?瞬间,四双能杀猪的眼睛齐刷刷盯到了妙叩身上,前辈下意识脱身道:“那个,偶连他们法王系男勒女勒都八晓得好八好?”
于是,四双眼睛又回到了寸辉身上。舞月都很迷惑,其实前辈素来有教无类,不管各界各类人士,只要向他请教,一律不吝赐教。所以论起来,这一界里前辈的学生很多,稍微有出息的,成为一派之主也绝非不可能。想来十三王殿之中也有前辈的学生吧。
这时,寸辉却道:“那,您是否还记得魔界的‘黛罂粟’阿芙蓉?”
此言一出,妙叩果然变了脸色。子吟偷偷问那是谁,舞月解释说就是虚若前辈,也是静合和原尘前辈的小师妹,曾经向妙叩前辈请教过黑铃兰的炼化之法。
寸辉继续道:“阿芙蓉前辈曾经下魔界仑者之海采过三株黑铃兰,向前辈请教。第一株炼化失败了,第二株,炼制成了三元镇魂铃。而第三株……”
“第三株就藏在眠山。”妙叩一边说,一边脸色也变得正经起来。“原来你们来眠山的目的,是要取当年剩下来的那株黑铃兰。”听到这里,舞月他们也恍然大悟。
寸辉连忙点头道:“前辈慧目如炬。魔界的仑者之海凶险万分,魔物重重,便是魔界之人也不敢轻易言下。而偌大修真界,最后剩下的一株黑铃兰也只在眠山才有。所以临走前法王千叮万嘱,此物干系重大,只要有一人活命,也务必要将铃兰带回。所以前辈……”
“所以?”妙叩笑了笑,“我记得当初阿芙蓉来我这里之后,的确是把炼制成的三元镇魂铃及炼化之法留给了十三王殿。怎么,那铃铛坏了?”
“这……”寸辉一时间变得吞吞吐吐,似乎就是这件事不愿意讲。舞月心底也思忖,由此而观,那三元镇魂铃必定是十三王殿的镇派之宝,若是真的毁了,声张出去只怕对十三王殿不利,而且面子上也不好过。就连此物究竟是怎么毁的,恐怕也别有一番隐情。
妙叩索性也拂了拂袖子,颜色却又变得倒正经不正经地了:“也麻烦你尊重一下别人勒劳动成果嘛。随随便便搞烂鸟,也好歹让偶晓得系怎么烂勒啊!像你们酱紫随随便便就跑到门口来大刀阔斧勒干,说都八说一声,成神马样子嘛!偶只说一句话,讲清楚,一切好说,否则免谈!”
寸辉当即犹豫了一下,前辈立即连头都不回一下便转身回洞了。“这……”寸辉便也梗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舞月在旁边看着,心里也知道其实前辈并不是真的生气,大抵只是想耍一耍这个晚辈逗乐而已,这事其实还有得商量的余地。便也安慰寸辉道:“前辈想必也是一时在气头上,等过两天再提说不定他就想开了。何况,你伤势才好,尚需调养几日,这事也不宜超之过急。就是不知道,现在这事你能缓缓吗?”
寸辉想了一下,也说:“急倒不是很急。知道此事的人不多,法王多瞒几天应该还可以,只是要我们务必不得外泄。所以多等几天……估计也只能如此了。”他抬头看了一眼这姑娘,没想到她眼界看得倒挺开,所以也感激地说了一句:“多谢姑娘提醒了。”
“哪有。”舞月谦逊道,“既然同样受过前辈恩泽,你就算不得我们长辈了;但你修为在我们之上,于我们,便是大哥一样。帮大哥排忧解难,也是我们做小辈的职责。”
一场小闹剧,让晚餐后面进行得不大愉快,好在有舞月上去缓和了气氛,这顿晚餐还不至于弄得很尴尬。
后来的几天,妙叩就像没听过黑铃兰的事一样,寸辉见状也不好意思再提。舞月他们的功课继续在进行,不过由于前四个月修行得比较认真,四个人基础相对都已经比较扎实了,这阶段只安排了些巩固性的东西,每天的时间相对就空余得比较多了。大姐的弓毁了,而子吟的三焦命门之火还需要修炼,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有教大姐唱歌的任务,这可一点都不轻松。子吟后来每每想起,都觉得还不如杀耗子痛快呢。
打猎还得继续,毕竟对于还不能辟谷的他们来说,食物相当重要。以前是子吟他们简直要命的工作,现在交给风舞月和水凌溟,简直就跟郊游一样轻松,而且水凌溟不用担心会时不时吃到烤焦的耗子了。
寸辉来这几天,发现他们的修行很奇怪,他们并不像玄门佛门那样整天禅坐苦修,也不全是魔门那样以战养战。几个人在一起,几乎是在用一种比较“有趣”的方式来进行严肃的修行。他也不得不佩服起前辈的慧眼独到。
闲暇下来,水凌溟也会显出狐狸的形态趴在风舞月旁边,用后肢梳理皮毛——舞月估计他那只是本能的举动,因为他的毛太短了,连三寸都不到;不过用后肢的确不大雅观,在这里舞月也就忍了,但愿出去之后他别这么干。而舞月则坐下来跟寸辉继续讨论关于巫咸古国的东西,只要不是涉及敏感的话题,他基本上都无话不谈。
巫咸古国比帝坤之国更加潮湿,土地也是古木丛生,但仍旧是穷山恶水,这里的阳光和土地都被高大的树木和无处不在的藤蔓占据,无法耕种。人们生活原始而落后,所以大部分巫咸古国人都信奉自己部族的神和兽族的造物主。不过后来巫门元股宗崛起,“九歌”之名如日中天,巫咸古国很多城镇地方的人都开始放弃原本的信仰,而信奉“九歌”之主的春神东皇太一。
舞月感觉听起来是多么的不可思议,虽然或许在凡人眼中,修真者的地位可能比他们要高一些,但也觉得不至于当作神明一样膜拜的。东皇太一说破大天应该也只是个修真者而已,修真界可从来没有这样方面的先例。
回头寸辉顺便问了下舞月他们,当得知风舞月是玉栋国人的时候,也再度佩服起玉栋国人有名的伶俐和聪明。不过问到水凌溟是玉栋国籍的东林秀国人时,却几乎不敢相信。毕竟水凌溟的体格让他差点以为是帝坤之国或是巫咸古国人,因为这两国人的生活环境更加恶劣,人种也比东边富饶的两个大国更加健壮。不过水凌溟也确实有东林秀国人典型的长相。
寸辉初来眠山的几天,舞月带他逛遍了平时常逛的地方。他倒有几分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惊诧,想来眠山独有的奇珍让他大开眼界了。比如他就感到很不解,洞外那棵洪荒古树上如此大量的灵虚果子,虽然都没成熟,但对所有修真者的修行恐怕都有脱胎换骨的作用;而包括前辈以及舞月他们,都只是当它在树上挂着好看。还有眠山悬崖上的沙雪燕,这在修真界因为人们的疯狂采集几乎绝迹了的鸟兽,竟然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做窝,甚至还时不时来这里找苔藓和虫子。寸辉当看到有沙雪燕在水凌溟手上翻啄干苔藓的时候,都觉得这样的景象简直像在做梦一样。
舞月感觉很奇怪,这个明明有三百多年修为,年纪算下来大概是她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人,居然像个哥哥一样,一点辈分的差异都没有。
舞月和水凌溟光顾着陪寸辉了。子吟他们那边也没闲着,不过辉泪大姐那破锣锅嗓子嚎出来还是很痛苦。栾子吟已经不知纠正过她多少遍了:“阳大锤婆!!你就不能像个女人一样温柔点吗??”“温柔个鸟!留着娘们那套你自己去舔吧!”大姐也是针锋相对。
当然,多亏妙叩前辈当初跟她讲,如果她学会唱歌,那下次办庆祝的时候栾子吟吹笛子,水凌溟吹箫,风舞月伴舞,而她唱歌,这场景多么的美好。而辉泪喜欢跟朋友们一起欢乐,所以这话听得大姐都不禁心向往之,才不管子吟如何打击如何说她比母猪叫还难听,大姐都忍了,还一如既往地学。
最后,栾子吟没办法了,只好向风大小姐求救。风舞月自从被水凌溟咬了之后,也下决心想学怎样启发学生;那之后子吟他们打猎时的一些技巧都是舞月点拨的。舞月认为,光靠单纯地教音律没用,还是大伙一起奏乐,说不定能让她找到音乐的感觉。
不过这个方法还没来得及实施,注意力又放在新的东西上了。因为随着这几天来的接触,寸辉慢慢地也就跟他们混得很熟了,舞月好几次跟他聊天,他都吞吞吐吐,好像想把事情说出来。舞月于是也就顺着问道:“那我们来谈一谈你们那天遇到的情况吧。不是为了找铃兰吗,为什么会弄得死伤惨重?该不会是在那日晷峰下遇到了什么东西?比如……”她忽然想起了那天发现的奇怪脚印,“凶猛的兽类,或是光脚的高手?”
寸辉完全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看样子那脚印应该是他们遇难之后才留下来的。“那,可以说说为什么你们会到日晷峰下面去吗?”
寸辉听她这么一问,起初也是犹豫了一下,但想了一想,也就说了。“因为当初阿芙蓉前辈留下三元镇魂铃和炼化记载的时候,也留下了第三株黑铃兰的讯息。按法王交代的,应该是到日晷峰下,用离火黑莲将峰顶的那块巨石击碎。却想到……”
“被黑莲的莲心焰反噬了?”水凌溟突然间插话道。因为那天是他在给他们检查伤势的。然后他从寸辉那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舞月因此也陷入了思考,“如果是按法王所说的,不应该会这样啊。那……你可不可以将你们法王交代的原话再重复一遍?”
寸辉点了一下头。“眠山福地,日晷主凶;峰顶有石,黑莲破之。日月星光齐聚而铃兰出。”
“眠山福地……”风舞月绞着手指头思索着。
寸辉看她那一副还在帮他费劲思索的样子,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来这几日实在多亏你们的款待,况且你们也是妙叩前辈的学生,大家就不是外人了。我想,透露几句殿内的秘密法王应该不会责怪的吧。只是这事关乎十三王殿,希望你们务必守口如瓶。”
“一定一定!”舞月一听他要爆秘密了,连忙头点那叫一个殷勤!这时候,妙叩前辈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吓了舞月他们一大跳——合着前辈他们一直都在偷听他们谈话啊!
寸辉当时也感觉很无语,不过话既然说出来了,又有前辈在,索性也只有敞开来讲了。
魔门十三王殿,主人为“五方五土增益广寿明王”,内外亦称“明王”。下设寓明常德法王、永和光授法王、福瑞宝融法王三位护殿法王。明王执掌对角法螺与三元镇魂铃已有七百年。修真者三百年一小劫,五百年一大劫,一千年一天劫,方可成仙成魔。明王修行九百年,历三次小劫,一次大劫,修为已近魔道。正是十三王殿人才济济,在这巫术盛行的巫咸古国才得以有一席之地。
事情的起因是关于巫咸古国的一片森林。十三王殿位于巫咸古国西南部,与巫门巫蛊宗、宣阳宗成三角之势。十三王殿背后的山林中,有一片森林与其他森林隔开了。那片森林长年被浓雾环绕,视野一丈之外便是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即便是修为高深的修真者,能够感应的范围也不超过十丈。当地人管它叫做“雾月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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