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幻蜃城。传说天上也有一片云做的海,据说还有鲸鱼在天上飞,可是谁也不知道那片天空的海洋里漂浮一座云做的城堡。云做的石柱,云做的断桥,云做的阡陌,云做的花园,还有蒲公英一样随意飘飞的云,如羽毛,如狗尾,如白马,如海浪。除了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的小孩,还有谁会驻足欣赏这片云城,这充满神奇的梦想之地,兽族九圣地之一,风始祖“虚幻之主”的守护地?
金色的阳光细密地播撒,织成金色的创。创于是轻声呼唤:“逐月,来。”(逐月,兽族九圣兽之风圣兽;即兽族神话中的风始祖,虚幻之主,执掌天空与梦想的力量,守护云幻蜃城)
云浪卷起,竟伴着孩子的欢笑。一匹高大健硕的银白色天马破开云雾疾驰而来,雪白的马鬃飞扬如风扯过的云,翅膀仿佛是用天空中的羽云做的,没有马镫,亦无缰绳。两个孩子坐在它背上欢呼,一个男孩挥舞着云做的剑,女孩则双手护住头上云做的花环不被风吹跑,在高高的天上毫无惧意。
天马在创的面前停下,翅膀轻拍起,扬起薄薄的云雾,送走了背上的孩子。然后才将头低下,对创道:“主人。”
创笑笑,“找你有点事。”
……
眠山仙境。因为辉泪大姐还不会运转真元,前辈才特地留她下来指教。虽说大姐体内已经有了红娘最精纯的一百二十年真元,可是对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凡人来说,要掌握它还是有些说不准,舞月才觉得格外担忧。子吟在一旁连连安慰:“放心啦,她可是阳大锤婆!上次我都这么过来了。”水凌溟则在那里蛋碎一地地扳着指头细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子吟君比起担心辉泪大姐,更在乎的是他们所要做的,好像并不是很难,只是打猎而已,每天要带回十只雪风鼠,而且死活还不限。子吟君反复用《七彩玲珑志》确认了那些雪风鼠只是体格比较大一点的老鼠,这样算下来,一天空余的时间应该还是蛮多的嘛。
都不知过了多久,洞内忽然响起了妙叩前辈的惨叫以及大姐声若洪雷的暴怒:“敢吃老子豆腐!?”舞月慌忙跑上前,结果正遇上拖了一只熊猫眼的前辈。他挂着张苦B脸宣布:“出师……”
穿过树阴到仙境的外围,山坡另一侧是漫山遍野的白雪,茫茫一片,与内侧花草明秀的景象成鲜明的对比。他们的接下来的任务就要从这里开始了。舞月起初还担心水凌溟只穿那么薄的一条裤子会不会冷,结果他光着大脚板踩在冻硬了的土地上蹦蹦跳跳正做着热身,倒比在洞里更有精神。舞月才知道自己是瞎担心。
地上的雪并不都是白的,白雪之下,更多的是一抔抔灰白色的“雪”。舞月看了书才知道,这原来是一种藓类植物,羽衣雪;因为长得很快,而且适应性很强,眠山到处都有,很多动物都是以它为食的。水凌溟告诉“捕鼠小队”,雪风鼠喜欢把羽衣雪蓄成牧场,往羽衣雪多的地方走应该会找到耗子。
水凌溟也在这里展开卷轴,纸质的卷面上竟然真的浮现出一对金色的古质兽纹脚镯。水凌溟惊讶之下,手一倾,那对古朴的金属脚镯便咣当坠地了。风舞月都连道“奇了”,拾起来一看,那么大的脚镯明显是为水凌溟量身定做的。他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戴着着这对脚镯在半个时辰之内绕雪线跑一圈。以他的体内飞奔半个时辰还是没问题的,不过正当他苦恼自己脚太大了套不进去时,镯子随即发出奇异的白光,如同活了一样自动套到了他脚腕上!一瞬间,仿佛有股大力猛扯住他的脚,千钧的重量都好像一下子加在了脚上,令抬起的那只脚骤然落地,险些一个趔趄栽倒。
舞月被他这猛地一下吓到了,再看他戴脚镯的双腿无不紧张地肌肉凸起,如绷紧的弦一般,显得尤为吓人。“凌溟,你怎么了?”看他鼻尖现已经沁出了一层晶莹的汗珠,估计接下来他绝对不会轻松完成目标的。
他试着提了一下腿,整条腿仿佛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就像在羽毛上绑了块石头,虽然勉强还跳得起来,但依旧颇为费力了。加上现在体内真元也好像被封住了,接下来就只能全部靠体力了。他冲她笑了笑,挥挥手就朝前边跑远了。虽然舞月在后面看着还是觉得担心,不过前辈依旧明令禁止她干扰他们了;算了,还是换了个轻松的心情,貌似她还没怎么逛过眠山呢,今天先四处看看。
捕鼠小队那边,当在一望无际灰雪白雪交加的冻原上艰难前行的时候,前面那三两只出来觅食的沙白色哺乳动物简直令熟读诗书的子吟君和沙场滚过的辉泪大姐目瞪口呆——那叫老鼠啊天!?再加俩大腿和一长尾巴,那就整个一巨型袋鼠了!它们一个个壮得像头大白熊,但有着出奇小的脑袋和耳朵,四肢和尾巴也很小,看起来很笨拙的样子。
人粗胆大的辉泪大姐首先反应过来,立即抽弓拔箭。“不就是只耗子嘛。就是真熊,十只老子也不在话下!书呆子一边歇着去吧。”手中大弓圆张,搭箭即射。其干脆利落,丝毫不亚于神使始华。箭镞早已瞄准了不远处那只正在啃食苔藓的大鼠。箭至时,巨大的威力溅起干雪一片,还有雪风鼠那“吱”的一声惨叫,周围耗子登时警觉起来,一扭身便齐齐失去了踪影。阳辉泪看着一哄而散的雪风鼠散得贼快,气恼之下只好去捞那只被射中的鼠,结果哪里还有老鼠的影子?地上没有血迹,那雪风鼠没有受伤,早跑得没有影了。
栾子吟不禁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袖子一捋,豪气地来了句:“看哥的!”于是当着她面一挥铁毫,饱蘸朱墨,凌空写下了——“天生我材必有用,老鼠儿子会打洞”!?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这句。朱墨飞溅,竟是燎原之势,化为四处流溢的萧丘寒火。阴火遇水而燃,落到雪地里立即不可遏止地焚烧起来。那凝得有数十尺厚的冻土逐渐化开,成潮湿的沼泽。“看到没?这叫动脑子!把雪化了,弄成泥潭,看它们怎么打洞?”子吟得意洋洋地炫耀道。
大姐心头气不过,也横着骂道:“你给老子少来……——当心后面!”她猛地一吼,子吟君正得意地往后看时,滚滚飞扬的风雪竟迎面而来。他一个不防,被冲了个大马趴;辉泪大姐当时就乐了,但紧接着又是一句“次奥”,运起真元抵抗。
那飞扬起来的风雪夹着冰锥一样的霰子,密集打在阳辉泪的真元罩子上,打得清脆作响。大姐虽然有一百二十年真元,但才刚刚学会用,这时显得尤为吃力。栾子吟刚准备起来援助她,却没想正好看到,那唤起暴风雪的沙白的大老鼠,一排排愤怒地堆积如雪。栾子吟烧光了它们的牧场,还毁了它们的家。
舞月这时候也大开眼界地赞叹着眠山的奇特。她在路上遇上一大片绮丽的甘蓝一样的植物,厚大的叶片包在一起,有点像卷心菜,但叶子不裹成球,而是像花苞一样含着,鹅黄色的叶子,叶尖却是艳红如血,像女人含过胭脂的唇,因此得名“唇焰甘蓝”。这种甘蓝相当的艳丽,不过可惜味道很苦涩,而且有点小毒,所以只能观赏。舞月开心地走在这条甘蓝开成的鲜花小路上,本想采一朵带回去的,但一想姑娘家手里捧的不是鲜花,而是一把卷心菜,实在是有点煞风景,无奈只好作罢。
走到半途,隐约听见有水声,好像声势还满大的。她正疑惑这么寒冷的地方该不会有大江大河吧?寻声而去,不过数里地,一座冰泉瀑布赫然矗立在眼前,其声若洪雷,吓得大小姐也一下子不敢靠得太近。再看那座冰崖高数十丈,一股颇大的泉流化开坚冰而落,下坠成潭,水雾缭绕,竟隐隐有残虹架起。潭水清冽,舞月看得心生欢喜,跑到潭边捋起广袖,把玉一样的素手伸进冰凉的水里痛痛快快地玩起水来。
玩够了就沿着潭水漫出的那股水流往下走,沿途河滩上白色卵石间还有未化的冰雪,但石缝间已生出了许多像豆芽一样橙黄色的苗儿,弯弯的身子像是一面将乖巧的小脑袋探出来一面还伸着懒腰。舞月蹲身抚弄了一下它们虎虎的脑袋,起身就往前边去了。前面河面逐渐浩大,无数雪水汇聚而来,成一条白练子似的河水朝东南方缓缓流去了。
舞月放开去肆意在河滩上尽情地奔跑,吹着还有些冷飕飕的风,大声呼啸。反正这没人,她再怎么疯也不会有人看到的。然后在寒地草棉还未发芽的枯草丛里飞跳并大笑着,反正也没人看到。
哗——一阵侧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将舞月有梆子打醒。她又像干坏事被人发现了似的,心虚地转过身去看,却一下子看到水凌溟在不远处滑倒了。他的样子极其吓人,像是做过繁重的劳役似的,全身肌肉可怕地凸起,绯红滚烫,这么冷的天气,汗水混合着雾水将他整个人湿得像从水里捞起来一样;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像头疲惫不堪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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