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七针十三钗”其实并不是平起平坐的。魔门隐闺阁的暗器虽奇,但丝绣却更是一绝!所以“七针”实力远在十三钗之上。念起曾是“七针”之选,以她的实力入“七针”,易如反掌。然而却是因为她双腿皆断,最终在选拔“七针”的比试中,还是没能避开那一击。她败了,所以她索性转修针法,入了“十三钗”。即使是半路出家,在这十四位高手中却依然是佼佼者。
那一刻风舞月惊呆了,被大姐用胳膊夹住的栾子吟也停止了王八似的挣扎;素来一惊一乍的辉泪大姐更是吓得呆若木鸡。
一枚绣花针刺入了雷有雨的后背,精准无比地刺中了他体内的元婴;同时牵起一丝发丝一样纤细的银线,远远地穿过了整个场地,出自念起之手。
那枚针线,何时出现的?舞月仅才意识到了念起,一针一线便如同变戏法一般凭空中化了出来!
雷有雨原以为缘灭的鬼步“魍行”已经够快了,现在才知道恐怕她唯一追不上的暗器就是她姐姐的针线!他甚至连挥出“春雷”的机会都没有!湘夫人的竹叶符若是有这一半的悄然迅速,只怕无量早已神形俱灭!
雷有雨体内气血上涌,他一口血喷了出来。念起这根针只是普通的绣花针,线也是最寻常的银丝线,然而那其中收敛着无比精炼的真元;一旦着体,顿时决口,如长洪灌堤。风舞月只知道玄门悬空境有筑基功法敛神诀,能将真元收敛在体内如死水枯木,以练习对真元的掌控;却没想念起竟能将真元收敛在一根发丝细的线中,足见其修为之高!同时也因为真元收敛,根本觉察不到真元波动,所以根本没人能察觉到她的出手。
那一丝细润的银线缠绕在念起白皙酥软的纤指上,一点点绷紧,绷得如钢丝一般。她禅定的表情不见波澜,仿佛看惯生死;手中拿一根银线,也宛如牵引着一条性命,缠绕在指尖,慢慢玩味。她浑身上下,自那一根银线中,细细密密浸透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忽然,她手指一紧,一道凌厉的真元便如毒蛇沿着银线弹射出去!此刻雷有雨才刚缓过劲,风舞月已下意识不敢再去看。舞月只听到,来自他喉咙里的一声轻咳,然后整个人便吐了血。如铁塔般屹立的身躯跪倒下来,将地面都震得颤抖。舞月睁开了眼,那把比她还高的黑色巨刀,正高耸耸插在她面前,漆黑沉默,仿佛正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缘灭正在调息疗伤,也感觉到了念起的出手。“阿姊……”
“阿妹,”念起的头转了过来,深潭水一样的容颜才如揭开了面纱,透出无比的关切温和,“你好好疗伤,这里有我。”
缘灭重重点了一下头,立即盘腿运功。
风舞月脑中一片空白,她看着雷有雨原本桀骜的脸上正双眉深锁,牙关紧咬。他可是挨了两记近乎致命的打击,那根刺入他体内的针线上的真元还正在折磨着他。她仿佛听到了来自“春雷”巨刀的颤抖,黑色的木头被汗水浸透便显出了墨玉的润泽。鬼使神差地,她有想抽出缎带帮他割断那根折磨他的银线。
——可她怎么敢呢?谁知道她如果出手,念起下一针是否刺的就是她呢?
感觉到了大小姐纠结的气息,栾子吟一下子挣扎起来。正巧辉泪大姐发呆去了,手一松,就把他摔了下来。他“哎哟”一声,扶了扶鼻子,便凑上前去。可把舞月叫回神,栾子吟却又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那个……大小姐,你……”
他一踌躇,舞月就明白他要说什么了,因为这个秘密只有她跟他才知道。只是眼前这一个个,可都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啊!湘夫人“九歌”之一自是不必说,念起缘灭又岂是好应付的?何况还有一个擅使毒蛊的掬云谗大师。这情况可跟当初在宰相府那完全是两码事!
“可是,大小姐……眼下的情况,你看……”栾子吟示意了一下周围,她这才想到:对啊,现在雷有雨受重创,始畀那边迟早是撑不住的,凌溟还在施法;而现在的事情只有一刻不了结,屋里的山毛榉一家就不能放宽心,所以打不过也要打!更何况,雷有雨、始畀他们都还在硬撑着呢!她索性把心一横:算啦,打就打,朕又不是没死过!
于是她掉头对子吟讲:“去,把辉泪叫来!”
栾子吟见她想通,立马喜逐颜开:“晓得了,大小姐!”
念起拈住那一根银线,宛如拈花;掬云谗看了,不免有些焦急:“怎么这次这么磨蹭了?”念起没有接他的话,甚至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淡淡道:“似乎你比我这个没腿的残废还闲得安逸啊。”
掬云谗立马直了直身形,“你想说什么?”
“雷有雨身边有四个孩子,有个穿白衣服的男孩躲在三个凡人孩子后边正在施法。打断他。”念起淡淡道。
掬云谗顺着看了过去,虽心有不满,但还是无奈道:“好吧,谁叫咱们是一条船上的呢?”
风舞月刚刚吩咐完事情,警觉的子吟立马惊叫道:“那个黑老头朝这边来了!”大姐立即提枪戒备。舞月眼珠一转,忽然将身形一闪,躲到雷有雨面前,将一枚玉制小瓶偷偷塞到雷有雨手中。
雷有雨立即面吐不悦:“我不要你可怜!”
“算不得可怜!”风舞月摇头道,“我只是觉得念起背后偷袭算不得真本事。面对面一对一,她未必是你对手;难道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雷有雨的脸绷得像一块山岗上的石头,峭愣愣黑压压地,阴沉着。
风舞月见他没有否认,便猛然将袖子一挥,袖口的刃齿将雷有雨的虎皮裤割出一道印记。“我不知道你怎么定义‘刀’的。但我觉得如果我这样也算刀的话,那么念起使的又何尝不是‘刀’呢?”
她这话一脱口,雷有雨握刀的手猛然一紧,他瞬间目吐怒火——他发过誓要胜过一切使刀的对手!
雷有雨低头看了看这女孩,目光中既有不悦,又隐隐地有了一丝佩服。然后一面打开了玉瓶,他一面疑惑道:“你究竟是……”
“嘘!”舞月做了一个悄声的动作,迅速闪回原位。念起如悬丝诊脉一般拈着那根银线,忽觉雷有雨体内真元有异,急忙将银线收回,却已来不及。一声雷响,念起*控的那根银线便化为了两段。雷有雨手提“春雷”巨刀迎面冲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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