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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是伍小媚和秦子彦一起准备的,秦子彦杀了那只之前套来的野兔,打来泉水,伍小媚搬来几块石头支起锅,炖了一锅野兔汤,还有一锅爆炒鸟肉。王一帆帮着收拾帐篷和装备,并交代唐风波去做根拐杖给那个他们称之为西红柿的女人。其实西红柿已活动的很自如了,早早的就起来在栅栏里来回走动,她之所以恢复的如此迅速,倒不是林小雨给她口服的药有多神奇,而是她从没吃过药,身体对药物没有任何抗体,这才有了药到病除的奇效。但毕竟是初愈,伤的还是腿脚,接下来要走一天的山路,有根拐杖辅助总是好事,所以王一帆还是让唐风波去做拐杖。唐风波找到一根“丁”字型木棍,削去树皮,去掉木棍上的小枝节,又从脖子上取下迷彩围巾缠绕在“丁”字型木棍的横木上,夹在腋窝走几步测试好稳固程度,才将其递给西红柿。
西红柿一直在留意他们每个人的举止,并非是她在防备什么,而是出于好奇心,她想了解这群神奇的人都能做出那些神奇的事,所以她知道了唐风波做的这根木棍的用途。她是带着满脸的感激涕零接过拐杖的,当然唐风波无法知道她那些叽哩哇啦的话都是什么内容,知道是感谢的意思就行了,随口说道:“不客气,你试试随手不?”西红柿也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只好不停的微笑着。
由苹果带路,少走很多弯路,所以这一天行进速度很快,其中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苹果路熟,另外一个原因是苹果坚决要替林小雨伍小媚她们背包,最后他几乎是强行从她们身上拉下背包的,没有了负重,才使推进速度加快很多。队伍从山腰下来,沿着山脚下的河流顺流向东,苹果和唐风波走在最前面,几个女孩子护着西红柿在中间,秦子彦、王一帆和皮皮断后,一行八人或淌水过河、或穿梭树林,不时的苹果还会采摘些树上的野果和藤条灌木上的浆果,一路上倒也顺风顺水。
顺着河道,绕个一个漫长的“U”形湾,王一帆看到“U”形湾的尽头矗立着一块十多米高的巨石,巨石象是一个饮酒过度的的醉鬼失去控制从山顶一头扎进河中央,硬生生的拦在河里,水的能量很大,它可以把巨石的棱角冲刷成圆弧,却没能使其移动那怕是半步。看样子这块巨大的石头应该是从山上砸下来的,为验证自己的判断,王一帆观察了巨石左右两侧的山崖。果然,右侧的山崖缺少了一大块。仔细看看,也没有山体滑坡的痕迹,倒象是被人用刀齐刷刷的给削了下来,处于好奇,他很想弄明白个中的原因,于是通过对讲机对走在队伍前面的唐风波说:“风波,到前面的巨石处停一下,休息一会儿再走。”“收到!”
巨石刚好扎在河道正中间,象施工进行一半被放弃了的桥墩,把流水一分为二。巨石顶端如同半截桥面向前延伸了几米,这延伸的部分象极了屋檐,刚好挡住阳光。坐在屋檐遮掩下的阴凉里,脱了鞋子双脚泡在河水里,疲劳会被河水融化,并被潺潺流水带走。
王一帆没有去享受这惬意,而是站在山崖与巨石之间的空地上观望,看了老大一会儿也没弄明白巨石坠落的原因,于是他转过头来喊道:“秦子彦,你是学地质的,能否告诉我这块大石头是怎么从上面掉下来的吗?”“呵呵。。。你怎么突然研究起这个了呢?”“嘿嘿。。。没什么,好奇罢了。”秦子彦走到王一帆跟前,抬头看了看说:“真难住我了啊!很难说它是怎么掉下来的,大自然很神奇,能不断给我们新的意外。”说完他又指着山崖说:“你看,这面山上并没有大树,不可能是树根顺着岩缝往下扎把巨石撬下来的,山体表面也没有很厚的土层,即便有山体滑坡,也不大可能产生足以推掉这么大块巨石的能量。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巨石自身有裂缝,遇到地震时给震下来的。”“也许是吧,目前来看这好象是唯一的解释了。”
张薇薇双脚泡在水里,抬头绕着山崖漫不经心的东瞅西看,又突然转向唐风波问道:“唐风波,咱们顺着河道拐来绕去的,都被弄晕了,你还能分清东西南北吗?”“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路痴,早就找不着北了。”“你不是带有军用指南针吗?”“噢!对了,我都忘记这茬了。”说完他从裤子的侧袋取出指南针,这一看立刻喊了起来:“哥,你快来看,指南针怎么不动了?”“是不是不小心撞坏了呢?”“绝对不是,指针象被钉住了。”王一帆、秦子彦朝唐风波走了过来,接过指南针一看,情况果然和唐风波说的一样。王一帆用手轻轻拍拍指南针,指针还是纹丝不动,却见秦子彦突然蹲下身子捡起一块石头放在眼前认真看着,然后解下背包取出一块磁铁,“啪”的一声,磁铁硬生生吸在了石头上。他把石头递给王一帆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些石头是铁矿石,是含铁量很高的铁矿石,你们也看到了,磁铁都能牢牢的吸附在石头上,指南针是靠磁性确定方向的,这四周都是铁矿石,靠指南针是无法找到东西南北的。”
王一帆看着矿石,又环绕一周看了看山崖和地上散落的石头,自言自语道:“这座山还是宝藏啊!”张薇薇对铁矿石可没有兴趣,直接走到王一帆跟前说:“一帆哥,管它什么宝藏不宝藏的,这么偏僻的地方,有宝藏你也带不走啊,你还是告诉我哪儿是东吧。”
王一帆拿来唐风波做给西红柿的拐杖,走到太阳底下,在一块平地上竖直把拐杖插在地上,在拐杖影子顶端位置用小石块做出标记。十五分钟后,再标记出拐杖顶端在地面上新的影子的位置,然后把两个阴影的位置画一条线连接进来,最后蹲下来指着连接起来的这条线对张薇薇说:“薇薇你看,这条线是太阳运动的方向,也就是东西方向,首先标出的那个位置是西;我们再给这条线垂直画一条线,那么这条垂直的线不就是南北方向了吗?”“嗯,我知道了。”一边的秦子彦不禁点点头表示赞许,唐风波也点了点头,但回神便冲秦子彦说道:“呵呵。。。我哥可是特种兵,这是小菜半碟。”
唐风波和秦子彦正在闲扯时,王一帆突然发现皮皮象中邪了似的站在那儿闭着眼,两真竖起的耳朵朝着东面收拢在一起,那是“U”型湾的出口,也是队伍要行进的方向。他立即伸出食指“嘘”了一声,做出安静的动作,然后双手放于耳朵后侧,紧闭双眸用心倾听。随着皮皮的“汪汪”呜叫,王一帆的脸上露出喜悦,“呵呵。。。我听到了用和苹果、西红柿一样语言的的说笑声,看来咱们是要见到有人烟的地方了。”
“哈哈。。。出去喽!”张薇薇乐的开了花似的哈哈大笑,苹果和西红柿也听到了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所以他们也是一脸的欢快,所有人都露出从容的笑颜,有放纵的大笑,也有咧着嘴无声的笑,还有长舒一口气挑动嘴角的微笑。
“还等什么呀?收拾行装走啊!”说完唐风波带着皮皮先跑了。
离之前王一帆他们听到的声音越来越近时,先前的那些说笑声猛然间被一片杂乱的喊叫声替代,而且那声音充满了恐惧,并且越来越杂乱,好象一下子增加了很多人,很快的所有的杂乱声又被整齐划一的“噢!噢!”声压制。苹果和西红柿对这种声音相当的敏感,在“噢!噢!”声响彻的同时,苹果疯了一般甩掉背身上的背包,从地上操起两块石头就往前冲了出去。王一帆意识到是出了大事,一把夺过秦子彦手里的斧头,来不及再去思考什么,大声朝秦子彦喊道:“待在原地别动,看好她们!”并随手扔掉背包,一手紧握斧头,一手抽出丛林刀朝苹果的方向狂奔而去。
王一帆他们最初听到的欢笑声的确是苹果的族人传出的,他们一行四人,都是健壮的青年。其中的两个人抬着一只被猎杀的老虎,那是他们的猎物,另外两个人手长长的木棍,木棍的顶端打磨的尖尖的,象长矛,不同之处是矛尖下方二十公分的地方还绑着一块锥形石头,石头的尖也是经过打磨的,看起来象极了古代的兵器戈。戈是专门用于钩杀和啄击的冷兵器,由戈尖、戈头和柄组成。正当苹果的族人怀着满腔热,忱抬着猎物走到被河水冲击而成的一小片冲积平原时,突然从树丛冲出十几个手持和他们一样武器的食人族野蛮人,他们是这一带臭名昭著的食人族,这些人从头到脚绑满带着绿叶的藤条和小树枝,脸上画着黑色、绿色和红色的彩色条纹。苹果的族人很快被包围了起来,抬着老虎的那两个人甚至忘记了放下压在肩上的猎物,死去的猎物随着他们的惊恐而颤抖着。另外两个人虽然分别把武器对准了包围他们的野蛮人,嘴里夸张的怒吼着,仍然没能吓退食人族围攻的步伐。反倒是他们,再努力也无法控制身体因恐惧而产生的颤抖,连他们的武器都随身体打着哆嗦,这颤抖已告诉敌人,他们退怯了,他们已失去了求胜的意志。
那群食人族的野蛮人“噢!噢!”声越来越大,包围圈随之变小,在苹果族人缩在一块时,食人族发起了攻击。首先被击倒的是手握武器的一个壮汉,他先被刺中了上臂,然后又迎挨了一闷棍随机晕倒在地。但围攻他们的食人族并不急于消灭他们,而是从远处走出一个更壮实,却未加装饰的野蛮人,在他要走进包围圈时,有人自动让出一条缝隙,不难看出,他是首领,是指挥官,他拥有不可替代的地位,所以他拥有享用胜利果实的优先权。他走到被击倒的人跟前,把披散着的乱发搂向一侧,俯在倒在地上那个人的伤口上开始大口大口的吸食他的血液。
王一帆已赶上了苹果,边跑边把丛林刀递给苹果,嘴里喊道:“苹果,拿上这个!”苹果没有减速,扔掉石头接过刀继续往前冲。就在食人族首领肆无忌惮的吸食鲜血时,苹果和王一帆拍马赶到。其他食人族成员是被王一帆的出现给弄晕的,他们从出生到现在没见过这种装束,更没见过有人带着头大狼的,所以当苹果和王一帆突然现身时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王一帆身上,竟然忘记做出任何的防御,静静的呆若木鸡,全然忘却苹果的存在。这瞬间的宁静使他们首领吸血的动作立刻停滞,就象有人正沉浸在音乐中享受美味,音乐的戛然而止会使人在一刹那间凝固一样。首领停滞的头颅还未抬起,苹果手起刀落,“咔擦”一声,首领的头颅应声滚落地。
首领的毙命完全出乎这些食人族成员的意料,也许在他们看来这是不可想象的,在他们眼里首领是不可战胜的。就是这不可战胜在短短的时间内化为乌有,才是苹果有机会砍下第二刀,又一个食人族成员倒在血泊里。直到此时,他们才恍然大悟,朝着苹果蜂拥而上。唐风波也赶来了,与王一帆一起三下五除二的砍断了野蛮人所有的武器,王一帆和唐风波并不想取这些人的性命,杀人在苹果的眼里算不得什么,也没人理会他杀人的行为,但对王一帆他们来说不同,杀人是一种罪过。
也许今天的这场战争对食人族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他们从来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溃败,败的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或者说是败的连还手的武器都没有。这让他们心胆俱裂,象有人下了违令者斩的撤退命令,一窝蜂的狂逃,连头领的尸体都弃之不顾了。杀红眼的苹果正要追出去,王一帆伸手拦住了他,王一帆在苹果眼里是神,是不可侵犯的,所以他不但没再去追赶,反而象膜拜神灵一样单膝下跪,双手把丛林刀举过头顶奉还给王一帆。除了受伤倒地的那个人外,苹果另外的那三个族人和他一样朝王一帆单膝下跪,双手举过头顶嘿嘿的念叨着什么。
这种血淋淋的场面对林小雨、伍小媚和张薇薇这些生活在文明社会中的女孩子来说,用什么样的词汇都难以形容此刻她们心里的巨大恐惧。在苹果砍下野蛮人首领头颅的一瞬间,三个女孩子的六只手不约而同的紧紧抓住秦子彦的胳膊,硬生生的在他胳膊上抓出十几道血痕,即便是战斗已经结束,她们的手指依然抠在秦子彦的肌肉里。西红柿的情绪相对好一些,但女性终归是女性,她们的精神天生就对血肉横飞没有足够强的控制力,这血腥惨烈也足以让她浑身打着寒颤。
王一帆和唐风波在靠近山脚下的树林挖好坑,他们在将死者的尸体掩埋,这不仅是对死者的尊重,更是怕等下林小雨、伍小媚和张薇薇过来后看到这血肉模糊的死尸受到刺激。他们先把两具死尸抬进土坑,再去拿那颗头颅时,苹果却一把抓了过去,藏在身后频繁的摇着头。唐风波一时不知怎么办好,就问王一帆说:“哥,苹果好象不让埋这颗脑袋,你看怎么办呢?”王一帆望着苹果近乎祈求的眼神,终于还是放弃了自己的坚持,转头对唐风波说:“也许他有他的用处,算了。这样,给他条垃圾袋吧,装在袋子里会少一些血腥,记得要是黑色的。”唐风波取来一条黑色的垃圾袋,那是他装垃圾用的,他走到苹果跟前,捡起块石头做出装进去的动作,然后把垃圾袋扔到苹果脚下。苹果心领神会,把头颅装进去别在腰后。苹果没有和王一帆他们去埋藏尸体,而跪在地上扶起那个受伤的族人,然后对他又是喊叫又是晃动,那人竟然真的醒了,其实他的伤并不严重,主要的伤口就是上臂被刺穿时留下的小洞,虽然血流了很多,但并未伤及筋骨。当他的族人慢慢睁开眼睛时,苹果“呵呵”的笑了起来,两行泪珠也一涌而出。
战场打扫干净后,王一帆用对讲机呼叫张薇薇和伍小媚,帮做轻松的说:“过来吧,没事了。”他以为伍小媚和张薇薇她们并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却没想到刚才的那一幕一览无疑的刻在她们的脑海里。见对讲机没有回应,他准备走回去接应,就在抬头往来时的方向看时,他看到了不远处三个女孩子紧紧贴在秦子彦身上,如同雕塑一样戳在那儿。王一帆一下明白了,赶紧叫上唐风波赶过去,他必须到她们中间去,这时候她们最需要的就是抚慰和安全感。王一帆面带微笑来到她们面前,伸开双手轻声说道:“嘿嘿。。。别怕,真的没事了!”张薇薇只到看清王一帆的笑脸,才扑过来抱住他号啕大哭起来。唐风波从秦子彦身上扒下伍小媚的手,拍拍她肩头傻呵呵的笑着说:“日,抓这么紧,想把秦子彦抓死啊!”伍小媚努力的对他报以一丝苦笑,“刚才吓死我们了,要不是有你和一帆哥,我们也活不成的。”“那是!”唐风波挺起了胸膛。
王一帆看大伙儿情绪稳定了很多,想还是早点离开这地方好,于是对大家说:“好了哈,大家不会有事的,很快就到苹果他们的住地了,不早了,赶紧收拾好东西出发吧。”在大家重新背上背包后,他接着说:“风波,等下你跟苹果他们走到前面,秦子彦在中间,还是我带皮皮压在后面。你们几个女孩子要是心里还不踏实的话,就每个人跟个男的怎么样?”张薇薇一听王一帆这么说马上向王一帆走去,可当她往后一看,王一帆又是在最后面,又转身向中间的秦子彦走去,并说道:“我不敢走在后面,我和秦子彦一块儿走中间。”唐风波对伍小媚喊了声:“伍小媚,快点跟我走呀!”伍小媚紧追几步赶上了他。王一帆看看孤单单站在那儿的林小雨,故意挑起眉头耸耸肩说:“那你只好跟着我喽!”
队伍明显加快了速度,都想远离危险尽快赶到苹果的住地。在路过刚才打斗的那块冲积平原时,由于害怕,张薇薇挽住了秦子彦的手肩,并对他说:“刚才抓疼你了吧?对不起啊,实在是太恐怖了,不是有意要抓你的。”“没关系的,男人吗,如果不能成为女人的依靠,那男人还有什么资格称之为男人嘛!”张薇薇惊讶的看了看他,过好大一会儿才说:“都把你抠出血了,伤口还痛吗?”“”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废话!当然是真话了。”“那就疼!”张薇薇减轻了挽肩的力度,接着说:“谢谢你!”“啊?谢我?谢什么呀?”“哎呀,别罗嗦了,反正我谢过你了。”“嘿嘿。。。好,收到了,那我也谢谢你!“少来了,谢我什么?”“谢你让我知道男人应该如何去做男人?”“那你告诉我男人应该怎么做。”“心里明白,可我说不上来。”“呵呵。。。德性!”秦子彦嘿嘿的笑了笑,扭头瞅瞅张薇薇道:“背那么大个包,累了吧?”“还好”,“来,把你的包给我。”“不用了,我顶的住。”“快点,别忘了,我是男人啊。”“嗯!”
其实林小雨也很害怕,她也想拉住王一帆的手来的,只是女孩子固有的矜持让她犹豫不决,始终没敢伸出手。见林小雨越来越靠近自己,王一帆知道她的害怕,就说道:“小雨,害怕吗?”“嗯!”“没事的小雨,有我在呢,你不用怕。”林小雨终于鼓起勇气一把拉住了王一帆的手。
黄昏时分,队伍终于走出山口,虽然还没看见在山顶发现的湖泊,但走重峦叠嶂的崇山峻岭还是能让人松口气的。出了山口地势马上变的平坦起来,这平坦应该是有从山里涌出的洪水携带泥沙年复一年修复而来的,所以河床上并没有太多的杂草,三三两两散布的都是那种抓地能力很强爬型类植物,倒是靠近河床边,挨着山脚的地方,植物生长的相当茂盛。
走在队伍前面的苹果停了下来,他在查看族人的伤势。由于是贯穿伤,尽管拿手一直捂着,鲜血还是一直往外渗着,从脸上一颗颗滚滚而下的汗水能看的出,他的伤口一定很痛。苹果对此手足无措,他能做的也只是帮着去捂伤口,可还是无济于事,最后他用无助和祈求的眼神一声不吭的望着唐风波。唐风波用对讲机把情况告诉王一帆,王一帆让他们原地休息,随后和林小雨一起赶了上来。
林小雨去查看伤者的伤情时,苹果受伤的族人立刻伸手挡住了她,尽管知道对方听不明白自己的语言,林小雨还是面带微笑对他说:“我不会伤害你,是来给你治伤的。”直到西红柿对伤者说了些什么,他才放下了手。林小雨仔细检查后对王一帆说:“是贯穿伤,伤口很脏,得赶紧处理,否则发炎就麻烦了。”“急救包里有酒精和一些药品,你帮他处理吧。”说完王一帆取出急救包递给林小雨。林小雨打开急救包看了看,对王一帆说:“光消炎不行,需要缝合,可是没有针线啊。”王一帆取下丛林刀,打开刀柄上的旋钮,拿出里面缝补衣服的针线对她说:“这个行吗?”林小雨接过来说:“也只能用这个了。”
林小雨向唐风波要来他的瑞士军刀,打开组合工具里的钳子,把酒精倒在瓶盖里,将针线和瑞士军刀里的钳子用棉签蘸上酒精一一消毒。随后头也没抬就问道:“我见杂草丛中有车前草和夏枯草,你们谁认识啊,不管哪种,采一些捣碎给我。”
“我认识!”伍小媚话音一落,就向山脚方向跑去。
林小雨用棉签蘸上酒精帮伤者清理伤口,酒精一碰到伤口翻起的肉芽,苹果受伤的族人痛的立刻张大了嘴,但并没有喊出来。在林小雨进行准备时,苹果和西红柿已告诉了他们受伤的族人,所以他是有心理准备的,可这钻心的疼痛还是让他的伤肩颤抖起来。林小雨为他缝合好伤口后,把伍小媚采来捣碎的车前草敷在伤口上,再用纱布包好,伤口果然不再流血,从受伤者的表情看,他也不再那么痛苦。
唐风波好奇的问林小雨:“林妹妹,这个叫车。。什么草的,这么神奇啊?”“是车前草,捣碎后外敷可以止血消炎,内敷能够退烧。”“哦,这样子啊,佩服!你懂的真多,长见识了。”“呵呵。。。别忘了这是我的专业啊!”“小平同志说的好啊,知识就是生产力,果然没错。”在林小雨和唐风波闲扯时,西红柿把剩下的车前草拾起来插在了腰上。西红柿慢慢的越发敬佩这群人,他们似乎什么都懂,什么难事在他们手里都显得再简单不过,所以她在默默的学习,想从他们身上学会更多的本领,就象这草,竟然能使她受伤的族人不再流血。以往她的很多族人都因为受伤或者被动物攻击而死去,如果这草真的能救人命,那自己的族人以后就不再那么容易死亡了。因此她一直在仔细观察王一帆他们这群人的举止,观察是为了学到更多更大的本领。
处理好伤者,王一帆没让大家做更多的停留,太阳快要落山了,只剩下半边脸挂在山岭之上。不能再耽搁时间了,一路上的经历是他对这里的夜晚很不安,开始还好,只不过是有野兽出没,人相对于野兽来说,它们更加的惧怕人类,只要做好防范就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但现在不同了,食人族的出现,使大家对这里夜色的恐惧心理越来越严重。没有人会知道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样的离奇,这几天碰的离奇已经太多了,所以当王一帆说马上动身时,包括苹果的族人在内,没人提出异议。
与先前的前进速度不同,这一次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只能听到双脚搪开杂草的“噌噌”声,那是走路的声音。走着走着,处于队伍前面的唐风波发现了路,是一条仅供一人通行的小路。有路出现,说明离有人居住的地方就不远了,最其码说这路指明了前进的方向。说是路,其实就是有人走过压倒了杂草,偶尔还会有脚印出现,那脚印是真正的脚印,不是人们理解上的鞋印,因为那脚印能看出五个脚趾的印迹。小路弯弯曲曲的,避开了明里暗里的石头和杂草里的坑坑洼洼,没有这些障碍,行进的速度自然会更加迅捷。
更好的消息是唐风波通过对讲机对王一帆说他看到前面有燃起的烟雾,伍小媚、张薇薇、秦子彦、林小雨和王一帆在听到唐风波的话之后,都看到了那束烟雾。由于没有风作祟,那烟雾直直的向上飘浮,到了很高的地方才缓缓散开。那束烟柱时而是淡淡的青,时而又冲出一股浓烈的黑,说明是有人不时的在加着柴,以保障火焰长久不熄。苹果和他的那些族人不知道唐风波在对讲机里说的是什么,所以他们一味的低头走路,并没有看到燃起的那束烟,直到看见王一帆他们手指向烟束的时候,他们这才发现。于是苹果的脸露出了喜悦,手舞足蹈的和另外的族人说了些什么之后,双手握起一个向外打开的圆放在嘴上,深吸一口气后,向远方“噢。。噜噜噜。。。”的吼叫着什么。很快的,从前方传来了“噢。。噜噜噜。。。”的回应,这是苹果他们族人间的通讯,他们日常生活中一定是是通过吼叫来相互联系的,这吼叫声肯定是有某种含义的,是只有他们自己能够理解的含义。这吼叫声和回应声一瞬间使大家的疲惫一扫而空,立时涌出许多说笑声,甚至还有隐隐的哼唱声。
再往前走不多时,突然的从小路边的树林里冲出几个人来,王一帆急驰几步赶上去和唐风波同时抽出刀握在手中,大家立刻停下了步伐,张薇薇、伍小媚和林小雨她们也靠在了一起。那群人和苹果的族人一样,一个个赤裸上身,腰里围着不同的兽皮,但兽皮的种类很杂,颜色也各不相同,有老虎的、有狮子的、有梅花鹿的,还有一些是王一帆他们不曾见过的,有的兽皮上居然还附有一层鳞片。他们十多人一字排开,呈半圆形围着队伍的前部,看上去不象是围攻,而是阻击的阵势。每个人都双手紧握一根削尖的木棍,目不转睛的盯着王一帆他们。一见王一帆和唐风波抽出了刀,苹果赶忙按住唐风波握刀的手,他很清楚这刀的厉害,用解释的表情和言和语的对王一帆比划着。随后他指了指二十几米外的几棵大树,将食指含到嘴里,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后,双有六个人猴子一样从大树上滑落下来,这些应该是他们的哨兵。
哨兵也加入到包围的阵容中,与他们的族人一道箭拨弩张的和王一帆他们对峙着,只有与苹果和西红柿同行的那四个族人一直乐呵呵的望着他们。西红柿独自迎面走向包围圈,她一挥手,包围圈迅速解体,她的那些族人在很短时间内聚到她身边,一个个恭恭敬敬的立在她面前,象是意识到做错事,聆听大人教诲的孩子。西红柿简短的说了几句话,一下指向王一帆他们,一下又指着自己受伤的腿,再指指待在王一帆身边的苹果,慢慢的,她的那些族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不用说,这些人都是苹果他们的族人了,他们是母系氏族,从他们对西红柿恭敬的态度来看,她在族里一定有相当高的地位。
有苹果的族人跑过来接替先前的人抬起那只死老虎,西红柿走在最前面,然后是抬老虎的,再是其他手持武器的族人,最后是王一帆他们,一行二十几人排成一字长龙,浩浩荡荡的向那束烟雾方向走去。
离那堆烟火已很近了,王一帆都能听到柴火燃起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声和声音高低粗细各不相同的交谈声。又一声口哨响起,苹果回了一声,火堆那边立刻人声喧嚣,从树上、火堆边及各个方向涌出几十个男男女女,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一齐把西红柿围了起来。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王一帆他们能感觉到那都是宽慰的语言,因为围着西红柿的那些人眼里流露出的都是关切的眼神。
在王一帆他们靠近火堆时,所有的声音刹那间停顿下来,鸦雀无声中,西红柿的族人们带着疑惑把全部的目光倾注在王一帆他们身上。这场面着实让王一帆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微笑着不停向每一个盯着他的眼神点头示好,其实唐风波和林小雨他们几个人也是一样,不停的点着头、不停的微笑着、不停的在对每一个人说着你好,感觉象是办了什么出格的事似的,怪怪的,总感觉有些不自在。
是西红柿走过来解了他们的尴尬处境,西红柿是在与一个年长的老年妇女相拥、寒暄之后搀扶着那位长者走过来的。长者五、六十岁的样子,满头的银发,红润的脸上一直绽放着慈祥的微笑。她的脖子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饰物,有略经打磨的玉器、有擦的锃亮的宝石、有动物的獠牙、还有许多漂亮的羽毛。估计西红柿已告诉长者是林小雨救了她的命的,所以长者首先走到林小雨跟前,抱住她的头和她轻轻的碰了下额头,然后从脖子上取下一串宝石挂在林小雨脖子上。如此贵重的见面礼使林小雨受宠若惊,赶紧翻衣倒包去寻找合适的物件回赠,最后她从化妆袋里取出一面镜子,双手捧起来赠予长者。长者欣然接受之后,举起来认真的欣赏,结果从镜子里她看到了自己那张慈祥的面孔。长者先是惊讶,继而又对着镜子摸摸鼻子,一会儿又眨一眨眼,镜子里的她自然也做出相应的动作来。长者并不了解镜子是怎么回事,她只是觉得林小雨的礼物很神奇,竟然能从里面看到另外的自己。最后她把镜子放在额头上,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了些什么,然后极其慎重的把镜子别进腰间的兽皮围裙里。
长者的部落是母系氏族,在她眼里女性才是最尊贵的,所以她又从脖子上取下宝石和漂亮的羽毛分别挂在伍小媚和张薇薇脖子上。伍小媚很开心的道谢,但张薇薇却是一脸的不高兴,她觉得这个老女人太不地道,送给林小雨和伍小媚的都一串宝石,却给自己一把乱七八糟的鸟毛。张薇薇哪里知道,在长者看来,那些漂亮的羽毛同样是神圣的,是神赐予她们美丽的礼物,漂亮的羽毛只能赠给美丽的女人佩带。张薇薇却不这么看,在她看来宝石都是很值钱,从经济价值上来看,她觉得送一把鸟毛是长者对她的藐视。
长者之后把三串动物獠牙分别挂在王一帆、唐风波和秦子彦脖子上,这些獠牙上她们部族的战利品,只有部族的勇士才能佩带。王一帆已看出动物獠牙在长者部族的象征,包括苹果和他一些健壮的年青男人脖子上都挂着动物獠牙。长者能送自己一串长长的动物獠牙,王一帆心里由衷的觉得兴奋,这是长者对自己的认可。因此他从裤子的侧兜里取出一把剪指甲刀,示范着剪下一片指甲后,双手向长者奉上。他的礼物是长者相当的开心,在仅仅能把石器当工具使用的远古年代,一把锋利的剪指甲刀无异是一件神器。对长者来说这简直就是难得的宝贝,疯长的指甲长期一直困扰着她和她的族人,有了这个宝贝,她再也不会为去除指甲烦恼了。
长者的部落位置选址简直就是宝地,西面和南面环山,东边临湖,而北面是一片面积相当大的平原。他们的家是南面山崖下的一处天然洞穴,洞口并不大,高两米左右,宽度一米二的样子。在这个洞口的旁边还有一处深度七、八米,宽足足二十几米的凹洞,那里放的都是收集来的柴火。洞口前面是一片开阔地,面积有两千多个平米,四周均有树木围绕,有些树的枝条上还挂着果实。在这片平地的中央并列蔟立着两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树的胸径估计需要五、六个成年人才能环抱,叶片有小孩儿巴掌般大,真夏天遮日避阳的好去处。平地本来长着一层青草的,只是在它上面走的人多了,长势不再一味向上,而是顺着地面平着长,象极了现代城市绿地的草坪,无意间营造出一片歇息的好地方。
在长者赠予王一帆他们礼物的这段时间,苹果尤如一只利索的猴子爬上平地中央的大树。他从袋子里掏出食人族首领的头颅,用头颅上的长长的头发直接把头颅悬挂在大树下方的枝干上,以此来宣扬他战胜食人族的战绩,并以此警告敌人,告诉他们这个部族的人们是英勇的,是不可战胜的。当苹果固定好食人族首领的头颅时,他骑在树干上振臂高呼,整个部落的人们都欢声雷动的,把对胜利的喜悦瞬间推向极致。
到了享用战果的时刻了,苹果在唐风波的帮助下很快剥去老虎的皮,处理好肝脏和肠子,并学着唐风波的做法把这些内脏丢给皮皮。必须得承认苹果的好学和聪明,只看了一次王一帆他们烤狼肉的过程,他就把这一方法复制到烤虎肉上。在火堆边竖起两根“丫”字形木棍,把穿着老虎的木棍架在上面炙烤。他的族人当然没有见过这种烹饪方法,所有的眼睛都停留在苹果身上,好奇的看着他这怪异的举动,都想知道苹果会做出什么样的味道。火堆边上放满了他们早已准备好盛装的器皿,就等着品食美味时刻的到来了,那些盛装食物的器皿五花八门的,有葫芦一分为二的瓢、有动物的头盖骨、更有凹出一个坑的石片。
苹果一边翻转插在老虎身上的木棍均匀炙烤,一边把白色晶体浸泡的液体撒在虎肉上。张薇薇不知道白色晶体浸泡的水是什么玩意儿,就问坐在身边的秦子彦:“那白色的晶体是什么呀?泡出的水是什么水?这东西撒在肉上还能吃吗?”王一帆他们对此也是有疑问的,所以当张薇薇问秦子彦时,大家的目光都移向秦子彦的脸。
秦子彦淡然的说道:“那白色晶体是岩盐,泡出的水是盐水。”唐风波接着问:“岩盐是什么?我怎么觉得那就是白色的矿石呢?”“呵呵。。。你说是白色的矿石也没错的。”秦子彦顿了一下接着说:“古时候人们吃的食盐都是岩盐,那时候的盐都是从石头里提取的,所以又叫‘石盐’,由于‘石盐’是用来食用的,后来人们才慢慢叫它‘食盐’了。盐是所有动物的生理必需品,也是早期人类第一批寻找和交换的矿物之一。总体上来说,盐都来自于海水,海水中溶解有大约百分之三的氯化钠,上学时大家应该都学过的,氯化钠就是盐。为什么古人食用的是岩盐而不是直接从海水中蒸发而来的食盐呢?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触到大海,就象这里的这些古人们,大海对他们来说太遥远了,所以他们只能食用岩盐。事实上岩盐也是出自海洋的,是在地质演化过程中由海水或者咸水湖蒸发结晶形成的,这些岩盐曾经埋藏在地下几百米到几千米的深度,经常和石膏、芒硝一起作伴沉积并覆盖在地球表面的广大地区。在海水沉淀的顺序上,岩盐是在石膏和硬石膏的后面,因此,人们常常会在石盐之下找到石膏和硬石膏,也会从有石膏和硬石膏的地方找到岩盐。”
张薇薇在听了秦子彦的解释后,脸了竟然有了一丝敬佩,是对苹果族人的敬佩,她摇摇头说:“这些人也真够牛的啊,居然能找到盐。”王一帆接道:“很多事都是机缘巧合吧,就象我们莫明其妙来到这里一样。”
苹果的烤虎肉做好了,他首先撕下两片递给长者和西红柿,长者吃的津津有味,从她记事起,肉都是要生食的,随着年龄的增长,牙口越来越差,很长时间以来自己都已经不敢再去吃肉了。今天完全是苹果的鼓动自己才再次吃肉的,只是没想到苹果说跟这些神人学的做法,烤出的熟肉与之前自己品尝过的任何肉都大有不同。今天的肉外焦里嫩的,对于牙口老化的她来说,咬起来省心省力,而且味道很不一样的美,这。只不过西红柿就没有长者的那份愉悦了,她是吃过王一帆做的烤肉的,因此她一边慢慢的咬着,一边努力在思考着苹果做的烤肉还欠缺些什么。
给过长者和西红柿烤肉之后,苹果紧接着就把烤肉送给唐风波和王一帆。“哥,你看,苹果这小子烤的还不错。”说着他张大嘴咬了一口,可是烤虎肉一进嘴,他马上停止的咀嚼,并对王一帆说:“哥,味道不对,好象缺了些什么,可惜这老虎肉了,我可是第一次吃啊。”“嗯,盐是直接撒上去的,没有入味。另外,没放辣椒粉和孜然,的确可惜这虎肉了。”
苹果的族人却为这美味胃口大开,很快那只烤虎就只剩下一幅骨架了。王一帆他们倒也佩服这群人,没有任何工具,仅仅靠双手都能把虎肉吃了个干干净净,这也是需要经验和技术的。
饭饱之后,苹果的那些族人们倒也干脆,抹抹嘴陆陆续续进洞休息去了。王一帆他们这一天也够累了,正琢磨怎么睡觉的事,苹果恰好赶到,拉着他就往洞里走,唐风波、秦子彦、林小雨、伍小媚和张薇薇也跟着往山洞方向走去。穿过洞口,王一帆先看到一堆燃着的火堆,由于洞口过小致使通风不畅,缺氧的原因是火苗并不旺盛,冒出浓浓的烟。借着偶尔冲破浓烟窜出来的火苗,王一帆他们看到了苹果族人们的居住的场所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穴。火苗太小,无法看清洞顶到底有多高,以目测来看,这洞穴高度应该也有十多米高。洞穴的底部,就是苹果族人生活和休息的地方并不全是平坦的,但面积很大,足有近千平米。很多的干草和兽皮高低错落的随地势铺的井然有序,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安然的躺在这些由干草和兽皮铺成的地铺上入睡。在靠近火堆位置稍高的位置是一个由木棍铺设的床位,上面铺着两幅整张的虎皮,长者安然的盘坐在上面冲着王一帆他们微笑着。
王一帆想,当初苹果的先人们选择这样的洞穴居住是相当有远见的。洞穴空间很大,足以容纳他们的族人生活,洞口很小,只要有一两个人值守,就能保障族人的安全,这正是那种一人当道万夫莫开的好地方。就古人对生活环境的要求来说,这个安全而又能遮风避雨的洞穴可以说是上天的恩赐了。但对于王一帆张薇薇他们这些现代人来说,这儿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浓烈的烟早已熏的他们双眼发涩,连眼泪都流了出来,更让他们痛苦的是污烟瘴气乱七八糟的味道,洞穴的霉味、兽皮的膻腥味、人体的汗味和小孩子的屎尿味混为一体。这说不清的味道扑面而来,由经鼻孔一直钻进肺腑,呛的王一帆他们都不敢再去呼吸,憋住气迅速向洞口逃去。
第一个冲出洞口的是张薇薇,冲出洞口的一瞬间她立即深吸一口气,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不停的吐纳,好让更多新鲜的空气进入腹腔。洞里肮脏浑浊的空气顿时使她一天来的疲乏荡然无存,望着正在做着深呼吸换气的王一帆他们,张薇薇说道:“靠!这哪是人待的地方啊,就是躺在外面被食人族吃了我也绝不去里面睡觉。”
大家的意见是一致的,考虑来考虑去决定还是在洞口前面的草地上安营。时间已经太晚,再去搬来木棍围起栅栏已是来不及,最后王一帆说那就轮流休息吧。决定之后,大家很熟练的打开背包取出帐篷,铺设防潮垫、穿撑杆、打地钉,一气呵成的就在月光下扎起由五顶帐篷连起的环形营地,然后在五顶帐篷中间的环形空地上铺上一块地垫。在营地扎好之后,大家纷纷躺在地垫上,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聚敛在满天的星空,那些星星与明月相辅相成,把夜空点缀的纷外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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