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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槿儿,她……”
“断剑前辈,已经去了,去的很安详。”
“她终于是放下了。闯入暗道的是何人?”
“江湖百晓生——花零散,以及木易的养女——墨心。”
“功夫如何?”
“花零散,又称百花公子,是近年来江湖上有名的后起之秀,武器是一把古旧的折扇。凭他轻松获胜断剑前辈,武功已臻一流高手之列。至于墨心,似乎只会家传轻功——水榭花盈。”
“折扇?或许是他的后人。若你与那花零散交手,有几成胜算。”
“七层。”
“那就好。”
“爹,剩下的4个关卡,请让槿儿前去协助。”
“不用了。他们的武功我很清楚。”
“可是……”
“你继续留意花零散他们的行动即可,有什么状况,汇报给我。”
“是,爹。”
“下去吧。”
墨心、零散如同两把离弦的箭,飘逸、迅猛。不多久,一个石屋便映入眼帘。
“零散,你看,前面那个石屋就是第二个关卡,守护是谁来着?”墨心挠了挠脑袋,冲着零散尴尬一笑,“记不得了。”
“影!”零散面色凝重。
“怎么?你害怕?”看着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零散,墨心有点惴惴不安。
“嗯,我怕。我怕他会伤害你。”
“他武功很高么?你也不敌?”
“他是一个绝世杀手,正面交锋并不是他的风格。所以,墨心,你留在这里好么?”零散的目光犹如蒙了一层雾气。
“嗯!”墨心点了点头,零散从没有现在这般严肃。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居然低首恳求,而他这样做却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那你一切小心。”
“放心,很快的。”已经转过身去的零散,回头给了墨心一个灿烂的笑容,“等着我。”
影者,光之背面,嗜血的狼。他们,抛弃了光明,亦被光明抛弃。他们,以夜为舞台,以孤独为伴,以杀人为追求,以鲜血为荣耀。每一个影者的脚下,都匍匐着无数个逝去的人们;每一个影者的双手,都攥紧着无数个将要逝去的生命。他们,是武林的公敌;他们,是朝廷的要犯;他们,被人辱骂又被人畏惧,没有人否认他们的强大。在这群披着人皮的野兽中,有一头是王,是所有影者的巅峰,是所有影者的憧憬与天敌,他就是“影”。
影,注定是一个活着的传奇,没有人知道他的一切——出身、年龄、性别。人们只知道他所创下的辉煌,无人可以复制。数年前,江湖两大门派——崆峒、蓬莱,为其一人屠至灭门。四大世家中的名剑山庄欧阳家,上上下下家眷仆人共1600余人,被其一夜屠杀殆尽,血流成河,血迹三月不干涸。他,是人间的魔,是影者的王。他的人生已至顶峰,再无追求,直到他找到了下一个猎物——木橪星。胸有成竹的自信被木橪星的强大击的粉碎,那是何等的闪耀,木橪星成了他心中的神,而他活着的全部意义,便是弑神。十几年来,动手不下数十次,但无一不被击退。于是,作为交换,他留在了这里,为了每三月便有一次挑战木橪星的机会。
零散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这个屋子,里面没有人,他感受不到丝毫生命的气息——吱呀的门声,凌乱的蛛网,腐臭的气味。他会生活在这里十几年?难以置信。
“没有主人的允许,擅入房间,不大礼貌吧?”苍凉的声音响起,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耳边。零散下意识的一个闪身,跳到门外空旷地,四周望望,静的出奇。虽然明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自己苦心经营多年,只要他现身,就一切都有可能。
“在下花零散,久仰前辈大名,还请现身一见。”
“久仰大名?看来你知道我是谁。你就是那个江湖新秀百晓生?”
“正是。还请前辈现身。”
“你若上山,直走便可,我不加阻拦。你没有出手杀害断剑,她是个不错的老太婆,看在这点情谊上,放你一条生路。至于那个小丫头,就留下来陪我吧!”
“不好。”零散心道一声,身形已冲出数十米,以平生最快速度奔向墨心。
墨心距此约有1里,他知道;断剑非我所杀,他亦知道。难道他一直跟着我们?想到这里,零散心有凄凄焉,何其强大的对手。报仇,对于自己来说,竟是如此的渺茫。看来今天是大仇难报,只能静待来日了。
“墨心!”零散傻了,本来应该有着墨心的地方——空无一人。原本自己是想更好的保护她,如今自己却丢了她。抑制不住的悲痛与愤怒,“影,你出来!”四周只有余声回荡。
再次来到石屋前,一脚踹开房门,里里外外搜寻了不下十遍,空无一人。零散跪倒在地,他不敢想象任何发生在墨心身上的事情。他捶胸顿地,他痛哭流涕,他又一次违背了誓言——明明发过誓再也不会流泪了。
“就这点出息,沉迷于儿女情长。”苍凉的声音再起。
“你是影。”抬起头,不高的身材,全身包裹严实,褐色的衣服,带着面具。
零散的眼中放出仇恨的光芒,家恨情仇,一瞬间燃烧了他仅有的理智。起身的瞬间,左手袖中箭矢六连发,右手一抖无色无味的致命剧毒——七心海棠散开。双足略一点地,已退后十余尺。为了这一天,他数十年如一日的练习,他已经确信自己的速度足够快,自己的暗器绝对没有人可以躲开,但是,他还是失算了——当他看到箭矢击中的那个人仅仅只是一堆衣服的时候,肩膀上已经搭上一把冰冷的匕首。
“你恨我?不仅仅因为那个小丫头吧?”
“……”零散默不作声,思绪飞快,绝对不能露馅。“我恨你,你为什么抓走墨心。决斗在我们之间展开,与她无关。请你放了她。”
“你应该知道,对一个影,谎话的代价是很大的。如果你仍然不说真话,抓走的是少女,还回来的,就只能是妇人了。”
“求你不要伤害她,我都说,我的家乡是崆峒,而你毁了它,那里有我……”
他一挥手,打断了零散的话,“理由我知道了,我还想知道你有多恨我。”
“恨的咬牙切齿。”
“不够不够,远远不够。”
“我恨你!恨之入骨,深恶痛疾。”零散心中的愤恨瞬间发泄了出来,“我想寝你皮相,饮你鲜血。每时每刻,我都想。我要将你凌迟,我要将你的头割下曝晒三年,我要将你的尸体剁碎喂鱼。”一口气说完,零散的大脑平静了很多。额头冷汗直冒:他会不会杀了自己?
“太美秒了,你是如此的恨我,太美妙了太美妙了!”他张狂的笑,“本来‘惜命’既出,必定见血。但是我放了你,继续恨我吧,让这世间最伟大的情感停留在我的身上。哈哈哈!对了,那个小丫头被带去灵剑阁了。你不快点的话就来不及了。”剑离去,转身,人已不见,人竟然比剑还快。
“墨心,等着我!”零散回身,向山顶冲去,不多久,便不见踪影。
“想不到嗜血的你竟然会不杀人。”
“少阁主,他还不够强,捏碎一只蚂蚁,哪有猎杀一头雄狮来的痛快。而且我并没有放了他,我已经在他身上布下了我独有的印记,无论天涯海角,他都逃不过影的笼罩。”
“你还是这样的恶趣味。”
“生存手段而已。少阁主,一向磊落的你抓这个女子为何?”
木槿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墨心,“没什么。”
“七七,为了你,我可以昧着良心牺牲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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