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电,做什么事情都好办很多。
蔡德福的家在大路边,他买了一台小型电动豆浆机,开起豆腐作坊来。
桃源村家家户户都分有几十斤茶油,有用不完的,他便收购过来,用茶油炸出来的豆腐,金黄金黄的,很有卖相。
那时候,村子里的人穷,吃的是腌猪肉,那是自己养的猪,宰杀了便把猪肉腌制起来,腌的时间长了,总有一种咸味,加上炸豆腐来煮过,味道就鲜美很多,所以炸豆腐在村子里很有销路。
父母年纪大了,不能在生产队挣工分,蔡德福开豆腐作坊,算是搞副业,每个月交十八元钱给生产队,就可以参加队里的分配,而且父母还可以在家里帮忙。
他一大早便挑着两个豆腐篮,挨家挨户地去叫卖,一篮是水豆腐,一篮是炸豆腐,还有一桶豆腐花,品种齐全,应有尽有,加上他卖买公平,真材实料,很受村子里的人欢迎,到中午时分,便可把全部的豆腐卖完。
在农村,有两种人最被大家敬重,一是有生意头脑的人,能做点小卖买,即使是上村收破烂,人家亦敬你三分,说是会赚钱,有经济收入;二是有手艺,做个小裁缝,会打家私,甚至是个泥瓦匠,也算是个手艺人,娶媳妇也容易很多。
蔡德福家里较穷,经济来源就是靠生产队的工分钱,父母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既没有生意头脑也没有手艺。
他高中毕业后,到亲戚开的豆腐店里帮忙,学会了炸豆腐技术,近两年,豆腐店里的生意不好,他便回村了。
豆腐店开张不久,蔡德福在村子里便是声名鹊起,媒婆自己找上门来,说邻村有个姑娘,长得如花似玉,有才有貌,想找个婆家。
蔡德福的父母一听有人给儿子提亲,喜不自胜,想到儿子今年已二十三岁了,也应该娶亲了,现在有人上门提亲,真是天作之合,当场便爽快地答应了。
相亲那天,母女俩一大早便过来了,用农村人的话说,叫“看家门”,先看男方的人貌如何,与女方是否相配,再看男方的住宅是否宽敞,还要看男方的田地是否好耕,综合考察之后才决定是否把女儿嫁过来。
在农村,做媒的一般都是女人,而且巧舌如簧,说得天花乱坠。
她对蔡德福的父母说道:“你看这女的,长得貌美如花,好象年画中的美人儿,人又能干,家里家外,都是干活的好手,能上山,能下水,能娶得这样的女子做媳妇,是你们前世修来的福!”
两位老人早已笑得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做父母的,谁不想娶个贤惠淑德的好媳妇儿?
媒婆又对女方的母亲说道:“你看看这个后生,一表人材,额头宽阔,印堂发亮,红光满面,又有生意头脑,懂得经商之道,将来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你们的女儿嫁过来,吃香的,喝辣的,保证能养得肥肥白白,享尽福禄,这样的好男子,打着灯笼亦难找啊!”
做惯媒的人就是不同,直说得女方的母亲频频点头,好象眼前的这个后生,即将成为亿万富翁,女儿就要成为阔少奶,穿尽绫罗绸缎,享尽荣华富贵一样。
食过中午饭后,媒婆都会安排一段时间给男女双方独处,让两人互相了解,互相沟通,如果两人愿意,过一段时间后,便开始谈婚论嫁了。
蔡德福觉得这个姑娘不错,心中欢喜,首先问道:“还未请教你,叫啥名字?年龄多少?”
那女子羞答答地说道:“我叫田清,今年二十岁!”
蔡德福自我介绍道:“我叫蔡德福,今年二十五岁,比你大五岁啊!”
田清说道:“这个没关系!在我们村子里,男人的年龄总比女人大些,我爹就比我娘大十岁呢!”
两人也算有缘分,他们在谈将来,在谈个人理想,越谈话越多,越谈越投机,几乎已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蔡德福不失时机地提议道:“咱俩出去走走吧!”
田清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说道:“好呀!我也正想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两人一前一后,漫步在稻花飘香的田埂上。
走了一段路,田清突然问道:“德福!你以前有没有谈过婚?”
蔡德福说道:“没有,我这是第一次,你呢?”
田清脸上一红,说道:“这两年来,说起谈婚,我就心里发怵,这次也是勉强过来的!”
蔡德福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田清说道:“我遇着个**,差点上了大当,晚上睡觉时,发了几次恶梦,醒来时出了一身冷汗,现在每每想起,心里就忐忑不安!”
接着,田清一五一十地向他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十八岁那年,一个媒婆把田清介绍给东平街的一户人家,那家人的家境确实不错,在街上开了一间商店,生意兴隆,经济收入很好。
母亲以为给女儿找了个好对象,高兴得一夜不眠,第二天一早便带着田清前去相亲,来到男家处一看,果然不错,在街上建有两层水泥楼房,底下铺面宽阔,商品琳琅满目,确是个商贸之家。
媒婆说道:“看见了吧!人家是个富商,又只有一个独子,你的女儿嫁了过去,今后就可以穿金戴银,威风八面,这样的人家,去那里找啊!”
田清的母亲对这门亲事也十分满意,喜滋滋地想着将来能享女儿福,老年之后也就吃穿不愁了。
俗话说:十八姑娘一枝花,这可乐坏了婆家。
男方家长对田清也很滿意,她不但长得俊俏,而且性格温文尔雅,懂礼数,有教养,将来必定是个能侍奉公婆,相夫教子的好媳妇。
饭后,那叫贾斯文的公子便约她上二楼,参观参观他的卧室如何,田清从未谈过恋爱,抱着个新鲜而又惶恐的心态,小心翼翼地跟着他走进卧室。
卧室里布置得十分奇特,窗帘低垂,天花板上吊着一盏五颜六色的装饰灯,闪闪烁烁,就好象魔鬼的眼腈。
田清心里一颤,正想退出去,不料贾斯文已闪到了她的背后,并关上了房门。
这时的她,看到贾斯文那瘦削的身材,反而镇定下来,心想:你这根电线杆,一阵大风都能吹得晃晃悠悠,谅你也奈何不了我。
贾斯文涎着脸说道:“靓女!我一看见你就神魂颠倒,拜金女我已玩得多了,象你这么纯洁的女孩子,已经很少了,咱俩不如先试婚,然后再谈婚,好吗?”
田清严厉地说道:“原来你是个贪婪的**,以谈婚为名,引诱女性,玩弄她们?”
贾斯文说道:“你们这些女孩子不是贪图我的家产,才想嫁入我贾家的吗?你们贪财,我贪色,都是一路货啊!”
田清骂道:“我呸!象你样整天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即使有万贯家财,我也不稀罕,因为象你这样的败家子,始终会把父母的遗产败光,到最后亦是一个穷光蛋!”
贾斯文说道:“到了这里!你以为还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乖乖地从了我吧,或者试过之后,我真的喜欢上了你呢?”
田清说道:“我现在已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你就是想娶我,我还不愿意嫁给你!”
贾斯文是个玩弄女人高手,以前的几个女孩子,开始都是极力反抗,一旦被搂住抚摸后,就变成半推半就了,有了初一就有初二,以后就成了小羔羊,想什么时候宰就什么时候宰!”
现在他又想使用这一招,便象饿狼一样扑了过来。
田清做惯了体力劳动,双手粗壮有力,等他扑近时,往旁边一闪,右手对着他的背后一推,贾斯文收步不住,“扑嗵”一声跌倒在地毯上,田清还不解恨,对着他脊梁踏了一脚,痛得他冷汗直冒,却不敢喊出声来。
她怒气冲冲地走下楼梯,走出店铺门口,直向家里走去,丢下了一头雾水的母亲和正盘算着男家能打赏多少钱财的媒婆。
蔡德福听完,问道:“你为什么要将此事告诉我?”
田清说道:“我觉得做人要诚实,将这事告诉你,免得以后你查到了会介意,会说我不纯洁!”
蔡德福惊喜地问道:“以后?这么说,你已喜欢我了?”
田清点了点头,羞涩地说道:“人家不喜欢你,怎会跟你说这些事?”
蔡德福说道:“这就好了,我还以为你会嫌我家里穷呢!”
田清说道:“人穷些没有关系,但一定要有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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