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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鲁智深二人来得城西,依照枫总管早前的描述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阿沙敢当的宅院,宅院的整套地产由一座牌坊和三进院落组成。牌坊上书‘国之栋梁’四个大字,彰显着户主显赫的地位。五脊歇山式牌坊与大门之间分列骑马俑二排,院门外有八字墙。鲁智深略施了一个探测窥视的法术,但见门内有影壁,三进院以中轴对称列出九座悬山式平房,一座堂楼,四个前后串通的门与围墙。前院左角置小轿流水的人工园林景致,后院左厢置灶,左角有磨、杵臼、又散养了鸡鸭猪羊等物。院内只有二三阶修为的护院十数个,婢女丫鬟几人,却是没有什么高手,想必阿沙敢当自负位高权重,不会有人敢来此闹事,何况分区的公安局就在两条街之外,如有变故顷刻间就能驰援。
鲁智深对西门庆道:“三弟但到街角的咖啡馆等洒家片刻,为兄去去就来。”言罢却是先迈步走进了街道对面的一家杂货店,须臾后拎了一条麻袋出来,西门庆此时已经听了鲁智深的吩咐去街角的咖啡馆了。西夏与大食自古便通商贸往来,咖啡作为拜火教徒修行时提神的饮料早已随着传道的僧侣传至西夏,兴庆府内倒是遍布了不下百十家的咖啡馆,每到夏季,半城飘香。鲁智深也不知施用了一个何等品阶的法术,身形逐渐黯淡下去,最后竟是跟周围的景致融为一体,隐匿了行踪。又过了半柱香的光景,鲁智深已然背负着麻袋又在街边现身而出,麻袋中鼓鼓囊囊,显然是装了什么物件。这和尚来得街角咖啡馆与西门庆汇合,二人却似不急赶路,每人各自喝了杯拿铁之后才晃悠悠的回转到街上。鲁智深看了看天色之后道:“洒家却是还要去寻那悲催的老汉,兄弟且先用马载了今夜的贵客去李钢刀家附近等候为兄则个。”西门庆恭敬道:“但听兄长吩咐。”言罢接过鲁智深背后的麻袋,置于银魔背上,策马扬鞭直奔李钢刀的宅院去了。
却说鲁智深依照着昨夜的记忆,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昨日寻短见的老者家中,但见被自己拆毁的大门依然倒在院子当中,门户只是被老者用一扇屏风暂时遮挡了一下。鲁智深迈步进得院落,那老者却是早就望眼欲穿,慌忙出来见礼。鲁智深温言问道:“老人家姓是名谁?”老者道:“小老儿姓谭,祖籍浙江,湖州谭松涛是也。”鲁智深又问道:“洒家若是擒了李钢刀父子任你处置,你待如何?”
“小老儿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纵是将那畜生碎尸万段也难解我心头怨恨!”
“如此甚好,老人家却先去调配几副泻药,份量要足,却也不必担心毒性,只要暂时吃不死人就好。”
谭松涛闻言欣然应承,忙不迭的去后院药房配药去了。鲁智深在宅院中寻觅了半晌,于书房中找到一根杯口粗细的桃木棍,木棍长五尺有余,通体被打磨得光滑细腻却是无有一根毛刺。鲁智深将木棍持在手中掂了一掂之后赞道:“桃木除妖避邪,正是应景,洒家且借来用用!”
不多时谭松涛已经配好了泻药,无非是硫磺巴豆等物,既然佛爷早已吩咐只要吃不死人就成,份量上绝不手软。鲁智深一晃手中桃木棍道:“洒家见此物件招人喜爱,借来一用可好?”“佛爷尽管拿去!”鲁智深又在书房的桌案上寻了笔墨,笔走龙蛇的画了一张符咒,交给谭松涛,叮嘱道:“老人家且将这道符咒贴身放好,今夜亥时左右去那李钢刀府上,若是见府门口的灯笼已经灭了一盏,尽管大胆的推门进去,洒家在内院等你,你可是敢来?”谭松涛道:“小老儿死都不怕,又有何不敢?”“如此甚好!”言罢鲁智深接过几包泻药揣在怀里,转身形去了。
鲁智深来到李钢刀府外汇合了西门庆,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李钢刀早就下班回府,他的独生儿子李小刚也放学回家了。鲁智深在西门庆耳边如此这般的将计划讲述一遍,西门庆听得眉飞色舞,频频点头称是。二人计谋已定,西门庆这才复上马背,催促银魔直奔李府大门,鲁智深拎了桃木棍,将戒刀弱水缚在背后,大踏步的跟随在西门庆身后。西门庆到得门前下马,上前几步将大门上的熟铜兽口衔环的门环叩得山响。不一会儿大门洞开,一个家奴打扮的恶汉怒目而出,似卯足力气要寻那叩门人的晦气。西门庆对那恶汉拱手一笑道:“在下花满楼特来拜会李副局长。”那恶汉闻言一愣,显然是听说过花大官人的名号,当下不敢怠慢,将二人让进大门之内稍侯,自己忙不迭的去内宅禀报去了。
不多时便传来一阵脚步之声,却是李钢刀携带了几个家奴护院亲自迎接出来。李钢刀乃是二皇子李仁义手下干将之一,这些天二皇子正在为了太子拉拢花满楼之事苦恼,想那花大官人初来兴庆府就混得风生水起,必是有些手段,此人若为太子所用势必会威胁到二皇子的皇位之争。李仁义原本也要择机接近拉拢一下花满楼,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李钢刀听得那家丁禀报之后心想:“这次花满楼主动来求见,自己说不定就可以趁机搭上条线,日后或许能够寻机将他与二皇子相互引荐,事成之后二皇子必定给自己记上大功一件,到时候自己距离局长之位则又是更近了一步。”想及此处,李钢刀脸上的笑容又逼真了几分。
李钢刀远远的就看见门房处站立了一僧一俗,那俊俏的僧人不知是何来历,身边那人想必就是花满楼花大官人了。李钢刀相距甚远就笑道:“花大官人屈尊来访,李某有失远迎,赎罪赎罪!”西门庆忙拱手施礼道:“早闻李局乃是朝廷肱骨,保得一方水土平安,兴庆百姓但听得李局威名,无不赞叹感激,今日一见,三生有幸!”李钢刀又抢前几步,握住西门庆的手,连声寒暄。西门庆忙将鲁智深引荐给李钢刀,李钢刀听得和尚的法号,恭敬的道了声佛号,又道:“本官早闻大师威名,按说大师与本官却也算是半个同行。”鲁智深微然一笑,回赞了几句,宾主这才把臂而行,来到内宅的会客厅。
鲁智深四下寻觅不见有吐蕃僧侣打扮之人,却不知那风鸡法师身在何处,也不屑运用神通探视,直接问李钢刀道:“兴庆坊间都传闻局长大人府内有一番僧,法力精湛,不知现下何处?”李钢刀道:“风鸡法师此刻正在后院指点犬子练习搏击之术,估摸着还有大半个时辰才能结束。”鲁智深道:“洒家也是嗜武之人,可否前去一观?”李钢刀道:“如此甚好,吾等同往,犬子如有需要改进的地方还望大师不吝赐教。”鲁智深道了声好说,众人便起身前往后院。却说那风鸡法师乃是个胖大的喇嘛,此时斜批了大红僧衣,左臂却是裸露在外。这番僧头上太阳穴微凸,显然是真气精湛。李钢刀走在前面,早就喝住了正在演练的李小刚,随即将身后的西门庆鲁智深二人引荐给风鸡。风鸡到了声佛号,连称善哉。
鲁智深在院门口处就已经接过了装着阿沙敢当的麻袋,此时便一掌拍在阿沙敢当的臀股之上,真气所到之处立时解了先前的噤声法术。阿沙敢当被囚多时,乍能开口,止不住的在袋中破口大骂。鲁智深解开袋口,将老家伙放了出来。那李钢刀却是认得麻袋中被放出的正是当朝元老,西夏人大委员阿沙敢当大学士,忙上前见礼。阿沙敢当一见李钢刀,顿时底气倍增,指着鲁智深道:“李局长速速将此恶僧拿下,老夫必有重赏!”李钢刀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询问大眼光看向鲁智深。鲁智深晒道:“洒家好心情你来尝试一下风鸡大师的厨艺,你不领情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唆使李局捉拿洒家?”李钢刀心道这二人或许有些误会,忙命人去搬了把太师椅给阿沙敢当。
风鸡法师在一旁听得真切,忙问道:“智深可是要尝试一下贫僧炮制的风鸡?”鲁智深笑道:“风鸡虽好,怎比得上风喇嘛别致?”风鸡法师闻言脸色稍变道:“大师可是来消遣贫僧的?”鲁智深道:“洒家正是来将你这贼鸟厮炮制成风喇嘛的,也不知道手法可算得上娴熟?”言罢鲁智深将手中桃木棍往院中练功场上的青石地面上一插,却好似插豆腐一般入土三尺有余。风鸡法师忙将项上所佩戴的珊瑚莲花扯下,道了声佛后一把掷在地上,随即以梵语迅速的念动咒语,正是要激发李钢刀府内的诛仙法阵。
鲁智深不屑的一阵冷笑,眼中瞳仁瞬间变成紫色,不多时紫瞳之后又分出一层青色的瞳仁。风鸡法师惊诧道:“破法重瞳?”鲁智深道了句:“算你识货。”说话间将右手握在桃木棍上,口中念动了一个简短的咒语。庭院内稍有修为的人刹那间就感知到插在院内的桃木棍向外发散出一波波水纹般的真气,真气不消催动就兀自的与诛仙阵中的霸道煞气战至一处,一柱香的功夫还未到就将煞气尽数击败收编。风鸡法师见得这法术,犹如遇到鬼魅般的惊叫道:“九阶法术‘夺舍’!”
鲁智深此时却是由衷的赞叹起这番僧的见识来了。他手上却未迟疑,左掌闪电般的拍出,正中桃木棍尾部,桃木棍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下而上的快速变黑,一枚枚血色符文在木棍表面时隐时现。鲁智深断喝了一声,左手处又是一记真气逼出,之听得一声脆响,桃木棍应声而碎,一道攻击波以木棍为中心如水荡开。
只听府内各诸角落接连数十声惨叫,正是府内无修行的家丁舞姬等人被鲁智深夺了诛仙的煞气之后反攻回来而被一击致命。刹那间整座李府只剩下院落中寥寥数人。鲁智深一步抢上近前,腾跃中右手拔出戒刀弱水,一刀迎面斩下。风鸡法师正欲躲闪,却发现浑身已被法术所禁制,竟然是动弹不得。鲁智深一刀就将那番僧开膛破腹,左手只一抓,已将风鸡法师的肠胃一把拽出,但留下心肺等物维持了番僧不死。鲁智深右手将戒刀反插回背后刀鞘之中,左手食指如闪电般的点出,却是在风鸡法师腹部刀口两旁插出了两排血洞,随后他右手在番僧的僧衣上扯下一条丝绦,运手如飞的在血洞内穿梭,竟是将刀口缝合在一处了。
风鸡法师正是被鲁智深依照风鸡的制作手法炮制成了一枚风喇嘛,只是腹内缺少了些许调味之物。李钢刀父子只看惊骇得屎尿失禁,院中瞬间臭气熏天。二人身后的几个颇有修为的护院武士才要抽出兵器上前解救风鸡法师,早被侯一旁的西门庆抽刀在手,一记垂天横斩过去已然诛杀了半数之多,余下的护院哪里还敢动弹,只将手中兵刃弃在地上,纷纷跪地求饶。鲁智深一脚踏在诛仙的阵眼之上,动念处诛仙阵内残余的煞气化为一幕屏蔽法阵,将李府与外阶隔离开来。
太师椅上原本拿腔作势的阿沙敢当早就吓得萎靡瘫倒,鲁智深大笑一声,将手中的风鸡法师用僧衣捆扎了双脚吊挂在门廊的木梁之上,然后一步跃到椅子旁边,狞笑这说:“适才不过是出热身的前.戏,好戏还在后面,老大人可是要看真切了。”言罢右手弹出,内劲所到之处将李府门外的一对大红灯笼打灭了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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