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云还在当皇子的时候,便有一位先皇御赐的正妻——林代婼,登基后,成为了凰炎的德妃。
司空诗函入住娆清宫中养胎的那日,德妃产下肖青云的第一个儿子——肖淩煜,凰炎的大皇子。
那段时日,诗函刚刚入住宫中很是兴奋,以为终于可以和肖青云朝夕相对,然而,肖青云不是每日忙于政事就是到其他各妃嫔那里,她没有受到格外的宠爱,与宫中其他女子无异。
渐渐,司空诗函才体会到什么叫做冷暖人生,宫中的人情世故,让她的那一丝期盼变成了奢望。
各妃嫔鬼心眼极多,要处处小心,事事思虑,没有永远的朋友,同样,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然而,司空诗函和一名女子,名唤木靖雅,感情还是不错的。
木靖雅身份不高,父亲是凰炎一座小城的城长,早些年间,也是肖青云是皇子之际,就嫁给了他,可是,长相虽是清秀可人,性格却不争不抢,平淡恬静,所以一直没有受到肖青云的青睐,甚至连一次房事都没有过。
司空诗函刚入住的时候,木靖雅对她很是照顾,诗函也发现木靖雅和其他女子不同,没有过多的心机,也就成了好友。
司空诗函也是来到凰炎才知晓,早在肖青云登基前,就已经娶了十几位女子,成了皇帝后,更是如此,上千位**佳丽,日日流连于不同的寝宫之中,不过,对于林代婼还是不错的,毕竟她是正妻,隐含点说迟早是凰炎未来的皇后,何况,她这一胎生出的是位皇子。
司空诗函每日做的便是抚摸肚中孩儿,朝朝念念着肖青云能够前来。
流离时常进宫探望,每每问及诗函过得如何,诗函总是微笑着答,很好。
流离没有说什么,隐藏眼中之痛,他与诗函相处了五年之久啊,怎么会不了解她,更何况,是心爱的女子,他总是默默关注她,可是,这毕竟是诗函选择的道路。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六个月了,肚子凸显,诗函挺着个大肚子,整日在院中小走一下,当做运动一番。
一日,德妃前来看望司空诗函。
“来,妹妹,”德妃牵过诗函的手,坐在院中的石座上,身边的宫女递上来一小锅米白色的羹汤。
“我看着妹妹受孕辛苦,所以,特意命人做了锅燕窝,在其中还加入了一些安胎的药末,尝不出苦味,还可以补身,记得要尝一下!”
“谢谢姐姐。”诗函恭敬地回道。
二人寒暄了一会,德妃便回了自个儿的寝宫,司空诗函望着那个燕窝,不知为何,明明早已过了孕吐的时间,但是,整日活在宫中,心想着如何才能存活下去,又要想办法让肖青云到她的寝宫之中,所以一直没有什么胃口。
她将那锅向前推了推,对着身前的宫女说道,“不要说出去就好,这个你吃了吧!”
“皇上,许是怀孕的缘故,臣妾近日比较思念家父,不知可不可以让家父进宫?”司空诗函轻轻地倚在肖青云的怀中,有些胆怯地问道。
“嗯,当然,你们父女二人也有些日子没有见过了,明日朕便叫司空云鹤进宫探望一下吧,也好看看他的外孙。”
“爹爹——”司空诗函才看到司空云鹤的身影便立刻飞跑过去,扑倒在他的怀中。
“诗函,当心孩子!”司空云鹤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瘦下来的面庞,她,在宫中并不好过。
“爹爹,初入朝中,感觉如何?”司空诗函忍着哽咽,强笑着问着自己的父亲。
司空云鹤苦笑,微微点点头,叹息般说出,“甚好,甚好。”
朝中之事,怎么会是一两句说得清楚的,他原本是个商人,过惯了那种日子,可是,进到宫里,也只是新人一个,摸索着属于朝中的存活之路。
前不久,还与当朝太师,也就是德妃的父亲,因为意见不合,争执几句,这几日,他受尽朝中上下人的冷言冷语,孤立无援,独身一人。
司空诗函见爹爹这般模样,有些心疼,咬咬唇,将想要问出的话语咽回腹中。
从什么时候起,她竟如此胆小了,在宫中躲得远远的,就是怕有朝一日,有人会陷害了她与她腹中的孩子。
肖青云也是差不多一个月才来一次,有些话,她也不如从前一般随意说出来了,总是思前想后,三思而行。
几月不见的父亲,她从父亲面色流露出的苦楚,她知道,爹爹也许也是如同她一般过着。
当日,圣旨一下,司空诗函也是大吃一惊的,没有想到,肖青云竟真的承认了她这个民间女子,并且封为妃子,爹爹也因此入朝为官,那时的她,真的觉得世间最幸福的莫过于此,那时的她,真的认为肖青云是真心爱她的,可是,如今……
司空诗函静坐在房中,粉嫩如同贝壳般的指甲轻轻敲着窗沿,今夜,瓢泼大雨。
忽然,司空诗函只觉腹部如刀割般疼痛,怕是要生了。
宫女见司空诗函面目苍白,赶忙扶她上床,冒着大雨去叫宫中产婆。
司空诗函疼得直在床上打滚,那种感觉,真的像是要将她活剥了一样,来势凶猛,她紧紧咬住唇畔,一丝腥甜入口。
等了许久,终于,出去的宫女回来,却说,四处也找不到产婆,而皇上在大殿之中商讨要事,任何人进去不得。
“呀,娆妃娘娘,血——”一宫女哆嗦着指着司空诗函的下身,司空诗函只觉一片潮湿之感。
司空诗函脸色惨白,虚弱地说道,“快,去唤靖雅。”现在,能让她安然产子的恐怕就只有木靖雅一人了。
木靖雅冒雨前来,由于急急而行,身上已经湿透却也顾不得擦拭,便帮忙接生。
整整一夜,娆妃宫中仅有的几人来回出入,伴随着一名女子不间断地痛声惨叫,最终变成时断时续的无声痛哼。
“哇——”一声啼哭,司空诗函只觉身子一轻,终是无力垂下双手,晕了过去。
司空诗函第二日醒来,木靖雅将婴儿抱给了她,“恭喜,是个儿子。”
司空诗函无力地笑着,刚生出的婴儿,那么小地躺在她的双臂之中,全身皱巴巴的,脆弱得只要稍稍一用力,便可夺了他的性命。
“孩子”司空诗函将头轻轻地靠在儿子的小脸上,隐着泪水,“娘只愿你能开心地度过余生,足矣。”
木靖雅扭过头去,擦拭眼角的泪水,明明诞生个新的生命,是那么开心的事情,可是,这偌大的娆清宫,冰凉无比。
肖青云来看望司空诗函,是三日之后,那个孩子也才被赐了个名字——肖风瑾。
一月之后,德妃晋升,册封为凰炎的德皇后。
皇家的孩子自小便接受各种教育,肖风瑾也不例外。
“母妃,”年近四岁的肖风瑾小脸垮下来,嘟着小嘴。
“怎么了?”司空诗函蹲在肖风瑾的身前,用手帕替他轻轻擦拭汗水,如今的诗函不盼什么了,有儿子陪在身边就好。
“母妃,为什么,我做得明明很好,先生交代的功课我都完成了,而且回答正确,先生对我也是连连夸奖,可是,皇兄们却都不愿理我。”小小的肖风瑾此刻眼中有些许泪水,受了委屈,拽着司空诗函的衣袖不撒手。
“他们都去玩球去了,就是不愿带我,我在旁边看着,想上前却不能,碰到了其他的妃嫔娘娘,我也照着母妃说的,一一请安,绝不含糊,可是,她们似乎没有见到瑾儿,直接从瑾儿面前走过。”
司空诗函心中含痛,将那小小软软的身子抱在怀中,她该怎么告诉他,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瑾儿乖,不必理会那些人,只要做好娘的儿子便好。”
“那父皇呢,他好久都没有来看过瑾儿了,上次父皇来娆清宫的时候,没说上几句便走了,前几日,瑾儿在御花园独自玩耍,瞧见父皇一手抱着大皇兄,一手揽着皇后娘娘,很是欢乐,瑾儿刚要开口叫父皇,就被身边的宫女带出了御花园。”
司空诗函轻轻抚摸肖风瑾嫩嫩的小脸蛋,此刻,他的眼睛扑闪扑闪,黑黑的睫毛上挂着点点泪珠。
“瑾儿,瑾儿——”司空诗函轻轻低喃着,与孩子一起失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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