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今天夜里京都会放花灯,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爹爹都不陪我!”司空诗函拽着流离的臂膀,嘟嘟嘴唇,要是他敢说一个“不”字,他今天晚上就别想睡好了。
流离宠溺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这般模样,他向来不会拒绝。
圣天的京都城中,百姓都戴上了面具,很多样式,大多都是用麟木制作,这种木材易雕刻,而且没有特殊的味道,反而散发出一种清香。
之后,制作的人涂上各色彩绘,勾勒出美丽的图案。
每每一到三朝商讨的时候,圣天京都都隆重举办,来往者络绎不绝,京都百姓念着这难得的一日,全民走到街上,表演、卖玩物,民生风情,好不热闹。
大街两旁挂满了花灯,大多都是采取现时花的模样做成的,有一个特别抢眼的,是一条由街头一直延伸至街角、长达一百多米的金色长龙,每十米有一双狰狞的爪子,双目大睁,张着大嘴,胡须是用上百条上等的细黑线缠绕在一起的,垂在龙嘴两侧,脚踩白云,栩栩如生,据说这皇上百里皓渊命宫人连夜赶工,否则,民间也不敢做出这么大的龙招摇过市,在此时摆出,其寓意再明显不过了。
“流离快来!”司空诗函牵过流离的手,一大一小,在诗函身后的流离痴痴地看着小跑的身影。
他们来到一个卖面具的小摊前,“哇,这个图案我从来没见过呢!”诗函手中拿着一个黑脸的面具,高挺尖尖的鼻子,眼睛处空出,唯一惹人注目的便是眼下那一滴白色泪痣,似是用硅凝霜胶点上去的,白中透着点点蓝色,如泣如诉,给人一种悲伤的感觉。
“姑娘,你有所不知,他叫殇仲。”摊主见此女子对这个面具感兴趣,便娓娓道来一段在圣天流传已久却鲜少有人知晓的传说。
“殇仲自小便暗恋着自己的亲生妹妹,然而这是不为世俗认可的,是乱伦的大罪,他一直将这份浓厚的感情深深埋藏在自己心中,只是想着陪在妹妹身边。”
这时,周围的百姓听到这边有人讲故事,都围了上来。
“可是,他的妹妹无意之中看上了一名男子,二人两情相悦,那男子向女子提亲,就在女子出嫁的当日,殇仲忍着剜心之痛,亲手帮妹妹戴上珠花,将妹妹交给她心仪之人。”
“自此之后,殇仲日日忧思那女子,那男子与殇仲的妹妹打算搬到临城居住,殇仲向家中请辞,背着个包袱住到了妹妹的隔壁,天天听着他们夫妻二人柔声细语,他想着,只要这样陪着便好。”
“可是,有一日,殇仲的妹妹和她的夫君乘船游玩,突降暴雨,等到殇仲赶到的时候,看到了周围人们将他们二人的尸体打捞上来,被泡了整整一日,全身浮肿,已经无法辨出原先的面目。”
“殇仲痛恨自己的无能,竟没有保护好妹妹——他心爱之人,殇仲跪倒在地,乞求上苍让他们夫妻二人转世投胎能够无忧无虑,无灾无难,幸福美满,他愿交出任何东西。”
“连续三日,他彻夜嘶鸣请求,夜晚百姓甚至都听到了鬼泣之音,第四日,百姓再次到了江边,发现那殇仲竟化为一尊石像,眼角下方一滴未干的眼泪悬挂在上,有人伸手轻轻一碰,那石像化为土灰,散落江水之中,而他的妹妹夫妻二人的坟墓坍塌,竟连骨骸也找不到。”
围在周围的人个个黯然伤神,心中悲凉,诗函伸手碰触那面上的泪痣,喃喃道,“竟会有这么悲伤的故事,那殇仲,真是个痴情的男子啊!”
流离拿过诗函手中的面具,诗函一怔,只见那面具戴在流离脸上,一脸黑色,泪痣在灯光下格外明亮。
司空诗函也挑了一个面具,是一个白脸娃娃的样子,施红粉黛,还画了些许刘海。
人群涌出,越来越多,诗函不老实,到处乱窜,流离和诗函被人群冲散。
“流离,你在哪?”诗函有些着急,拿下面具,东张西望。
“你在找人吗?”一个淡黄色的余老先生的面具出现在诗函面前。
“你是……?”诗函疑惑地问着眼前之人。
那人摘下面具,身后烟火骤放,色彩斑斓,照亮了整个夜空。
“我叫肖青云。”那男子说道,很是英俊,声音动听无比,虽是感觉有些冷冷的,却有股王者的霸气。
司空诗函在那一刻,相信了一见钟情,她深深地陷在其中,那夜,诗函忘记了流离还在焦急地找她,与肖青云彻夜交谈。
司空诗函被肖青云所折服,他的才气、他的见识、他的礼节,都让诗函欲罢不能,那颗怀揣着少女情怀的心脏在那时跳动了。
她只知道,肖青云是御之王朝的人,也是随着父亲来到这里,因为今夜想要观看花灯,便出来闲逛。
她只知道,肖青云家中做着大买卖,他,是一个富家子弟。
自此之后,司空诗函常常在府中偷偷地笑着,流离发现了诗函的不正常,询问那夜究竟发生了何事,诗函支支吾吾,总是含糊地蒙混过关,脸红地跑掉了。
流离不放心诗函,一日,尾随诗函,竟看到了她与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当街走在一起,那一瞬,他,明白了什么。
他日日看着诗函的模样,在出门前梳妆打扮一番,之后开心地小跑出了绿水山庄。
“诗函,你,有喜欢了人了吗?”一天,流离等着晚上偷偷回到府中的诗函,问道。
司空诗函瞬间羞红着脸,低下头,嘴衔着笑意,“你都知道了?”
流离沉默不语。
“他很好,真的很好。”
司空诗函不知,她这番言辞对于流离来说如同判了死刑一般。
“你不会告诉爹爹的,对吧?”诗函很了解他,他做什么都会将她放在第一位,完全不会担心这件事情被他知道。
流离不放心,说要看清楚,不要被骗了才是,司空诗函哪管这些,还是日日找着那男子,流离说也说不动。
流离曾经亲自去查过,发现那男子的确是住在诗函所说的住处,然而,当流离站在大门之外,遥遥而望,那门前站着的全部都是皇家侍卫!
肖青云,流离特意去查了凰炎到底有没有此人,结果,令他大吃一惊,他,竟是凰炎赫赫有名的大皇子!
流离一直很矛盾,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诗函这件事情,肖青云没有将真正的身份告知诗函,是不是只是想在这段时日玩一玩,等到他回到了凰炎忘记了所有,那么,诗函该怎么办?
一晚,流离决心告诉诗函肖青云的身份的时候,他等了整整一夜,都未见诗函回来。
他深夜特意到了肖青云居住的地方,打听到肖青云当夜也没有回到府中居住。
第二天清晨,流离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诗函,只不过,她的衣服已经不是昨日的那件,满脸的幸福。
流离瘫坐在椅子上,晚了,他喃喃道,他们,居然发生了那种事情……
三朝商讨过后,肖青云没有告诉司空诗函,独自随着队伍回到了凰炎。
司空诗函突然间便找不到肖青云,整日以泪洗面。
流离实在是看不得诗函这副模样,便告诉了司空诗函实情。
而,更糟糕的是,司空诗函这几日不断呕吐,对平日里喜爱的一些食物也是极其反感,流离给诗函把脉,她,怀了肖青云的孩子。
肚子一天天变大,这件事情终于东窗事发,被司空云鹤知道了,他将司空诗函带到祖堂之中,叫她跪在列祖列宗之前,说出自己的不是。
可是,司空诗函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心中所爱,没有犯错,肖青云定是因为有事,所以才不辞而别,于是,她挺着微微鼓起的肚子,与爹爹对峙,冲出了祖堂,叫上流离,一同前去凰炎,想要当面问清楚。
司空诗函很是大胆,她一心追求所爱,不在乎其他。
她疲惫不堪,终是到达了凰炎京都,当天,凰炎举行新帝登基仪式,庞大的队伍围着外城绕转一周,在那十人抬着的金座之上,坐着凰炎新一任皇上——肖青云。
司空诗函不管流离的阻拦,跑上前去,大声喊着肖青云的名字,有流离在一旁护着,侍卫没能及时阻止,诗函跟了整整一条街,凰炎的百姓都听到了诗函口中所述。
轿子终是停了下来,诗函乐极,跑上前去,拿出肖青云曾近给她的玉佩,那是肖青云身为大皇子的时候,外来使者进贡,先皇叫肖青云挑选的。
肖青云见到司空诗函和流离二人,微微一笑,沉声说,“当日,朕接到父皇病重的消息,所以急急地赶了回去,对不起,诗函,竟没有告知于你。”
司空诗函泪流满面,肖青云没有弃她,他心中还是有她的,真真切切。
之后,肖青云颁布一道圣旨,封司空诗函为娆妃,住在娆清宫中,其父亲封为商部侍郎,负责圣天和凰炎的绸缎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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