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师当头一棒,世上几人消受?即便没有头破血流,感到恶心厌食,再呕吐三日那是在所难免的。
清醒过来的无名,抱着净桶一阵山倾海泄,古兰兰在旁边柔声安慰,无名亲昵地想要亲上小狐狸一口,却被古兰兰一手按回了桶边,嘴中嘟囔着:“每次这个样子就想着亲热。”
无名不是喝醉了,但感觉比宿醉都要难受。躺在天銮驾座里面,和众多受伤者一起躺在一处不断地呻吟叹息。不过小狐狸带着一群医护人员忙里忙外,活泼的笑容配上娴熟的手法,那个样子比白衣天使还要白衣天使。
受到治疗的护卫,都投上感激的目光,毕竟受伤的时候有一个清新亮丽的小萝莉在旁边照看,一个个大老粗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无名一直担心着比武之后,护卫中还会存着芥蒂,现在看来那一点点怨恨,很快就被妙手回春的照顾所化解,不过在无名饭菜中放些巴豆泻药让无名呕吐得更欢快一些,这些还是不可避免的。
每一个成功男人后面必定有一个支撑他的女人,瓦西登看着小狐狸奔波的身影,觉得通知了无名的女人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只是看着伤愈的患者焕发出来的欢声笑语,黑人眼里却闪过一丝阴霾。
“活下了多少?”巴扎哈在圆顶楼台处,看着外头的夕阳问道。
瓦西登跪在身后的黑暗中,斟酌地说道:“还剩下587人。”
“多了87人吗?女暴君可是有明确要求来着,行走中原的队伍不可以超过500人,这可是给她在找借口啊。。”
黑人身体紧紧缩着,很是担心自己多说一句话会直接决定了多出了八十七人的性命。
“算了。。那个危险的家伙既然在比试中留手了。。这些人也都算是他手下了。这真是奇怪了,中了恶魔印记的人不都是极度嗜杀的吗?怎么会这么克制?”
瓦西登拘谨地站在一旁,不想听,也不敢听,最后才问了一句:“那之后呢?”
“我们只是行商的,一切就按照行商的规矩来,只要找不出实质的证据出来,女暴君也拿我这个阿拉伯亲王没什么办法。”
“无名呢?”
巴扎哈转过身来,古怪地看了一眼瓦西登:“我们就是商人,当然是价高者得了,听说角斗场中妖夷可是大热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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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明月清冷,地上篝火喧嚣,伤势稍稍好转的护卫,不愿在病床上久待,各个聚在篝火旁边,吃着羊奶,啃着牛肉,享受难得的平静时光。跟随着巴扎哈走南闯北,没有危险那是不可能的。对他们而言护送这些金银珠宝,出了中原地界,沙漠上的野盗孤狼才算是真正的危险。
不知是谁,从行李中拿出了一个古怪的乐器对着篝火,就地弹唱起来。这种貌似半个长嘴葫芦的乐器,铺着七根丝弦,下面裹着蛇皮,还在外面钉上柳钉,看着上面的血迹也不知道跟随着主人多少年头。
护卫的水平有限,乐器的构造也确实独特,断断续续地没有中原音乐连贯的美感。只是配着护卫沙哑的嗓音,歌声越传越广。歌词里面床儿香,姑娘甜,像新婚的红烛摇曳带着男欢女爱的欢畅,惹起一众寂寞的大汉会心的大笑,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
只是这个是时候,一阵闷雷般的响声,打断了护卫的欢声笑语。转头间就看到黑暗中无名扛着一辆房子般的马车,从黑暗中走来。小元媛坐在车前,欢快地摇着小脚,旁边的马儿难得地享受一次被人驮负,却被无名的力量惊悚得瑟瑟发抖。一众护卫各自沉默,看见地面上一个个凹痕,终于知道无名的胜利绝非侥幸。
“哟~~大家好,这是小女。”碰地一声放下马车的无名,向四周介绍起自己的女儿。小元媛也很是乖巧地向四周回礼。
众人的嘴巴真的是张圆了,看见小女孩黝黑的皮肤,再古怪地打量了无名和小狐狸两眼,都不由自主转头看向了瓦西登。
黑人看向四周投来的目光,噗地喷出了嘴里的麦酒,大声嚷嚷道:“你们这班龌蹉地家伙,我才认识他几天啊??”
众人不理,只是嘻嘻地奸笑着。好在黑人说得是伊斯兰语,否则无名难免要尴尬一会。然而场中的麦酒很快就引起了他的兴趣。凑着向前,要了一杯,只是喝起来除了空涨了一肚子的气,实在没什么感觉。正在叹息之际,忽而眼睛一亮,就转头对女儿叫到:“小元,快把爹爹那坛子酒拿来。”
元媛应了一声,自从车房内抱出了一只与她差你多大小的酒瓮,摇摇摆摆地走到无名身前。无名摸了摸她的头,从里面乘出一杯,递给一旁的护卫,大声说道:“那酒没劲,这酒好。”
旁边那人闻了闻酒香,扬了扬眉毛,只是小小地缀了一口,便辣得直在吐气。然而那入喉后的辛辣劲道带起的香味确实比麦酒要来得畅爽许多,喘息定了之后那名护卫又抓着酒杯往下灌。四下的护卫看得新奇,就有人靠上前来,学着他们的样子就舀起酒来喝。好一些没有接触过烈酒的护卫,找死那样把他当做麦酒解渴,立刻就被呛得眼角流泪,只是手中的酒杯还在往酒瓮里面探。
一个个喝的兴起,一个个唱得高兴,手舞足蹈地像围着的焰火。只是区区一瓮子酒怎么可能够几百名护卫的消度,无名千辛万苦才在酒坛子中匀过来一杯,看着四周护卫冲着他的叫嚷,无名十分无奈地摊手告饶。
瓦西登是喝得最高兴的那个,大声嚷嚷道:“是了,是了,这次运货还有几坛子好酒,来来来,开了,开了。”一众侍卫欢呼叫起,就差没给红光满面的黑人亲上一口,转头就去翻箱倒柜,大笑着就要将巴扎哈的美酒分个精光。
黑夜之下,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参与了疯狂当中,远离篝火的麻衣宗师,嘴角含笑地看着不远处地一幕幕狂欢,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些人闹得真是欢腾。”话音刚落,身后的铁门竟然自行打开了,从上面走下一个稚嫩的少年。
麻衣宗师立马转身过去,托着少年下了铁笼,认真地说道:“玄殿下,还是请你小心一些,现在我们还在中原地界,女暴君既然发现了殿下的身份,肯定是会追来的。”
少年老成地点了点头,好好收敛了眼中的不甘神色,却还是抬头看了看远处的篝火景象。麻衣宗师看出了少年的心思,柔声说道:“殿下在里面委屈几天,只要出了中原地界,到了阿拉伯,他们的人自然会有安排。到时候以殿下的雄才大略定然会有重新回归神州的一天。”
少年摇了摇头,恳切的说道:“秦叔,这点辛苦也没有什么,倒是这么多年来辛苦你了。”
两人都沉默了一阵,似乎触动了不少心事,半晌那位秦叔才说道:“待会儿我去取一点干净的草席,我再对里面的野兽灌注一道麻醉散,殿下在里面也住的得舒心一些。”
少年点了点头却没有答话,远远看着无名对着篝火舞剑,喃喃说道:“秦叔,那就是击败你的人?”
秦叔还在清理着内里珍禽的粪便,鼻子中嗯的一声算是回答,刷着地面的手却忽而停下了动作,抬起头说道:“是一个很强的人。”
少年来了兴趣:“哦?很少见秦叔表扬过谁。”
麻衣宗师继续刷着铁笼内的地板,随意地说道:“在那样的混战之下,那人还在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出手,真不知道是游刃有余还是妇人之仁。。不过应该是前者居多”
少年当日被困在铁笼当中,错过了选拔时候的对决,之后也是从麻衣宗师那得知的结果,当下却是看向喝酒尽兴的无名,摇了摇头说道:“我倒是觉得应该多半还是妇人之仁。”
秦叔愣住了,只听见少年继续说道:“你看那人就是一个只求畅快的性子,家中存着一坛子酒水,就要往外面散。这样的豪侠,本身就是一个善心之人,怎么下得去死手?”
“只是现在好人难做,这样的一个人,将来可是会死得很惨的。”
少年说得直截了当,好像一句话里就决定了无名的一生。那叫秦叔的宗师不声不响地擦着地面,半晌才问了一句:“那你觉得谁才是最强的呢?”
少年脸上出现了一点狰狞神色,磨着牙齿说道:“那自然要算石至魔。。区区一介无名小卒,不过百年时间,就已经达到绝世境界,如何不让人佩服?”
“先入天隋,再叛我们万唐,一路来频频借力,又再扶摇直上,官位,神器,奇功,样样俱全,最后还颠覆了中原王朝,建立了修仙圣地,这让我这个万唐后裔如何不服,如何敢不服?”
麻衣宗师点点头,半晌才轻飘飘地补了一句:“然后呢?他的结局如何了?”
少年为之语塞,想到石至魔最后是被人斩杀在了万军之内,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似乎也不能算是善终。
秦叔暗叹了一口气,起身十分认真地对少年说道:“玄殿下,若是将来遇到哪样的情形,希望你也不要与那人作对,否则你将必败无疑。”
“仁者无敌吗?”
“不,因为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死的可以是平民也可以是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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