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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肆无惮忌的指着天空一顿臭骂。
山中的冬夜是真的冷,连明月都躲进温暖的被窝取暖。
刚刚说完,原本漆黑静谧的夜空忽然刮来一阵凛冽的寒风。几个叔叔原本还在埋头向前走着呢,听见后方异响尽皆转过头……
眼珠子睁得贼大,直愣愣望着我。
你能想象我此时的造型吗?
反正叔叔们是被吓傻了,一个个呆呆的站在原地,嘴张的老大,一时间竟忘了该说点什么。
寒风骤起,风云急速变换。
一道强烈的光线自天空划过,亮如白昼。
“咔擦”平地一声冬雷,响彻整个天空。
伴随冬雷降临的,还有来自天空无尽的冬雨倾盆而下。
“我艹,不是吧?”我再次揉了揉眼睛,“这么小气,没骂几句就哭鼻子了?亏你观世音还是国企高管呢,这点打击都受不了?”
此时的我是真走火入魔了,身形依然保持不动,嘴里还喃喃的念叨。想着该怎么哄好这位美丽的国企高管。
我入魔了不要紧,叔叔们可不能跟我一起疯。
“尼玛,陈晓天,你个破嘴。”
“你个兔崽子,吃错药了吧?”
“你他妈疯了?神经病。”
“还骂个屁,赶紧拉他走啊……”
……
我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到达目的地的。当时整个思维都已经絮乱,人处于一种迷糊的状态。直到几天后迷迷糊糊的醒来,才知晓当时的事。
连续几天的昼伏夜行,身体内外的冷热交替频繁,在我做出惊人举动之前,人处于低烧的状态。惊世一骂之后,处于高烧。
地处GZ省荒无人烟的某处。
很奇怪,寒冬本应该是万物凋零的季节,等待来年开春的复苏。
但是这里不一样,论起大致地理地貌,这里应该是偏向于盆地的结构,但又不完全是。巍峨的山脉无规则弯曲延绵。一个个隆起的土丘纵横交错。
从上往下俯瞰,这处地貌一片生机勃勃。淡黄色野花,碧绿的野草,夹杂着泥土特有的清晰香气扑面而来。
也不知道叔叔们是怎么找到这种地方的,从简陋的木阁楼与储备的生活用品来看,至少很早以前叔叔们就来过这个地方,并且把此地规划为一个临时避难所。
木房有四处,东西南北相对而立。每户之间相隔十多米的距离,但从摆设来看,与北京的四合院相似。
因为木房在建立之初,只有四人。现在多一个我,大家一合计,干脆又在中心点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木房。
地方是不错,就是太偏僻。手机只能用来砸核桃。
对于我这个从小在热闹都市呆惯了的人来说,这样的生活无疑是在慢性的毁灭自杀。在最初的新鲜感过后,每一天都是煎熬。
原本和叔叔们在一起的时候,一直想要说出口的话到嘴边怎么也吐不出只言片语,如此辗转反侧又过了些许日子。
一个月之后的一天,我决定豁出去了。
这天傍晚,如往常一样,大家早早各自散去。坐在床沿边,盯着微弱的油火挣扎着一闪一闪贡献光辉。
我盘算好了,白天大家都在一起。不好出口,晚上各自都回房休息,这个时候单独找一个叔叔说话,肯定要方便许多。这些天我暗自也观察了一下,叔叔们各自回房间并不会立马上床睡觉,房中的油灯总会亮一个小时左右才会熄灭。
心中打定主意,便不再迟疑。吹熄油火,掀开竹帘,朝着西方的木屋走去……
东南西北,风火雷电。
依次对应,西方是雷叔的住所。
为什么我会找雷叔,我也说不清楚。就像是雷叔的电话号码一样,只是随性而为。
“雷叔。”雷叔门外,我轻声喊道。
“进来吧。”雷叔仿佛知道我要来一般理所当然。
雷叔的话让我伸出准备掀门户竹帘的手略微迟疑了几秒。深呼一口气,不再多作迟疑,拉开帘子径直钻了进去。
房屋的摆设都是一样,一张木制床,屋中一张简易的方桌,几根简易的木凳。房中,雷叔坐在木凳上,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借着木桌上微暗的油灯,眼神迷离飘忽。
“雷叔”走近后,我轻声的唤了一声。
雷叔没有说话,甚至从我进来之后都没有看我一眼。盯着手里的照片,久久不语。
按照我的性格,肯定是会凑过去看一眼的,但不知怎么,我没有这样做。也许是雷叔今晚的表情感染了我,让我隐隐之中有些莫名其妙的悲伤。
我安静的坐在木凳上,不忍打扰。
“晓天,你今年多大了?”半响,雷叔才抬头望着我。只是这话有点奇怪,不像是雷叔的做派。
因为奇怪,所以没回答。我只是伸出手探了探雷叔的额头。
“你干嘛?”雷叔对我的举动不明所以。
收回手,我喃喃道“奇怪啊,没发烧啊。”
“臭小子,你找打呢是吧?”
发现我的恶作剧,雷叔作势便打。在雷叔手还未举起之前,我早已经一步跳开“咦,笑了,笑了。”
“呵呵,你个臭小子。就会耍滑头。”雷叔无奈的笑了笑“坐下吧,站这么远干嘛。”
“你保证不打?”
“嗯。”
“嗯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那我就不过来”
“你……”见雷叔又要举起手来,且隐隐有发彪的迹象,我赶紧拉过木凳坐下。见好就收,刚才本来就是为了缓和气氛做的功课,不能反倒弄巧成拙了啊。
“雷叔,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坐下后,我随口问道。
雷叔嘴角一裂“我不但知道你要来,还知道你要来干什么?”
“是吗?”我不可置信道“难道你还会读心术?”
“少耍贫。”雷叔笑道“你小子,屁股一撅,老子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那您老说说?”
“你不是就想说在这里呆着腻味,想出去了嘛。”雷叔一语道破目的。
见我吃惊,雷叔又接着说道“早给你说了,你小子是我们几个看着长大的,还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
“行吧,算你说对了。”本来我还在纠结怎么组织语言开口,现在被雷叔道破我反倒释然了“这地方确实挺好的,真的,但是我呆不了那么久,你也知道我的,我从小在都市呆惯了,受尘世气息渲染太多,要让我像这样生活,我是真做不到。”
“嗯。你终于还是说出来了。”雷叔顿了顿“你知道吗,我们一直都在等,看你什么时候忍不住会说出来。本来以为不超过十五天,没想到你小子这次也真能忍,居然忍了一个月。”
雷叔说完拉了拉凳子,凑过身来“你跟我说说,这一个月你是怎么想的?”
“其实也没怎么想,开始是想说我们能有今天,也是由我而起。所以我想多陪陪你们,但是后来我发现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我就来了。”我如实回答到。
“嗯。那你想没想过你出去怎么过?不怕警察把你逮到关进去?”雷叔笑眯眯的说道。
“厄……这个。”我难为情的说道“其实在这些天里这个问题我已经想的比较透彻。第一,在那个县城里,我已经两年没有出现过。回来也只是你们几个知道,然后那天在咖啡厅唯一一个认识我的人是没有揭发我的,这点从那天车里的报道就可以看出来。然后,这件事情说到底也和鬼火与徐家有关,他们总不能放任警察找上门吧。混到他们那个高度,方方面面的关系网肯定已经渗透得差不多了,这件事情虽然大,也没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只要警方现场没逮到人,过后鬼火和徐家一定会通过暗箱操作上下打点。然后主动先送一批人过去给警方,好让官方有说的过去的理由。最后,就是你们了。你们在县城这么多年了,没理由不铺垫自己的人脉,所以这件事看似虽大,其实在于背后的人怎么去操作而已。”说到这里我小心的看了雷叔一眼,发现他并没有任何的反驳,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最后,我考虑的很清楚,就算最坏的结果看来,警方要抓的也是你们,找我的机率是最小的。要是我跟你们一起呆着,不就是最危险的吗?”
“去你的,小兔崽子。”听完我最后的一段话,雷叔笑骂着一把呼啦过来。
我摸着头小声嘀咕“我又没有说错。”
“还说。都是你个小兔崽子惹的货。”
我赶忙捂住自己的嘴,深怕雷叔再次发飙。
雷叔从兜里掏出一盒烟,递给我一支,自己点燃一支。用沉思的表情抽了两口“晓天,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带你来这里吗?”
“啊?”我心中纳闷“不是因为要暂时避一下风头吗?”
“那只是一个很小的理由,也可以说是忽略不计。要只是单纯为了避风头的话,我们可以去任何一个逍遥自在的环境里过,为什么会千辛万苦来这里?”“来这里是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我追问道。
“目的等会儿再说。晓天,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我问你答。”雷叔目光灼灼的盯着我“你觉得豪门的那个王总经理教你的为人处世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当雷叔问道豪哥的时候,我有点吃惊。我只记得我在FL市的时候给叔叔们说过我在娱乐场所上班,至于具体是哪儿,叫什么名字,我从来没有提过。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你小子,真以为你几个叔叔都是瞎子啊。我不但知道那个总经理,你这两年在FL市的哪一件事能瞒得过我们几个老头子。”雷叔见我嘴唇逐渐变成O字形,眼眉一挑,继续放重磅炸弹“要不要我来说说你在FL市的那两年和女人上床的细节啊?”
“我日,你这色老头,你撒时候喜欢这调调?”我条件反应般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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