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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丝万缕理还乱,恩怨由天皆是命。
情因缘起恨因爱,劳燕分飞转头空。
宋远满脸严肃地向宋况瑜走了过去,本想斥责,又担心其刚才接了青海散人那掌伤了心脉,板着脸道:“你这痴儿,如此鲁莽,若不是侥幸,你早是他人掌下亡魂。”宋远顿了一下,终究心软,便问:“身上有无不适?”宋况瑜低着头,怯怯道:“尚好,让父亲担心了。”宋远见宋况瑜有知错之意,也不忍继续责骂,道:“瑞官,好心扶着少爷,我们去找颖儿他们,免得让他们担心。”瑞官应诺,扯了扯衣袖,小声说:“少爷,我们走吧。”宋况瑜只好向紫宁子道别:“宁姐姐,暂且道别,他日再会。”紫宁子见此,心中有一丝不舍,但亦只好道:“痴儿,好生去吧,他日必能再见。”宋远见状,又想方才紫宁子所施展的摄魂术,乃邪派功夫,便不想宋况瑜与紫宁子太过靠近,故意咳了一声,道:“混账东西,还不过来。”
此时,刘亭羽率着蜀山众人,向宋远拜谢,道:“宋大侠,对我蜀山有再生之恩,受我众人一拜。”正想跪下,宋远忙拉住,道:“刘掌门如此,可折煞我了,快快起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侠义之道,不足挂齿。”刘亭羽见宋远大义,心中更加钦敬。宋远见蜀山众人大多受伤,心中担心途中若再遇到青海剑派,就难以抵挡,便道:“恕在下冒昧,敢问刘掌门欲往何处?”刘亭羽见宋远正直,也不隐瞒,道:“我奉师命,欲往少林参加英雄大会。”宋远听此,道:“在下也欲往少林,若刘掌门不嫌弃,能否与宋某同路前往?”刘亭羽大喜,道:“如此甚好,敝派遭此一劫,元气大伤,再也难以抵御仇家追杀。若能和宋大侠同行,便能有所依靠。”宋远大喜,道:“既然如此,我们先下山,寻得燕子坞的人马,我们那还有一些干粮,可让众人先暂时充饥,待天亮再一起上路。”刘亭羽听此,道:“如此甚好。”便吩咐张松雨率众人随宋远先行,自己殿后,一是防青海剑派的埋伏,二是想待众人先走,自己好和紫宁子道别。怎奈他四处顾望,却寻不着紫宁子的身影。宋况瑜见此,知其心思,便走到他身旁,悄悄道:“刘掌门,宁姐姐在你和家父交谈时便走了。”刘亭羽听此,难掩心中失望,叹道:“终究是我负了她母女俩,此生我是无法弥补她了。”宋况瑜劝慰道:“刘掌门莫担忧,终究是父女,有血浓于水之情,再大的误会也能冰释前嫌的。”刘亭羽见宋况瑜年少且武功甚高,谈吐却无丝毫桀骜不恭,待人又甚是谦恭,心里佩服其果是名门之后,家教得体,方才又见紫宁子和其甚亲昵,知紫宁子对宋况瑜有意,心想日后紫宁子若嫁得如此夫婿,往后也无须再在这深山老林孤独一生。刘亭羽对宋况瑜心生好感,宋况瑜对蜀地风俗甚感兴趣,两人一路上相谈甚欢。众人与宋况颖等人汇合,并帮受伤的人疗伤,此夜再无大事发生,此处略过。
翌日,众人收拾行李准备下山。此时晨雾尚未散开,忽前面有一老妪挡住前路。张充喝道:“前面何人,快报上名来?”只见那老妪转过身来,双眼翻白,面目狰狞,此人正是孟英。宋况瑜一眼认出,忙道:“是孟婆婆,大家莫惊,她无恶意的。”孟英听出是宋况瑜的声音,便对其作揖,道:“姑姑怕公子途中疲乏,特备一些干粮和水,特意命老婆子送来,老婆子已经瞎了,行路不便,麻烦宋公子上前取一下。”宋况瑜走到孟英跟前,领下干粮和水,道:“谢谢孟婆婆和宁姐姐的好意,在下感激不尽。”孟英道:“恕婆子冒犯,公子能否凑近一点,老婆子还有些贴己话要说与公子。”宋况瑜便凑过身子,道:“婆婆还有什么吩咐晚辈的?”孟英从袖口拿出一个小瓶子,悄悄道:“刘掌门伤势初愈,姑姑虽口中不说什么,心里倒是惦记着这事,老婆子陪姑姑长大,姑姑的心思老婆子哪会不知。这瓶药是姑姑放在桌子上,老婆子多事,偷偷拿了出来,还望公子平时想个巧法儿,让刘掌门服了,也好让姑姑放下心来。”宋况瑜道:“姐姐的心思,在下知道了,孟婆婆放心吧。”孟英道:“那就好,希望公子一路顺风,他日公子若得空,希望公子能到观里再聚。”“一定的,再会了,孟婆婆。”宋况瑜与孟英道别,便赶上众人。一行人日夜兼程,路上也无阻滞,终于在五月初四赶到了少室山下的乌龙镇。
此时的乌龙镇中,到处都是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士。宋远等人到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后,董沁和张松雨便上少室山拜帖。众人路途奔波,吃完饭后便都午睡。宋况瑜在房中睡不着,便拉上瑞官到镇中瞎逛。瑞官无奈,只好跟着。乌龙镇只是个很小的镇子,并没什么稀奇可看。宋况瑜俩人正觉无聊,只见一群乞丐行色匆匆,有五十几人,从他们身边擦过。宋况瑜自小便在坞中长大,很少见到这么多衣衫褴褛的乞丐,而且每个乞丐身上都绑着几个小袋子,甚感好奇,便问瑞官,那袋子有何用。瑞官打小便跟在宋况瑜身边,哪会知道,便直摇头。宋况瑜越发好奇,便凝神偷听乞丐们说话,大多在议论要到镇子北边废墟集合,却不知有何紧要之事。“瑞子,走哩。跟上他们,有热闹看。”还没等瑞官应承,宋况瑜便拽着他,跟在那群乞丐身后。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了镇子北边,那儿果然有一个废墟。只见那里早就围满了人,有衣衫褴褛的乞丐,也有穿着整齐的商人,相同的是他们身上都挂着几个小袋子,手上拿着兵器。宋况瑜见人多,便不敢靠近,远远躲在草丛里偷听。只见废墟中央站着个蓝衣女子,样子极美,双眼环视着四周,生怕一不留神便遭到暗算。一个手掌虎头拐,皮如枯树般黄的长老怒道:“姑娘,只要你肯把手中的瓶子让出来,我丐帮便不再为难你。”蓝衣女子右手紧紧拽住瓶子,道:“江湖上传闻,丐帮里人人都是正义凛然之士,今一见,只不过是一群以多欺少,贪图他人之物的小人。”一个持长棒的长老忙怒道:“小妖女,休得胡言,此羊脂玉瓶岂能落在你们邪魔歪道手中,快老实交出。”宋况瑜听得清清楚楚,原来一切皆因羊脂玉瓶而起。又转念一想,听宋远提过瓶子现应该少室山上,何故会落在此蓝衣女子手中?宋况瑜自是不知自己弟弟宋况颖曾用假瓶救了恒山的定静师太,此蓝衣女子便是那日在破庙偷走假瓶之人。
此时,无论丐帮长老怎么劝诱,蓝衣女子就是不愿将瓶子拱手相让。双方正要动手,只见金光一闪,几名丐帮弟子应声倒地。“丐帮传到杨德林那个老头手中,如今都变得如此不堪了。”只见一个佝偻的老妇,拄着龙头杖,蹒跚走来。那蓝衣女子见状,方才还镇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恐惧,正要觑准机会溜走。那老妇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纵身跃到废墟中央,一把握住蓝衣女子右手腕的命门。蓝衣女子右手一麻,顿时无力抓住瓶子,只见那瓶子便落到地上摔碎了。蓝衣女子和丐帮众人见状,皆露出叹息之情。唯那老妇冷笑一声,道:“都不用争了,此瓶是假的。”“你是何人,有何依据说此瓶是假的?”掌拐长老问道。“老身只是个闲人,贱名不足外道,至于瓶子为何假的,因为我说它假它便是假的。”老妇背对掌拐长老,神情甚是不屑。“小丫头,老身上次中了你的诡计,这次看你还往哪跑?”老妇冷笑道。蓝衣女子忙求饶道:“婆婆,上次多有得罪,还请您大量饶过小女子。既然这瓶子是假的,小女子便就此告退了。”说完,暗里在右手腕使劲,想挣脱老妇之手。谁知那老妇之手竟如铁钳般,无丝毫松开之象。那老妇道:“老身行动不便,需要人服侍,你这小妮子,还是跟在老身左右吧。我们先进城找个客栈歇息。”说完,便拉着蓝衣女子往城里走去,丐帮众人顾忌她武功高强,皆不敢阻挠。
“稍等,老太婆,久违了。”此时,树上跳下来三个人。宋况瑜听此声音,甚觉耳熟,定睛一看,竟是约那,身后还跟着两个凶神恶煞喇嘛,一高一矮,便是哼哈二人。只见约那满脸坏笑地说:“小美人,那日你在破庙夺走的可是刚刚摔坏的那个瓶子么?”那蓝衣女子便是蓝和,老妇便是麻姑。原来麻姑在远黛楼带走了蓝和,以为蓝和只不过是个歌女,并没有起戒心。蓝和便趁机在茶中下了蒙汗药,服侍麻姑喝下,带麻姑失去知觉,便点了她的穴道。第二天一早,蓝和便在众人之前来到破庙,躲在庙顶梁上,趁众人都没注意,暗放飞镖,从哼喇嘛手中夺走了假瓶子。谁知那日,一丐帮七袋弟子也在破庙内,年纪虽不大,倒是有点见识,知道羊脂玉瓶是武林珍宝,偷偷看到这一切,待破庙众人散去,便向丐帮众人散发暗号告知。丐帮帮主杨德林本是胆小怕事之人,原不想趟这次浑水,怎奈他娶了个厉害老婆,硬生生地把他赶到浑水里。此女唤林茵儿,乃苏州商贾之女,从小就会精打细算,为人甚爱面子。本以为下嫁杨德林,作为天下第一大帮之主的夫人,会风风光光,谁知那杨德林资质平庸,为人毫无主见,文武皆难以服众,丐帮日益衰落,巨鲸、海沙等帮派也渐渐不把丐帮放在眼中,帮内矛盾日益突显,净衣和污衣两派各自不服,常常互相殴斗。那林茵儿天生有点小聪明,知道丐帮如此闹下去,自己帮主夫人之位就真的名存实亡了。于是她派了心腹细查净衣和污衣相斗的原因,原来净衣的掌钵长老萧敬的儿子看上了污衣的神农长老吴懿之女,萧敬为了这门婚事,多次低声下气恳求吴懿同意。那吴懿家中富裕,视女儿为掌上明珠,怎么会愿意将女儿下嫁给一个乞丐的儿子,于是百般推托。萧敬自此怀恨在心,挑唆弟子处处与净衣相斗,把好好的丐帮弄得乌烟瘴气的。林茵儿知悉后,便自作主张把自己的外甥女配给萧敬的儿子,又百般讨好萧敬。俗话说,拿人的手短,那萧敬得了好处,自是对林茵儿感激不尽,便听了林茵儿的劝告,主动到吴懿那负荆请罪。吴懿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儿,又见帮主夫人亲自出面,自是会让萧敬三分,便既往不咎。自此,净衣和污衣两派便不再相斗。那杨德林见林茵儿能干,于是百般事务都听林茵儿的。林茵儿如今听说打听到羊脂玉瓶的下落,而且得此瓶子能号令江湖,怎么不会心动,便怂恿丈夫下令丐帮弟子务必夺到此瓶。后来,蓝和每到一处落脚的地方都得和丐帮纠缠一番。后来,蓝和听说少林上也有个玉瓶,便赶了过来,看个究竟。丐帮也随之而到,便出现刚才一幕。
前事交待完毕,且说说当前。只见蓝和答道:“是真是假,你自个儿看去,反正现在都成了一个破瓶子了。”麻姑顾忌哼哈二喇嘛,又见余飞不在,无心与约那纠缠,便道:“那瓶子是假的,真的玉瓶坚硬无比,非外力能破。连这都不知,枉费你自称为蜀国后裔,终究是个假货。”说完,冷不防把龙头拐劈向约那面门,那约那忙闪身躲开,让出去路。麻姑趁机拉着蓝和,如鬼魅般跃出十几里。宋况瑜见状,心里暗叹一声好,世上居然有如此精妙的轻功,居然能出自家的凌霄步法之右。约那见已经追不上,便作罢,与哼哈二喇嘛进城。丐帮众人确定瓶子是假的,便也散去了。宋况瑜和瑞官方敢从丛林里出来。瑞官劝道:“公子,现在城中鱼龙混杂的,我们还是少出来为妙,天也渐黑了,我们赶快回去,要是老爷起来找不着你,你又要挨一顿打骂了。”宋况瑜看了看天色,暗叫不好,拉上瑞官,施展凌霄步法赶回城内。两人回到客栈,急急忙忙地跑回房间,还以为没人见到,谁知在过道上便给叫住了。“宋公子为何急忙?”宋况瑜吓出一身冷汗,心里嘀咕不知遇到谁,转身一看,长舒一口气,叫他的人是刘亭羽。宋况瑜道:“刘叔叔,怎么不在房间里歇息,背部的伤口是否愈合了?”“宋公子,劳你记挂了,已经好很多了。方才你父亲也来探望我了,问起有没见到你,我便说你见我犯了酒瘾,和瑞官到城里帮我买酒了。”刘亭羽笑了笑。宋况瑜心里感激,道:“谢谢刘伯伯,免了我晚上一顿皮肉之苦。可是我没捎酒回来,难免扫了伯伯的兴致。”“哈哈,酒,我早备上了,如果宋公子晚上若无他事,可否移步到在下的房间共饮长谈?”“只要刘伯伯不嫌弃在下烦扰,在下求之不得。”宋况瑜道。
宋况瑜和瑞官随着刘亭羽进了房间,果然里面备着酒肉。
刘亭羽道:“宋公子、瑞官,两位请坐。这酒还得温热一会儿,方能喝。”
宋况瑜应诺坐下,瑞官只是站在宋况瑜身后。刘亭羽见状,笑道:“平时,我见你和宋公子两人独处时都是平起平坐的,怎么到我这儿却分起个尊卑来了?”
瑞官怕刘亭羽生气,忙解释:“我和公子打小一起长大,公子对我如亲兄弟,因此无外人在时我便忘了主仆规矩…”“外人”两字一出,瑞官方知失言,不敢往下说,忙低下头。
宋况瑜和刘亭羽见到瑞官如此窘态,对视一下,噗嗤笑了起来。宋况瑜道:“瑞官本也是个聪明人,跟着我这个草莽之人,反倒把他活生生地弄糊涂了。”说完,便站了起来,把瑞官按在椅子上,然后笑道:“如此方能尽兴啊。”
“宋公子所言甚对,来、来,让我这个山上野夫好好服侍瑞官大人。”刘亭羽打趣起瑞官,边说边往瑞官的杯子里倒酒。瑞官听了,脸红了一阵阵,只得傻笑起来。
只见那酒如琼浆般从青色的瓶子倒出,瞬间房间里溢满了淡淡清香。宋况瑜只觉自己如置身在满山的桂花树林里,幽香扑鼻,忙问:“刘伯伯,此乃桂花酒么?”
刘亭羽笑了笑:“非也。此酒芳香虽似桂花,但非中原桂花酒能比。此酒是用蜀山玉女峰上的清幽花所酿,那清幽花百年开花一次,奇珍无比。传说,那清幽花树旁边常常有仙鹤徘徊。若非有缘人,很难见此树开花,更别说采花酿酒。”刘亭羽边说边也给宋况瑜的杯子满上:“那时,我还若宋公子那般年轻,甚是嗜酒,时常和我的五师兄跑到师父的房间偷喝此酒。每次我俩只是用手指轻沾三下,不敢多喝,一是怕师父发觉,二是此酒极其珍贵,生怕喝多了,下次就无他物可以解腹中酒虫了。”说到此处,刘亭羽不禁叹声。宋况瑜见此不禁问其为何突然感慨。
刘亭羽叹道:“只是突然想起我那五师哥,十八年前,他劈令牌,破门而出,就再也不见踪影了,不知如今安好否?那日在天云山初见宋大侠,音容样貌皆与我五师哥神似,初始时还真的以为易师兄回来了,原来是自己老眼昏花。”说到此处,刘亭羽停了一下,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宋况瑜见刘亭羽甚是伤感,不知如何安慰。刘亭羽继续说:“宋兄弟,你可知道,若我那五师哥尚在,今日蜀山派掌门就是他了,蜀山派也不至于沦落到让青海剑派欺辱的地步。偏那老天让我这个庸才坐上此位,不但辱没了门派,而且害得自己妻离子散。哎~~”刘亭羽又是一声长叹,眼睛静静地盯住杯中美酒。原来刘亭羽年轻时曾想自酿清幽酒,便到玉女峰上寻找清幽树。树倒是找到了,却还没开花,也没传说的仙鹤徘徊,但是他却遇到自己一辈子最爱之人。那日,只见一棵冠大若伞的古树下坐着一紫衫女子,独自吹着玉箫。箫声冷而孤单。刘亭羽以为是在山上迷路的农家女子,于是好心过去询问。那紫杉女子初时还警惕,后见刘亭羽没有恶意,便不理会刘亭羽。那刘亭羽天性乖张,见那女子不理会他,便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冲着那女子做鬼脸。那女子见刘亭羽滑稽,不禁笑了。刘亭羽见那女子笑得若绽放的兰花,竟呆住了。那女子看着刘亭羽那呆呆盯着自己的样子,初时觉得可笑,后来竟脸红,不由低头,故意娇嗔道:“这哪来流氓,傻傻盯着人意欲何为?”刘亭羽方知失态,忙道:“在下从未见过如此佳人,难道姑娘竟是这清幽古树的仙鹤化身?”那女子“噗嗤”笑了,只见她站起来,道:“原来是个呆子。”便往深山里走了,瞬间竟不见人影。从此以后,刘亭羽每天都悄悄溜到玉女峰上,每次他都能见到此紫杉女子,一日复一日,两人便熟络,然后相爱。那女子便是紫宁子的母亲紫衣,可惜因刘亭羽接掌蜀山派,最后妻女离散。想到此处,刘亭羽不禁埋怨天意弄人,想不到自己从不贪恋功名利,最后却给功名利羁绊一生。
宋况瑜见刘亭羽神情忧伤,问道:“刘叔叔,是否想起了故人?”
刘亭羽方醒过神来,点了点头,道:“不禁想起内子,皆是我负累了她。”又问道,“不知道宋公子心中是否有所爱之人?”
宋况瑜一听,不自觉地将杯中一口咽下,顿时脸红透了,心里忽然想起潇湘林中的绿衣女子,嘴里吞吞吐吐道:“小侄久在坞中,甚少接触外人,自是无中意之人。”
刘亭羽是个老实人,见宋况瑜脸红,以为他不胜酒力,心中暗喜:“看来,宁儿可以托付于此人。”也不继续追问宋况瑜,只是满心欢喜地给宋况瑜倒酒。
三人说说笑笑,渐近半夜。瑞官见宋况瑜已微醉,怕宋远撞见惹出事端,便寻了个理由,扶着宋况瑜回房休息。
不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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