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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广场突然冒出5个人,乍看上去像盗车贼,欲趁夜色将至光线昏暗之际对仅有的几辆车下手。但纪刚勇见他们对其他车不是很在意,瞥了那几辆车的车内一眼,匆匆地确认车内是否有人,脚步一顿就冲纪刚勇这边走过来。
这个小广场虽然比较僻静,但也算不上有多隐蔽。如果有心人注意到这里,也不会让人感到意外。纪刚勇心想:也许是有人盯上黎妍霖,等到这个时候才发难吧。
入口处猛然出现的越野车,明晃晃的车灯直冲着这边打过来。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纪刚勇紧急踩下刹车,黎妍霖没有防备,险些撞到挡风玻璃上,吓了一跳,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在雪亮车灯的照耀下,纪刚勇不由得眯起眼睛,黎妍霖则是本能地用手臂挡住光线。
而广场上5个人隐隐成半包围之势,站在离车约5米开外,堵住了退路,却没有进一步上前的意思。
纪刚勇无奈,打开车门下车,他示意黎妍霖呆在车上。
纪刚勇实不愿黎妍霖下车承担风险。对方目的不明确,越野车上还有多少人尚未可知。他俩处于明处,对方在暗处。纪刚勇自忖自己单独应付这些人绰绰有余,黎妍霖在一旁反而会产生不可预知的变数。
在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黎妍霖很快镇定下来。
仅仅几个蟊贼而已。以她的身手,她觉得对付两三个普通的混混不成问题。有纪刚勇撑着场面,不虞被围攻,正好可以一展身手,所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她非但不觉得害怕,还暗觉兴奋,哪里肯乖乖呆在车里?就跟纪刚勇一同下了车。
纪刚勇不知道黎妍霖什么时候学的跆拳道。上次在商业街见她出过一次手,谈不上有多惊才绝艳。那个小偷的同伙没有料到一个文静的女孩子会些拳脚,出其不意之下方才一击奏效。不过仅仅那一脚,纪刚勇看出黎妍霖基本功还算扎实。但招式中速度有余,凌厉不足,明显缺乏实战的打磨。
经验这些人故意将明晃晃的车灯罩着他们,不但是一种挑衅的行为,而且让他们无法准确辨识周遭的准确情况。
对方有备而来。在这种情况下,纪刚勇不认为黎妍霖小试牛刀能占到什么便宜。
纪刚勇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这意味着,他非但不会主动挑起事端,而且还会尽量避免冲突。
他始终记着自己是一名人民警察。警察的职责就是维护社会秩序,而不是破坏秩序。
况且,只有莽夫才会一上来就喊打喊杀。
虽说对方来者不善,纪刚勇倒没有啥紧张的。这里虽然僻静,但不算是人迹罕至之处。即便对方有所图,也不会是刀光剑影、生死攸关的大事。就算看不清广场上5个陌生人的面貌,但依稀能看出他们身形不是很健硕,步伐身法也有些虚浮。起码不是职业打手,可能连小混混都算不上。
纪刚勇抱着手臂,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后发制人,谋定而后动,只有对方先出招,才能见招拆招。
这时,越野车的车门开了,走下来一个人。人未至,声音先至:“兄弟,你有种啊!竟敢泡才哥的女人。在这种地方做见不得人的事。”这声音嘶哑、低沉,让人有种反胃的感觉。
纪刚勇淡淡地看了黎妍霖一眼,见她闻言没有什么反应,已了然于胸。虽然不知这人口中所称的“才哥”是何许人,但显然跟他们俩没有什么关联。见面就扣顶帽子,明显是江湖上惯用的“咋唬”伎俩。
两人孤男寡女独处,对方胡乱弄个屎盆子往头上扣,就是要撩拨起纪刚勇的怒火,借机制造点事端。如果纪刚勇连这一点都看不穿,这局长助理也白干了。
不管对方找的借口有多拙劣,只是为进一步扩大事端进行铺垫。通常后续的情节是:男方矢口否认,对方再扣个“做了不认账”的帽子,引发激烈辩论、争吵,直至升级为肢体冲突。然后,对方依仗人多势众,逼迫男方吃个哑巴亏。要么是金钱上,要么是肉体上的。究竟是哪一种,就视具体情况而定了。
纪刚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站在那里依旧缄默不语。
倒是黎妍霖有些沉不住气。
人的名,树的影。黎妍霖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脸皮很薄。一个女孩子家无故被折辱了清白,任谁也忍不下这口气。尽管是莫须有之辞,也不能任由继续信口雌黄。
黎妍霖也不是行事张扬的女孩子,这事深深触及了她的底线。她刚要发作,准备出手教训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便被纪刚勇挡了下来。
纪刚勇示意她稍安勿躁。他自然是不惧这些人,在没有了解这些人底细之前就草率动手,非明智之举。
“怎么!做了事还不想认?”那公鸭嗓一边威胁着,一边朝着纪刚勇他们走过来,另外5个人也缓步凑了上来。看架式,如非得到满意的回答就要用强硬的手段。
纪刚勇环顾了一下靠近自己的这些人,面露惧色地说:“你们别、别过来,有话好说。”
这时,那个公鸭嗓踱到了纪刚勇面前。只见他身材不是很高,瘦瘦的像个麻杆。下巴尖削,脸上有个与面庞不太相称的大鼻子,一对小眼睛,眼角耷拉着,显得眼神阴沉。一对眼珠子滴溜乱转,不断地打量着纪刚勇和黎妍霖。
被公鸭嗓有些肆无忌惮的眼神扫来扫去,黎妍霖不由得更恶心了,狠狠剜了他一眼。
黎妍霖天生丽质,在警校锤炼多年自有一种英姿飒爽的出尘气质。即便被她用凶狠的眼神瞅了一下,在公鸭嗓看来也是与众不同,顾盼生辉,越发的清丽可人。
他嘿然一笑,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转向纪刚勇说:“小子,艳福不浅啊。”
见到公鸭嗓不善的目光,纪刚勇仿佛要在“女友”面前表现一把,壮起胆气说:“我们什么事都没有。你别乱讲?”不过在对方6比1的悬殊比例之下,纪刚勇还是有些“色厉内荏”了一些。
公鸭嗓伸出右手在纪刚勇脸上拍了拍说道:“小子,知道跟谁在说话吗?还想抵赖?说你有,你就有。才哥的女人是你能随便能碰的吗!”
面对公鸭嗓颇具威胁意味的动作,纪刚勇看起来有些慌神:“我不认识什么才哥,她也不是什么才哥的女人。”
公鸭嗓收回了他的手,眼神中透出狠厉之色,仿佛刚才的话纪刚勇再说一遍,就准备把他生吞活剥一般。不过,他有些疑惑地望向黎妍霖,不明白在力量对比毫无悬念的情况下,眼前这个女孩为什么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流露出惊惧的表情,反而如此镇定。
按正理讲,以前在处理这类事情的时候,无不是手到擒来。轻松勒索一笔钱,然后让弟兄们过几天潇洒的日子。
隐约间,他感到哪里不对劲。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达到目的他是不会轻易罢手的。
“才哥看上的,就是才哥的女人。”公鸭嗓的语气已经极度不耐烦了。
纪刚勇一脸茫然地问:“才哥?才哥是谁?没听说过。”
别说,他在警署工作这么长时间,对陶城大大小小的势力多少还有些了解。这个公鸭嗓口里的“才哥”,他还真不知是何方神圣。
公鸭嗓一呲牙:“小子,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告诉你。在这片混的,谁没有听说才哥的名字。你皮是不是紧了,非得给你松一松不可!”说到这里,那5个人的包围又紧了一些。
纪刚勇越发笃定,这些人只是来试探的,典型的炮灰角色。至于真正的幕后人物,甚至都不在越野车上。或许在某个角落,或许在远处遥控指挥。
纪刚勇听到这话,个头也矮了三分似的:“好吧!当我孤陋寡闻。就算是才哥,那你想怎么办?”
公鸭嗓对于纪刚勇不开窍有些不屑:“怎么办?都到现在这份儿了,你说怎么办!”
纪刚勇诚惶诚恐地问:“小弟请指条明路?”
公鸭嗓一副自认为得逞的模样:“这样吧。你拿10万块钱出来。没有现金打个借条也行。这个女的,必须跟我们走。”
听到这里,黎妍霖的确按捺不住了。对方再三用言语撩拨,明显是来找架打的。她知道纪刚勇示意不让动手有他的理由,但叔叔可以忍,婶婶不能忍。她的忍耐已经接近极限了。她恨不得抬起脚踹到公鸭嗓的胸口,让他别在胡说八道。
对于这帮目无法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纪刚勇气极反笑。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他的手指已捏成拳,骨节捏得咯吱响。不必遮着掩着了,给这帮人一个深刻的教训吧。
正在此时,他耳朵里的隐形耳塞传来了“滴滴滴”的提示音。他车上的特种战术装备探测到有情况。
纪刚勇脑海猛地冒出一个念头:“不对!不能在这里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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