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一位继承者,对一方势力的提升,有着难以想象的作用。
看看马贵手握灵宝便能让两位万寿小霸王委身做其保镖就知道,继承者的价值是多么的不可估量,任何一方势力为了招揽之,甚至不惜纵容马贵这种无耻恶徒为非作歹,足见对灵宝之主是何等珍惜。
所以,若是将这枚黑色戒指拿去拍卖或流入黑市,必然能卖出极高的价钱,足够一辈子荣华富贵,奢侈度日。
见左飞肆无忌惮的收取灵宝“此恨未央”,茅十八失望地摇了摇头,心中连叹,为左飞感到可惜,他愿意凭借一己之力抗下所有的麻烦,偏偏左飞不领情,非要贪财不可。
难道左飞是个愣头青,他看不出,一旦他人查出灵宝“此恨未央”落入了他之手,必然把马贵的死与他联系在一起,到那时,他的一番好意岂不是全部白费?
“年轻人太贪心,实为不知好歹。既然你非要自寻死路,又关我屁事。”茅十八愠怒的一翻白眼,转过头,冲白衣萧晨抱拳一拜,展颜道:“保重,后会有期。”
萧晨俯首一拜,傲然豪气,无比认真地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茅大哥,保重!你我再相会时,必叫天翻地覆,海水倒流!”
茅十八哈哈一笑,纵身一跃,从二楼的窗户里跳了出去,唐飞扬的目光追了下去,却只见到满大街人头涌动,热闹非凡的景象。
白衣萧晨目送茅十八坦荡离去,心中无限感慨,他在黑市打听六竦帮的底细之时,偶遇到同在收集六竦帮情报的茅十八,二人一见如故,决定携手对付六竦帮,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
孰料,站在六竦帮背后的居然是冷秋山庄,这场联手只得草草收场,徒留许多念想。
过了一会儿,萧晨看了看左飞,忽然笑道:“左飞,马贵是我的杀父仇人,如今他死于你手,等同于你替我报了血仇,在下萧晨欠你一个人情,今日万不敢忘。”
左飞笑了笑,道:“我杀马贵,只因他羞辱金甲盟,你并不欠我的人情。”
一听到金甲盟三字,萧晨的脸色霎时变得格外冰冷,金甲盟背信弃义,非但没有为铁刀帮讨回公道,还将铁刀帮从金甲盟除名,在他眼里,金甲盟乃是铁刀帮覆灭和父亲萧竖之死的帮凶,他将来定要将金甲盟与冷秋山庄、六竦帮一并铲除。
萧晨警告左飞,道:“纸包不住火,你杀了马贵一事早晚要露陷,依照金甲盟的弃车保帅的作风,为了避免与冷秋山庄过早暴发冲突,百纳川定然会将你捆绑抵罪,我劝你,不要对金甲盟太过认真,以免将来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萧晨朝左飞、唐飞扬四人抱拳一拜,一句告辞,一声珍重,潇洒离去,转瞬消失在茫茫人海,然而,他的警告如一颗背叛的种子已深深地埋进了左飞的心里,只待开花结果。
孙大富警告过左飞,他总觉得,对金甲盟,他们不该投入太多感情,如今想来,自幼乞讨度日的孙大富,经历太多的世态炎凉,他似乎看得比左飞更清楚。
“我该何去何从呢?”
握着黑色戒指,左飞面色晦暗,仿佛回到了帝守阁,去年此时,他眼睁睁地看着同届的帝守阁弟子欢喜着进入武英殿、各门各派,无心荣归菩提院,公孙良成为文渊阁的王牌,而他是一个没人要的残废。
初恋情人高秋歆离他而去,他在妖鳞秘境里得到的灵宝也不敢拿出来示人。
本以为偷偷带走灵宝“刹影神疋”,躲开杨煜、顾长风、黄庐间和孟家的毒害,潜伏一段时间,一定能再度崛起,扬名天下。
谁又知道,哥哥和嫂嫂竟会对他如此无情,在家里,左飞得不到一丝温暖,所以他只好分家。
似乎,唯一开心的时光,只有和孙大富在一起生活,相依为命的那段时间了。
左飞加入金甲盟,期盼受到重用,可当他看清楚隐藏在浮华背后的肮脏之时,蓦然发现,金甲盟并不是他希望中的安身立命之地,他只是金甲盟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像高秋歆、他的哥嫂一样,他是一个可以被随时抛弃的人。
“我最渴望的,都会毫不留情地离我而去,无论那对我有多么残忍。”左飞仰头一叹,惆怅不已,黑色戒指捏在手心,他的手狠狠地攥紧。
“原来,我最渴望的,只是希望别人能对我好一点,一点点,仅此而已。”最卑微的愿望,最残酷的现实,左飞的心很痛,翻腾起一股难言的憎恶,那是他对这个残忍世界的痛恨。
恨,无穷无尽的恨!
“刹影神疋”在那股恨的刺激下,猛然动了起来,探出体外的金色触须全部向黑色戒指聚拢,将之彻底裹住、完全覆盖,一根根比蛛丝更细的金色触须不断地刺探着戒指的表面。
刹那,因马贵死去而陷入沉寂状态的灵宝“此恨未央”,骤然苏醒了灵性,像是孩子回到母亲怀抱般的,欣喜的张开怀抱,渴望那些金色触须的进入它的体内。
左飞心神巨震,他贪欲勃勃,非要把灵宝“此恨未央”搞到手,为此狂性大发地杀了马贵,重伤万寿小霸王曹鉴,可是,回想起来,得到灵宝“此恨未央”之后又能怎样,他似乎压根就没想过。
金色触须一探入黑色戒指内部,霎时,灵宝“刹影神疋”和“此恨未央”连为一体,左飞恍若与“此恨未央”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他感受到蓄藏在黑色戒指的妖灵,那不可磨灭的滔天的恨意。
此恨未央!
此恨,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流淌在二楼的血水,骤然停止了运动,然后,像是受到某种巨大的吸引之力,血水齐齐向左飞凶猛的流去。
疏忽之后,血水仿佛猛然间失去了重力一般,忽的拔地而起,在空中拉长成一道道细细的水流,在唐飞扬、铜丸、苏梦雨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倒流而上,围绕着左飞,形成一个圆形血色帘幕。
血色帘幕遮掩住左飞脸上的狂喜之色,他把黑色戒指戴在右手小指上,轻轻地一挥,血色帘幕缓缓地降落,他再一次出现在三人的视线里,神情平静如水,仿佛做了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情一般。
“我的灵宝‘刹影神疋’是无敌的!”
左飞笑了,他不是在为成为灵宝“此恨未央”的“继承者”而笑,而是为他的无敌灵宝“刹影神疋”而笑。
事实上,左飞压根就不是灵宝“此恨未央”的“继承者”,这一惊变的全部原因正是他的灵宝“刹影神疋”。
“刹影神疋”来自上古巨妖遗留在洪武大陆最特殊的一块妖鳞,犹记得妖鳞秘境内,苍天古树上,一个个神奇的七彩果实,赫然是灵宝最初的形态。
这些灵宝本就与古树一体,而“刹影神疋”本就是古树的一部分,原形是遍布在古树内的如同一根根血管般的金色线条。
如此一来,与“刹影神疋”融为一体的左飞就好比是古树,他自然就能轻而易举的连通七彩果实所化的灵宝,让众多灵宝回归母体。
此时此刻,左飞狂喜的正是因为他发现了灵宝“刹影神疋”的无敌之处,那就是他能不受任何限制地取获天下间所有的灵宝,并能非常如意地使用它们。
试想一下,左飞同时挥霍成千上万件灵宝的场面,会是何等的壮观。
从这一刻起,左飞创造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他彻底打破了流传在洪武大陆恒久岁月的“妖鳞四律”。
“妖鳞四律”:一鳞一宝、一宝一主、禅让呈祥、七步见血。
“一鳞一宝”本就被帝守阁的那块妖鳞打破,左飞的灵宝“刹影神疋”正来自那块妖鳞,自然算是破了这一铁律。
“一宝一主”、“禅让呈祥”,这两条铁律,涵盖灵宝与灵宝之主二者之间,一一对应的关系,灵宝追随主人一生一世,心有灵犀,意随心动,灵宝之主死后,灵宝自主寻找下一任“继承者”,如此反复,直到灵宝灵性消失,沦为凡品。
左飞不但打破了“一宝一主”的限定,更凶残的是,他还破除了禅让制,无论灵宝本身的灵性是否愿意,他能够把世间所有的灵宝收入囊中。
眼下,左飞收取的第一件灵宝便是“此恨未央”。
若是左飞愿意一试,毋庸置疑,他定然能够把唐飞扬的灵宝“蜂王针”和白衣萧晨的灵宝“万物两断”借来,在不杀掉现任灵宝之主的前提下,自如使用他们的灵宝。
这意味着,一件灵宝,有了两个主人,灵宝之主间无须互相残杀,自然也就不用“七步见血”。
收下“此恨未央”,左飞转过脸,望着苏梦雨,见她雪白的玉颈和绿色百褶裙上,沾着几点猩红的血水,指尖微微一动,那些血水便统统倒流出去,眨眼间,苏梦雨恢复了紧致娇纯的容姿,冰清玉洁,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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