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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哲的过程中,吕浩南要了盘花生豆,两瓶啤酒。他给我倒满酒跟我说:“你还记得方茹梦吗?”
我点点头,临近开学,有一天我正跟王哲、吕浩南他们一起排练呢,那个在演出时认识的女孩儿也来看我们排练。中途休息的时候,王哲坐的音箱上抽烟,脸上阴沉沉的。他最近很忙,而且心情也一直不怎么好。我也点燃一根烟抽起来,然后看见电话有一个未接,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我走出排练室回电话。
是个女孩儿的声音,并且我认识她,是吕浩南的女朋友,石霖霖。
“我看见他手机里的短信了。你知道方茹梦是谁吗?”
我没说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看看排练室里的短发女孩,她就是方茹梦,最近一直跟吕浩南很暧昧。
“你知道他们怎么回事吗?你知道吗?吕浩南怎么不接我电话呀?”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然后我悄悄告诉吕浩南刚刚他女朋友来电话了,他脸上有点尴尬,敷衍了我几句,我大概能猜到是回事。
一酒瓶喝完,吕浩南问我:“你说我是不是个混蛋?”
石霖霖
其实刚上初中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吕浩南,他属于走到哪里都能发光的类型,不光是我,很多女孩都对他有好感。初二时他有了一个女朋友,我心里挺羡慕她的。
不过,我也不是那种无人问津的女孩,那时候有个叫严明浩的男孩在追我,他人很好,我收到过他的情书,字很好看,他时常会给我带早餐,时时会对我嘘寒问暖,但是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在初三刚开学的时候,吕浩南总是放学和我一起走。我记得有一天傍晚我们一起走时,那天夕阳西下,天空中飘着大片的火烧云特别得好看,他的眼睛也特别得好看,我走在他身旁仿佛能听到他沉重的心跳和呼吸声。他停下来,眼睛盯着我,突然拉住我的手对我说:“做我女朋友吧。”
这个世界忽然安静了,火烧云更红了,好像只剩下我们的心跳声,我眩晕了一下,脸上开始发烧了。怎么能这么直接说出来呢,我该怎么回答呀。他拉着我的手,我心脏砰砰地跳,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看着我笑,笑起来真好看,我还是在发愣,该怎么办呢?
那天他穿着一件黑白格子的衬衫,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脸上是阳光一样明亮的笑容,用他那温柔如水的眼睛直盯着我看。我不得不点头了,是下意识的,脑子里却是空空的。等我回过神来,已经被他牵着手走了很远了。
平时我会去看他打篮球,在他中场休息的时候给他去送水喝,他的队友都会用羡慕的目光看看他,而他会用最温柔的眼神看着我。我觉得好幸福,我喜欢看他打篮球,喜欢和他一起走在放学的路上,我喜欢那天的火烧云。
初中的我们没想过以后会有什么结果,我们只顾当下得快乐和幸福。但是该来的还是得来,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来。
初三毕业后他和李峰开始玩儿一个乐队,然后我感觉他对我的态度不一样了,他渐渐得对我冷淡了。不像刚开始一样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让他变回原来的样子。我努力得对他好,努力去关心他,但是在他看来,我好像是一个累赘一样。
那天他们第一次演出,我也去看了,在舞台上的他们太耀眼了。我在台下看着他们,也同样有很多女孩也在看着他们。突然我觉得,我可能留不住他了,他就要走了,可是我毫无办法。我们慢慢得变成两个世界的人了,他喜欢的东西,我越来越插不上嘴了。
在那次演出之后我愈发觉得他不对了,终于有一天我在他手机里看见了一个叫方茹梦的名字,我没看到其他的内容,只看了一条短信,手机就被吕浩南抢过去了,那条短信,他们在聊喜欢的乐队。而我一点也不知道这个乐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一点也不懂音乐。
我本来想跟他吵一架的,但是他抢回手机就直接去排练了,电话也打不通,我就自己在家哭,不知道怎么办好。我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给李峰打电话,他也不告诉我,男孩子之间都是这样互相袒护的吧。
打电话打不通,只能给他发短信,在网上给他留言,我心里乱成了一团,一点主意也没有了。第二天的时候我收到了吕浩南的短信:对不起,我喜欢上别人了,咱们分手吧。
我还反应过来,泪水已经涌出来了。我猜测过这个结局,真的知道是这样了,还是很难接受,我恨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直接给他回了电话,告诉他,要分手可以,见面分。
我们约在了以前经常散步的公园,那里有一个没什么人的小角落,毕竟我不想让一群人围着我们看。我到了那里,已经是傍晚了,夕阳西下,天边飘着大片的火烧云,特别浪漫。我找个凳子坐下,开始看这成片的火烧云。
一会儿,吕浩南也来了,他看着我不说话。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温柔,但是以后都不会有这么温柔的眼睛盯着我看了。我说:“你不是要分手吗?说话呀?”说完我眼泪就流下来了,我感觉我真没出息,一点也控制不住自己。
我从口袋里拿出来我们曾经一起戴过的情侣戒指给了他,后来一想,这戒指本来就是我买的,不过算了,我不想留什么纪念了,反正以后看见了回忆起来只会很难受,他就说了一个“对不起”然后就再也没说话了。
我本来想了很多话要说的,本来想痛骂他一顿的,但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我擦擦眼泪转身走了,走了很远回头看看,他还在原地,火烧云越烧越旺,特别得漂亮。我看着他,他没动作。你为什么不动呢?为什么不追上来呢?就这么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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