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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难信循着来时的路,向北而行,穿过一条石峡小道又一条石峡小道,只觉脚下的地势越来越高。石难信行至山顶白松处,就见原本来时的路出现了一条岔道,一时也不知该往哪条路走。
就在这时,石难信隐隐约约地听到其中一条岔道的尽头传来狼嗥、虎啸之声;石难信听到此声,浑身一抖索,立即拿定主意,从另一条岔道走。
石难信走上这条岔道后,只见这一路杂草丛生,草棘中莽莽,不见星辰日月,不知行了多少路。到了下一座山峰,峰脊渐行渐窄,间或有大石块横亘在路中间,棘蔓翳之,行至这样的路上,唯有攀爬着覆盖在石头上的藤蔓过去。
走了一段路后,前方有悬崖峭壁,峭壁光滑得如被刀削的一样,悬崖深不可测,转而向上行,寻山势蜿蜒处攀爬而下,绕路不啻数里,方才绕过一山坳,又前行五里才看见有一山间小道,仰望此前迷路的地方,危崖欹石都在万仞峭壁之上,流淌的山泉喷薄在其中,复前行约五里路,方才走出山峡。
石难信走出山峡后,就见山坳中有一间的小小的茅屋,茅屋四围没有围墙、篱笆,不时有獾、猴、野猪在茅屋外往来,全然不知畏惧人。
石难信在潘家做了三天的法事,又在山上迷路且行走了一天时间,见此茅屋,知道是山民在山上建的栖息之所,也就老实不客气地住了进去。
到了深夜,月明如昼。石难信躺茅屋中的床上,只见门外走来一位体态风流的女子。
女子走进屋来,深深地对石难信道个万福,说道:“妾身乃西村农家之女,随女伴出来玩月。因寻无人处小解,走失散了女伴,又追寻不着,因此迷路走至此处。两足走得疼痛,寸步难移,求大师慈悲,容妾身借宿一宿,小女子感恩不尽。”
石难信正欲推阻,那女子已径往他床铺而去,倒身睡在石难信的身旁,口内不停地娇啼宛转,连称脚痛。
石难信信以为真,没奈何,只得将床让与她睡了。自己另铺些乱草,和衣倒在地上,将就着睡了一夜。
次日,那女子又推脚痛,故意不肯行走,撤娇撤痴地要茶要饭。石难信只得硬着头皮照顾她。到了晚来上,女子先自行脱衣上铺,再央求石难信帮她扯披加衣。石难信心如铁石,见女子的举止不合常理,便连茅屋也不进了,只在茅屋的门外打坐到天明。
至第三日,那女子霍然不见了踪影,只见墙上,题诗四句,道是:
美色人皆好,如君铁石心。少年不作乐,辜负好光阴。
床上留有一封信,信中写道:小女子祖籍东方一小岛,乃鼠族后人,贱名爱子。因鼠族之故,我族人之名,半数后面带一“子”字。昔日恩公未出家时,卖老鼠药为生;在那缺少食物的年代,恩公卖出去的老鼠药养育了我鼠族的无数后代。我族人赖恩公之鼠药渡过饥荒,提起恩公大名,真是万家生佛。今日小女子有缘见恩公,本想以身相报,奈何恩公严守戒律,小女子不敢再冒犯恩公,今唯唯而退,别前献上一古墓中所得之物,此物与佛家有缘,上面刻的符文,虽无人催动,亦足以使吾辈惊悚,想来其上篆刻的符文一定是威力极大的法文,小女子谨以此宝向恩公谢罪。
石难信取过原本压在信上的一块金板,只见金板的反面雕刻着一个“卍”型浮雕,正面则阴刻了一道颇为繁复的符文,咋一看这符文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在细细感悟之下,感到符文散发着刺骨的煞气。
石难信深感修仙之路乃逆天之旅,今天遇到的老鼠精是当年花和尚释难信出家前卖假冒伪劣老鼠药时,歪打正着结下的善缘,今日若是遇上凶残的精怪,只怕自己已是凶多吉少了。石难信当即决定,仗着储物戒指中的干粮、伏地葵纸、吸血鳖浆数量充裕,就决定在此茅屋中,尽可能多地画上一些金板上的符篆,以备返程路上的不时之需。
石难信当即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前些日子自制的大力金刚丸,服下数粒后,在床上打坐一个周天,将身体状态调整至最佳状态,尔后从床上一跃而起,石难信又从储物戒指内取出伏地葵纸和吸血鳖浆。
石难信先注视着金板上的符文,用手虚空模拟画了十几遍,找到感觉后,石难信用手蘸着吸血鳖浆在伏地葵纸上开始画符文,第一张符文画好后,就见符文开始渐渐发亮、散发出令人战栗的气息,石难信见势不妙,赶紧将这张画好的符纸团起来,使出吃奶的劲向远处一扔。
符纸扔出去不一会,就见远处爆发出一团刺眼的光芒,紧接着就听远处传来一声轰鸣,石难信就觉得两耳的耳膜被震得生疼。
石难信赶紧跑过去,到近前一看,就见扔符纸处,被生生炸出一个十丈见方的大坑,坑外躺着一头野猪,野猪被炸得鬣毛全无、外焦里嫩、散发出阵阵焦香,已是气息全无的样子。
石难信画好一张符纸后,已觉得身体甚是疲惫,兼之方才受了爆炸的惊吓,感觉身上饥寒交迫,当即用戒刀从野猪的腿上割下厚厚的一片肉下来,并将剩下的野猪收进了储物戒指。石难信在符纸炸出的坑里捡起数根断树枝,拿回茅屋前将野猪的腿肉烤了,也不加调料,就狼吞虎咽地吃了。
石难信填饱肚子后,继续用吸血鳖浆在伏地葵纸上画符文,在又浪费了几张符纸以后,石难信找出了规律:手指蘸的吸血鳖浆的量,一定要掌握好;手指蘸的吸血鳖浆的量多了,画好的符纸立即就会发作;手指蘸的吸血鳖浆的量少了,画好的符纸就是一张废纸。
石难信在找出画符文的规律后,欲再画几张符纸时,发现体内的后天之气已消耗殆尽。
石难信又服下数粒大力金刚丸,在床上打坐一个时辰后,在体内的后天之气恢复以后,又开始了制符,这一次,石难信一张符纸都没有浪费,石难信连续制符十多张后,恢复一下后天之气,石难信一气呵成,制作了上百张符纸后,又从储物戒指中取出野猪,洗剥干净后,又捡来一大捧树枝,将原本被符纸炸得半熟的野猪烤了个皮酥肉脆,用戒刀从野猪身上割了一大块肉下来,好好地吃了一顿,然后将多下的烤野猪收进了储物戒指,作归途的干粮之用。
石难信手上有了上百张符纸,心里的胆气也壮了,就准备回庙里。
至于手上的这种符纸,因其威力堪比雷霆,石难信就权称其为“雷符”。
天明以后,石难信循着来时的山路,石难信回到了山顶原先有岔路的地方,就见白松之下,只有一条直路,那有什么岔路,自己行来的路原是从做法事的潘家而来的山径,石难信一路向北,从山路回到枯木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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