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着向后退,女人吓得几乎要晕了过去。
那人离女人不远,几步走到灯光下,女人这才看清来人的脸。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女人形容不出来,只知道自己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自卑得只想立刻死去,明明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差别就那么大?
来人走到女人身前蹲下,美丽的脸上挂着友善的笑容,拿出一张绿色的小卡片递给女人。(读者们看到这儿要注意了,自现在起要谨记,不是所有在你绝望的时候朝你递的绿条儿都是橄榄枝,看清楚了,那玩意没准就是断肠草!)
女人接过卡片,依旧惊魂未定,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看清卡片上的字,深深呼吸了几下,努力平复才开口说道:“不好意思,谢谢你的好意,我没有多余的钱去整形。”
来人却笑得妩媚,诱人的红唇轻轻吐出几个字:“你还有身体啊。”
女人一愣,似乎没听清楚,一眨眼,眼前却空无一人,若不是手中的那张小卡片,女人都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回到家中,女人又一次崩溃了。
小小的屋子两房一厅,抽屉箱子被翻得乱七八糟,储物的小盒子小包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就连铺在桌角的垫子都被掀开来,整个家仿佛是被遭了小偷一般一片狼藉,儿子正在里屋睡得香甜,时不时还砸吧嘴巴喃一声。
女人跪倒在门边又哭了起来,爬到厨房拿起菜刀就要往脖子一刀下去,可刀尖才刺进皮肤,冰凉的刺痛立马惊醒了女人的神智,回过神来,一把丢掉手中的刀,看着自己的双手,女人瘫倒在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凌晨五点半,女人准时醒来,看了看周围,女人发现自己昨晚谁在了厨房的地板上,全身的骨头仿佛被拆过一般,脖子上的伤口结了痂,一动就裂开,又疼又痒。
叹了口气,不得不又开始了一天的劳累。
日子重复着同样的节奏,好在女人在鞋底藏了一百块钱,省省还能支撑几天。但是几天后就真的得断粮,女人不得不在半夜下班后再去找别的零工,以赚取些微薄的外快来支撑娘儿俩的伙食。
要说半夜的临时工作其实有很多,但那些仅限于脸蛋好身材好的女人。
像她这种,只得帮帮附近施工的工地搬搬砖,运运水泥。
好在包工头心善,知道像女人这样年纪的人,不是到迫不得已也不会三更半夜来工地受这种罪,所以直接将女人录用了,一晚上工作三个小时,一小时十五块钱。
如此一来,女人只有到了凌晨三点才能下班回家,睡一个小时又得起床。
几天下来,女人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醒,频频打碎碗碟,老板看着不忍心,放了她半天假回家休息。
游魂一样游荡在街上,女人努力将眼睛睁开,周围的人来来往往,疾步如飞,他们的脸上有喜悦,有严肃,有笑容,有怒气,却没有一个如同女人一样,毫无生气。
站在路口等红绿灯,不远处有几个年轻人,嘻嘻哈哈的充满了活力,看他们的年纪,竟是与女人相仿。
只见其中一个染着黄发的男生举着手中的手机,旁边另一个寸头男生对着他戏谑道:“拿稳了喂,小心你的肾掉下来!”
寸头男才说完,旁边几个人便大笑起来。
举手机的黄毛一脸不屑:“我老婆说我太猛了,一个肾就够了,你懂什么,嫉妒去吧你!”
绿灯亮了,人们匆匆而过,女人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好奇的侧目,不少人还窃窃私语,却没人上前询问。
过了很久,天都黑了下来,女人的双脚已经麻木,她缓缓地从口袋中翻出那张绿色的小卡片,卡片的右下角有一串号码,拿出手机,摁出号码。
“喂?”那头传来一声柔柔的女声,充满了诱惑,撩人心弦。
“我……”女人听着话筒,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是你?呵呵……你想清楚了?”电话那头似乎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
犹豫了一会,说道:“你……想要什么,我……能得到什么。”
“我只要你身体的一部分,而你,能得到一张全新的脸,一个全新的人生。”
两个月后,一家咖啡厅内。
“怎么不说话?这是一万,我们离婚吧。”女人妩媚地笑着,引得附近桌的男人频频侧目。
“……”口干舌燥,丈夫盯着对面那衣领中露出的沟咽了咽口水。
女人看着他,又把桌上的信封往前推了推。
“我……老婆……”
“嗯?我帮你把债都还清了,你好自为之,签字吧?”笑得很美,嘴角弯弯。
看着判若两人的妻子,丈夫的心开始动摇:“我、我们重新开始吧,我错了……我、我会好好照顾儿子的,我们、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我还是爱你的……我、我以前只是混了头被猪油梦里脸……老婆……我错了……”
女人一愣,随即咯咯笑了起来,将手放到自己38Ccup的胸脯上问道:“你还能使我的心跳起来吗?”
“能!我能!”丈夫立刻答道:“亲爱的!再给我一次机会!相信我!你这么漂亮,我不会再辜负你了!”
女人眨眨眼一笑:“好。”
小两口又重归于好,丈夫收了心,找了份散工打着,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中,女人洗碗的活也由丈夫接替,他说:“你好好待在家享福,钱我去赚!”
女人笑着点头,丈夫看着她那眼神油腻腻的,却惹得她十分开心。
但日子没过几天,丈夫就吃不消了。
先是工作实在是太累,丈夫好几次问女人,她的钱都是哪来了,到底做了什么才能拿到那么多的钱又是整容又是帮他把债还了,女人却不回答,只是笑着看着他,若是在平时,丈夫早就一巴掌甩过去了,可是面对着那一张美丽的笑脸,任谁也下不去手。
再来丈夫发现女人好难满足,床单无论滚了多少圈,女人依旧是意犹未尽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野狼在看猎物一样,很快的丈夫就力不从心了。
然后丈夫还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有时候半夜醒来,身边也安静得很,明明女人就睡在自己身边,可是自己却一点都察觉不到,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好几次刚想伸出手去探女人的鼻息,女人却每次都会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他,眼神明亮,仿佛根本就没有睡着。
不过这些事很快就被丈夫抛到了脑后,因为实在是受不了那些累死人的工作,丈夫又赌了起来,开始小有收获,可只要一开了头,那便是再无止尽。
赢来的小钱很快又全输了回去,不仅如此,丈夫又欠下了一笔巨额高利贷。
丈夫不敢告诉女人,只是不停地赌想把输掉的钱赢回来,而结果就是欠下的债利滚利,越滚越大,滚到最后人家提着刀子压在了他的手指上。
尖叫着,丈夫害怕得要死,他突然想到家中还有财产可以变卖,他还有一个儿子跟一个美人老婆。
这天晚上女人醒来时却发现有些不对劲,昏沉沉的,四肢无力,而且身上还压着一个人。那个人对她上下其手,女人以为是丈夫,便温柔地回应,可当侧过头一看,发现床边还坐着几个人,离得最远的那个人居然才是丈夫。
那……身上这个人是谁?
接着月光,她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表情狰狞而贪婪,浑浊的眼睛透着邪恶的光。
蓦地,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女人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抬起手抱住了身上的男人,一边回应着,一边侧着头对床边的另外几个人说:“要是等急了,便一起来吧……”
几个男人瞬间睁大眼睛,下一秒便一呼而上,而此时压在女人上身的那个人却顿住了,一只手正按在女人左边的胸口:“怎么……没有心跳?”
换了几个位置,却都没有感觉到一丝震动,突然间想到了,胸口上的手挪到了女人纤细白嫩的脖子上,可是……没有脉搏!
“咯咯咯咯……”女人开心的笑了起来,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没有心,哪来的心跳?”
而后又转头朝惊愕在一旁的丈夫说道:“你说要让我的心再跳起来的……我没有了心,那把你的给我吧……你答应过我的……咯咯咯咯……”
“啪。”一叠打印纸重重地放到了白术仁面前,江茂才往沙发上一倒,深深陷进了柔软的沙发中。
卢眉随后进来,将满满一壶茶放下后看了看沙发上的人又看了看桌面上的纸张,眉尖一挑,叹了一声才退出去。
沙发上的江警官一身运动服,脸上的胡渣刮得很干净,头发却有些凌乱,眼袋青黑,脸颊凹陷,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警官同志,您这是中邪了吗?”白医生笑着翻开第一页纸。
抬起手摆了摆,江警官有气无力地说道:“何止是中邪,我看我是被鬼上身了,能麻烦四爷来给我做做法吗?”
桌上一沓资料都是最近各地发生的奇案,找不出因果,也找不出凶手,只是被害的形式太过相近,所以都被集合了起来,相继送到了江茂才那里。
江茂才最近可谓是意气风发,连着破了几个案子,也因此升了几级官,不过看他现在这副嘴脸,跟条死狗没什么两样。
“……嗯……又是被撕了脸皮?”看了第一本,白医生就不再往下看了,“死的都是些该死的人,这事也要你们往死里查?”
“不管死的是谁,就算是死刑犯,没到行刑之日就死了那也得查出是谁干的。而且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怎么又是脸?最近的人都跟脸有仇吗,动不动就毁,安的什么心,心理变态吗?”声音里满满的疲惫,闷闷的,江警官很郁闷,最近老是看到血肉模糊的脸,他都觉得自己的脸也快要烂了。
“那你来找我干嘛,这外地的案子你也要给我扯上关系?我要工资,发工资来。”白医生还是笑,笑容间却多了几分无奈。
早在那次他给四爷电话时,四爷就说了,这脸皮妖鬼是没法控制了,收地了一个,却还有第二个,第三个……不是妖魔鬼怪在害人,恶由心生,是人在害人,人心善恶,是谁又能控制得住的。
“没……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我都快要地抑郁症了白医生,你们整容专业的学不学心理学啊,给我治治呗。”
“好啊,你说,有什么烦恼。”
“脸……什么样的脸才是漂亮的?”
“你觉得心心的脸漂亮吗?”
“漂亮!”
“卢眉的呢?”
“漂、漂亮……”
“赵女士的呢?”
“哪个赵……”憔悴的脸上突然一沉,明显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赵女士,赵淑兰。
“那我再问你,一套(护)士的衣服,心心穿好看吗?”
“好看!”两只眼睛瞬间成了心形,扑腾扑腾冒着粉色的泡泡。
“卢眉穿呢?”
“好、好看……”有点尴尬。
“赵女士穿呢?”
“……”不吃苍蝇了,该吃翔了。
“所以,你觉得什么样的脸才是好看的脸?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江警官回去了,一口茶都没喝,拍拍屁股,留下一大沓白纸。
放下茶杯,白医生又翻开了那一沓白纸的第一页。
二房一厅的出租小屋内,死了七个人。
横七竖八地倒在床上,一女六男,衣衫不整,所有人面目全非,心脏也被人挖走。隔壁是那个家孩子的房间,孩子已经傻了,不言不语,对外界毫无反应。
第二页林林总总地记着一大堆死者相关信息,白医生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有些眼花,所幸两眼一闭,不愿再看。
白医生最近都没有再动过刀子,他发觉自己脑子里有股冲动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激烈,他生怕他在动手术的时候,一个没控制手术刀就下去了,呵呵,那可就不是整容了。
前几天好友金智权从韩国来了电话,说过不久会再来中国,而且没准就不走了,听好友的声音不若以往,透着浓浓的疲倦,韩国那边发生了什么使得好友以至于离开祖国,白医生也没问,只说了整理好屋子等着他随时光临。
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拿起了手机给四爷拨了电话,那头嘟了两声便被接起,而说话的人却不是四爷。
“喂?”很年轻的声音,冷冷的,懒懒的,漫不经心却又带着凛冽的气势。
白术仁一愣,仿佛那凛冽的冷气化成刀刃一般,直插心底。
而这一愣,电话便又传出一声:“喂?白小子吗?”
很熟悉,是四爷。
“四爷……您……”
“哦,刚才我忙着,让乐小子帮接的电话。”常四爷解释道:“正好你打电话来,我有事要告诉你。”
“您说。”
“嗯,陈家祖坟,被人挖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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