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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方向盘,白术仁戴上蓝牙耳机摁了个号码:“喂?心心吗,是我,嗯,我现在就过去,有空吧?哎好……什么?抹茶星冰乐?你解刨完尸体还能喝那玩意?……好好好,得令。”
白术心,白家旁系的女儿,白术仁的表妹。
说来白家不只白术仁一个异类,还有白术心这一奇葩。好好的医生她不当,水灵灵的一个女娃子跑去做法医,天天对着尸体完了还能吃嘛嘛香。
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大眼镜,长发由一根记号笔固定在脑后,吧唧吧唧地大口吸着手中的冷饮,接过星巴克的纸袋时白术心还抱怨着怎么不再多捎一份蟹壳黄,一整天了早餐还没得吃,饿的都快要啃尸体了。
赵淑兰的尸体就停放在走廊尽头的停尸间内,长长的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白术心脚步飞快,帆布鞋踩在地上一点声响都没有,整个走廊回荡着液体被吸饮的声音,白术仁跟着后面笑得一脸无奈。
“心心啊,还不嫁?”
白术心两眼一翻,一脚把门踹开。
尸体脚对着门停放在案台上,盖着白布,只露出一双脚,只一眼白术仁便猛地一把将表面拉出门外,将门死死关上说道:“将门封起来,谁都不能进去,把她生前的资料查出来,在哪工作跟过几个男人堕过几次胎。”
白术心点点头,也不问,掏出钥匙将门一锁,扯下头上的记号笔在门上刷刷刷写下几个大字:乱入者,杀无赦。白术心。
“收工,请我吃饭。”
将白术心送回家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坐在驾驶座上,白术仁拨通了一个电话:“四爷好,好久不见啊,最近您铺里的茶叶还新鲜不?我这似乎有好茶,您明天得空来一趟?行,那我一会就给您定机票了,好。”
卢眉来到机场时眼睛都还有些睁不开,举着手中的牌子一看表才八点,不由得打了个哈欠,想起昨晚居然接到白医生的电话,让她大清早来接人,八点半的飞机,从市里到机场起码得一个多小时,还得先从她家跑去他家拿车子,天杀的她只拿着前台接待那一份工资好吧,几时升级便秘书了,给不给加薪?
航班抵达,陆续有人从出口走出,卢眉抬起手将牌子举高,没一会面前就站了一个人。她看看牌子上的字又看看面前站的人。
“常……四爷?”
男人嗯了一声道:“白小子让你来接我?”
卢眉愣了一下随即扬起她的职业笑容:“您好,我是卢眉,我代白医生来接您,这边请。”脸上在笑,心里却在嘀咕,四爷,爷?这人最多也就三十出几头,她连叔都叫不上的年纪,居然,爷?
常四爷打量了卢眉一眼笑了声:“嗯,不愧是白小子调教出来的,连笑得都有几分味道了。”
回到美容院已经是十点三刻,白术仁正好做完一个开眼角的小手术,一见到常四爷就不停地往他身后瞄:“嗯?小乐没跟您一起?”
“准备要考试,他才不来。”常四爷摆摆手,眼神里有些无奈。
“嗯,可惜了,老听您说,一直没机会见着。”将手洗干净,脱下白大褂,从卢眉手中接过车钥匙:“我下午不回来了,活让他们自己看着接,你要困了就自己去睡一会。”
在路口打包了两份鸡腿堡,又外带了一个全家桶,白术仁才驱车开往警察局。
副驾驶上常四爷吃着汉堡嗤笑一声:“看来美容这行还真是赚钱啊,瞧瞧这车,又换了。”
“四爷说笑了,哪能跟常家比。”趁着红绿灯,猛塞了两口薯条,早餐没吃,趁着现在赶紧吃几口,省得一会吃不下。“资料在这,您先看着。”说着拉开副驾驶的暗格拿出一个文件袋,正是赵淑兰的死亡报告跟美容院里的档案资料。
这回接过纸袋的白术心笑得一脸满足,将手里里外外用肥皂洗手液搓了个遍后才抓起全家桶里的鸡腿啃起来。
“让你查的东西呢?”
啃着鸡腿的小妹纸嘴巴没空,嗯了一声用小拇指摁了一串号码,电话那头很快接通,白术心将嘴里的肉咽下去时电话里已经喂喂喂了好几声。
“东西拿过来!”
说完小指又一翘,直接挂断,嘴里瞬间又塞满了炸鸡。
常四爷看着这妹子不由得摇摇头笑道:“跟秦宋那小子真是一模一样。”
“秦宋也忙着考试?可以带他来啊。”
“他啊,又被二哥抓去练了,那小子更加不乐意跟我来,他怕鬼怕得很。”
张超见到白术仁时立马挺直了腰板,规规矩矩行了个军礼后将手中的一捧资料递过去,“白医生好,上回不知道您是白长官的哥哥,哪些地方态度不好请见谅!”
那姿势,那眼神,怎一个恭敬了得。
白术仁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回头瞟了一样还在狼吞虎咽的妹子,接过那一沓纸张:“那就麻烦你直接说一遍你们查到的东西。”
赵淑兰,二十六岁,贵州六盘水市蟠龙乡人,八年前来到苏州,期间从事过商场售货、夜店陪酒等工作,曾因涉嫌卖淫而被拘留,先从事一些小型店面的平面广告工作,曾经交过很过个男友,我们找出了最近的五个,前面四个均是年纪较长,前三任还是有家庭孩子的,共同点是有钱。
“曾经……曾经做过六次人流手术。”张超声音有些干涩,皱着眉头,眼里满满的鄙夷和愤怒。
常四爷翻着手里的照片,沉吟了一会说道:“把她最后两任男朋友好好查一查,家里做什么的,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或者宗教信仰。她家人只剩一个妹妹?”
张超嗯了声,翻翻资料,又嗯了声道:“妹妹赵桂芬是做外贸的,经常出差在外,这两姐妹都整过容。”
“砰”,门被大力推开,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大个子,俊挺的五官一脸傲气十足,扫了几眼屋子里的人,上前一把抢过张超手中的资料说道:“怎么回事?他们是谁,怎么能把内部文件乱给别人看!而且张同志,这案子已经由我们三组接管了,你没个什么事就别瞎参合,你们就没别的案子了吗,这么闲?”
大个子说完看到坐在后面的白术心在啃炸鸡,脸上立马扬起笑容,推开挡路的人凑上去:“术心,怎么吃这些垃圾食品呢,走,我请你吃饭去!”
被推到一边的白医生抿了抿嘴,忍着没笑出声,拍拍被弄皱了的衣角对自己妹妹勾了勾手指:“心心啊,饱了吗,来,过来。”
白术心肯下最后一口肉,丢掉鸡骨头,看也没看大个子一眼,像只召唤兽似的蹭蹭蹭就跳了过去,白医生拿出纸巾替妹妹擦干净嘴巴,又把那双小手上的油渍擦掉,完了捏捏小脸蛋,语气满满的宠溺:“乖,一会再去吃别的。”
摘下那副巨大的黑框眼镜,不出意外地看到一双冒着星光的美眸,白医生忍着笑,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亲一个。”
当妹妹吧唧一口亲在自己脸上时,白术仁不出意外地听到身后两个不同的方向传来倒吸气的声音,常四爷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走了,带四爷看看赵女士。”白术仁拍拍妹妹的脑袋,不理会大个子咯咯咯的磨牙声。
没走几步,大个子就咆哮着冲上来拦在他们前面:“你们是谁!谁准你们随随便便靠近这里!证物丢失了你们负责吗?还有你,你!都说了案子我们三组接管了,张超你还凑什么热闹……”
“时间要过了。”常四爷看看手表。
白术心点头,抬腿回身一甩,修长的美腿就定在了大个子面前,脚尖贴着大个子的脖子仿佛下一秒就一脚踩上去,美腿的主人一脸冰霜:“我负责,吵死了,滚边去。”
走廊尽头,常四爷看着紧锁的闸门眉头皱起,门上几个大字还完好无损地留在上面,仿佛一切都跟昨天离开时一模一样:“谁进去过?”
“早、早上赵女士的妹妹带着她男朋友来、来过。”大个子底气有些不足,支支吾吾道,下一秒就被白术心一脚踹翻在地。
不理会在地上呻吟的大个子,白术心找出钥匙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停尸房内有恒温控制的制冷装置,确保尸体在短时间内能够保持第一时间发现的状态,一进停尸房张超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一股酸麻感自脊椎骨直窜后脑勺。
尸体依旧是脚朝门口,盖着白布,一双脚丫苍白浮肿,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趾甲透着一股黑气,使得原本妖艳的色泽几近乌黑。
“心丫头,退后。”常四爷拉住白术心,一步跨到了前面,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那双脚,随后从随身的小包中掏出一把粉末,往空中一撒。
白灰在空中飞舞,缓慢地沉淀,只见地上逐渐显现出一串脚印,自停尸台一直延伸到闸门外,脚印小巧密集,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左边的脚印居然显示出有六根脚趾。
“已经跑了。”常四爷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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