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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场洗脑手术开始前需要诸多准备,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准备工作往往决定着手术最后是否能够顺利成功。
罗宾医生在英国剑桥有着不错的口碑,并且得到过两个不同专业的博士学位。
其中一个,便是医学博士学位。
他有两位比较不错的助手,一个名叫罗尔,一个名叫乔治,在手术准备之前,他将这两个通过越洋电话跟两位助手进行联系,并且邀请他们来协助他的这次手术。
那两个老朋友很够意思,做了当天最早的航班立刻赶来,而他十分得意的想欧竟泽请示之后前去借机了。
所以,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罗宾并不知道,他的两位助手实际上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而且,顺藤摸瓜,连带这他要再次进行洗脑手术,手术对象是安若素的结论都被推断出来。
厉扬从私家侦探社接到电话之后,礼貌的说了谢谢,然后撂下电话吩咐香姨:“让婉玉吃饭,告诉她我有安若素的消息了。”
“是。”香姨甚为欣慰。
因为再没有安若素的消息,何婉玉就真的要绝食而亡了。
在某些时候,这位玉小姐果然是倔的令人发指。
香姨领命去厨房里煲汤,煲了高营养高蛋白的鱼汤给何婉玉送去,刚进门,就看见何婉玉在床头奋笔疾书。
“玉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
何婉玉抬起灰白的眼睛,饿的奄奄一息,两眼发黑:“写遗书。”
“……”香姨的手指头忍不住抖了一下。
这个玉小姐还真是个叫人不好评论的主儿,都饿的快爬不起来了,居然还能撑着起身写遗书。
何婉玉手指握着笔:“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好好写封信给姐姐,希望这次回来姐姐能看见。”
“但是少夫人绝对不会想要看您的遗书。”
何婉玉愣了一下,手上没有动作。
香姨走过去,将鱼汤放在桌子上:“玉小姐,您要是真的想写,就吃的饱饱的额,给少夫人写封正儿八经的信,少夫人没几天就回来了,她可不想看您这样的恶作剧。”
何婉玉听了他这话,背脊都一下子变得笔挺,缓缓转头,眼珠变得有了些精气神,问她:“香姨。”
“唉。”香姨应她。
她又问:“您刚才说什么?”
她是听错了吗?
她说姐姐没几天就回来了。
这不是幻听吧?
香姨知道她肯定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听错了,便耐心十足的给她重复了一遍:“我说,少夫人没几天就回来了,她可不喜欢你这样的恶作剧。”
“香姨您再说一次。”
“少夫人没几天就要回来了,她不喜欢您这样恶作剧。”
“再说一次,香姨。”就像是要糖的小孩子一样,何婉玉握着笔的手开始发抖,红着眼睛任性的要求着。
香姨不厌其烦的重复:“玉小姐,您没听错,少夫人就要回来了。”
何婉玉一下松开手里握着的笔,啪嗒一声,一大大大的泪珠落在之上,金笔写的那个遗书的遗子就被沾湿了,接着字迹变得模糊,根本就看不出是个遗字来,只能看见一团酝酿的乌黑。
“玉小姐,还不快把东西收拾收拾过来吃点东西?”
“……好,”她声音发抖,语气有着掩不住的激动,伸手狠狠摸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将信纸揉成一团扔到纸篓里,站起来往桌边走,“我吃,我吃的饱饱的。”
让姐姐看见的时候绝对不会担心。
香姨无奈的微笑,甚是慈祥。
玉小姐啊,还真是个离不开姐姐的小妹妹。
香姨看着何婉玉把鱼汤喝了一小碗,本来想着再劝何婉玉喝一碗,但是看何婉玉已经喝不下了,便没有再勉强,而是上了点饭后甜点让她吃。
她拿着豆沙馅的点心放在小盘子里,天真的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自语:“姐姐最喜欢吃红豆沙了,这个留给姐姐吃。”
香姨看着她这样,不自觉的,眼睛就湿润了。
她想,倘若有一天玉小姐真的知道了真相,那么,这个单纯的爱护着自己姐姐的妹妹,会不会真的疯了?
她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抬手抹了抹眼眶,柔声道:“玉小姐要是没有什么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不要不要,”何婉玉回过神来,眼睛晶晶亮,“香姨跟我一起等姐姐回来吧。”
“玉小姐……”她为难。
何婉玉眼神憧憬的开口:“姐姐回来之前我都睡不着了,香姨陪我说说话呗。”
她说的欢快,浑身上下在之前有的那些颓废都一扫而光。
香姨看着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提醒她:“玉小姐,少夫人今晚不会回来。”
“你不是说她不久就会回来吗?”何婉玉看着她,不太高兴,“不久是多久?不是今晚吗?”
她想要确认自己的姐姐是安然无恙的,一秒钟都不想要等待,简直想要马上看见。
然而,现在香姨却告诉她不是今晚。
“玉小姐,您好好休息,少爷会在几天之内接少夫人回来的。”香姨也不知道厉扬会在什么时候把安若素接回来,最后只能这样敷衍她。
何婉玉对别的事情可以马马虎虎,但是唯独在对待姐姐的事情上一点都不马虎,现在听到香姨这么说,干脆起身往门外走。
几天不吃饭,本来就饿的脚步发虚,她下地的时候慌了一下,之后也不让香姨扶她,马上就站稳身子去找厉扬。
她找到厉扬的时候厉扬正在书房里处理文件,公司的决策都等着他最后拿主意,有些事情已经一连退了几天,全都是因为安若素失踪惹得他心神不宁处理不好。
今天好不容易有了安若素的消息,心神稍微定了一点,这才将积攒了几天的文件都看完。
最后一本还没撂下,书房的门就被粗鲁的推开,然后房门撞到墙壁上,轻轻的反弹了一下。
厉扬看过去,果然是胆大包天的何婉玉枕在门口。
不由皱眉:“怎么,吃饱了?”
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推门?
何婉玉呶呶嘴,接着跑过去:“厉大哥,我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香姨拦不住她,跟着她到了书房,看她去问厉扬,皱眉叫了声:“少爷,玉小姐已经吃了饭,她非得来见您。”
厉扬没有责备她,温和的出声:“香姨你累了,先去休息吧。”
“唉,好。”香姨瞄了背对她的何婉玉一眼,在心里祈祷——希望这个小祖宗可不要乱说社么话才好啊。
她这个担心是有必要的,因为何婉玉有时候跟姐姐是一模一样的,开门见山的说话,直奔主题又不拐弯抹角,常常是把人问的眉头紧锁,不知道如何回应。
“厉大哥,你找到我姐姐了吗?”
“算是吧。”
“那么,厉大哥你什么时候把我姐姐接回来?”
厉扬低头翻看文件:“你姐姐暂时没法回来,我得去跟她交涉一下。”
“厉大哥,”何婉玉皱起细眉来,担心有抱歉的看着厉扬,“对不起,明明我已经替姐姐把那一巴掌的仇报了,可是还是无法化解你们之间的矛盾。”
厉扬听她这样说,不由低着头笑了。
很显然,何婉玉是认为她姐姐不肯回来全因为那一巴掌的事情。
实际上,安若素之所以不回来,或许不止是不愿意回来,而是,不能回来,没办法回来。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需要与之交涉。
与欧竟泽交涉。
想到要跟欧竟泽谈及安若素,他不由半垂眼帘,将深邃的眼珠遮在了疏朗纤长的睫毛下。
他的眼神,没有人能看见。
……
安若素的眼睛一直没有好转,即便是在欧竟泽的家里经过了两天的修养,但还是没有一点对光感的感知。
“欧先生,您没有骗我吧?”
午后,安若素坐在轮椅上,被身后的欧竟泽推着在欧式花园里迎风散步,疑问不自觉的就脱口而出。
欧竟泽推着崭新的轮椅,眼睛看着前面春天绽开的花朵,弯唇微笑:“安小姐,你就是太不信任我了。”
“没有,”她否认,“只不过,我完全没有任何光感,就算是现在这样的大中午,我也感觉不到光亮的感觉。
这样很难受,眼前总是一片漆黑,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就像是沉浸在了永夜里再也见不到光明一样。
欧竟泽安慰她:“你好好修养,很快就能看得见了。”
“我正是按照您的方法好好修养了,早睡早起,按时吃饭吃药,甚至心情放松的每天都出来散步。”
“这样过的开心吗?”
欧竟泽问她。
她稍微沉默了一下,才低声笑着回答:“还好。”
不,如果不是眼睛看不见的话,她会觉得非常好。
以前在厉扬家里的时候并没有这样放松闲适的生活,每天每天,都在厉扬的看管范围内,就像是坐牢一样,根本不能离开。
现在,她虽然看不见,却能够心平气和的跟推轮椅的人说话。
这才是平凡温馨的生活,这才是她想要的那种生活。
“欧先生……”
“什么?”
“我……”
刚要说句什么,话音就被一阵熟悉的铃声打断,她听得出这铃声是欧竟泽的手机铃声,便闭闭上嘴巴没有继续说下去。
欧竟泽本来是打算挂断这个电话然后继续听她讲下去的。
她却闭嘴了。
没办法,只好去将手机勾出来,看了一眼手机上那个鲜少出现在自己手机显示屏上的人名,他微微笑了。
“谁的电话?”安若素问他。
“我下属,”他轻描淡写的回答,然后向她询问,“我能去接一下电话吗?”
安若素点头:“当然可以。”
她得到允许,立刻大步流星的走到远处,接通电话:“厉总,别来无恙?”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他沉沉出声:“把她还给我。”
把安若素,还给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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