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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你各方条件都不错,大师姐怎么就看不上你呢?是不是你太二了?”和二师兄相处久了,轻羽的话越来越放肆。
二师兄听到轻羽前半段话还洋洋得意,刚要应一句轻羽慧眼如炬就听到后半段话,眉头顿时拧成两竖。
轻羽拍拍身边趴着的兎兎,使了个眼色。
“吼,吼。”兎兎四肢撑地摔着身子站起来,露出两根尖牙,一步一步朝二师兄走去。
这里是石台,是二师兄的地盘。
谁的地盘谁做主,云桥被兎兎咬了十多年的二师兄终于找到报仇的机会了,左手抓了兎兎的两个长耳朵,右手灵元闪耀,沿着兎兎的两根尖牙注入进去。
兎兎是神兽,战斗力虽然是个位数的渣渣,但是其身体对灵元的承受力绝对是顶呱呱的,尤其是它的牙齿,誉为道术免疫。
兎兎呲着牙,小样,你不敢把我弄出皮外伤,那你能拿我怎么办?
道术免疫也只是相对的,二师兄多年的恨意在这一刻尽数涌出来,海量的灵元注入进去,却如石沉更大的海。
兎兎两根尖牙雪亮雪亮,似是在嘲笑二师兄的无知。
轻羽羡慕的看着二师兄,一个成天无所事事的人竟然也有这么高的修为,都半个时辰了,还没有丝毫脱力的迹象。他没有救兎兎的想法,不作死就不会死,兎兎这时候了还鄙视加蔑视。
“滋。”“滋。”
两个像是蚂蚁啃噬的声音自兎兎牙齿里传了出来,两人一兽六只眼睛齐齐盯着尖牙尖端,洞幽烛微,轻羽看到一个无比细小的白点。
兎兎慌了,蹬着爪子吼吼求饶。
“汪汪。”兎兎眼中噙泪。
“晚了。”二师兄淡淡说道。
灵元继续不要钱的灌进去,尖牙只要破了一点,就容易多了。
轻羽凑近看着,听说神兽吼的牙齿硬度仅次于十大神器,二师兄完成这么大的一个壮举,作为唯一见证者,当然要一眼不眨。
遗憾的是,洞幽烛微毕竟不能隔山望海,轻羽只好坐下来修行,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日山三竿再至午后。
二师兄头上大汗淋漓,呼吸渐渐急促。
“吼!”兎兎痛苦的大吼一声。
二师兄把兎兎丢地上,力竭倒在石台,多年的大仇终于报了。
轻羽从修行中醒来,赶紧抓来兎兎,仔细检查看兎兎的牙齿有没有打出两个小洞,刚摸到兎兎的牙齿。
“咦,怎么松了?”
“吼。”兎兎都不敢闭着嘴巴了,伤到了牙根,疼啊。
它怨念极深的望着躺在地上和一个死人没两样的二师兄,愤愤想着,下次云桥再见到你一定咬骨折。
兎兎跳下轻羽怀抱,知道自己此时不宜下嘴,绕过二师兄,蹦下石台,孤零零的守云桥去了。
轻羽蹲在二师兄身边,捏起他的袖子,说道:“二师兄,用不着这么拼吧?灵元耗尽了都。”
“没事,休息休息就好。扶我起来。”二师兄动着嘴唇。
轻羽扶着二师兄靠在梅树下,按着二师兄的要求摆出一个很帅的动作,左手放左脚接近地面,右脚弯曲,右手搭在右脚膝盖,头枕梅枝,身上散落几朵红梅。
二师兄以这个姿势望着起云。
“看什么看?师兄这个样子依旧可以指点你修行。”
轻羽坐在二师兄身边,问道:“今天学什么呢?”
“洞幽以诀布道,你这几天也学了不少剑诀法决,但是这还远远不够。修行是循序渐进的一个过程,灵元是基础,以你的资质,目光要放远点,简单的道法就别去浪费时间了。”
二师兄看着飘落的梅花,缓缓说道:“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过一句话,以前觉得误人子弟,现在想来真是别出心裁。”
轻羽急声问道:“书上怎么说?”
“先学难,后捡易!”
“先难后易?”轻羽有些不解。
二师兄说道:“对,我们就从最难的开始,只要你把最难的弄懂了,以后那些简单的就信手拈来。”
轻羽下意识问道:“那什么是最难的?”
二师兄沉思说道:“道法三千,在圣门,以剑为尊,所以圣门弟子最擅长的便是剑阵,最难的也是剑阵,而圣门典籍中最复杂的剑阵就在圣泉后涯。”
“八幅剑阵残图?”轻羽当然听过,只是还没去看。
休息了这么久,二师兄终于有了点力气,他点点头,说道:“你今天先去看看剑阵残图,切记不要抱着征服它的想法,只远远的看就行了。”
“好吧。”
轻羽赞信了二师兄的话,抛下二师兄御剑飞去了圣泉后涯。
圣泉后涯有一块千丈石壁,万年来风吹雨淋,无杂草无苔藓,光滑立在那,像是刚被人一剑劈出来的一样。
石壁从上而下依次被人凿刻了八幅图。
八幅图杂乱无章,下笔力度不一,就像是一个幼稚孩童的涂鸦之作。
但是传闻,这八幅图是万年前一位仙人临死前所刻。
所以圣门说其为残图,因为那位仙人很可能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仓促刻下剑阵的奥秘,懂了便是懂了,不懂便是不懂。
圣门第一代掌门懂了,然后圣门出现。
首峰圣泉后涯,除了本门内门弟子,任何人不得靠近。
轻羽当然不在此列。
他站在界限边缘,隔着那道石壁百丈。
修行界无数人都想过要来偷窥残图的阵容,不过那是不可能的,界限外所看到的,只是一个朦胧的石壁,哪怕修为超凡入圣也是枉然。
八副残图,一勾一画,深浅不一。
轻羽左看右看还是不能把它和剑阵联系在一起。
第一幅残图是如此,到最后一幅残图还是如此,如果不是二师兄提点说这是八副残图,轻羽还以为这是很多不会修行的人拿着一把利剑从石壁上掉下来,为了活命胡乱扎着石壁而扎出来的。
“我把小时候在桃源树上划的剑痕组合起来,也是很多残图。”
轻羽知道今天是没结果了,没有失落,毕竟这八副残图,万年来就第一任掌门和二师兄两人练成了。
“若是容易,岂不人人都当得起圣门二师兄?”轻羽回到石台,报告了自己一无所获后,二师兄傲气说道。
二师兄看了眼天色,尚早。
“你再去剑阁看看吧,捧几本剑阵详解,择个安静没人打扰的地方,只记不练。”
“什么天色尚早,明明是大师姐就要来了。”轻羽心里肺腑一句。
但是想到二师兄看见大师姐,说的话鸡皮疙瘩掉一地,轻羽丝丝两声,跑去剑阁了。
剑阁比石壁热闹多了,这里人来人往,有不少容颜到了中年的上一辈弟子,更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但最多的还是些十来岁入门没多久的新弟子。
轻羽也在圣门混过一段时间,其间大部分新弟子他还认识,这时打着招呼,套着关系挤了进去。
淘了一本《剑阵总纲》,一本《剑与阵与道》,一本《剑落成阵》。
这些都是圣门前辈写的,摆在最底下一层,说明只能是剑阵的入门纲领。
轻羽手中的三本书依然惹来很多新弟子羡慕,得到二师兄悉心指点的就是不一样,这么快就接触剑阵了。
“说不定他就是圣门第三个练成剑阵残图的人呢。”有人看着轻羽的背影,艳羡说道。
“第一代掌门座下十一弟子,那十一位前辈收一百余徒,他们皆天资卓绝,掌门不吝,不也一样没人练成?”有人不服。
……
轻羽没管身后的闲言碎语,这两月祸害的脚步还没延伸到间隔,对这片范围,他还不是很熟悉。
剑阁在圣泉侧后,旁边便是剑林。
“哪会那么凑巧还会有人刺杀。”
轻羽刚才找书时,往窗外看了一眼,记得剑阁后有一条路,应该可以通向剑林吧。
转了个弯,就走到了剑阁后面,人声渐远。
路上开始有杂草出现,又多走了一段路,杂草已及轻羽大腿。
轻羽拿着短剑低头开路,忽然看见前面一片空地,抬眼望去,原来这里有一座旧楼。
旧楼的外观和剑阁非常相似,而门匾上面,亦写着剑阁二字,只是,这座楼,和那剑阁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旧楼四周古木苍天,却稀少的可怜,寥寥几颗落寞的活着,枯叶片片落。
“莫不是,二师兄说的万年前的那座剑阁?”
轻羽看着牌匾,说道:“圣门壮大,剑阁另立新址,我还以为那座剑阁随风倒塌了,没想到一直存在。”
走出杂草,站在石板上。
轻羽环视四下,发现这里很干净,像是有人天天打扫一般。
古剑阁只有两层,门窗完好,上面残留着红漆,看起来有一种古朴的味道。
轻羽看到古剑阁的大门打开,门外倒着一把扫把,门里几排书架,书架无书。
轻羽疾走走了过去,把扫把捡起来放在门边,走进了门内。
“有人吗?”轻羽明知故喊。
“多少年了,竟然还有圣门弟子来古剑阁。”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楼上传出来。
轻羽转头看去,楼梯口并不见人,也没人走路的声响。
轻羽觉得奇怪,向那边走了两步。
忽然!
一朵莲花从楼梯口的空间落下,上面坐着半个人。
“啊。”
轻羽害怕的后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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