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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兄弟且慢。”尘逸道人道。
“嗯?”男子转过头来。
“小兄弟这是要走么?”尘逸问道。
“不错。”男子应道。
“去哪里呢?”尘逸又问。
“四海为家,浪迹天涯。”男子洒然道。
“小兄弟,我只问一句,你对你的过去,还有一丝丝的记忆么?”
“哦?你是说你知道我的身世么?”男子好奇道。
“这……”尘逸沉吟片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对于你的具体身世,贫道确实不知,只是小兄弟你有没有想过,你在灵宗出世,想来身世也是和灵宗有莫大的渊源,小兄弟若是对自己的身世还有一丝好奇,何不在灵宗小住上几日,看看此间到底有没有你要找的答案?还有,灵宗又是不是你口中所道的晦气的地方?怎么样,小兄弟以为贫道的建议如何?”
男子眼睛咕噜噜一转,笑道:“其实我这人生地不熟的,也就老道你一个朋友,虽然晦气了点,但想来也不是你的错,对我这个小友还是蛮狗意思的,也罢,我就在这里先住个几日再说。”
“如此甚好。”尘逸微笑颔首。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还要请你帮个忙。”
“哦?小兄弟不妨说说看,贫道试以为之。”
“我到现在还没有名字,你看,我又不认识几个字,老头你就帮我起一个如何?”
“呵呵呵呵,这有何难。”尘逸哈哈笑道,略加思索,开口道:“小兄弟性格狂放不羁,便取这恣纵豪放之意,单姓一个‘訾’字,愿你将来也能够一直保持这份无拘无束的童真心怀,取名‘无束’,小兄弟,你看如何?“
“訾无束?”
“不错。”
“好吧,反正我也不识几个字,就信你这老道一回。”
“呵呵,如此甚好。”尘逸道人一捋胸前白须,道,“小兄弟还有其他的什么问题么?”
“没有了。”
“没有了?”尘逸道人点了点头,道:“元涅,替小兄弟安排下住处。”
“是,小兄弟,随我来吧。”元涅道。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大殿之外。
“师兄,他本是我灵宗门下弟子,告诉他不就是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逐风道人道。
尘逸道人摇了摇手,道:“此事急不来,还需要慢慢从长计议。对了,三月之期转瞬即至,待我思量几日这弟子的选拔之法,届时在告知各位。好了,今日招各位到此,还有一事。诸位看此子如何?”
“此子太过放肆,不尊长辈,”
“此子放荡不羁,不受约束,修道之士讲究坚韧刻苦,我看此子即便是天资尚可,却也是难成大器。”灵险峰的首座风不逆开口道。
“我想将他收在我灵宗门下,诸位意下如何?”尘逸一语道出,场上一片沉寂,诸人相视而望,只是摇头。
尘逸道人见场上气氛尴尬,开口道:“也罢,我此间提出也是好让各位有个准备,日后他归入谁的门下容后再议。”
诸位各脉之下也有许多事情要打理,灵宗百废待新,也要劳神各位师弟师妹花点心思才是。诸位也散了吧。”
“是。”诸人应了一声,慢慢散了出去。
灵宗七脉之中的灵险峰危岩耸立、山高峰险,地势之绝为七脉之最,位于主峰灵犀峰之正北。
灵险峰的德馨堂向来是灵险峰首座着急诸弟子议事之所,此刻,首座风不逆坐在正中的大椅之上,清点着此次收山的伤亡人数。
“哎,我灵险峰本来就人丁不旺,为灵宗七脉之中除了灵跃峰之外弟子最为单薄的一脉,经此一战,伤亡甚巨,恐要修养多时,方可复原啊。”风不逆语中带殇,道。
“师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守卫灵宗,乃我辈应尽之责,也不必过于忧伤了。”言语之人是一端庄美妇,坐在风不逆一侧的椅子上,年约三十余岁,风姿绰约,举止静雅,正是风不逆的夫人白芝。
“夫人,你的伤怎么样了?”风不逆肃然的眼神中拂过一丝柔情,问道。
“都是一些皮外伤,休息几日便该无恙了。”白芝淡淡一笑,应道。
“师父,灵犀峰门下元涅师兄在门外求见。”两人正谈话之间,却是灵险峰的大弟子易无尤从德馨堂外疾步走了进来,对着中间的两人施了一礼,禀道。
“你让他进来吧。”风不逆眼神一扫易无尤,道。
“是。”易无尤应了一声,向门外走去。
须臾过后,元涅出现在德馨堂大堂之上。
“元涅见过师叔。我奉掌门真人之命,前来拜谢师叔此次倾力守护灵宗之功。”元涅朝风不逆躬身一揖,道。
“嗯。”风不逆点了点头,“知道了,这本是我灵宗每人该做之事,掌门师兄言重了,替我谢过掌门师兄。”风不逆目光之余瞥了一眼元涅一旁的訾无束,眉头微微皱起,“只是,你这次来我灵险峰,并非这么简单吧?还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师叔英明。此次捍卫灵宗,就属师叔灵险峰一脉伤亡最为惨重,掌门想让这位小兄弟在灵险峰小住几日,将来他如若决定留下,便为灵险峰的弟子,也好略微弥补一下灵险峰此番的伤亡。还不知师叔意下如何?”元涅道。
“我修真炼道之人,讲究的是心质坚韧,最忌这种浮躁骄妄之辈,我灵险峰是决绝不会收下此人的,你还是把他领回去吧。”风不逆闻言,缓缓站起身来,背过身躯,挥了挥手,道。
“师叔,小兄弟只是在此小住几日,何况小兄弟生性只是多了一分豪爽不羁,绝非浮躁骄妄之人,还请师叔……”
“不必多言,你们走吧。”不待元涅说完,风不逆便打断他的话语,冷冷道。
“既然如此,元涅告辞。”元涅说完对着眼前的两人施了一礼,道。
“慢着。”元涅的行至大门处,蓦然,一个清亮的女子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元涅转过身来,回首望去,说话者正是自元涅进来一直沉默无语的白芝。
“师兄,既然是掌门之托。而且,那个人的身份你也是知道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未免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白芝道。
“师妹,不是我不近人情,而是此人之性情我是大大的看不惯。我怕……”
“你是怕两人性情不和,闹出些矛盾吗?”白芝问道。
“我为人师,他为弟子,若是脾气不对,这师徒却是大大的难做了。”风不逆面露难色。
“这不是还没说收入你的门下么?人家只是小住几日,那又有何不可呢?若是住下来,真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届时再与掌门师兄商议也并无不可啊。”白芝柔声道。
“这……既然如此,看在掌门师兄和白芝的情面上,你把他带过来吧。”风不逆对元涅道。
“是,谢过师叔。”元涅笑道,“那弟子这就去办。”
半柱香的功夫,灵险峰地界上空,出现了两人身影,一白一灰,立在一柄宝剑之上,正是訾无束和元涅。
“哇,你还会飞啊。”訾无束惊喜道。
“那是自然,这对我们修真炼道之士来说那是最为基础的道行了。对了,小兄弟,你是第一次翱翔于天际吗?”元涅双目注视着前方,用余光瞥了一眼訾无束,道。
“我……我忘了,应该是吧。”訾无束的眼神中掠过一丝不经意的黯然,方才还兴高采烈的神情也是为之一顿,应道。
“哇,好美啊。”訾无束蓦地又是发出一声感叹之声。
“什么?”元涅回首道。
“你看,宝剑飞过的地方都在空中留下了黑色的印记,宛若一条墨色的巨龙翔跃在天穹中,婉转腾挪,如方始完成的画作,真是美极了。”訾无束赞道。
“呵呵,我的法宝名曰‘墨龙’,修炼了数十年之久才有此气尾。小兄弟过奖了。”元涅笑道。
“气尾?什么是气尾?”訾无束疑惑道。
“噢,这气尾便是你看到的仙剑飞翔之时剑身之后的仙焰,修炼越深,道行越高,这气尾也便越旺盛了。”元涅回过头去,解释道。
“是这样啊。”訾无束恍然大悟。
“小兄弟,抱紧我,我们要下去了。”元涅言语之间,两人一剑从空中骤降下来。
“不是说带我出来看看风景吗?怎么降下去了?”訾无束慌忙抱住身前的元涅,问道。
“小兄弟,我跟你说。这灵险峰的风不逆师叔可喜欢你了,你快随我前去拜见风师叔,你以后就暂住在灵险峰了。”两人降至地面,元涅双唇轻启,剑诀引动,“墨龙”随之而动,收归于元涅身后的剑鞘之中,方才还黑芒闪烁的空中立时若少了一分丽色,黯淡了许多。
“什么?你骗我。我就知道你带我出来没那么简单。”訾无束方才还写在脸上的高兴神色已然了无影踪。
“本来掌门师尊就是叫我一来带你领略领略我天灵山的大好风光,二来便是将你安置在灵犀峰的。小兄弟,我可没有骗你啊。”元涅笑道。
也许是还有一些话要交代,然而两人转眼间便要到目的地了,两人降落之地是在半山腰上。
“为什么呀?我看这灵犀峰倒是不错,你们那掌门老道我也还勉勉强强看得顺眼,况且一场大战过后,各峰俱有伤亡,想来腾出了不少屋子,为什么不让我住在灵犀峰呢?”訾无束道。
“这是掌门的安排,你就不必多言了,快随我去吧。”元涅一手抓住訾无束,向山上走去。
“等等,你说的常鼻子长什么样?”訾无束止住前行的脚步。
“风师叔剑眉星目,高额方脸,胸脯横阔,身材魁梧,气度凛凛,为六脉之中执掌法度之首座。”元涅道。
“是他?我不去。”訾无束一手甩开了元涅的手,道。
“这却是为何?”元涅不解问道。
“今天在那三清殿内,我和尘逸老道说话的时候,这常老头就看我老大的不顺眼,从头到尾他那眼睛就没有眨过一下,死死盯着我,眉头紧皱,像是家里死了人似得。”訾无束说这番话的时候竟是越说越响,似乎对这只有一面之缘的“常老头”是大大的不满意。
“嘘……轻点声,此刻已经在灵险峰之上,小心被别人听到,传到师叔的耳朵里可就麻烦了。”元涅举目四顾,轻声道。
“反正看他那样子我是老大的不习惯。”訾无束压低声音道。
“哎,元大哥。你看,那是什么?”訾无束眼珠子一转,手指向元涅的身后,大惊叫道。
“什么?”元涅应声转过头去,却发现那身后空空如也,唯有山石树木,却哪里有什么值得惊奇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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