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征辰 > 第六章 灵泉喷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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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中,一瞬之间似乎成了定格,两柄绝世利器,“叮”地一声脆响,悍然对交,掀起层层气浪,将九辰殿前的几根琉璃柱子拔了起来,横飞出去,两人的身影在空中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我不得不说,你是个强大的对手,居然将我逼到的这步田地。”辰神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却似乎依旧有恃无恐,对着灵神诡异一笑。

  “这征辰之剑,凝结众神意志,可破你的不死之身,你当真以为你还有胜算么?”灵神淡淡道。

  “这一点我自从你祭出征辰之剑便已然知晓了,可是那又怎样?失败的人,终究是你。”辰神大笑一声,猛然加力,“当”地一声,枪剑对撼,那征辰之剑遽然化为数截,灵神大骇,手握断剑,急忙后退,诧异向下望去,下方四神所布下的光阵早已不在,而四神也分散站开,分为两波,相对而立。

  “叛徒。”三神站在一边,齐齐愤怒地望向血神,血神乃是掌管万生血肉之神,在诸神之中地位也是极高的。便在方才灵神与辰神在空中交战的最为关键的时候,血神猝然出手,重伤了其余三神,而四神所催持的光芒大阵也自然瓦解崩溃,诸神之檄文的点点加持神语金色符箓也悄然自那征辰剑上掉落下来,威力自然大减,辰神便乘此良机,震断征辰神剑,致使反辰联盟功亏一篑。

  “我……”血神脸色黯然,欲言又止。

  “呵呵,实话告诉你们。血神是我的亲生弟弟,一直蛰伏在诸神之中掌握诸神的行动,你们居然妄想他会帮你们么?”辰神冷笑一声,“自从你们数年之前成立这个反辰联盟起,我便注意到了你们的一举一动,你们煞费苦心炼制的这柄征辰之剑,我也是早已知晓。身为众神主宰,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们在做些什么呢?”

  半空之中,灵神凄然一笑,瞬间明白了一切,手中残剑散发着微弱的七彩光芒,望向辰神,依旧没有一丝懔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败了,也要败得轰轰烈烈,你再接我一剑如何?”

  “找死。”辰神冷笑一声,“那我便成全了你吧。”

  天穹之上,星辰之芒再度大放异彩,盖过了一切,包括方才还在九辰殿上与之分庭抗礼的征辰神剑。宙星银枪响起了靡靡之音,若死亡的招魂曲,在半空之中回荡。

  “人生唏嘘云亡,好在我也轰轰烈烈干过一场。”灵神的嘴角犹有一丝笑容,手中残剑集聚了剩余的所有功力,以卵击石一般,迎向那片遮天银芒……

  天穹之中一时间似乎寂静下来,静得有些不可思议,只有星光,将这片地域笼罩,晶石造就的地板和建筑也是将这银色光芒变本加厉地反射开去,直射的人们睁不开眼。

  毫无疑问,世界终究是由这片星芒来统治,而且,会一直统治下去。

  正当人们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一阵沁人心脾的芬芳扑鼻而来,柔和而细腻,灵动而温婉……

  似一朵尘世间最美丽的花朵,在人们的心头悄然绽放开来,只是这扑鼻的芬芳便使得人们的心中浮现出记忆中的种种美好片段,暂时忘却了忧伤,忘却了烦恼,战争已然远去,可以再度睁开眼来。

  遮天的银色光芒似乎也被这芬芳所感动,收敛了几分光芒,弱了下来,诸神睁开双眼,齐齐望向方才辰神和灵神所处之处:

  一个女子婷婷而立,似乎吸收尽了天地所有的灵气,身姿曼妙而轻灵,一身红妆素裹,衣袂偏偏,随风舞动,那沁人的芬芳便是由她的身上徐徐飘散开去,仿佛可以涤净世间所有的尘埃。

  “舞神!?”诸神不约而同地道,语气之中似有惊讶,似有震惊。

  “你……”辰神面色发紫,气得铁青,直直盯着舞神,许久方道:“你,作为本尊的妻子,当真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挡在我的身前么?”

  “是。”那个看似单薄的身影的回答短促而没有丝毫犹豫,而她的一双明眸之中,却满是脉脉情意,只是望向一旁的灵神。

  辰神浑身一震,似乎今日之事已然超出了自己主宰的范围之内,连他也变得有措不及防,有些茫然起来。

  一时之间,场上又是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天空之中霍然炸开一声惊雷,瓢泼大雨顷刻而下,没有一丝征兆。

  “不好,灵宗有变,我等速速归去。”尘逸道人皱眉望了望天色,开口道。

  “下个雨你都看得出灵宗出了大事,老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男子正看得津津有味,不大情愿地道。

  “小兄弟有所不知,此处乃是天界圣土,不比凡间,并无空气,你所见到的滚滚惊雷怕是天灵山上哪处被毁所致,而这瓢泼大雨怕是镜水洞外大水灌入造成的假象。这种种异象皆是天灵山有大变化的征兆。”尘逸说话之间,已然取出来时所用的万象罗盘,念动咒语。

  “你这老头就是大惊小怪,那万一是天灵山下了场大雨呢?这雷声大雨就是外面传来的,不也说得通么?”男子摊了摊手,猜测道。

  “镜水洞中,也是一小世界,外界寻常天气万难对此造成如此大的变动,除非灵宗根基动摇,才会有此异变。”尘逸不再多言,万象罗盘之上指针高速转动,转瞬之间,两人已然出了镜水洞,来到了树神之前。

  而两人出了镜水洞便见周遭大水泛滥,四周土地泥泞不堪,寸步难行,而所立之处山风呼啸,割面生疼。

  “果然不出我所料。”尘逸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随后,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去,对着树神微微躬身:“树神前辈,灵宗又有变故,尘逸不能逗留,先行告辞了。”一声沉吟,似叹息,似忧伤,由高悬在空中的树梢之上徐徐传递下来,悬浮的树干随即缓缓落下,再度遮盖住了方才的大洞。

  “墨灵”被再度驭起,随即一道碧芒,破空而起,如一道诡异的流光,闪烁在漆黑的夜晚。

  灵犀峰上,三清殿内。

  昏暗的烛光虽然点在殿内,犹是抵不住狂风的渗透,不住晃动摇曳,杂乱的踱步声在青石地板之上经久回荡。

  逐风道人和水月大师徘徊在大殿门前,向着空中不住张望着。

  终于,一点墨绿光芒,划破漆黑,朝大殿疾飞而来,而后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落到了三清殿前。

  “师兄回来了。”灵悦的脸上掩不住喜悦,轻呼一声,迎上前去。

  “师兄,这……”逐风蓦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指了指尘逸道人湿透了的道袍和背后昏昏沉睡的神秘男子。

  “揽月湖湖水暴涨,灵泉喷发,我适才由镜水洞回来,恰恰路过,用万象罗盘将之镇压,引导暴涨湖水,退入山涧溪流之中,这小子被喷发泉水击中,受了点惊吓,晕过去了,休息一夜应无大碍。”尘逸简单地将适才的经过讲述了一遍,放下了背上的男子,由逐风搀扶着,四人缓步走向三清殿内。

  “原来如此,那掌门师兄,此去镜水洞,可有什么收获么?”逐风道人扶男子坐在了一张大椅上,开口问道。

  “哎……”尘逸闻言缓缓摇了摇头,叹息道:“时机未到,我等强求也是无益!明日待他醒来,会觉得这一切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师兄,那为何不直接把他的身世告诉他呢?”逐风眉头紧锁,不解道。

  “你看他那模样,便像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你忽然告诉他真相,他能接受的了么?万物之道,皆需循序而进,不可操之过急,一切尚得从长计议。”尘逸眼神游离,布满血丝,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有一事,我等不解。这揽月湖怎么会忽然灵泉喷发,引发洪水呢?”灵悦大师道。

  “此事也是颇为蹊跷,按理说,这灵泉喷发乃是好事,我天灵山也会得到莫大的好处,这灵泉之水,极有灵性,乃是我天灵山一宝,便是直接取用,也是无穷的好处,对我修道之士的功力修为也是大有裨益,只是话分两说,这灵泉是我灵宗创派的根基,当年我天灵祖师便是在这天灵山灵犀峰上发现了这灵泉,便算出此地是千年难遇之灵土,可以开宗立派,于是将所见灵泉全部归集起来,封印在天灵山八座山峰之下,而今这第八脉的灵泉喷射出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天灵山灵泉满溢而出,这是大吉之兆,大可不必担忧,第二种则是被天灵祖师封印起来的灵泉破损漏出,这便是灵宗根基动摇之征兆,为大凶之兆,则是大大的不妙了。”尘逸道人一顿,咳嗽一声,又道:“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便是既有一部分被封印的灵泉溢出,又有满溢的灵泉一并涌出,这次的灵泉喷涌是两者的共同作用。至于到底是哪一种可能,目前不得印证,也就不得而知了。”尘逸道人言罢又是以手掩面,咳嗽数声。

  “原来如此,师兄,你怎么了?”逐风道人见尘逸面色有痒,关切道。

  “无碍,只是今日发生了太多事情,有些操劳过度,休息几日便可恢复。”尘逸道人摇了摇手,道。

  “师兄,血……”灵悦大师眼尖,看见由尘逸道人垂下的手上正有几滴鲜血滴了下来,落在了青石地板上。

  “今日之战,我负伤在身,需要静养一段时日。此事万万不可声张,否则传到血盟耳中,回头再来攻我天灵,却是大大的不妙了,你们要切记在心。”尘逸又是摆了摆手,道:“你们也回去休息吧。哦,对了,师弟,这个孩子就交给你了,你且安排他住下一夜,明日我自有决断。”

  翌日清晨,山间微风迭送,天灵山脉笼罩在一片氤氲之中,看不清几分真切。灵犀山峰如一个贪睡的孩子般,躺在大地母亲的怀抱里,迟迟不肯醒来。

  一行人从灵犀山脚下缓缓步行上来,直往三清殿内而去,正是天灵门下弟子们和六脉首座。

  “此事也该告一段落了。”尘逸道人道。

  “是啊。此番灵宗能够幸免于难,多亏了沐雨楼和听风阁的鼎力相助,这次我们算是欠下了他们天大的一个人情了。”灵悦大师道。

  “你以为他们是真心帮我们么?”逐风道人不以为然地道。

  “哦,此话怎讲?”水月大师眉毛一扬,问道。

  “眼下之势,血盟联合正道诸派,势力为最,明眼人一眼便知,而我派为一势力,沐雨楼和听风阁为一势力。我灵宗若灭,他沐雨楼与听风阁还能独善其身吗?”逐风道人说话之时,甚至还有一分不屑神色,在眼神中一掠而过。

  “哎,这么说,他沐雨楼与听风阁赶来相援,并非出自正义之心,而是唇亡齿寒,迫不得已的联盟自保了?”灵悦大师轻叹一声,道。

  “正是如此。师妹,这么多年来,见过了这么多的世道险恶,人心叵测,你还是那么的看不透,那么的善良啊?”逐风道人应道。

  “也不可全然如此说,毕竟,至于出于什么目的,我们只是心中臆测,身为出家之人,我们还是要心怀一份感激的。这份人情,自是欠下了。”尘逸道人出口道。

  众人说话间,已然到了三清殿上,尘逸道人站在正中那张檀木大椅上,示意诸位首座坐下。

  “还有一事,关乎我灵宗兴衰存亡之大计,需要与诸位商榷一番。元涅,你去将那位小兄弟请上来吧。”尘逸道人最后坐下,对站立一旁的元涅道。

  “是。”元涅应了一声,退出了殿内。

  须臾之后,大殿之外相隔老远便有人声遥遥地穿了过来,正是那神秘男子和元涅的声音。

  “你是谁啊?拉着我干嘛,这年头骗子可多了,我可告诉你啊,我身上可是身无分文,你这桩买卖可算是找错人了。”

  “小兄弟,你说到哪里去了,是师父和诸脉首座要见你。快随我去吧,来。”

  “我不去,你放开我。那一个牛鼻子老道就够我受的了,你还要让我见一群牛鼻子,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这是哪里话,兄弟,就要到了,快随我来。”

  这说话的前者自然就是那神秘男子,后者也自然就是元涅。便这样,话音渐进,入了殿内。

  “师父,小兄弟我带上来了。”元涅轻轻喘了口气,道。

  “嗯,很好。你退下吧。”尘逸道人应了一声,道。

  “是。”元涅言罢,复归原位,立在尘逸道人一畔。

  “老头,怎么又是你?我说我是跟你有仇吗?”男子词语一出,举座哗然,纷纷摇首。

  “师兄,这……”逐风道人想要说些什么。

  尘逸道人朝着逐风挥了挥手,却示意他不要说话。

  “小兄弟昨晚睡得可好么?”尘逸道人面带笑容,问道。

  “自从遇到你这倒霉老头子,我自然是睡不好了,昨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做了个怪梦,整个晚上都是一群不认识的人在打架,打得我都紧张得睡不着了,偏偏早上睡得正向还被他拖了起来”男子一言至此右手指了指元涅,摇了摇头:“真是晦气之极,晦气之极,这就是个晦气的地方是,我是万万不能呆下去了。”男子说完竟是转过身去,便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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