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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泰山,位于太仓境内,距离奉化百余公里,香江从奉化流出,进入太仓境内,就流到这里来。
钟如意昏迷在香江底,身体浮出水面来,已经离开了奉化,进入太仓境内,好在负责缉拿钟如意的官兵只随流水追了一会,眼看香江出了奉化,他们就折了回去,要是他们再多追一会,定会发现钟如意浮出水面的身体。
钟如意的身体在江面漂浮着,顺流而下,来到咏泰山下,恰巧流到一叶扁舟面前。
扁舟上一个老翁,五十多岁,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正双手划桨,陡见钟如意的身体,急忙放下手中的双桨,掀去头上的斗笠,跳入江里,一把拽住钟如意的身体,拖上船来。
老翁把钟如意救上船,伸手到钟如意的鼻下试探,见钟如意已无气息,再伸手摸钟如意的心口,感觉钟如意的心还有一丝热乎,不及让船靠岸,急忙让钟如意趴倒在床上,双手提起钟如意的两腿,让钟如意头下脚上的吐水。
老翁如此五六次,钟如意吐出半桶水来。之后,老翁又用嘴对着钟如意的嘴,一遍又一遍的替钟如意做人工呼吸,做了有十来次,仍不见钟如意有反应,老翁摇摇头自语:“哎,看来真是不行了。”
老翁把船划到岸边,把钟如意从船上抱下来,为钟如意小心拔去身上的箭,用土药止住伤口的血,才让钟如意趴在地上,看着钟如意说:“小伙子,我老头子算尽力了,能不能活过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老翁说完,叹了口气,又去划船,岸上只剩下钟如意一个人。
太阳渐渐爬到天中心,老翁已经打了一大框鱼,此时距离老翁把钟如意救上岸已经有三个多钟头,这三个多钟头,钟如意始终一动没动过,老翁也专心打自己的鱼。
老翁已经打了很多鱼,就准备收船回家了,在回家前,老翁又让船靠岸,到岸上来看了一眼钟如意,可钟如意还是那样静静的趴着,没有半点异样。
老翁看得叹气说:“哎,这么年轻就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老翁划起船,沿江而下,回家去吃午饭,咏泰山下的江岸上,就只剩下钟如意的身体在太阳下晒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间,又过了两个钟头,原本一动不动的钟如意的身体,突然哇呀一声,从口里吐出一口水来,这口水吐出来后,钟如意竟活过来,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地上,再看见自己身上被包扎的伤口,想起之前的事,立刻明白自己被人救了,急忙站起来四处查看,却不见周围有人,于是,钟如意双膝跪地朝天叩拜,边叩拜边说:“恩公相救,钟如意在此拜谢。”
钟如意拜谢完毕,感觉腹中饥饿,伸手在身上摸索,摸索半天,什么也没摸着,才发现自己的生命晶石都已丢失,瞥眼见寒冰笛插在腰上,没有落入香江,心里暗道侥幸,走到江边,看准江中游鱼,伸手一抓,抓了一条鲜鱼上来,顾不得鱼肉是生的,撕了一块血淋淋的鱼肉放进嘴里,捏住鼻子大口吃起来。
第一次吃生鱼肉,虽然有些难吃,可鱼肉下肚后,顿觉有了许多力气,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
钟如意受伤原本不重,均是些皮外伤,主要是体力透支,加上喝了一肚子的水,肚子又饿,现在睡了这么长时间,吃了好些鱼肉,体力恢复得七七八八,自然再无大碍。
钟如意想到牡丹红,自己是逃走了,也不知道牡丹红现在怎么样。想起牡丹红,钟如意也想到那些官兵,他不傻,知道那些官兵肯定和李仁河有关,就猜测起李仁河的身份来。能够不动声色就在京城把这么多官兵调来,李仁河绝非一般人,即便不是太吴大官,也定是相关机要人员,牡丹红落到李仁河的手里,只怕不是那么容易营救。
钟如意思前想后,一时想不出个好的办法,有心前去营救牡丹红,却料想自己一个人前去,不但救不了牡丹红,怕是连自己都要陷进去。
钟如意想不出办法,沿江慢慢而行,不觉步行了三里多路,猛抬头,见前面十米开外,有一间茅屋,屋顶炊烟袅袅,屋前一个大池塘,池塘里几只白鹅正在水里相互嬉戏着。钟如意见了,心头又是一阵难过。这时,一个老翁从屋里出来,一眼看见钟如意,老翁抬手揉了揉眼睛,仔细再看后,惊喜叫道:“哎,小伙子,你没死呀,真是太好了,快来,快来,我老头子刚煮了鱼,正好和你一块吃。”
钟如意听了老翁的话,已隐隐猜到是老翁救了他,上前说:“多谢老人家了。”
老翁把钟如意让到屋里,钟如意见屋里陈设简陋,中间一张圆木桌,很陈旧,左边靠墙一张床,床底铺草,草上才是一床破棉被,右边墙角则是一个火炉,火炉上有一个大铁锅,锅里有白气慢悠悠的升腾,火炉里烧着快熄灭的柴火。
老翁让钟如意在木桌前坐了,用一个大土碗从火炉上的锅里盛了一大碗温热的鱼带鱼汤放到桌上,顺便拿来两双竹筷,自己用一双,递一双给钟如意说:“小伙子,饿了吧,尝尝,新鲜的鱼。”
钟如意虽然刚刚吃了好些生鱼,却那毕竟是生鱼,远没有熟的有味,他夹了一片鲜嫩的鱼肉放进嘴里,即刻感到满口清香,一口吞了,禁不住又夹一块来放进嘴里。老翁见了,以为钟如意真是饿坏了,笑说:“慢慢吃,别卡着了,锅里还多着。”
钟如意听了,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吃相有些夸张,嘿嘿傻笑起来。
老翁和钟如意吃着鱼,老翁说:“小伙子,你真是命大啊,我还以为你活不了。”
“老人家,是你救了我吧?”
钟如意问,老翁哈哈笑说:“谈不上救了,我正在江里打鱼,你飘到我船前来,我就把你抱上岸来了,见你身上插了些箭,给你拔了,那血从伤口处直往你身外流,幸亏老头子我身上有些止血的土药,你的箭伤又不是太严重,才没让你流血过多。可你溺水也溺得太厉害了,我抓住你的脚,硬是从你的肚子里倒出了大半桶水来。”
钟如意知道真是老翁救了他,急忙起身跪拜说:“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如意无以为报,这里给你扣头了。”
老翁起身扶起钟如意说:“快起来,快起来,你能活过来,可比什么都好。”
“老人家,你的家人呢?”
钟如意从进门来,就没见到其他人,他心里早已疑惑,现在终于问出来,老翁听后,神色一黯说:“哎,我家人都不在了,原本我有一个儿子,十六岁那年却溺水死了,上前年,我老伴又外出遭遇山中一只猛虎,被猛虎吃得只剩下骨头,所以,现在就只剩下我老头子一个人了。”
钟如意见老翁悲戚,心里甚不好受,略一犹豫,起身又跪拜说:“老人家,你若不嫌弃,就让我做你的儿子吧,等你百年之后,我为你养老送终。”
老翁急忙起身扶起钟如意,泪水溢满眼眶说:“小伙子,老头子我这个样子,怎么敢让你做我的儿子啊,你这份心意,老头子我心领了。”
“爹!儿认定你这个爹了。”
钟如意叫出声来,老翁听得,心里热乎,不再拒绝,激动说:“好吧,小伙子,老头子就收下你这个儿子了,你叫什么名字?”
钟如意说:“孩儿叫钟如意。”
老翁点点头说:“好,如意,如意好。如意呀,既然你我已是父子,我就不得不多问一句了,你是怎么掉到江里的?身上还插了那么多支箭。”
钟如意起身说:“爹,此事实在一言难尽。”
钟如意本不想告诉老翁关于他被官兵追杀的事,但想老翁救了他,现在两人又成了父子,不忍欺瞒老翁,略一犹豫后,把整个事情告诉了老翁,只没说出自己是烈度九王爷二儿子的身份。
老翁听了钟如意的表述,很是感动,竟不认为钟如意爱上一个妓女有何不妥。但却说:“你对牡丹红的这份情,实在难得,但如你说的那样,你一个人去救不了牡丹红,还有可能把你也搭进去,所以,你得找帮手。”
提到帮手,钟如意不是没有想过,可自己在太吴哪有什么帮手啊,除非回到烈度去。但要从烈度带人到太吴来救人,也是不合适的,太吴毕竟不是烈度,搞不好,会引起国际纠纷。
钟如意一脸惆怅,老翁见了,起身从床底的乱草中翻出一块令牌来递给钟如意说:“如意呀,这令牌你拿去,你持这令牌去找三王爷,他定会帮你。”
钟如意接过令牌,见令牌由纯金打造,令牌背面标注“王室专用”,正面一个醒目的“令”字。
“爹,你怎么会有这块令牌?”
钟如意知道,这是只有王族才有的东西,就算是丞相,也没资格使用,因此,他有些怀疑这块令牌的真实性。
老翁听了说:“这令牌是用我儿的性命换来的,二十年前,三王爷游猎到这里,不幸掉入香江,我儿为救三王爷,溺水而死,三王爷为感谢我儿对他的救命之恩,留下这块令牌,说是我们以后若碰到什么难事,只要持这块令牌去见他,他定尽全力帮我们一次。”
经老翁这么一说,钟如意已然明白,这令牌是真的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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