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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展开两翼，扑扇几下飞到空中，在我们头顶不停地转着圈子。
“我生来就在此地，此地便是吾家。擅入此地者，杀无赦！”他在空中干瘪声音不停重复着杀无赦。
我走到灰原跟前，默默地坐在了她跟前。她扭头看着我，很平静地问道：“我们要有麻烦了，对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麻烦什么时候都会有的，人这一生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麻烦。”
“你打算怎么解决眼前这个麻烦？”
“我还没有想好。”
灰原看了我一眼，然后盯着远处的黑暗说道：“你不会打算认输吧？”
“我现在只想静静坐会。”
“不要说话。”我伸出手堵住了她的嘴，“你现在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他下一个目标肯定是你。”
那个蝙蝠人在空中盘旋着，嘴边挂着涎水，两只小眼睛盯着我身后的灰原。他闪动了两下翅膀，如坠落的石头一般俯冲下来。他的爪子如弯勾，抓向了灰原的脑袋。
他的速度极快，我急忙一手揽着灰原，将她挡在了身后。等到那个蝙蝠人飞到我们跟前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目标根本不在灰原。他伸出爪子假装抓向灰原，等我去护着灰原的时候，他的两只翅膀挥向一旁的火把。他的翅膀闪出极大的风，火把上的火焰左右摇晃了几下，噌的一声熄灭了。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我们的头顶传来蝙蝠人嘎嘎的笑声。
“你在吗？”灰原惊恐地问道。
“我在的。”我急忙将手按在她肩膀上，表示我在这里，让她宽心。
她知道我在一旁，心安了许多，急忙又问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黑下来对他有利，他还会发起进攻的。”
我的话音刚落，那个蝙蝠人再一次冲了下来。他的翅膀只是只有一股薄膜，闪动起来没有任何声响，在黑暗的隐藏下，他巨大的身体像架滑翔机一样落下来。
他就像潜伏在黑暗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飞到了我的面前，如果不是我反应快，早被他抓瞎了眼睛。他似乎不想跟我纠缠，每次跟有一有接触，随即便缩了回去，趁我没有防备不及，伸出爪子就抓向我身后的灰原。可是，灰原正背靠在钟乳石上，我又挡在了前方，他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你这只是垂死挣扎。”他的声音在黑暗的上空发出，随即一声尖锐的哨音在溶洞内响起。
“赶紧点燃火把。”灰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说道。
我伸手去摸地上的火把，我刚离开灰原，那个蝙蝠人又悄无声息冲向灰原。他抓着灰原的肩膀，将灰原带着飞了起来，我急忙抓住了灰原的脚脖子，一把拉了下来。
灰原掉下来的时候脑袋磕在了钟乳石上，我将她扶着靠在钟乳石上，朝她脑后摸去，感觉有液体粘在了我手上，粘糊糊的，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有很重的腥味，是血。
“灰原，你没事吧？”
灰原并没有回答我，我摇晃了一下她的身体，她的身体随着我的手臂摇晃。我心慌起来，心说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不会就这么死了吧？伸手在她鼻子下探了一下，还好她还有呼吸，估计是摔晕了。
在这空当，黑暗中又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原先被我吓走的蝙蝠又再次飞了回来。我虽然看不到，但是我能感觉到，溶洞里聚集了很多蝙蝠。
“我虽然不清楚你究竟是什么人，但是你能这些蝙蝠怕你，说明你确实还有两把刷子，足够做我的对手了。”他干笑了两声，语气很恶狠地说道：“二十年前也有个人具有你这种能力，他帮助阿昆差点杀了我，我没有机会杀了他，你就替他死吧。”
“你说的那个人是住在河边那个洞穴里的人吗？你见过他？”
他惊讶地“咦”了一声，四周的蝙蝠都安静了下来，他问道：“你果然认识那个人？”
“你错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你撒谎。”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早应该想到，他有这种能力，你也有这种能力，你们之间必然有什么关联。看来我今天杀了你，你也不冤。”
我觉得没有必要跟他解释什么，我解不解释他都要杀了我，我何必跟他浪费唇舌呢。
“自从知道那人有这种能力后，我日夜都在思索，怎样才能在这种人面前控制这些蝙蝠，后来我才明白过来，这些蝙蝠之所以怕他是因为恐惧，而我只要让这些蝙蝠更怕我，它们就会再次听我的话。”他言语之中很是得意，他指着溶洞里的蝙蝠说道：“你看到了吧，它们全部都回来了。”
“你不怕我吗？”
“你说什么？”
“你不怕我吗？”
他嘎嘎地笑了起来，说道：“开什么玩笑，我会怕你。”
他吹了一个尖锐的口哨，那些蝙蝠在黑暗中蠢蠢欲动，紧接着全部飞了下来。我正愁要怎么对付这一群蝙蝠，那些蝙蝠飞到我跟前时，却像看到恶鬼一般全部躲开了。
“看来它们还是很怕你。”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没有关系，它们虽然怕你，但是它们可不怕那个小姑娘。”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要你们的命！”
他的话说完就俯冲了下来，直直奔我而来。与此同时，那些蝙蝠也朝着我身后的灰原扑去。这次它们明显得到了命令，不是将灰原抓起来，而是落在了她身上开始啃食起来。我不顾一切地朝灰原身上扑去，赶走了那些蝙蝠。它们对我还有些顾忌，只要我在这里，它们就会自觉地跟我保持一段距离。
但是我忘记那只蝙蝠人，他俯冲下来，在我后背狠狠地拉了一道口子，疼得我差点昏阙过去。
我趴在地上后，那群蝙蝠又朝灰原围去。无奈之下，我只能伸手在后背摸了一手的血，朝那些蝙蝠洒去。我的血落在灰原身上，那些蝙蝠齐齐往后退去。
“我倒是看高你了，我还以为你在这种情况下会做出理智选择，没想到你这么愚蠢，居然会选择与这个女人一起死在这里。”
“在你看来，什么样的选择才是理智的？”
“放弃那个女人，然后自己一个人逃命。”
“这确实是最理智的选择，但却不是人的选择，因为你不是人，所以觉得我的选择很愚蠢。”
“死到临头还嘴硬。”
我翻过身来，背贴着地面。那个蝙蝠人已经冲了下来，这次他下来的方式有些奇怪，之前都是俯冲而下，这次却如石头一样直线落下，看来他是准备和我拼老命了。
我将右手藏了起来，努力感觉着他慢慢逼近的气息，在他将要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伸出右手两指，直直地插进了他的身体，之后迅速抓住他的脖子，使劲一拧。
随着“咔”的一声，他的脖子被我拧断了。这些动作我一起哈成，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他也基本没有反抗，整个身体软下来。我心里一片窃喜，没想到这么快就将他解决了。但是当我的手沿着他的脖子摸到他的脑袋时，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无尽的寒意从后背涌起。
我摸到的不是人的脑袋，而是一幅蝙蝠尖嘴直耳的脑袋。
我马上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急忙伸手摸向灰原，幸运的是她还在那里，因为我摸着了她的衣服。我抓着那缕衣服说道：“灰原，你别着急，我现在马上、将火把点燃。”
我在地上摸索了几下，很快便找到了那根火把，我迅速点燃了火把。火把上的火光腾起后，原本落在地上的蝙蝠都扑扇着翅膀飞到看空中。
我抓着那缕衣服，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灰原，你没事吧？”
“你在问我吗？”那个冰冷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背后。
等我转过来的时候，发现那个蝙蝠人正站在灰原原本的地方。他披散着白色头发，嘴里叼着一根布条，应该是从灰原的衣服上撕下来的。
“你把灰原怎么样了？”我四下找寻着灰原。
他跳到了钟乳石上，伸出干枯的爪子指着上空说道：“她在那里。”
我抬头朝上看去，黑压压的蝙蝠几乎遮盖住了溶洞顶部，在这群蝙蝠之中，有只蝙蝠爪子下正挂着灰原，像战斗机机腹挂着炸弹。
“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个蝙蝠人没有回答我，看着被我拧断脖子的蝙蝠说道：“好小子，你够狠的。既然你在我的孩儿们身上扎了两个血口子，我也要在你的胸口扎出两个血洞来。”
“你敢过来就会和它一样的下场。”我伸出两指威胁道。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指着上边的灰原说道：“你可想好了，你如果敢乱动，我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我不反抗，你不是也不会绕了她吗？反正都是一死，好歹拉个垫背的。”
“你估计错了一件事情，我能被安排在这里看守此地，必有其道理。你的反抗只能让你更痛苦一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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