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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着背部的疼痛，看着他说道：“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人呢？”
他将目光转向了灰原，挥着翅膀飞到了灰原靠着的那根钟乳石上，站稳脚步看着灰原问道：“小姑娘，你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什么人，你现在难道没明白吗？”
他用自己干瘦的爪子捻着下巴下的胡子，摇着脑袋说道：“没有理由呀，没有理由呀。”
“你要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灰原急忙补了一句。
那个蝙蝠人用爪子抓着自己的头皮，头皮都抓出血了，他却没有半分察觉，嘴里一直叨念着：“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过了好一会，他好似想通了一切，对着灰原说道：“小姑娘，老夫差点上了你的当。你只是想骗我而已。”
“这都是你自己亲眼看到的，我怎么可能骗得了你。”灰原急忙解释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但一定是用了什么障眼法，一定是这样。”那个蝙蝠人喃喃自语道。
“如果不是障眼法呢？”灰原突然问道。
那个蝙蝠人愣了一下，说道：“怎么可能不是障眼法呢？”
“你去看看那些死去的蝙蝠，你觉得那只是障眼法吗？”那个蝙蝠人看着掉在地上的蝙蝠尸体，眼神有些发愣。
“你现在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吧，所以你不能杀了他。而你之前已经答应过他了，不会杀掉我，所以我们两个，你谁都不能杀掉。”
“你们两个我谁都不能杀掉，你们两个我谁都不能杀掉……”那个蝙蝠人口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他从钟乳石上摔了下来，好像失了神似的，拖着翅膀笨拙地在地上行走着。
“我不能杀了他们，我不能杀了他们。”他突然大叫道。
“杀掉他们。”原先那个冰冷的声音再一次出现了。
“不能杀了他们。”
“必须杀了他们。”又是那个冰冷的声音。
他的身体剧烈摇晃着，如同电击一般，脸颊上的肌肉在不停地跳动，一半脸似乎在笑，另一半脸似乎在哭，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他怎么了？”灰原在我背后小声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
那个蝙蝠人身体停止了摇晃，扭了扭脖子，又恢复了常态，他歪着头带着挑衅的眼神看着我。
“你没事吧？”我伸手护在灰原身前问答。
“你还有闲心担心别人。”他慢悠悠地说道。
他的声音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声音低沉冰冷，传到耳膜中让人禁不住打个寒颤。“这里不应该再有别人的，为什么还有另外一个人在说话？”听到这个声音，灰原惊恐地问道，眼睛四下搜索着。
我指了指面前的蝙蝠人，跟她说道：“这里没有别人。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变声来说话，但是这话肯定是他说的。”
灰原看着那边蝙蝠人，盯着他问道：“你为什么要用变声说话？”
“我没有用变声。”
“那你声音怎么变了？”
“那是因为……”他说到这里时突然停住了，挥动翅膀飞到钟乳石上，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这里有两个人啊。”说话这话，他放肆地笑了起来，笑声难听之极，如刀划玻璃。
“不可能，这里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博士的那本秘密手记上明白地记录着，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博士不会说话，更不会记错。”
“你说的那个博士是叫D博士吗？我很不喜欢他。”他说这话时脸上一副憎恶的表情，“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显得很兴奋，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等他进入瀑布之后，居然提出了一个过分的要求，说自己要在这里做实验。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让阿昆答应了他的要求。后来，我才知道，他原来是用这里的引力将那些动物的元体提取出来，然后再注入人体内。”
灰原似乎有些着急，阻止道：“我没让你讲这些，我问你这里是不是只有一个人？”
“他造的那些玩意根本不值一提。”他根本没理灰原，撇着嘴自顾自地说道：“但这也是我讨厌他得原因。他最可恶的敌方是，他居然告诉阿昆，我的存在是个错误。如果有机会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然后，他对着灰原说道：“所以，在我面前不要提起那个博士。”
“阿昆是谁？”我突然开口问道。
“阿昆是我的哥哥。”
“你是谁？”
“我是阿昆的弟弟，阿仑。”
“这么说来，这里有两个人？”
他愣了一下，一边嘴角上扬，冷笑道：“你居然给我设陷阱，所以说你这人很不讨人喜欢。不过你算得很对，这里确实有两个人。”
“不可能呢。这里只能有一个人。”灰原急忙反驳道。
“原本是只有一个人，后来又来了一个人，所以变成了两个人。”
“你在撒谎，这里从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人。如果真如你所说，这里真的存在另外一个人，那就叫他出来让我们见见。”灰原故意激将道。
那个蝙蝠人哼哼地笑了两声，说道：“你们已经见过他了。”
灰原显然吃了一惊，眼神中显示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又再开玩笑了，进到这个溶洞之后，我们只见过你一个人。”灰原疑惑地说道。
“这很好解释。”那个蝙蝠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因为你们一次只能见到我们中的一个。”
“我不明白，如果你说的那个人真实存在的话，为何我们不能见到。还有，你说我们已经见过他了到底是什么意思？”灰原完全被那个蝙蝠人的话搞糊涂了。
“见过的意思就是见过。”
“可是除了你，我们根本没有见过别人。”
那个蝙蝠人看着灰原，好像想到了什么，便说道：“我忘记了，你是不可能理解这件事的，所以也不必徒劳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唐宋，你能告诉我吗？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灰原转头问我道。
那个蝙蝠人脸上突然露出了凶狠的表情，恶狠狠地说道：“你不必知道了，因为死人是不许知道那些的。”
“唐宋，到底是怎么回事？”灰原还没有放弃。
我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盯着那个蝙蝠人问道：“你是先来的还是后来的？”
“什么？”他似乎没有听明白我在问什么。
“我问你是先来的，还是后来的。”我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他明白了，打量了一下我，干笑了几声，说道：“看来你明白了。”
“我是明白了，不过你能告诉我，你是先来的，还是后来的？”
他鼻子哼了一声，说道：“我是后来的。”他看着我问道：“这个问题重要吗？”
“对我很重要。”我看着他再次问道：“那么说你哥哥承诺的事已经不作数了，对吗？”
他哈哈笑道：“那是他得承诺，管我什么事。所以要我来说，你那个问题根本不重要，因为你们的小命现在握在我的手里。”
“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灰原问道。
“意思就是说，我们两个都要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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