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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阳郡位于晋国东北边境,其北面与魏国毗邻,再往东北就是齐国。
由于是边境城市,进出城都是要登记入册的。
“报上姓名,从哪来?”守城卫兵长枪朝一年轻人前面一推,喝道。
“青阳,从丰华郡来。”年轻人答道。
“来做什么?”卫兵例行公事的问道,他后面还站着一个记录官一一作着记录。
“去尚堡,投奔亲戚。”青阳没有丝毫紧张一一道来。
“后面的。”士兵问完之后示意下一个。
“这位是我师傅,千里迢迢随我而来,一起投奔亲戚。”青阳赶紧上前道。
“好小子,滚一边去,又没问你!”卫兵上来就想教训面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
“阿弥陀佛!”麻衣老僧声音中蕴含内力,城楼上正端着茶碗往嘴边送的头领猛的一震,茶水溢出,沾湿了胸前的护心镜,他快速放下茶碗,冲下城楼,赶往城门口。
城门处的士兵刚才都莫名其妙精神一震,一个个面面相觑。
“老夫名叫李泰斗!”那个士兵一脸重复了好几声,李泰斗,李泰斗,旁边那个记录管也赶紧记下来。
“前辈大驾,有失远迎,请恕晚辈多有冒犯之罪。”年轻头领刚从城门处露头,便几个箭步走到离麻衣老僧丈许处,来了个一躬到底的敬礼。刚才那个询问姓名的士兵,看见头领如此恭敬,若是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那就太奇怪了,慌忙赶紧后退两步双膝跪地,低头嘴里哆哆嗦嗦,但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老衲和徒儿想要入城,不知妥否?”麻衣老僧面带笑意,无比慈祥的样子。
“前辈自然可以随意出入,晚辈多做叨扰还望前辈海涵。”年轻头领头也不敢抬,朗声道。
麻衣老僧点点头,和少年一起慢慢腾腾穿过城门,不一会便消失在人群中。
头领抹了头上的冷汗,他大成七八品的修为,在一声佛号下,心神激荡,刚才站在他面前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站在一座巍峨的大山面前,似乎只要对方稍一动作,自己便会化为齑粉。
他赶紧翻看了一下记录,自言自语道,“李泰斗,李泰斗。”
“没听说过有叫李泰斗的啊,李泰斗。”好像意识到什么,脸色难看,便不再言语。
“师傅,你真叫李泰斗。”跟在麻衣老僧身后的青阳不解道。
“怎么?这个名字有何不妥?”麻衣僧人微笑着道。
“就是感觉有点奇怪。”青阳小声道,似在对着麻衣老僧说,又似在自言自语。
“有何奇怪?”老僧已然微笑着一边走路一边说。
“李泰斗,李泰斗,你太逗!”青阳脑海中灵光一现,一语道破。
“奇怪,奇怪,遇奇不奇,见怪不怪。”麻衣僧人哈哈大笑,青阳也跟着一阵大笑。
良久之后。
“那师傅你到底叫什么啊?”青阳寻根究底的道。
“你这样可不好,哪有问师傅姓名的徒弟。”麻衣老僧似有不悦。
好大半晌,老僧才一声长叹,“哎……要是你不问,还真没什么人再问起我的名字。”
“万俟才。”顿了一顿,麻衣老僧继续道。
青阳一阵无语,“这难道又是师傅拿来糊弄自己的?万俟才,莫奇怪!也不知道是哪个才,木材的材,金银财宝的财或者是才子的才?”这个问题困扰着他,沉默了半天,青阳实在忍不住面带谄媚笑容,极其小声道,“师傅,到底是哪个才啊……”
赶路的麻衣老僧身体一颤,不满的喝道,“难不成打架的时候别人还问你师傅叫什么,你师傅名字怎么写不成?”
青阳头大如斗,又不敢多言,只好埋头默默的紧跟着。
“师傅,我那个亲戚家快到了,要不你先住在这间客栈里,回头我再来找你?”青阳指着左手边的一家客栈。
“不用了,我昔年周游大陆时认识一位小友,对他有点恩惠,这次正好到他那去。”麻衣老僧不在意的道。
“哦?那他在哪啊?到时候我好去找你。”青阳愉快的道。
“好像和你先前说的那个尚堡是一样的名字。”麻衣老僧做努力思索状道。
青阳心里一个咯噔,难不成有两个一样名字的地方?还是师傅看出了什么!这要是被知道先前说的什么世代单传,传宗接代,投奔亲戚是假的,那不被一巴掌拍死就奇怪了。
“师傅,你是不是记错了,之前那个尚堡是我说的。”青阳心虚的道。
“记错又怎么样,我去你亲戚家讨要一顿斋饭,难道不行?”老僧被青阳拒之门外,心情很不高兴,说完便斜了青阳一眼。
青阳顿时全身一阵冷汗直流,与其最后被师傅自己揭穿,还不如现在自己主动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青阳满头是汗,清了清喉咙,“师傅,我错了。”就要就要就地跪下。
“唉,这点小事,你何错之有,吃顿饭而已,走吧。”老僧不介意的道,说着便搀扶起青阳。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师傅。”青阳又要下跪。
“不是这件事,是哪件事?”麻衣老僧转过脸,眼睛眯起,一脸慈祥的看着他。
“就是我说世代单传,投奔亲戚的事。”青阳脊背一阵发寒,声音越说越小。
“难道不是你亲戚?是你自己家?”老僧快速说道,然后又接着道,“你名青阳,尚堡,好像也不对啊?”老僧有点奇怪的盯着眼前瑟瑟发抖的青阳。
“其实,我只是丰华郡尚府的一个府丁,小的时候流落街头,被府尹大人收留,这次送尚府的小姐到尚堡,途中出了意外,耽搁到现在。”青阳将大至的真实经过说了出来,自然把山洞的经历用被掳进山匪寨子代替了。
“这……”麻衣老僧先是一怔,然后脸上笑容渐渐展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
青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师傅,那时的我既想活命,又不想惹恼你……”青阳看着眼前老僧大笑的样子,心中更加惶恐。
“我原来还一直担心,我这徒儿要是以后真娶了媳妇,别人会不会背地戳我脊梁骨,说我为了收个徒弟,还要被迫应允他可以传宗接代的条件,要是不答应,别人又说我不近人情,看来现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麻衣老僧甭提有多高兴。
青阳看着眼前这个麻衣老僧师傅,浑身一阵阵的冷汗直流,脸皮一阵抽搐,竟无言以对。
问了好几次路,最后在华灯初上时才远远看见一座高大的院落,正门头上一块巨大朱漆匾额“尚堡”。
尚堡现在门庭若市,张灯结彩,灯笼上都贴着红红的喜字,一排排的灯笼摆出尚堡外的东西向大道几十丈,只听见大门前面华服迎宾侍者一边大声吆喝来者身份,后面两位同样华服记录员执紫毫笔依次快速做着记录。
“贾府贾大人到,雌雄锦田玉玉兔一对。”
“虎贲营赵将军到,紫青双剑一对。”
“渔阳郡郡守罗大人到!黄金一千两,子母翡翠如意一对!”
“凤梨山金义寨诸葛先生到,黄金五百两。”
“天行山天目池伍掌门到,二百年雪参两株,二百年雪莲两株”
登门的客人手拿着锦盒,排着长龙队,个个气宇轩昂,仪貌非凡。
五六人一组的劲装好手在尚堡周围左右环顾,一刻也不曾稍有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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