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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猎的第十七天,他们已经移动到了草木林的边缘,这时候的厢车已经基本满了,但却看天气晴和,也准备今日再狩几头,明日便准备打道回府,所以今日虽然说是狩猎,却已经开始“挑猎”,不是很价值的猎物,一般也不会猎了。
这样挑挑捡捡,众人一路竟一直来到了牧场的边缘,这草木林虽然不大,却也百余里方园,这十几日来,他们边猎边换地方,本来就已经过了牧场中心,近几天来更是一边“挑猎”,竟然渐行渐远,快到牧场的临界之地了。
这却正顺了信天召的心意,他本身是第一次来狩猎,如果连牧场都没走遍,那确实会有点心里不舒服,如此挑猎,众猎户也轻松,如游山玩水一般,向前行进。
据说草木林的尽头,猎户的祖祖辈辈们,也作上了标记,那就是数十块红石,几百年来,老辈人便有“猎不过红石”之说,也便是说过了这红石界,便属于比较危险的区域了,禁止猎户深入,以免不可知的危险。
而且方园百里的猎户们也有个风俗,便是在年终大猎的时候,便会各自带上一方红石,前去埋在红石界,一来是对先辈的尊崇,二也是怕那些红石石损失,后辈们没了边界,引发祸害。
信天召虽然有兴趣想去那红石处看看,甚至想越过红石去探索一翻,但身在猎队,他也不好太出风头,就算他有飞甲,也不能特立独行,以免太过招风,毕竟他现在最想要的是安静的生活。
“周兄,以前咱们是打不到猎物才去红石界,如今咱们的收获不少了,不如转身回吧!”猎户中一位以胆小出名的猎户诺诺着向周无烈道。
周无烈微微皱眉道:“说的不错,不过只有在红石附近,才有好猎物,咱们虽然收猎不收,但厢车还不满,况且今次出门,时日还早,正是狩猎的好时节。”
一旁的几个能手却纷纷鄙笑道:“周八,你个胆子比兔子还小的孬种,咱们哪一次不是在红石界那边打满的猎物,就你每次都畏首畏尾,真不象咱们北屯的好儿男!”
“大家安静,速速找地方隐蔽。”一旁本来只是听笑的信天召突然眉头一皱,忙向众人警醒。
那被叫做兔子周八的汉子闻言,果真犹如一只兔子般窜向一旁的灌木丛后,几个胆子稍小的也纷纷找地方躲藏,费七与周无烈却一脸讶异的望着原地未动的信天召。
“快藏啊七哥周叔。”信天召急道。
他的这句催促,使平素胆子颇大的众位猎者也不由不重视起来,纷纷找地方藏匿身形。
只剩下信天召自己与费七、周无烈站在原地未动,不过二人也脸色凝重起来,一路上的相处,他们也知道信天召决不是一个无的放矢之人。
信天召一声轻叹,知道对方不愿让自己一人守护装满猎物的厢车,也顾不上多说,轻起身形,向前掠去,周无烈与费七稍一楞神,随即明白信天召的意思,也跟着奔了出去。
信天召身形如电,只几个闪动,便奔出近一里之地,此时奇变突生,从远空中突然黑压压飞来数百头猛禽,直向这边飞来,而下方几具兽械正跌跌跄跄,向这边奔来。
只几个呼息之间,便奔到信天召身前,但看其不稳的样子,却似已经受了重创,跑不出多远了,但若让其继续前行,则不免会殃及众猎户。
“停下吧!”信天召一声清叱,手中带罩的囚龙棒已经向为首那械兽击去。
“大胆的贼厮!”从械兽里传出一声怒骂,但随即那兽械便翻滚在了一旁,而那具兽械周围的几架兽械中也传出了阵阵怒骂,相继翻滚了下来。
在此紧急关头,信天召全力施为,身形更是如鬼似魅,奇快无比,一眨眼那几具械车便俱滚落一旁,还不待兽械里的人出来,蓦然,上空中传来几声怪异的鸟啼,信天召虽然心生警兆,却仍不免一阵心摇神荡。
“惊魂枭”信天召心中惊闪过一阵凶禽的名字,神域飞速运转,抵御着这种真侵神魂的怒鸣,孙婆婆交给他书卷中一篇名为“静心咒”的经文猛然浮现心头,随着他下意识的吟诵,顿时骚动的神魂静了下来。
再看地上,那方才一脸慌恐,探出半面身体的几位壮汉与一位公子模样的少年,却都已经昏厥过去,但信天召也知道这只是被“惊魂枭”的叫声致迷,只是神魂受伤而己,并不致命。
信天召心中突然一惊,想起身后的费七与周无烈,忙扭头去看,远远百余丈外,正躲着二人,却正是跟随而来的费七与周无烈,他二人奔行本就慢了许多,况且后发,所以此时还离他有百太之远。
心中不由一团火起,这种惊魂枭,已经不属原始兽了,所谓原始兽那是不可能进化成妖的野兽族类,而惊魂枭虽然灵性不是太足,却也是己属低阶灵禽之类了,竟然凭空闯入凡人出没的牧场伤人。
又一声怒啼,空中为首那只体形巨大,双翅一展近二丈的巨禽几声啼叫后,见下方还有人站在当地,一阵发自本能的自傲让他也是怒极,就欲带起众禽,飞扑下来。
但还没等他扑下,却听一声弓弦响动,一只羽箭撕破空气,如电般向它飞来,那为首猛禽毫不在意,挥起铁翅扇去,然而结果却并不是它想象中的一扇即飞,铁翅一痛,随着几片羽翎在空中纷飞,那只羽箭也从空中掉下。
一声怒鸣,身后的几个体型稍小的惊魂枭随之也怒啼中向下方扑去,又是几声弓响,但此时的信天召却再不敢心存善念,只射其翅膀,而且方才的那只惊魂枭竟然将他的箭一翅扇飞,这已经让他心中大起忌惮。
这几日结合孙婆婆那本秘籍,他的射技也不是白练,手中紧握神弓“骄妄”,心神沉浸在神弓的意志中,顿时一阵沛然的煞气冲天而起,一阵阵戾气从心中涌出。
气息以一种奇异的路线游走全身,虽然还不能做到秘籍中所说的神、念、灵合一的地步,但此时间信天召却感觉到自己就是神,就是古籍中记载的以一箭射破星辰的古神,脚踏八荒,头顶苍黄,无所不能。
那为首的惊魂枭论修为,实际也只是校阶,这是妖族的修为阶段,与人族的聚元境也便是信天召如今的境界相当,却哪里受得这样的气势,眼看八声弓响,手下的八只惊魂枭被射穿咽喉,不由开始怯了!
“‘神弓骄妄’……好啊!”突然空中传来一阵阴冷的冷哼声,这种声音似远又似近,信天召竟然分不清方向,不由心中一沉,一阵危险的气息隐隐使他不安,神域中更叠声警兆。
“当年的‘神奕’可没少伤我妖族弟子,如今竟然会传到一个这么弱的修士手中,‘啼魂’给我上,他坚持不了几箭了!”
这声声的话语如重锤般击打在信天召心中,只是几句话语便令他喉中一甜,吐出一口血来,对方修为之高深显然已经远远超过信天召的认知。
眼看着黑压压一片的巨禽,啼叫着向自己扑来,一阵无力的绝望袭上心头,但他却也不是等死之人,强忍着那吵杂的惊魂之鸣,默念静心咒,信手抽出囚龙棒来,将外面又破开了的罩子扔到了一边。
那罩子还是岳丹师送给他的,他一直不舍的换掉,在这一刻,在静心咒神奇的护持下,他的心神竟然超常的冷静,神念默默的渗与了囚龙棒,仿佛看见了那个兀自沉睡的黄金巨龙,不觉之间,那囚龙棒上隐隐泛起了金黄之色。
只是一眨眼间,数百凶禽已经近在眼着,铁翅刮起了一阵罡风,吹的信天召衣袖猎猎作响,几欲挣不开眼来,而那阵阵怪异的啼叫如在耳边,一波波的冲击着他的神魂防线,静心咒都诵不下去了。
突然一声比其他吵杂的惊魂啼更为强大的声音破空而至,犹如波涛汹涌的水面,那摇摇欲跨的堤坝,终于凶恶了致使的一股恶浪。
信天召的神魂一痛,但与此同时,他的降龙棒却也迎着那散发着涛天寒气的铁爪击去,一道金光幻化成龙形,远远便将数百惊魂枭击退。
“快退,快退!……”随着那道金光幻化,那暗中的声音突然急急叫道:“孽障!若他有事,你看我不烹了你,不,我会烹了你全族。”
那道声音已经不再从容,反而显的气急败坏,声音中饱含惊恐,好似面临天大的祸事一般,这让那还未曾太通灵的“啼魂”心中充满委屈“这上也是你说,退也是你说,怎么还要这么威胁我这可怜的爪牙!”
信天召很快便从昏迷中醒来,头脑中阵阵刺痛让他直咧嘴,但一转头,却看见地方放着一个红色的漂亮酒葫芦,葫芦旁更有一张锦帛包裹着的东西。
强忍着头痛,他知道此次是神魂受伤了,虽然不要紧,但治疗起来却最耗时日,若没有圣丹,恐怕要半年不能用心修炼了,但虽然如此,他却也一阵庆幸,最起码,自己还活着。
心中突然一动,再不念静心咒,转而默念起另一段经文“补心咒”,孙婆婆给他的所谓门中传下的东西,实际除了一些基本功法外,主要便是这三篇咒文了,分别为“静心咒”“补心咒”和“养心咒”。
而典籍中却并没注明这三篇咒文的功用,但此时信天召却也心中醒悟,这三篇咒文竟然都是罕见的神魂咒,也就是专为修炼神魂之用,特别是其中的养心咒更是玄妙。
而静心咒是平心静气,抵御外物侵蚀神魂之功,而补心咒则更是有疗养受伤神魂之功,这让信天召的心中不由心花怒放,有此神咒,那此神魂之伤又何惧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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