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盛唐之爱 > 第三章 程府

?我被这冰冷怪异的老头拽着一直向前走,虽然双眼被蒙,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此刻感觉却很是灵敏。好像穿过了好几条走廊,耳边不时有人走过,而且身边经过的人对这怪异的老头很是尊敬。

  因此,越发的让我不解,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复杂情绪,使的我额头直冒冷汗。

  可同时我也在心里想着许多安慰自己的问题:我素来与任何人没有任何大的仇怨,断不至于有人寻仇吧。再者,这怪异的老头不是说了要去吃饭吗!断不至于谋害于我吧!还有,上官齐看望我时说得明白,要给我压惊,断不至于又反过来派人加害于我吧!最主要的是想想自己一无所有,别人何必在我身上浪费功夫呢!

  算了,不想了,多想又有何益呢!一切随命吧,反正现在的我身不由己。

  想到此,我顿时轻松了好多。

  其实想想,大多数的时候人都是往往自己给自己造就着无数的痛苦与烦恼。所以,世间也就有了许多的悲欢离合,恩恩怨怨。一个简单的事情,本来不应该成为问题,但是,在人们习惯的无中生有与强逼硬迫之下,也就成为了大问题。

  有首诗说得很好: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与其想那么多无谓的问题,还不如不想。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声喊道:“大胆老宋,竟敢如此对待二公子,是不想活吗!”

  没错,这是我今天刚听到的声音,是上官齐大哥!

  “还不赶快与二公子拿掉眼罩!”上官齐生气地说道。

  原来这该死的老头叫老宋,如此对待我,让我担惊受怕,真应该绑出去好好地枪毙五分钟,让我解解恨。

  老宋此刻倒是速度不快,慢慢的去掉了蒙着我的眼睛的黑布,冷冷的说:“老朽做事鲁莽,往二公子恕罪!”

  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这奇怪的老头的话,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客厅”将近半个足球场大小,约莫三层楼的高度,一色一米见方的几何纹青石铺地,通屋不见一根柱子,屋顶则是斗拱交错。大厅的四角上立着半人高的树形烛台,每个烛台上有百十来根大烛,大厅正中立着三米多高金碧辉煌的七层宝塔,塔顶上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发着耀眼的光芒,和四角烛台交相呼应,将诺大的“客厅”照得通明。能清楚的看到左右墙壁上是满是密密匝匝壁画,飞天、仙人、菩萨、莲花、山水、车马。几尊博古瓶鼎有序的摆置在“客厅”中。

  我被这间气势恢弘,庄严大气的屋子惊的有些不能呼吸了,在这个屋檐下的我是如此的渺小。而此刻,上官齐站在我前面不远处,微笑地看着我。他的两边,数十位发饰、衣着相同的青衣女子垂目而立,裙带飘飘,环佩姗姗。

  当我还专注于眼前的景象的时候,只听上官齐慢慢的说道:“二公子,让您受罪了!”

  我刚要开口说话,上官齐一个箭步走到了我的跟前,拿住我的手,微笑着说:“二公子,请入座!”

  我就算再笨,也明白了。算了,上官齐对我如此礼遇,我又何必不识好歹呢!管它二公子还是三公子,只要上官齐高兴就行!

  巨大的长桌,桌上摆满了佳肴,应该是所谓的山珍海味吧,反正我之前福缘浅薄,未曾见到过什么山珍海味,更不曾见过如此的排场。

  而桌子的两旁,只坐着两个人,我,还有上官齐!

  待落座之后,想必是上官齐知道我有好多问题要问,未等我开口,便说:“二公子受累了,我先敬你三杯!”

  不等我开口,他就喝了起来。

  这不明摆着不让我说话吗!

  算了,我应该知道好歹,于是赶紧端起酒杯,也喝了起来。

  待三杯酒下肚之后,上官齐对所有站着的人说:“你们退下,没有我的话,任何人不得进来!”

  等到所有人走完之后,上官齐便对我说:“贤弟勿怪,为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此时对我程府而言,是多事之秋。我知道贤弟有好多问题要问,此刻不妨说来,待为兄解释与贤弟!”

  这下终于让我说话了,憋死我了!虽然我很饿,但是此刻,想要知道答案的欲望远远胜过了食欲。

  于是我迫不急待的问道:“为什么叫我程二公子?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兄长想必是富贵之人,何不给小弟说说!”

  上官齐还是那般的儒雅,还是那般的彬彬有礼。

  然后他语气缓慢的说道:“贤弟不要着急,待为兄还是从根源说起。贤弟可曾记得,今日我说过,先祖早在一千二百年前就定居于此。来着有一户大唐贵胄,两户大唐功勋。大唐贵胄乃是今日的李府,两户大唐功勋便是程府与徐府。先祖们因不满女流之辈篡改朝政,率众搬迁而来。大姓三户,小姓七户,上官,便是这七小姓之一。为兄自祖上以来一直追随着程府,而今为兄便是程府大管家。”

  “原来如此!”我不禁感慨道。

  “由于我盛唐与外界相隔,加之盛唐之人都能安居乐业,未曾有过天灾人祸,因此现在有人口数万之众。如何管理此地百姓,也就成为了一个问题。当初,程徐二府都以李府为尊,可李府后来让贤与程府,这使得徐府多为不满。于是在三大姓共议之下,达成共识:每一府管理一百年,如此往复循环。只是有一原则不容改变:任何一府只有正房长子与次子可接任,其他子女不可接任大权,尤其女流之辈绝不许参与政务。今秋,便是我程府接掌大权之时。”

  听得我目瞪口呆,虽然明白了不少,可迟迟不见上官齐解释为何叫我程二公子,于是我又问道:“那为何叫我二公子?”

  上官齐神色沉重的说道:“贤弟有所不知,这几十年以来,我程府一直人丁不兴,尤其现在,人事更为单薄。这三年来,程府祸事不断,程大老爷三年前突然病故,只留下两子一女。可悲可叹的是两年前大公子也突染疾寒,因此离世。去年之秋,二公子更是身染疾病,与世长辞。如此,程大老爷只剩一女,而女子绝不许参与政务。我作为程府大管家,绝不许程府的大权旁落,无奈之下,程府自二公子离世之日起,便秘而不宣,我程府当中,也只是几人知道,外界更无从得知。好在上天眷顾,那日为兄途径河边,巧遇贤弟,详细观察之下,贤弟相貌与二公子极为相似,这真是让人悲中有喜。于是诚请贤弟前来伸张正义,为我程府出头,救我程府于危难之中。下人一概不知,一看贤弟相貌,便误认为二公子。”

  终于明白了,原来我是替身。

  只是听着程府如此遭遇,让我怜悯不已。而上官齐大哥,让我肃然起敬!他如此忠义,真是我那个社会少之又少。树倒猢狲散,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当街无人问等等,都是现实社会真实的写照。忠义,礼节,传统,等等,都是浮云,在利益面前。见惯了利益的争斗,见惯了翻脸无情,见过了背信弃义,再看到眼前这位上官齐大哥,对程府如此的忠心耿耿,岂不让人感慨!

  可一想到我既然是程二公子的替身,来这何必还要蒙住我的双眼,那怪异冰冷的老头子老宋对我那般无礼,气就不打一处来。

  于是我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蒙住我的双眼?老宋为何那般对我无礼?”

  上官齐真诚的说道:“为何蒙住双眼,这其中自有缘由,只是现在不便细说。至于老宋,乃一粗浅之下人,为兄替他向贤弟赔礼了,望贤弟恕罪!”

  说来也怪,上官齐几句话,就让我怒气全消。

  也许,这就是我们凡夫俗子!这就是我们普通人!这就是我们这个世界!当你看一个人顺眼的时候,或者说一个人为你留下好印象的时候,即使他后来有诸多缺点与不是,你都会包容他,宽待他。

  可这样的人性,带来的真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我们在看着自己喜欢的事物或者喜欢的人在生活,在做着生活中的一切。另一方面,为了我们喜欢的人或者事物,我们就会放弃原则,我们就会容忍恶习,我们就会大开绿灯,我们就会厚此薄彼,我们就会有不恰当的人情。可是,我们的社会,数千年来都是如此,又能如何改变!

  可有一个问题,我不得不问:“不知道大哥让我接下来做什么?”

  上官齐端起一杯酒,说道:“这杯酒我一定要敬贤弟!还往贤弟成全!”

  说完,上官齐便站起来,很斯文的喝下了那杯酒。然后,他又坐下,对我说道:“让贤弟假装二公子,实是无奈之举,委屈之处,还望贤弟念及程府遭遇,多多担待!这个大忙,贤弟一定得帮!为兄,程府上下,都会感念贤弟之大恩!贤弟只要认定自己就是二公子,外人面前,甚至愚兄属下面前,千万不要路出马脚便可。此事你知我知!贤弟无须担心,只管好生在程府住着,凡事都有愚兄处理,待深秋大权交接之后,自会让贤弟归还本尊!”

  听着上官齐这样说道,我也难以拒绝,再者,现在离开盛唐,我又能如何呢!既来之,则安之吧!

  此刻,我饿了,真的感觉到饥饿难耐!

  于是,我便向上官齐说道;“大哥,小弟真是饿了,既然大哥摆了这么多佳肴,我可当仁不让了。”

  上官齐笑着说:“都怪为兄说话太多。贤弟不要见外,畅性豪吃便是。”

  听他这么说,再加之满桌的美味佳肴,顾不得许多,于是我便甩开了腮帮子,大吃了起来。

  就在我吃的正兴起之时,突然听到上官齐大声喊道:“贤弟小心!”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一道黑影手持利剑,朝我砍杀而来。除了电影,何时见过这样的情景!我惊呆在了原地,甚至失去了知觉,反应,自然也就无从说起。

  说时迟那时快,上官齐从我对面一个快速翻身便当在了我的身前,那道黑影的利剑刺在了上官齐的手臂之上,顿时鲜血不止。

  只听上官齐大声喊道:“有刺客!”

  话音未落,就有十几人从客厅大门飞驰而进,瞬时就将这道黑影团团围住。

  可这道黑影速度快得出奇,还未等这十几人朝他厮杀,便早已飞出包围的人群,夺门而去。

  真是不见不知道!

  若非亲身经历,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这么离奇的情景竟然就发生在我的眼前,发生在我的身上。如果这个片段被张艺谋还是那个中国导演记录下来,绝对能拿到奥斯卡最佳动作大片奖,也能了却他们一直朝奥斯卡进军却不能拿奖的夙愿。

  不过回到现实,上官齐早已被他的属下扶着,那些人手忙脚乱的在给他止血。

  回想刚才,危险,太危险了!若非上官齐替我挡住这一剑,那么现在我怕早已被刺,是生是死实在不敢想象。

  “这究竟何人!为何要行刺与我!”我惊诧之中喊出了这么一句话。

  “公子无须害怕,程府上下尽会保您安全!此贼一定是徐府派来,眼看交接之日就到,徐府怕是多有不甘,才会如此作恶!”上官齐说道。

  “老宋,你挑选几位好手,日夜保护公子的安全,不许有任何差错,要有丝毫闪失,你即使碎尸万段,也难恕其罪!”上官齐严厉的说道。

  “请大管家放心,老朽带足人手,日夜保护在公子身边,断不会有闪失!”老宋冷冰冰的说道。

  又是这该死的老宋,他一次已经让我吃消不起,还要日夜保护我,这不是让我进入地狱吗!

  我正要提出反对,上官齐已经开口:“如此最好!公子,恕我有伤在身,不能久陪,这就告退。老宋,从今以后,就让碧月侍候公子,你去安排!”

  还未等我说话,上官齐就在两个属下的搀扶之下走了出去。

  为什么老是不让我说话呢!郁闷!

  可是回头想想,上官齐以身为我挡剑,有了这份大恩情,还有什么话可说!

  就在此时,老宋站在了我的面前,又用他那冷冰冰的双眼盯着我,然后又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条黑布蒙在了我的双眼之上。

  “老宋,你这死老头,快给我拿开!”我愤怒地喊道。

  “公子不必大喊,此乃大管家之令,老朽岂敢不从!”

  算了吧,面对这机器人,我的任何话语和反抗都是无谓!

  于是,我又被这贼老头带到了原来住的那个房间。

  当老宋给我拿掉黑布,正要朝老宋发脾气的时候,门里走进一道倩影,有如寒冬的**满园,顿时让我迷醉其中。

  “碧月,你好生服侍公子,若有差错,定不饶恕!还不前来见过公子!”老宋大声说道!

  “碧月拜见公子!”

  好一个美人,面如桃花,双目犹如黑夜明珠,清澈而又感觉脉脉含情!举手投足之间只让人感觉风情万种!若是男子,谁不沉醉!

  我不知如何应答,傻在了原地!

  就在此时,这个毫不知趣的老宋突然厉声喊道:“屋外的听着,令你们几个日夜守在公子屋外!不许离开半步!”

  只听屋外的人齐刷刷的答道:“是!”

  “公子歇息,老朽这就告退!”说着老宋用他那冰冷的眼神看我一下,走了出去!

  我还巴不得这个怪异冰冷的老头早些离开!

  现在屋里只有碧月和我。

  真是一花一世界。

  面对美人,此刻只感觉身在仙境,美妙不已!什么乱七八糟的烦心痛苦惆怅的东西,统统都被我抛在了脑后!

  “公子这般看着我,让碧月害羞难当!”碧月脸色泛红娇羞的对我说!

  只是这一句话,这一个表情,便让我沉醉不已!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公子,待碧月服侍您洗漱,然后早些歇息!”

  未等我说话,碧月已经开始给我忙碌了!

  我又说不上话!

  这里的人为什么老是让我说不上话呢!郁闷!

  “公子请歇息,碧月就睡在此屋,若有事,公子叫我便是!”

  说完碧月便朝里屋走去!碧月的离开,让我感觉失落不少!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想想彬彬有礼的上官齐大哥,想想老宋,想想那些惊人的美女,想想刺客,想想我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的环境,再想想和我一屋还睡着一个大美人——碧月,让我如何安睡!

  就在我反则难以成眠之时,突然响起了一阵忧伤,甚至让人泪奔的古琴声!还未等我听得仔细,琴声突然停了下来,就听有人大声喊道:“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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