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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众将士愤愤不平地喊道。
“我说了让他们走!”这次说话牛翦的情绪有些失控。众将士只得从命,让开一条通道让东胡人出去。
东胡人有点害怕,不敢迈脚。牛翦吼道:“还不快给我滚!”其他赵军将士也齐喊:“滚!”
这些东胡人庆幸拣了条命,马上开溜了。
东胡人离开后,牛翦望着营内的惨相,脸色如同死灰,一口气顺不过来,只感到天旋地转,从马上跌落下来。众人连忙去扶牛翦:“牛大哥!牛大哥!”
在众人的呼唤下,牛翦慢慢清醒了过来,之后便哭泣起来,哭声是那样的伤悲。
乐毅见状道:“快扶牛大哥进去休息!”
旁边军士将牛翦抬回了自己的帐中。廉颇在旁问乐毅道:“乐大哥,牛大哥怎会这样?”
乐毅叹气道:“牛兄虽是为将之人,但心肠太过仁慈,这次我们偷袭林胡王所部宿营之地是在深夜时分,我们只能以喊话勉强分辨敌我,其他情况根本无法识别。虽说胡人都是举族为战,我们心中有数,可没想到林胡王所部内有那么多妇孺老人,或许他们是想击败我们后举族迁移过来。当我们战至天明,林胡人败退后,营内留下了无数林胡妇孺老人的尸体。我们虽说胜了,但也伤及太多无辜。见此景象,牛兄当时几乎承受不了这种打击,他是强忍着心中的愧疚与痛苦领着我们回来,如今又见我们这里百姓受此大难,他肯定更是自责,才会支撑不住的,其实他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心力太过憔悴,现在就先让他一个人平静一下吧。”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接着乐毅道:“大家先把将士和百姓的尸体收敛一下,东胡人的尸体也找地方好好埋了吧。”营内的众人听令后,纷纷散开寻找各处的尸体,收敛起来。
白起和孟祈一起来到王毅的尸体旁,白起将王毅的尸体背回自己帐内,孟祈将王毅的尸体擦拭干净,换上新衣。由于白起以为今日可能要为孟祈而死,将自己的心中爱慕都说了出来,如今事情过后反而使他和孟祈之间总感觉隔着什么,偶然说话也非常尴尬。
数日后,营内为此次死难的将士和百姓一起出殡下葬。送葬队伍绵延数里,哭声更是不绝。此番赵国虽击退三胡的进攻,但也遭受不少损失。人们发现,如此大事,牛翦竟然也没参加,与他平日作风相差甚大。了解他的人知道,此战对牛翦的打击太大了。这几日,牛翦始终一个人在自己营帐内,不愿出来见任何人,一些拜访他的将领、族长,他都只是礼节性的接待,也不与人深谈。大家都很担心牛翦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振作起来。
终于一天夜里,孟祈不忍牛翦再这样消沉下去,鼓足勇气去见他。守卫见是孟祈到来倒是非常高兴,连忙让她进去。其实大家都知道二人互相暗恋对方,但都不愿捅破这层纸。这个时候,孟祈或许真能让牛翦走出自己心中的阴影。
孟祈慢慢步入帐内,牛翦正坐在案边发呆,微弱的烛光照在他脸上,忧郁的眼中明显挂着泪丝。
“牛大哥。”
孟祈的声音,让牛翦马上回复过来,连忙擦干自己的眼泪:“噢,是祈妹啊。来,坐。”
孟祈在牛翦的身前坐下道:“牛大哥,你这几日消瘦多了。”
“祈妹,这几日让大家担心我,是我的不是,我没事情,你放心好了。”
孟祈手轻轻握在牛翦的手上,牛翦立刻微微一颤。
孟祈道:“牛大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吗?”
“我当然记得。”
“那次,林胡人劫掠我们边邑,我父亲被他们杀死,唯一的亲人失去了,自己也被他们掳去。那个时候我真的怕极了,以为自己要永远活在苦难之中,那时候真的想死,可又没有勇气结束自己的性命。当你出现在我面前,将我救下,那种重生的感觉,我一生都不会忘记。从那时起,牛大哥在我心中便是我的全部。”
“祈妹……”牛翦是第一次听到孟祈的表白,心里涌动不已。
“牛大哥,你知道吗。不止是我,这里好多人都将你看成是心中的支柱,都希望你能永远守护着大家,可现在看你这样,我们心里难受,都好想帮你,可都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说。”
“祈妹,不要说了,是牛大哥不好,是牛大哥不好,我不该如此消沉。”
孟祈的手握得更紧了:“牛大哥,我们生在这个充满纷争的世间,根本由不得我们选择。但无论今后世态如何变换,你永远都是我心中那个英勇无畏而又心怀仁爱的牛大哥。孟祈从心底里喜欢你,一生一世都喜欢你。”
也许是白起那自以为临死前的表白触动了孟祈,让孟祈终于有勇气将自己藏在心中多时的爱意说了出来。
次日,白起因为身上受了新伤,没有早起,但却听到帐外操练之声不绝,和前几天的平静大相径庭。白起出帐观看,发现赵军早已经列队操练多时,廉颇和少骑营也编入到队列之中。牛翦和乐毅正威风凛凛地指挥操练。由于牛翦今日终于不再封闭自己而振作了起来,众将士无不是精神百倍,喊声震天。白起便在一旁观看起来,他发现其实孟祈也在一旁看着,脸上挂着好几日都不曾有过的笑容。
“停!”牛翦喊道,“今日大家操练都很尽力,我很欣慰。前几日是我牛翦的不是,废弛营内事务,有负大王所托,还请各位将士见谅,我牛翦在此保证,今后我不论受到任何挫折,都不会再自个消沉,永远都与众将士在一起,共同面对。”
“将军,我等誓死追随将军保家卫国!”
将士们的信任,让牛翦万分感动:“感谢众位将士,今日就到这里,大家回营休息,明日继续,散吧!”
大家散去后,牛翦向白起走来:“白起兄弟,你伤势如何?”
“老伤已经差不多好了,几天前的伤都是些皮外伤。孟祈姐早已经妥善医治了,没有大碍的。”
“那就好。对了,有事情要告诉你。”
“哦,是何事?”
“我王昨日传信我,命我三日后启程往邯郸,护送秦国公子返回秦国,本打算带上你一起回秦国,但不知道你伤势能否成行。”
“牛大哥,我的伤势本无大碍,再静养三日,我相信一定能够成行。”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同行。”
“多谢牛大哥。”
这时,旁边来的乐毅对牛翦道:“牛兄,这几日你可让我担心死了。你该如何向我赔罪啊?”
“乐毅,看你,就没个正经。讲,何事要我做?”
“大战前你我那局都还没分个胜负,如今该把那局下完吧。”
随后赶来的廉颇插嘴道:“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看两位大哥对局了。”
白起不解道:“是何对局啊?”
廉颇道:“跟你一句两句也说不清,你跟着来一起看就明白了,很精彩的。以前赵奢、庞煖两位大哥也经常来对局的。”
白起跟着他们三人来到一个帐中,帐中到处都是各种地图,几乎各国的地形图都有,白起一进来便甚感兴趣。
乐毅到帐边一角,将盖在地上的一块麻布拉开,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用沙土堆成的地形沙盘图,里面有各种山川河流,亦有城郭关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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