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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永言坐在班级的第一排,不是因为他个子不高,而是由于学习好。在罗定市很多学校都是这样,学习好的坐前面,成绩差的坐后面。班级座位按每回大考(期中考和期末考)来定。学校对这种方法有它自己的解释:成绩差的都是上课时爱说话的或不好好听课的,让他们坐在后面可以不影响别人,给认真听课升学有希望的同学一个更好的环境。
姜永言坐在座位上看书。过一阵同学陆陆续续来到班级,寂静的教室也慢慢热闹起来。关系不错的同学纷纷凑在一起,有聊昨天晚上看的电视剧如何如何好的,有说最近哪个明星出新歌的,有的几个小女生在一起拿出珍藏的贴纸互相换的。教师里象农贸市场一样热闹。
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姜永言皱了皱眉,把手里的书放下。这时昨天抢他钱的胖子进到教室,把书包放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见坐在那发呆的姜永言,嘻嘻哈哈走过去。来到近前,一扒拉姜永言的脑袋,“嘿!今天带钱了没有啊?”姜永言被吓了一跳,摇头说:“没带钱。”
“没带?”膀子嘿嘿一笑说:“那你让我mōmō。”说着把手向姜永言裤兜里mō。
姜永言挡开他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别翻了,我的钱还得中午吃饭用呢。”见他有钱不给,膀子一甩手打在姜永言脸上:“草,你和我装呢?!”脸上的疼痛感让姜永言的眼圈发红。
这时教室里的同学把目光都投向这里,有的带着疑问,有的是幸灾乐祸。见班里的同学都在瞅自己,姜永言脸一片通红,他知道自己的自尊心被恨恨的践踏在地上。姜永言的同桌看不过去了,一个脸圆圆的女生对胖子说:“李爽,你也太过分了,怎么打人呢?”
李爽一指那女生:“滚边去,有你个屁事啊!”
女生瞪着眼睛大声说:“怎么地,打人就不行。”和那女生关系不错的同学帮她说话,“算了吧李爽,别吵吵了,一会老师快来了。”“徐娜,得了吧。你也别喊了。”徐娜是姜永言同桌女生的名字,平时特别爱闹,象个假小子似的,但学习成绩很好。
李爽点点头,看着不说话的姜永言说:“行,草你妈的,你给我等着哦!”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呼哧呼哧喘着气。
徐娜大声对低着头的姜永言说:“怕啥?等着他还能怎么的?”说完气汹汹的坐下。一推傍边的姜永言说:“你怎么那么胆小啊?你越怕他他就越欺负你。你家里没有比你大的哥哥吗!找来揍他一顿就消停了。”
姜永言木然的点点头说:“谢谢你了。”
徐娜一见他这个样子就来气,转过头不理他了。
难敖的一天终于过去了。放学后,教师里的学生一个个的离开,可姜永言不敢走,他怕李爽找人在学校走廊里堵他。最后只剩下他和今天值日的同学在教室里。今天值日的学生叫张强,以前也被李爽欺负过。见姜永言还没走,一边扫地一边问他:“姜永言,你怎么还没走啊?快六点了(学校五点半放学)。”
姜永言不好意思的mōmō头说:“我还有道几何题没有弄明白,等会走。”
“呵呵,你可真用功啊。难怪学习那么好呢!”过一会,张强把教室打扫干净了,拿起书包说:“姜永言,我打扫完了。你走不走?要走我们一起走。”
姜永言摇摇头,“你先走吧,反正咱俩家也不同路。”
张强说声‘拜拜’背起书包跑出教室。姜永言又等一会,看表已经六点多了,感觉李爽就是等他也不可能等到这么晚,也许以为自己回家早走了。
姜永言收拾好书本,拿起书包走出教室。把门锁好后,转身离开。
黎少中学的教学楼是一做不小的五层楼。第一层和第二,三层都是各班的教室。第四。五层是实验室,微机室,语音室等。姜永言的教室在第二层。)
这时学校里的学生大多已经离开了。走廊里的灯关了不少,显得有些昏暗。姜永言走到一楼的走廊,这里是他最害怕的地方,因为李爽那些人经常都是在这里等他。见走廊里空无一人,姜永言悬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可在走廊里刚走一半,旁边的教室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四五个人。里面有李爽和昨天抢钱那个高个。
李爽一脸邪笑说:“姜永言,你可出来了,让我们好等啊!”说着,四五个人把姜永言围起来。
姜永言心里有些发凉,他从没有被怎么多人欺负过,眼泪差点掉下来,“李爽,今天……今天上午对不起啊!”
“我去你妈的吧!别的先别说,把钱先给我掏出来。”李爽仗着人多,说话硬气不少。
“我的钱要中午买菜了的,现在真的没有啊。”
李爽呵呵一笑:“没有是吧,我打你就有了。”说完一叫踢在姜永言的大腿上。其他人都是各班的混子,不怕事大的那种。见李爽动手了,二话不说,围起姜永言一顿拳打脚踢。李爽边打边说:“都别往脸上打,打坏了不好说。”姜永言被逼*在墙上,双手抱头。这时的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痛,因为和心里的痛苦比起,那实在是轻得多。听不见外界的声音,耳朵里充满嗡嗡声。
“行了!别打了。”李爽看差不多了,把其他人拦住。他也不想把人打坏事闹大了。抓起姜永言的头发,李爽用手拍拍他的脸说:“你明天上学给我带十快钱。要是不带我还找人揍你,知道不?”
姜永言身体*在墙上,腰弯着,低下头,泪水顺着面颊滴落在地。见姜永言不说话,李爽用力的拉住他的头发说:“草,我和你说话呢没听见啊?”姜永言精神麻木的‘啊!’一声。李爽满意的点点头和其他一起离开,“一会干什么去啊?”“打游戏去吧!”“没意思,不如打台球去呢!”“去你妈的,你有钱啊?”李爽几个人说说笑笑走出学校。
这时姜永言*在墙上的身体慢慢滑落,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痛哭,现在他觉得自己活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学习好有什么?还不是受人家欺负!为什么?他用拳头用力打自己的头,他恨自己太软弱,恨自己为什么不和他们拼,恨自己的爸爸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过了好一会,心情平静了一些,姜永言站起来把褶皱的衣服整理一下,走出学校。这时外边的天空下起雨来,姜永言漫步在街上。他感谢上天在这个时候下雨,至少可以让别人看不见自己的泪水,自己只是想过平凡人的生活,难道这都很难吗?为什么别人可以安安心心的上学,自己却要担惊受怕。如果这是上天对于软弱人的惩罚,那么他在这个时候决定以后要坚强。不再受任何人的欺负。这一天,外面下着雨,姜永言永远无法忘记。
姜永言不知到自己走了多久,终于回到了家里。打开门,永言的爸爸在。看见儿子脸上有伤,不冷不热问:“小子,你的脸怎么了?”
姜永言的自尊心使他说不出口是别人打的,含糊说:“外面下雨了,不小心滑倒摔的。”
姜永言爸爸问:“没事吧小子?记住别忘了喂青红?”
“我没事,你别管了!”姜永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门关上,他现在心情很乱,不想见任何人。
姜永言的爸爸敲敲他的门说:“小子,那你吃点饭再喂青红”
“我在外面吃完饭了。”屋里传出不耐烦的声音。姜永言的父亲阴阴笑暗道:“桀桀、居然闹脾气了,还真当自己是我儿子……”
到十点多,姜永言听见爸爸都回房间睡觉去了。于是从房里出来,先到冲凉房里把身上洗得干干静静。然后到凉台把家里的工具箱找到,拿了一把装潢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在自己的房间,姜永言脱光了身上衣服,赤身的站在镜子前面,手里握着装潢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姜永言发出冰冷的声音:“姜永言你记住,从今天开始,没有人能再欺负你!”
然后把装潢刀的刀片推出来,伸出左手,向自己的掌心处划了下去。锋利的刀片划过手掌,形成三寸多长的伤口,鲜血瞬时涌了出来。姜永言咬紧牙让自己不要叫出声,看着镜子里脸孔扭曲的自己,咬牙说:“姜永言,你要是连这样的痛苦都忍受不了,那你还有什么希望不让人欺负?”手心的疼痛感刺激他的每一跟神经,嘴里不自觉的发出‘恩恩’的呻吟声。
涌出的鲜血快速地染红了没有倒水泥的黄土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姜永言的房间开始布满了血腥味,血红的黄土地里突然一只红黑相间的狼狗,破土而出,立马便缠住了姜永言还在流血的手心。
两根狗牙一下刺进姜永言左手伤口,姜永言身上涌出的血液都给狼狗全部吸走。
狼狗开始吃血,少年心情更加的阴沉下来。
眼看这次没有呼唤青红,却没想到青红居然主动的吸自己的血,姜永言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勉强念起的咒文无法压制住嗜血的青红,嘴巴里一个差迟咒语便砰然断掉。
咒文一断,冥冥中一股超强吸力传遍的少年的身体,令他面庞扭曲,牙齿咬出血来,而这时姜永言心里累积多年的失望,却比上的痛苦更加难以忍耐十倍。
看到狼狗又弯曲着爬向自己,少年脸上显露出裂人肺腑的暴虐之气,咆哮道:“百滴精血,你今天摄去我百滴精血却还不听话,你这是想让我死,想让我死!
别人有妈妈,我没有;
别人的爸爸都疼崽,我爸爸连一句软和的话都没对我说过;
别人能去镇上玩耍,我就只能窝在这座老宅子里一天三次喂你这毒虫子…”
话越讲越是悲伤,最终他丧失理智的抓住狼狗,疯狂拉扯、噬咬起来,肆意宣泄的心中那无法言述的悲情,直到一阵急促的大力敲门声,把他从疯癫拉回了现实。
回过神来后,少年看起手中奄奄一息的狼狗脸上露出惊骇欲绝的神色,但夹杂着“姜永言快,快开门你个死崽,出什么事唠…”的砸门声,让他无暇顾及毒虫,只能急急忙忙把它丢到床底,吃力的打开了木门。
也许是太痛了,或是血流得太多,姜永言感觉自己一阵头晕,但手里仍紧紧捂住伤口。姜永言的爸爸听见儿子的房间里有动静,像是生病的声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推开姜永言房间的门,顿时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只见姜永言的手上.地板上都是血,自己赤身倒在地上,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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