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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可是‘剑神’萧天逆萧前辈么?”易惊鸿躬身一揖,眉宇间似乎还有一丝迷茫,道。
“我背后这‘寒霜’宝剑,你说这世间可还有第二人吗?”那男子笑说,那“寒霜”宝剑乃世间至宝,虽未出鞘,丝丝寒意犹呼之欲出,令人观之心冷。
“晚辈易惊鸿见过前辈,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易惊鸿又是一揖到底,恭声道。
“晚辈‘出云剑’秦婉月拜见前辈,谢过前辈救命之恩。”秦婉月听闻此人便是名盛当世的“剑神”萧大侠,不敢怠慢,当即拉着女童施礼。
“哎?起来起来,无须多礼。”男子笑道:“我此行前来,是特意来找你易盟主的。”
“哦?不知前辈所为何事?”易惊鸿心下更奇。
“此事关系当今天下武林之命脉兴衰,不便在此细谈,还需寻个地方从长计议。”萧天逆言语至此,声音压低了不少。
“距此不远的洛阳城内便是小可陋宅,前辈,我们去那里详谈如何?”易惊鸿见萧天逆神情肃然,心中也是一沉,道。
洛阳城内,闹市街头,一座庞大院落出现在来者面前:两座石狮雄奇威武,临门而踞,彰显出主人身份的不同凡响,两根漆红石柱匀称的静立在大门的两旁,门上一匾大书“易府”三个隶字,工整精巧,简单大气。
轻叩门扉,少许,门开。一人佝偻身躯,一身蓝衫,面目不善,一双小眼之中精光闪闪,待望见门前之人,眼珠一转:“原来是老爷回来了,不知道这几位是?”
“都是我的朋友,管家,赶快安排宴席,与我们接风。”易惊鸿道。
“是。”那佝偻身影声音沙哑,应了一声,转身便欲离去。
“慢着。”萧天逆脸色陡变,伸手一抓,扣中那佝偻身影后背。那个佝偻身影闻声身子一滞,轻哼了一声,袖内一柄短刀“哐啷”落地。
“你为什么不还手?”萧天逆道。
“来者是客,我虽会些粗浅功夫,也是决计不会与贵客动手的。”那佝偻身影背对着众人,道。
“易老弟,我只是觉得奇怪,易府一个小小奴仆,却为何会身藏刀兵,而且身手不凡。又或是萧老弟府上竟是这般卧虎藏龙,连奴仆也个个身怀绝技?”萧天逆放开那佝偻身影,问道。
“管家跟我已然五年之久,会些功夫我也早已知晓。只是为何会袖藏刀兵,我却是从来不知。老隋,这是怎么回事?”易惊鸿脸色一沉,问道。
“哎,让诸位见笑了。我也本是江湖人士,这点老爷你是知道的。从前江湖拼杀惯了,养成了这个坏习惯,随身带着兵刃,以防不时之需,多年来,也改不了这个习惯。”那老隋身子一震,转过身来,应道。
“以后不许再身藏兵刃了,快去安排宴席吧。”易惊鸿道。
“是。”老隋又是应和了一声,转身离去。
“易老弟,你这管家可不简单啊。”待老隋走远,萧天逆眸子中多了一份深邃,又道:“你不觉得,他像一个人吗?”
“爹爹。”两人正说话间,一个垂髫男童声音清亮,浓眉大眼,一路小跑而来,一把抱住了易惊鸿的大腿,叫得极其亲热。
易惊鸿也是脸上带笑,抚了抚男童嫩白额头,正要让他见过来客。
那男童似乎明白老爹心思,也不待他出口,双手一张,又向秦婉月跑去,一把撞在她的怀里,甜甜地叫道:“秦阿姨,娘和我左盼右盼,总算是把您盼来了。”
“瞧这孩子,嘴甜得跟抹了蜜似得,一看就招人喜欢。”秦婉月见了男童,也是不觉笑得合不拢嘴。
“还有我的雪心妹妹,你将来要嫁给我,我们得更亲热些,就亲一口吧。”男童说完,快速地在那女童脸上亲了一口,然后飞也似得走开了,留下满脸错愕的女童愣在当场。
“天歌,”易惊鸿声音一沉,“爹是这样教你的吗?真不像话。”
“哎?我看这也没什么,反正这门亲事我们是早就订下了,也该让他们多接触接触了。”婉月笑道。
“还是秦阿姨对我好。”男童甜甜一笑,又是钻进了秦婉月的怀里。
“哎,这孩子,一身的坏毛病,都是被他娘惯的。”易惊鸿叹息一声,道。
“咿?这位叔叔好生奇怪。”蓦然,那男童挣了秦婉月怀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宝贝一般,不住打量着萧天逆。
“哦?怪在哪里?”萧天逆问道。
“旁人后背之剑,皆是剑柄在上,剑鞘在下,可是叔叔的剑却是截然相反,剑鞘在上,剑柄在下,真是奇了。”男童应道。
“额,那你猜猜看我又是为何如此?”萧天逆微微一笑,道。
“依我看来,这位叔叔定是全然不会武功,白痴一个,装作武林高手,吓唬人的。”男童笑道。
“哦?”萧天逆也不动怒,反而是脸上笑意渐浓,道。
“歌儿,不得无礼。”易惊鸿斥道。
“又或是,武功卓然,剑术臻顶的绝世高人,与人过招根本已经不屑用剑,是故倒悬宝剑,以为玩笑。在我看来,叔叔定是属于后者了。”男童娓娓而道。
“可你又是怎么料定我是后者的呢?”萧天逆脸上笑意更浓,道。
“叔叔剑鞘之口以铁扣扣上,紧急时候便是想要拔剑,也是拔不出来的,试问倘若叔叔属于前者,又有哪个会傻到如此境地?”男童说话之时,脸上若有所思,“是了,定然是这样。”
“萧老弟,我有一事相求。”萧天逆笑意正浓,道。
“前辈请说。”易惊鸿心中长吁一口气,问道。
“此子聪颖绝顶,老夫平生仅见,心下也是喜欢的紧,想收之为徒,不知老弟肯答允否?”萧天逆笑道。
“犬子何德何能,竟得前辈眷顾?”易惊鸿大喜过望,头微微转动,道:“歌儿,还不拜见你‘剑神’萧天逆萧叔叔。”
“是。”那男童只是嘴里答应,却是不跪不拜。
“歌儿,还不跪下?”易惊鸿等了片刻,还不见他跪下,脸色一变,道。
“我有个请求。”男童一双大眼望向萧天逆,道。
“萧叔叔肯收你为徒已然是天大的恩泽,你这臭小子居然还敢提什么要求?这混账东西,还不快快跪下。”易惊鸿怒容浮现,厉声道。
“易老弟,你让他说说看。”萧天逆一拈胡须,道。
“我看着萧叔叔心中十分亲切,我想抱抱萧叔叔,以为拜师。不知萧叔叔肯答应否。”男童说话间斜眼看了看满脸怒容的父亲,声音也轻了不少。
“哦?”萧天逆语气微顿,道:“妙哉,世人皆行跪拜之礼以为师徒,我们今日就破一破这烂规矩,以抱拜师,岂不快哉。此子不拘世俗,不羁狂放,正合我意,正合我心,哈哈,易老弟,你就别管了,这徒弟我是收定了。哈哈哈哈……”萧天逆言罢大笑一声,“来来来,今日就来个一抱拜师。”
“是。”男童轻快应道,几步跳上,扑进了萧天逆的怀里。
“好好好。”萧天逆轻轻拍了拍怀中的孩子,竟是不觉流下两行淡淡清泪。
“我明日便要离去,现在便传你一套上乘轻功,以备不时之需,如何?”萧天逆笑道。
“师父,上乘算得上是厉害么?”男童仰首道。
“傻孩子,前辈口中的上乘定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功夫了,还用问吗?”易惊鸿嗔道。
“哈哈。学、学。”男童傻笑道。
“你可听好了,这套轻功名曰:醉卧浮萍,心法晦涩难懂,招式变幻无穷,你可要记好了……”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是午后。
“师父也真是的,传了我一套轻功后便和爹商讨什么事情去了,从午餐到现在也不见出来。娘和秦阿姨也是久别再聚,有说不完的话,只丢下我们两个可怜的孩子,真是无聊。哎?你说我们不如出去玩,怎么样?”午后的时光慵懒流淌,两个无聊的孩子坐在门槛上,男童显然是有些坐不住了,道。
“可是,易叔叔让我们乖乖待在府里,不许我们出去啊。再说大门前又有家仆,我们出去易叔叔肯定会知道的。”女童皱眉道。
“这还不简单。”男童眼珠子一转,道“我们翻墙出去,就出去一小会儿,你不说我不说,他们不会知道的,我们走吧。”男童说完拉起女童的手便走。
“我不去。”两人没走多远,女童甩开男童的手,道:“我们这样出去,易叔叔会担心的。”
“真不去?”男童道。
“不去。”女童摇首道。
“那我去,你留在这里,可别告诉我爹。”男童说完转身边走。
女童头一底,没有说话。
须臾,苍穹染墨,却是黑夜已至。
男童这一出去,竟是误了时间,夜黑了芳才回来。但见他一跃下了墙头,蹑手蹑脚地向内走去。
“汪汪……”一条大狗恰巧路过,对着男童吠了两声。
“阿黄,嘘……是我。”男童初时一惊,看见是自家的狗,方才吁了一口气,轻声道。
那狗认得是小主人,舌头一吐,便跑开了。
虚惊一场,男童长吁一声,步伐轻轻,复又提步向院内走去。
蓦然,男童只觉一道人影掠过,转眼已至自己身后,心下一惊。慌忙间也不转身,右手成爪向后抓去,一爪抓空,身子却是借着后探之势急转过来,左手又是一爪,向那黑影抓去。
“臭小子,连你爹都不认得了。”那身影站着纹丝未动,单手随意挥动,已然扣中男童手腕,轻轻向身旁一带,男童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摔了出去。
男童堪堪站稳,听得却是爹的声音,惊道一声:“爹?”
“我来问你,这一下午你都去哪儿了?”易惊鸿的脸上怒容浮现,问道。
“孩儿贪玩,知道错了。”男童低下头去,道。
“这式‘酒敬秦王’又是谁教你的?”易惊鸿怒道。
“是……”男童略一迟疑,道:“是翔龙先生。”
“谁是翔龙先生?”易惊鸿眉头一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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