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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是林夕儿的大喜之日,不知道壶儿收到了信后会怎么样?即便他赶回来,也已经于事无补了,但愿别像我担心的那样走火入魔才是!”秋夜雨刚从自己思想的泥潭里走出来,就想到了冰玉壶。
“依照壶儿的性格,怕就怕他把任何心事和情绪都藏在心底里,这样的话,会对他习武极为不利的!哎,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赶回来,可是,即便他能赶回来,又能改变什么呢?”秋夜雨像个母亲一样担忧着冰玉壶的一切。
当秋夜雨每次看见林夕儿望着山外的道路相思之时,她的心里就感觉到有种怜惜,不知是怜惜林夕儿,还是感同身受,想到了自己的际遇。不过,她从来没有在心里打算想明白这个问题。
当林夕儿把她父母的决定告诉她时,她忽然觉得有种上苍在作弄的感觉在心底里升起。何曾相识,自己当初不就是这样的吧。因为自己的坚持,结果造成让自己悔恨终身的惨剧。可是,他们呢?作为师父的自己能帮助到他们,让他们避免分离的悲剧发生吗?
秋夜雨在心里问着自己,她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的无能为力。当林夕儿告诉她后,她亲自下山找过林夕儿的父母,一番长谈下来,林夕儿的母亲执意已决,无论自己如何劝说都无济于事。
她也知道林夕儿母亲的担忧,江湖中人,虽然洒脱自在,可却也是在刀尖上行走。她没有更好的理由去说服一个想为自己的女儿寻得平安幸福生活的母亲。更何况,她也知道在冰玉壶的心里,他是不会安于这样的平淡的生活的。
想到这里,秋夜雨的心绪越发地不能收拾,她转而又想到了林夕儿最后哭着来找自己,述说了对冰玉壶的爱恋和她曾经对两人在一起共同生活的美好期许。
当林夕儿最后说完时,她无力地扑倒在自己的怀里痛哭着,湿透了她大片的衣襟。可是,作为师父的自己却只能安慰着她。当林夕儿带着哭肿的双眼,一脸失落的起身从自己身边离开时,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心底里一片空洞。
秋夜雨推开了门扉,走了出去,望着远方的山脉,一条小道似白玉带一样缠绕在翠绿的山脉上,蜿蜒曲折,直达山顶,然后隐没在那绵延的墨绿中。
心中微叹,“或许人生就恰如此路,非是笔直,在一片葱绿中曲折而行,直至不见”,秋夜雨不由在心底里感叹道。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当年陆竹行向自己吟的这首诗一直铭记在心间,却未曾料到转眼间20多年,剪烛西窗,夜话巴山却是一种或许至死都不能实现的奢望。
秋夜雨又想到了当时陆竹行离开自己时的场景。“怎么今天心绪这么乱?”秋夜雨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转念一想,再深呼吸一下,试图平缓自己的心绪。然后向院中前面众多弟子练武处走去,希望以此来稳定自己的心绪。
巴山中的空气清爽,但转眼之间,天空中的乌云忽然间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遮住了正施恩于大地的阳光,轻雷阵阵,风渐起,吹着山中的林木,掀起阵阵波涛。
陆竹行和冰玉壶正在山道上奔驰着,全力施展开来,听得头顶的轻雷生,两人抬头看了看正在遮住天空的乌云,对望了一眼,冰玉壶道:“师父,看样子天要下雨了,咱们这也快到了,这天公还这么不作美。”
陆竹行哈哈一笑道:“你小子,这天公要是不作美,你我早就成了落汤鸡了!你还在这儿埋怨他。”说完,一个炸雷打来,陆竹行又爽朗一笑。
而冰玉壶闻雷声,作势一惊,抬头似做畏惧地望了下乌云已聚的天空,道:“不会吧,师父,这么灵!我可没有不敬哦。”
陆竹行哈哈一笑,道:“你啊!看见了吧!如果你以后不尊敬师傅,可要小心了。”
冰玉壶连忙道:“师父,我对你的敬仰犹如太行山脉一样绵绵不绝,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陆竹行道:“那你上次偷了你二师叔的五十年窖藏怎么不叫上我?”
冰玉壶闻言哑然,挠了挠脑袋,道:“啊,师父,二师叔不是要请你喝嘛,我只好自己想办法了。这哪能怪我对你不敬啊。”
陆竹行心中沉重之感感觉因此去了不少,呵呵一笑,道:“总之,你还是没有想到师父,忘了师父!”
“即便想到了,我也不能叫上师父你啊!”冰玉壶在心里想到,并没有说出来,他知道陆竹行是在和自己开玩笑,道:“嗯,下次我一定叫上师父你,最好师父你和我们一起去偷二师叔的酒。”
陆竹行闻言,笑骂道:“你小子,还想着把师父拖下水。你师父我不会和你们同流合污的,不然到时老二找过来,我的脸面就没有了。”
冰玉壶也哈哈一笑道:“师父,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到时别怪我啊!”
陆竹行笑道:“你呀,小滑头一个!”
冰玉壶报以一笑。两人在说笑间丝毫没有减低速度,不一会,就看见了巴山剑派的门牌静静地伫立在眼前,任凭着风的吹袭,兀自坚挺不动。
陆竹行和冰玉壶停了身形,站在山门前,天空开始有雨点飘落,山风吹刮着树叶纷纷。
“一年多了,我又回来了!”望着那翩然若游龙飞凤的“巴山剑派”四个字,冰玉壶在心里想到,“可是,或许已经物是人非了吧!夕儿,我马上就可以见到你了!”
而陆竹行的眼里则明显多一层沉重,这么多年来,自己多次站立这山门前,多次期盼着能和秋夜雨手牵着手并肩走过这道门,可是,却一直未能如愿。
“这一次,又会是怎样的一种结果?”陆竹行在心里问着自己。
两人正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时,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里面奔了出来,稚嫩而充满了欢快的声音叫道:“冰大哥,你回来了啊!这么久了,你也不回来看看兰儿。咦,还有陆师伯啊,你怎么也来了?”
冰玉壶只看见一道绿色的身影扑来,转眼之间就已经扑到了自己的怀里,冰玉壶呵呵一笑,伸手爱怜得抚着那可爱的小头。
陆竹行也开怀一笑,他认识这个小女孩,才10岁左右,是秋夜雨在山下收养的一个孤儿,跟随秋夜雨姓,叫秋星兰,才一年多不见,如今也越发水灵精怪了。
冰玉壶拍了拍秋星兰的背,叫道:“好了,兰儿,你还不快跟你陆师伯问个好?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
秋星兰念念不舍得离开了冰玉壶的怀抱,嘟囔道:“兰儿本来就是个小孩子嘛,是吗,陆师伯?”说完,向陆竹行嘻嘻一笑,也扑到陆竹行的怀里,抱住了陆竹行。
陆竹行心怀大畅,他心里一直把秋星兰当做自己的小孩子看待,虽然自己没有小孩。
陆竹行伸手推起了秋星兰,问道:“兰儿,你师父还好吗?”
秋星兰无邪的眼睛看着陆竹行,听了陆竹行的问话,眼神黯淡了些,有些难过地道:“师父这些天好像有甚么心事似的,总是有点不开心。而且,夕儿姐姐也走了。”
冰玉壶听后心中一黯,而陆竹行也是眼神充满了深思地望了一眼门里的楼阁,或许秋夜雨正在哪间屋子里独自思量呢,他心里不由想到。
秋星兰很快就忘记了不愉快,立即又欢快地道:“嗯,我得赶快去告诉师父去,说冰大哥和陆师伯来了!”说完,不待冰玉壶和陆竹行说,就蹦跳着进去,赶着把这她心里认为的好消息去告诉秋夜雨,好缓解她敬爱的犹似母亲的师父的心情,让她也笑笑。
冰玉壶和陆竹行眼里都充满了笑意,愉快地看着那绿色的充满快乐的身影一蹦一跳地在前面,他们也赶紧跟随着进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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