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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仍继续穿行着，尖锐的机头划开气流，却驶向错误的方向。
“南航３２７，请上升至高度３６０.”机舱传来塔台杜林的声音。他嘴里含着咖啡，所以听起来夹杂着一些“咕噜咕噜”的声音，但是并不模糊。
“南航３２７，你确认是高度３６０吗？”塔台收到黄朗十分疑惑的声音。
“没错，高度３６０，３６０００英尺，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听错吧？”黄朗拔下耳机，“高度３６０？可是积雨云就在我们头顶上，那里面到处是闪电！”机长始终望着前方漆黑的夜空，说：“没办法，他们说上升就上升吧。”
飞机机头再次扬起，３２７航班继续爬升。转眼间，飞机消失在了黑压压的云层里。舷窗外唯一发光的地面城市的灯光也看不见了。透过机体能隐约从引擎隆隆声中分辨出风划过机舱的声音，还有雨点打在舷窗上的声音。
如果舷窗是普通玻璃，那么这会早就会被拍碎了，气流会直接冲破驾驶室的门，整架飞机都会缺氧，但飞机只会发出“滴滴”警报声，没有人动它的话，它还是会继续上升。但是这点完全不用担心，连路上跑的汽车玻璃都是加固过的。
黄朗忐忑不安地重新戴上耳机。耳边能听见惊雷，几乎是跟光同时出现的，他们现在太接近于闪电的发生点了。飞机上虽然有防雷装置，但是一遇到高明的锁匠，再坚固的锁还不是被轻松撬开？
一会儿，雷达上的飞机减少了——只剩三架，其他的要么飞远了，交给别处的空管，要么就降落了，不归离场管制员管。杜林靠在转椅上，半躺着挺着啤酒肚喝咖啡，一边来回转，一边侧目盯着雷达屏幕。一开始都还正常，但是几秒后，他的眉头立马紧缩成一团。
雷达上，南航３２７航班突然偏离了原定航线，好像是被磁铁什么的吸离了航线。“南航３２７，听到请回答，南航３２７，听到请回答！”杜林激动的喊着。“请讲。”听到耳机里机长的声音平和，杜林高悬的心放下了一些。“你们已经严重偏离航线，请尽快返回原定航线，重复……”
但无线电那头，传来的是刺耳的“吱吱——”声，像以前的电视收不到信号出白雪花时候的声音。这个时候，机长也慌了神，联系不上塔台那可真要命，失去联系了就像南归时掉队的燕子，不知所措但又无计可施。“广州空管，这里是南航３２７航班，听到请回答！”
耳机里一片死寂。连“兹兹”声都消失了。
“广州空管，这里是南航３２７航班，请求立即返航！”几张抬高了声音。
还是鸦雀无声。
李建国和黄朗的额头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但经验告诉他们，不能再往前飞了，要趁方向还能显示，尽快返回机场。但是——
正当他们拨动*纵杆，飞机不知何处突然爆出一声巨响，贯穿鼓膜，像是一颗手雷在你耳边爆炸了。随后是楼房倒塌似的隆隆声，加之地震般剧烈的摇晃，客舱里的乘客因恐惧而尖叫着。两名机长也被摇晃震得不知所措，额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与此同时，塔台，杜林紧盯着偏离航线的３２７航班。失联是很可怕的事，尤其是这种要跨海的国际航班，根本在短时间内很难找到。忽然，杜林的心悬到了嗓子眼——３２７航班在屏幕上消失了。
就这样无端的消失了。
没过多久，震动减小了一点，机长立即把持住*纵杆，但他随后立即发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所有仪表都灭了！机舱也没了灯光唯一的光源就是过道上的应急灯。乘客们十分恐惧，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解开安全带，甚至是说一句话。黄朗用他那刚变完声还略带些沙哑的声音喊着：“机长，我们得重启系统！”至于为什么喊，因为眼前一片漆黑而且你还是在万米高空上时，没有人会注意礼节举止的。
“重启键在哪？”机长在黑暗中摸索着，也在喊。黑暗中两人互相看不到对方，就下意识的大喊，实际上两人近在咫尺，说悄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在这里，机长，我找到了。”黄朗的声音变得略微镇静起来。“刷”的一声，机舱亮如白昼。客舱也重见光明。乘客门稍稍吁了一口气。李建国和黄朗来不及擦汗，他们得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出了问题。
“呼～都没问题了？”李建国巡视整个仪表板。“机长，答询机没亮！”黄朗突然紧张起来。
答询机是飞机与外界联系的关键，和塔台通话、发送位置、状态讯息等等都要依靠答询机。答询机一坏，飞机与外界的联系就全部切断了。“塔台，塔台！南航327请求迅速返航！”黄朗声嘶力竭的喊道。
没有用，就像大雁呼叫同伴，没有人会听得到。３２７航班此时像断了线的风筝，就连它自己也不知道该飞向何方……
话分两头，杜林此时与两位机长一样的焦急，眉头上同样汗珠直冒，像没有拧紧的水龙头。他发疯般抓起电话：“喂！紧、紧急事件！南航３２７，南……”杜林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磕磕巴巴像是舌头打了个结。“请您平复一下心情，先生，慢慢的讲出来。”电话那头不急不慢。
但几秒后，电话那头的人脸就变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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