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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怎么样?还是在那家医院吗?嗨!应该转院才是呀,你们怎么搞的嘛,乡下医院条件那么差,怎么行呐。条件不好不说,医生素质又差,据说赤脚医生误诊是常有事儿......”刚从宾馆吃午饭回家的继成,面对的是仇萍不停地唠唠叨叨。
“行了行了,谢谢你的关心!”继成没好气地打断她的絮叨,“顾昶呢?”
“昶儿同学邀他出去玩。”茶几上一个大信封,仇萍拿起它示向继成,“他后天就要去北京,那,强化培训。”说完她又转身到房里找些衣服,扔到沙发上,“快去冲个澡,换身儿新的,你看你,哪里像个领导,简直一民工。”
“民工怎么啦?老子就是民工!老子本来就是民工!”继成咆哮道。
“你吼什么呀吼,人家也就说说嘛,至于吗!我可从来没歧视过乡下人——回趟乡下,人就变了。见鬼!”仇萍一副委屈的样子。
继成没理会,也没去冲澡,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香烟,眯着眼阅看那张函件。
“哎哎哎,”仇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给继成倒了杯茶水,“这回肯定是对方负全责吧,交警认定了没有?我看江城交警可黑啦,最好你给段市打声招呼,咱们损人可不能损钱……”
“啪!”继成将信封往茶几上一拍:“钱钱钱,你就知道钱!我看你是钻到钱窟窿里!”
“钻到钱窟窿怎么啦?我是为我自己吗!”仇萍愤怒地撅起肥唇,胖脸蛋鼓得更加厉害,目光还是那么深邃有神,“谈钱有什么不对!没钱你有这样环境?没钱,没钱你儿子拿什么去读书?哼!个个都说钱不是万能,我看,没钱才是万万不能!”
继成瞥了她一眼,使劲按下半截香烟,气呼呼地拿着衣服朝里走。
冒着酷暑,又接连忙碌数日,顾区长依旧保持果敢高效的工作作风,按部就班地处理当下政务。但是,在他的政府团队中,人们明显感受到一些细微变化。这些变化不仅体现在他的言行举止上,连工作态度甚至工作方向都有一些异动,比如,他一向主张翠湖污染治理与旧城区改造并重,现在他明显的倾向后者。言谈话语自不必说,一改过去温文尔雅的做派,情绪波动反常,跟换了个人似的动不动就粗口,而且一天到晚黑着个脸,好像全兰图的人都欠他钱。
部下都提心吊胆,生怕撞到枪口上。苏科长的一份报告连续改了五稿,在他那里愣是没有通过!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以往他都是“一改到位”;实在没法儿改了,他就亲自操刀重来,那也是三下五除二的事。对此苏科长叫苦不迭,区长更是憋了一肚子火。这还不算,此时一进大办公室他就想发火:
大上午的开空调,太娇气了吧!早就说过要治治骄娇二气!
一个硕大的脏抹布挂在报架上(绝对是粗心办事员的杰作),成什么名堂!内务不整,像什么政府机关!
但是为了顾全大局,“堂堂区长总不能盯着婆婆妈妈的琐事”,这么想着,区长只能做出巨大牺牲——忍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左顾右盼他老是坐立不安。再找机会泄愤,他终于逮到一个“切入点”:上班时间小张居然看一本“心灵鸡汤”的小册子,被他抓了“现场”。
于是他不仅丑话脏话劈头盖脸的一大通,平素从来没有过的“雷人”话语也出来了:
“彻底的小资产阶级情调!”
......
“我是这里老板,我说不许就不许!”
......
心情不好的顾区长,上班时间老想发火,下班时间却又感到无所适从。儿子顾昶去了北京,戴姨也随之转移至教师公寓仇萍爸妈那边,所以他的就餐地点也迁移到那边。一见到仇萍就心烦,再加一个丈母娘絮絮叨叨,他实在是无法忍受。
今晚他不想去,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荷尔蒙发出强烈信号:该轻松轻松了。
在此之前,先得打理一下发须。都市的黄昏看不到落日,也看不见落日余晖,只是感到昏黄的街巷里热浪一阵一阵地迎面扑来。继成步出区府大院,往西走,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定点的那家发型工作室,在门口他停留了五秒钟随即低头往前,走出半条街再往左拐,拐进了一条偏街。这条偏街曾几何时名噪兰图,不过经过几次“严打”它早已摘掉“红灯区”的帽子,今日他大概也想微服私访一回,不过真正意图只在他内心深处,也许是“私访”也许猎艳或者打野食。
一家名字叫“貂蝉发廊”的不起眼的小店,吸引了他的眼球,“对了,胡须拉碴的就在这儿清理一下吧。”这么想着,他人却已经入得店内。
这是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小店铺,明镜前的条台上摆满各种洗发烫发瓶罐还有理发用具,里面似乎还有隔间,黑洞洞的。一个身着白底碎花连衣裙,体态略显丰满,容貌端正,秀色可餐的年轻女子笑容可掬地迎候他。坐定之后,借助玻璃镜他再度审视,他发现该女子粉施过多,皮肤也不够好。
洗剪吹一套做下来不过十多分钟,动作还算娴熟麻利,只是“产品”质量不敢恭维——继成对自己的发型不太满意,面露愠色。
“做做健身按摩吧老板?放松放松。”女子提议。
“哦。你,按摩技术如何啊?”继成用普通话交流。
“技术?你说技术?好得很吔,试试你就知道我没说假话。”
“有什么特色啵?”
“嗯……嘿嘿嘿,要大有大,要紧有紧罗,”听到“特色”二字,女子眉色色舞并开始搔首弄姿,见他木讷,她还飞了他一个媚眼,“你懂的。”
继成立刻皱起眉头,感到她的举止跟她的衣着一样低俗,但是区长还是耐着性子装“外行”:“我还真的不懂。哪个哪个,手法,手法怎么样?”
女子料定他是有意打哑谜或者逗她玩儿,便顺风推舟:“什么姿势都可以嘛,保证老板既舒服又开心。”
“唔,生意好吗?”
“一般般喏。”女子用毛刷弹了弹衣裙,无意间撩了一下裙摆。动作有点大,春光乍泄,令人垂涎,“玩玩儿吧老板。”
“玩玩儿?姑娘你看,左鬓角推高了点,是吧?没办法,你再把右鬓角修修,哎,好,好。”他已经瞥见门口立的牌子,上面明明写着“美容美发,休闲足疗,健身按摩”,便正色说道,“创建省级文明城你听说过吗?”
“又是创建文明城,”女子拿着剃刀给他修面,“老板我看你像个当官儿的嘛。”
“是吗!承蒙高看!我倒是想当官,可惜没得机会。我看你不是兰图人吧——那么轻慢文明城。”
“我是兰图的,正儿八经的老兰图;但我不是‘文明城’的,因为‘文明城’又不发我钱。我只晓得做事,文不文明关我屁事。好啦。”至此,她彷佛老熟人似的,大大咧咧地朝里做一个请的手势。
继成却掏钱付款。这时候,一个打着赤膊肩上搭件汗衫的汉子推门进来,继成说声“慢慢忙哈”,抬脚往外走。
“老板好走。”女子说。
出了小店他忽然有一种失落感,便再次掏出手机。真不凑巧,小妹在W市出差。戚丽娟倒是放假了,可是她那帮同学相约去西藏采风,此时接电话的她,刚从哲蚌寺下来——兰图已近黄昏,西藏那边还艳阳高照。
看起来别无选择,只有去紫罗兰那里(其实老实说,只要他肯开口,他的几个弟兄立即会有美眉奉上;但他从不主动开口,他觉得“讨色”有辱读书人的斯文)。“管他呢!权当打一次野食。”他想,“况且紫罗兰有许多优点,最起码她不低俗。”
紫罗兰会馆位于前进宾馆附楼,但是巨幅霓虹灯招牌却有些喧宾夺主的味道。可是原先的“紫罗兰按摩中心”几个非常抢眼的霓虹大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人间天堂养生会所。”前面四个字是端庄飘逸的行书造型,后四个字则是较为夸张的美术体,总体来看较从前更加奢华气派。
显而易见,这也是一个“高风险”行业,不只是挑战法律的原因,受到传统道德的“挤压”也是不可避免的,因此“圈里人”与时俱进花样翻新的更换招牌也成了它的生存法则之一。跟“性”相关的交易!一提到它人们自然而然把它与影视剧中的风花雪月烟花柳巷联系在一起,也自然而然地想到国外或者国内另一体制下的“红灯区”,毫无疑问,这种地方无不透着一种令人鄙夷的低俗!世事沧桑,如今文明放纵的人们学会了一种时尚而高雅的技巧,紧跟时代潮流还让那些社会上的体面人更加有面子(至少减轻不少心理压力),同时据说还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富丽堂皇的地方是很少遭盘查的。话又说回来,即便要查也会有人提前“知会”的。
除此只外,它的从业者如今也享有一个高雅的职业尊荣——美容师。
外面噪杂而奢华,走过旋转门再过一道自动玻璃门,里面别有洞天,那样的幽静而典雅。几个穿着红色高开叉旗袍的靓妹穿梭其间,继成戴上他的宝姿墨镜健步走向台吧,他打算来杯青草蜢鸡尾酒调节一下情绪,“干爹——”随着清脆的嗲声入耳,打扮得十分得体的紫老板闪亮在眼前!但见紫罗兰身着浅紫色美女总裁连衣裙,胸前束一个白色大的蝴蝶结,艳而不俗,端庄得体,走到继成面前她手放胸前来了个90度鞠躬。这额外礼节似乎有些太过正式,老到的继成不失风度地摊手一笑:
“阿紫啊,多日不见你变得越来越妩媚动人。”
“是吗?”紫罗兰挽起他又哈腰扭头地瞧他,“我看看你变没变?”然后对着他媚笑,“说你去南方,我还以为你去南非呢,那么久也不来看看你的女儿。”
“啊?嘿嘿嘿,业务实在太忙。”继成脸一红,心道:她怎么知道我去南方?
二人在一款爱依瑞斯驼绒沙发上落座。紫罗兰一抬手,一位红旗袍立即扭了过来,紫罗兰对她耳语,须臾,另个女子托两杯红葡萄酒端放在二人面前并递上一个“请慢用”的优雅手势。“父女俩”品尝美酒,扯了一会儿闲淡。紫罗兰突然问:“干爹想吃点儿什么?”
继成欠过身子小声道:“我想吃你。”
“坏!”她用她的纤细玉指戳他一下,“还别说,我真的感到饿了。知道吗,我现在必须按时按点吃饭,晚一点都不行,饿得受不了。”
“哦,那么矫情。”
“不是矫情,是你女儿改变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腹部,“这里已经没有油水啦。走吧干爹,你好像还没有到此进过餐呢。”
“上口儿,是没有。”他色眯眯地看着她,小声戏谑道。
阿紫站立起说声“请”,继成也随即起身。二人经过一道小侧门,再经过一段昏暗的回廊又穿过一个小杂物间,眼前豁然明亮:这是个不太大却十分干净幽雅的餐厅,中间的长餐桌上摆着小盆茉莉花,屋里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阿紫引着继成走到靠里的一个台几,二人对面而坐,阿紫双肘撑在洁净的台面上,两只小拳头捧着白嫩的面颊,对着他甜甜一笑:“怎么样,还行吧,干爹?”
“不错,真不错!”继成环顾餐厅说,“清爽优雅——就像你一样。”
“干爹喝点什么,白的还是红的?”
“来杯啤酒,生啤酒最好。”兰图啤酒名声很响,官员们夏日大多离不开这一口。
这里好像没有服务生,紫罗兰说声“等会哈”起身去到里间,一会儿,继成刚阅读一条短信,一手红酒一手端着啤酒的紫罗兰轻盈地出现在跟前,她刚落座,一位阿姨端着不锈钢盘子给他们上菜,上的三道凉菜:粉丝黄花,卤的猪耳朵跟牛舌。阿紫郑重地端起红酒:
“干爹,女儿给你接风(其实他回来都两个多月了)。”她小啜一口,笑道,“好久不见,不知道你想没想过你女儿?”
“你说呢?”他没说想也没说不想,连咕两口,放下杯子,“你变了,变的乖巧多了。”
“夸我吗?不过我还是我,你女儿还是那么不懂事。”她指着卤菜盘子,“这可是我师傅的拿手菜,这猪耳朵,成都名吃,这牛舌就更有来头了,甘孜特色!”
继成已然尝到此菜的确不同凡响,他却没有褒奖:“小兰(他觉得她叫自己比以往亲昵,所以也自然地改变了称呼),你呀,已经是有身份的人,又是个大学生,以后说话要文雅一些,比如这个,”“口条”阿紫插一句,“不!应该叫顺风。这个呢,要叫撩青。”
“撩青?啊,我明白,我明白。虽然我没放过牛,但是牛吃草我还是见到过,嗯,”她伸出左手拇指,“不错,形象!不过我总觉得......哪个哪个......”
“觉得什么?”
“形象是形象,觉得那样叫好像更残忍。哎!是不是越虚伪就越高雅,或者说越高雅的东西越虚伪?”
“胡说!不可理喻!”继成严肃批评她,“总之,我不想我的女儿你,不要那样低俗。”
菜香扑鼻而来,那位阿姨又端上来几盘热菜,几乎全是素的:清炒藕带,烧苦瓜,丝瓜炒蛋。
“干爹,给你来盘儿红烧肉?”
“不不不,我尽量少吃荤油。上次去南方考察,考察行情,把胃吃坏了。”
“怎么,你要到南边发展?”
“不。”
“就是嘛。吓我一跳。你跟钱总合作那么好,而且好像他还离不开你。”
“吃吧吃吧,来,我敬你,感谢闺女一片孝心,”继成顺势把话岔开,“对了,晚餐素食,这可是正确的健康的饮食习惯。”
“不不,我呀,我现在吃斋啦。”
“吃斋?有没有搞错?”心想:年纪轻轻就那么清苦,何必?
“是啊!你想,上口下口都荤,多罪过。”阿紫讪笑道。
“哦?”继成惊愕瞪着这个妖艳又有点可怜的美人。
“嘿嘿嘿,开个玩笑。不过我真的远离荤食了,或者说基本上是。干爹你没觉得我现在瘦了吗?”
对“自己的”女人,继成只善手感而不善目测。此时此刻,继成痴痴地盯着她,完全的失态!饱经“风霜”的阿紫被他看得满脸酡红。
其实继成的心,压根儿不在她的身上。是那句“吃斋”让他想起今年突然转而吃斋的母亲,一想起母亲就自然而然的情不能自已,眼睛也潮湿了。
“爸!”不明就里的紫罗兰给他夹上一片“顺风”。她也改变了称呼。
“啊,唔你爸妈呢,”他咀嚼着,“我是说你亲爸亲妈,他们,好吗?”
“我没有爸爸。我妈,嗯,还行。”
“小兰,你爱你妈,是吗?”
小兰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娇嗔道:“很正常嘛。蹊跷!世上谁不爱自个儿妈!”
“要是突然有一天,说你出生时在医院被抱错了,你妈不是你亲妈呢?”
“哈哈哈哈,爸你真逗!网上这类故事看多了吧?怎么忽然对这感兴趣!还那么投入!”阿紫接连吃了两筷丝瓜,见对方端起啤酒她也快速地端起杯子跟他响了一下,“要是有人告诉我,说那是事实的话,我呀,也许会哭,会闹,但我不会崩溃。爱?你说爱,那,我肯定只会爱我心中的妈,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痛我爱我呵护我陪我一路走来的妈!”
“好闺女!那,你的生母呢?”
“在我看来,‘生母’只是个象征,或者顶多有那么点亲人‘情结’。中国人不是最讲‘根’吗,类似根那种情结——你再来一扎。”
“不喝了。我想,你妈有你这么个孝顺女儿,真是福气。”
“福气个鬼!你要什么主食?”继成摇摇头,阿紫又说,“说到母亲,我现在老是觉得我妈不是活在这世上,你别‘啊’,这是真的!我觉得她是在这世上做客,好像她随时都会走。她,迟早是要走的,就像‘回家’一样走,或许,不定哪天,她就走了。”
“按照你的逻辑,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客人’,不是吗?我们都将要走的,或迟或早的事;人生路上走一遭,区别只在于‘客居’的时间有长有短而已。”
“不说了,说这些太伤感了。你还要点儿别的吗?。”
“我饱啦,粉丝就是我的主食。”说时他猥亵地瞥她一眼,“要不是想‘做事’,我还不想吃那么多的。”
“干爹坏!坏干爹!”她娇羞地瞪他一眼,“我一直以为你把女儿忘了呢。”男女间的“窗户纸”只要是捅破了就很难回复到需要“避讳”的地步。
还是那间光线柔和散发着香味的雅室,电脑开着的,紫罗兰打开音响,自己拿了麦克风同时递给继成一只,音乐响起,正好是男女对唱《最浪漫的事》,两人手牵手声情并茂地合作了一把。接着阿紫唱了一首彭佳慧的《相见恨晚》,继成唱了一首《爱的代价》,他唱完了阿紫还在对镜整容,随机播放的是《我的快乐》,这是二重唱也是支华尔兹曲子,继成于是牵过的她手,二人默契地踏曲共舞,“哎呦,背上好痒。”舞当中,阿紫扭着肩膀说。他从她后面拉开拉链,手伸进去帮她挠,“往下,右一点,嗯。”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即便到了这时候,老练的紫罗兰再也不那么絮叨。曲终,她先是礼节性的一吻,继成转过身去关了音响。无声无息,静得吓人,她给他抛了一个媚眼儿,开始慢条斯理地宽衣解带。继成交叉抱着双臂,大幅度的“稍息”姿势立在她侧前方,目光如炬。他在欣赏一尊活的雕塑,这才叫美艳!光鲜嫩白的酮体才是无与伦比的美艳,也是令人血脉喷张的时刻!轮到她以同样的姿势冲他淫笑,他便飞快地褪去T恤和长裤,他的枪在那里支起一顶蓬——她说过她喜欢那种朦胧感觉。
再次亲吻已是皮紧骨酥的感受,巴不得合二为一。如果说是紫罗兰的巨乳让他疯狂的话,那么,紫罗兰充溢的库容量则让他尽情发挥,发挥到极致!女人的液体充足,男人便不会轻易缴械,于是一时间,男人的征服感急速膨胀,大有放马驰骋的感觉,而且无论选择哪种姿势都能够得心应手,就跟关了保险似的不用担心走火儿。奇怪的是:与以往不同,紫罗兰狼狈的发声中一直夹杂着“干爹”——此二字过去只要一沾身她就羞于启齿。这似乎更刺激了他的副交感神经,他嗔怒道:“妈的个B!怎么感觉像乱伦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立即命令道,“叫爸爸!叫,叫啊。”“爸,爸,啊爸,啊!爸爸!”他终于收获到平生未曾有过的刺激!
于是一时间心血来潮,才思奔涌,下来也顾不得休整,一任她缠绵缱绻,他将这种美妙感觉写进了他的日记。写完之后,自己复看一遍,自鸣得意,觉得神来之笔!
“干爹,啊爸,告你一个好消息。”紫罗兰在整理着装,一边说,“我们宾馆最近又有新鲜野味儿,嗯,你猜?”
“哦,那还用猜,狐狸呗。”继成笑道。
“哼!我很不高兴!”她戴上他的宝姿墨镜,握起右手,伸出一根中指,做的“王八”手势:“穿,山,甲。”
“呵!哪儿来的?”
“不知道,听说好像是江西过来的。
“哦,那,明日我们父女俩再次共进晚餐,怎么样?”
“我才不。女儿真的吃素了。”她靠在他身上撒起娇来,“人家还想再减六斤啊。”
“嗯。”他似乎不大关心她减不减肥,伸手去抚弄她弹力十足的丰乳,“我只觉得这个够份量。”
紫罗兰纹丝不动地:“就是嘛,我只是循序渐进地节食。吃野味,就免了吧,不过,租金的事你别忘了和钱总说一声,他好像只听你的。”
“没问题。”继成拿起手机来,“哟,太晚了,我明天就给他打电话,啊不,明天我当面跟他说。”
第三天下午,骄阳在云层作用下散射出混沌无极的白光。
兰图市西郊江边,有一排背山面水的别墅。最东是一套中西合璧的庭院式建筑,宽敞的草坪与修剪精巧错落有致的花木,让庭院不仅充满生机,而且富有情趣。紧挨北边院墙一溜夹竹桃花带,盛开的夹竹桃花却是一段红色一段白色。旁边一洼碧波荡漾的泳池,一个年青女子在池里怡然自得地仰漂。大门口的高台阶上一盆三角梅格外显眼,它下面盘根错节,上面虬枝绿叶衬着两种不同颜色的鲜花,一边娇嫩似雪,一边则花红似锦。门前有一棵巨大的被削去枝桠的香樟树。树下,一个身材魁伟脸宽鼻短的男子赤着上身坐在秋千上,他眯着眼瞅向前方的草坪。草坪上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正用手去摸一棵不足两米的小紫薇树,每摸一下小孩便有成就感似的望向大人:“爸爸,它又笑了。”
这时候,泳池边上衣服里的手机响了,女子尖声叫:“跃进,接电话。”
没错,男子正是钱跃进,而那女子乃是那孩子的母亲跃进的第三任妻子,一位由“野食”转正的妻子。别看叫的那么瓷实,其实她比他的女儿还小两个月,今年才二十二。
“喂,啊大哥,明天晚上,好的,好的好的,我负责通知?那好,知道,保证活蹦乱跳,好就这样,拜拜!”
电话是继成打来的。其实他的实际年龄长继成两岁,但在知识才智方面他都甘愿做小弟,何况年纪已经载入户口本,既成事实。改年龄是他当兵时的事。跃进20岁入伍,他想上军校或提干,年龄当然要有优势。于是在那个大多数国人还不知道“走后门”为何物的年代,他通过“后门”花两条大前门香烟将自己“变小”两岁。他在高炮部队当电话兵,一米七八的矫健身手让他占了先机加之他诡异机敏,一年后他成了电话兵中的标兵。外线科目是将500米的被覆线固定到四米高度。借助登高工具是必须的,木杆(当时有沥青木杆)使脚扣水泥杆用登高板,唯独跃进他什么都不用,他练就一身特技,轻舒猿臂直接攀上。通信参谋对他这个第一颇有微词,认为不合乎训练大纲;作训参谋则持相反意见。官司打到团长那里,团长一句话让他出了名:“主席讲过,不管白猫黑猫逮到老鼠就是好猫。打仗就是要这样人。”不料好景不长。他太讲义气,帮老乡打架将一名福建籍战友打成重伤,结果挨了处分还提前复原。不到三年的军旅生涯却让他受益匪浅,首先他从引以为荣的“登高”中悟出:“只要达到目标,无论采取什么手段。”当然也有其他方面,比如三铜四钢被覆线让他明白“刚柔相济”的道理。
提前复原连团员都不是的他,被安排到纯卖力气的建筑公司上班。很快改革大潮席卷华夏,有了军人履历又精明过人的他,最早带一班人出来单干。认识顾继成的时候他只是个小包工头。刚上任副秘书长的继成仗义执言且有几分轻狂,助他讨回了被拖欠许久的工程款,从此二人相交莫逆。真正利益攸关的是继成的副区长任上,几所学校的校舍工程让他赚得盆满钵满富得流油,随后的文教五金厂拆迁开发更让他步入快车道。
所以,接了继成的电话,他就像接到“圣旨”一样,丝毫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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