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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看尽瑟城春。
俞佩玉一觉到天明,醒来方知原来是一场梦。
匆匆洗漱完毕他便走出门去。
梦里一起看风景的当然是司徒雪,此刻他要去找的人当然也是司徒雪。
寂静,冷清,整个木村学院仿佛是座被遗弃的“废都”。
什么情况?俞佩玉左顾右盼,内心纳闷不已。
偌大一个木村学院,俞佩玉居然看不到一个人影...
会不会是聚集在测试广场了?难不成院里今日有什么大事?
身影起落,俞佩玉人在空中依然不忘俯瞰脚下全景。
可惜眼皮底下无论是石径,讲学教室,树荫,假山花池皆不见人影,就连测试广场也是空荡荡。
见鬼!俞佩玉身形缓缓飘落,眼里闪过一丝惧色。
这也太诡异了吧,一觉醒来木村学院怎么成了无人区?
难不成自己依旧在梦境之内?
他暗暗掐了一下腰际嫩肉,惧色更深,非梦!
他擦了擦额际之处不知何时已经渗满的冷汗,径直往紫鹫苑方向掠去。
一路上依旧不见半个人影,就连紫鹫苑的青石广场上也没出现静坐修炼的高级灵修学员。
难道是蛮灵宗之人连夜前来报复,俞佩玉否定了这个念头,一路来并无丝毫打斗之后迹象。
这到底怎么回事?几千人一夜之间蒸发消失了?俞佩玉心底泛起无尽骇意,这太可怕了!
整个世界突然只剩下独孤一人,可怕已经不足形容他此时的感受,更多的是不可思议甚至莫名窒闷感...
俞佩玉脑袋有些茫然,恐惧无助一点一点吞噬着他的内心,脚下有些发软,他找了个石墩喘着粗气坐下。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是有仇家来寻仇,总得有个打斗过程啊,这么多人一下子消失不见,一大早的是搞什么鬼?!
难不成是花老头?俞佩玉使劲甩了甩头,再次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脸上浮现一丝苦笑。
自己此际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连花老头都开始怀疑了...
他闭上眼定了定心神之后,却依旧找不到任何头绪。
片刻之后,一念闪过,俞佩玉倏然睁开双眼,冷不伶仃打了个冷颤。
深深呼吸了几大口气之后,俞佩玉一扫脸上的沮丧,掠去身影往花园奔去。
花奴是最后的救命稻草,若是花奴也不在花园里或者说也不在这个“世界”里,那就说明自己可能永远回不去了...
他心里隐隐猜到,这应该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但自己为何会突然陷到这里,他也是一头雾水。
好强大的符术!无论真相到底是什么,俞佩玉已经确定了一件事!
这个“世界”是虚幻的,至于自己为何被封印于此,那就不得而知了。
砰~~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没错,俞佩玉起身朝一旁的一棵炎木轰出一道气练。
气练未至炎木,凭空出现一道气练与俞佩玉的那道对接,砰的一声之后两道气练皆是消散...
俞佩玉身形却是被震退几步,内心震骇无比。
果然!
这“世界”是由强大的符术创造而出,自己所轰击出去的气练竟然被同样力道的气练对消!
这般厉害的符术自己所认识之人里除了花老头,应该没人能使得出了。
难道真的是花老头?就因为自己不愿意参加斗灵大赛?以自己对花老头的了解,他不是这样的人!
俞佩玉心念一闪,不作停留急急往花园的方向奔掠而去。
要想毁掉这个“世界”,只能靠超越这符术的力量摧毁它自身,否则自己将永远被困于此地。
若是不能摧毁...
也许再也见不到小雪了,答应帮她重组灵纹的事也不能兑现,更别说携手看尽瑟城春了...
俞佩玉想到与司徒雪的两唇亲吻,想到司徒雪的舍身相救,不禁百感交集,神情黯然。
自己只是受困于这符术之地片刻已经忍不住胡思乱想,而涅乌族族人受困灵域三十载...
他此时终于明白花奴为何经常唱着乡曲潸然泪流了,受困于灵域简直是生不如死。
那种深深的孤独无助感不是每个修士都能捱得住,这比直截了当死于决斗还要残酷。
若是自己的亲人受困于灵域,换做自己会不会比花奴更加忿怒?
三十年之久...
一刻都觉得难熬的符术虚空里,三十年!俞佩玉深深叹了口气加快了奔掠速度。
花老头岂不是也在“灵域”里?差别只不过是一个是靠符术创造,一个是真实世界。
这么说之前那罗氏兄弟应该也在?可是紫鹫苑花园大门前并无他们的身影啊...
这么长时间,即使没有饥饱之忧,单是孤独惊惧的折磨,估计也没几个人熬得下去吧。
若真如此涅乌族族人受困三十年之久岂不是死伤无数?
俞佩玉脑海思绪犹如一团乱麻,理不清剪不断。
意料之中,花奴并没有在花园里,俞佩玉心里虽早有准备却依然失落无比。
情急愤怒之下他仰天大吼,“是谁?有种就直接决斗,我俞佩玉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为何要暗地里玩这种把戏?”
轰~~
愤怒之下俞佩玉倾尽全力手里旋即挥出一道匹练,狠狠往木屋后头的花圃轰去。
凭空再次出现一道一模一样的匹练,与俞佩玉那道匹练对消,刹那无影无踪。
就连恨意都无法宣泄?俞佩玉相当窝火,黑色眸子闪着怒芒。
花落...
几片花瓣缓缓飘落,眼前的物景有些黯淡模糊,眨眼间恢复正常。
这不易察觉的变化并未逃过俞佩玉的眼睛,他心里大喜,心想或许这是一个突破口。
轰~~轰~~轰~~~
他略作调整之后,连续轰出几道匹练,眼里的怒意化为希翼。
轰隆隆~~
这次依旧是凭空出现匹练与之对消,却并无其它异样。
刚刚是自己眼花了么,俞佩玉走到落花之处,先前飘落的花瓣已然不见...
绝望!
满怀希望瞬间落空,俞佩玉此时眼里的眼神比绝望还要绝望,他胡乱挥拳砸向花圃里的花草,狠狠发泄自己的怒气。
拳劲仿佛砸向空气,惊愕之际,眼前的景象忽变,花园已经消失,映入眼帘的是一汪潭水。
四周尽是朦朦薄雾,水汽氤氲,而眼前的这汪潭水却透亮无比,潭水颜色变幻诡谲,中央之处泛着一个漩涡。
看到这一汪潭水之后,他两眼放光,咬着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不是刚刚那片落花不经意震动了这整个符术虚幻世界,导致了虚空顿变,俞佩玉并没多想,他此刻注意力全在潭水中间处的那个漩涡。
漩涡处水流十分湍急,仿佛一个小型的黑洞,又像是躲在暗处的怪物张开的大嘴,也似一只幽怨的怪“眼”。
看来这符术虽然强大,自己恼怒之下震落了那几片花瓣却无意中破坏了那个虚幻时空,而这潭水之中的漩涡就是这符术的力量源泉...
俞佩玉念头纷纷却不敢贸然出手,他在等!
也许这只是一个陷阱,一旦判断失误,莫说逃出生天,估计就连重新回到那个孤独的无人世界再作打算都不一定有机会了...
哗哗~~
水在动,刹那成墙,一堵高达十几米的水墙往俞佩玉涌来。
眼瞳收缩,俞佩玉下意识往后暴退,犹豫着要不要凝聚抵御气浪。
一汪潭水眨眼间能翻涌起如此高的水墙,即使俞佩玉明白此刻身处之地并非真实世界,内心却仍然惊骇无比。
更重要的是他猜不透这堵水墙究竟是实体还是符术幻化的虚像,若是轻易召唤抵御气浪消耗自身灵力,到时莫说摧毁这强大的符术,只怕葬身何处都不明不白。
水墙速度渐快,俞佩玉的身影在暴退当中没入淡淡的薄雾之中,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红蓝两道爆芒射出,薄雾变浓,俞佩玉的身影已经完全没入雾气之中...
一道符文从漩涡之中旋转而上,旋即爆芒,那一汪潭水眨眼之间干枯,只剩一处幽深不见底的窟窿。
红蓝两道妖王之瞳光束被那道符文爆芒卷入其中,爆响阵阵,整个空间忽而耀眼无比时而黑暗无边...
是被永封于此还是逃出生天?
俞佩玉凝视着眼前犹如梦境的一幕,久违的那种无助感再次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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