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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来人说是自己仇人的朋友,只见吴桂义举刀上前道:“你是朱掌柜的朋友?你还胆敢夜闯府上。”说完就要抡刀砍去。
“住手,义儿,不得鲁莽。”吴老夫人喝住了吴桂义,然后转过头来冲陆惊鸿问道:“那你的朋友又托付你来此所为何事?”
“朱掌柜托在下给死去的吴长老还有吴家上下道一声歉,他说当日与吴长老动手确属情绪所致,只是没想到却致吴长老含恨而死,实乃罪过,但他也是无心之失,望吴老夫人跟两位公子原谅。”
“原谅?杀了人还要别人原谅,他分明是欺负我们吴家后继无人,好,我这去金州找这个姓朱的,让他试试吴家刀法的厉害。”吴桂义的脾气非常的火爆,说着就要迈步向前走。
只听陆惊鸿忽然长叹一声,慢慢的说道:“吴公子不用去了,朱掌柜已经谢罪而死。”
朱掌柜明明是被人杀死,但他却说是谢罪而死,显然是想给吴家一个交代,也想朱掌柜死的安心。
听到陆惊鸿这番话后,只听吴桂义急忙问道:“此话当真?”
“当然,如若不信,明日你们定能收到消息。”
“朱掌柜真乃大丈夫,”吴老夫人突然感慨道:“只是我们吴家却对不起他。”
“老夫人不要自责,朱掌柜死前曾说,吴长老到底是因为而死,他理应以死谢罪。”
“不,不??????”吴老夫人呆呆的自语道,忽然她抬起头来手指用力的指向吴桂忠说道:“都是你这个逆子,老身为了保你,险些污损吴家的名声,而今更有愧于朱掌柜,你快将你做的好事自己说出来,否则你爹灵前我定会斩杀你这个逆子。”
吴老夫人终于不再护着吴桂忠了,原来他刚才一直说朱掌柜是为了谢罪而死,如果朱掌柜死的冤枉,那他这么说就会激起老夫人心中对于朱掌柜的愧疚感,同时也让陆惊鸿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听到母亲的责骂之后,吴桂忠将头垂得很低,同时声音更加低垂的讲出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原来当日在赤灵教的总坛,朱掌柜和吴长老发生争执动手后,朱掌柜的一颗算盘珠打中了吴长老的胸口,吴长老自知不敌,所以停手,而且胸口虽然受伤,但双方出手时都没有尽全力,所以受伤并不重,回来后的第二天吴长老就已经可以下床了,而且活动自如。
但当天中午,吴长老吃过一副药之后,病情却急转直下,当天晚上就伤重而亡,吴老夫人知道此事必有蹊跷,于是她找来家奴仔细拷问后得知,原来给吴长老吃的最后一副药,正是灵主找人悄悄送来的,所以她暗中找来吴桂忠商量此事,吴桂忠本想为父报仇,但被其母亲拦下,要他暂时忍耐,以图后计。
第二日,吴家丧事上,灵主派来使者将吴桂忠带到密室,并承认了毒杀吴长老之事,但同时解释说,灵主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为除去朱掌柜找一个正当的理由,但吴长老也不会白死,灵主已经任命吴桂忠接任其父亲的长老之职,而吴桂义也被提升为平川分舵副舵主。
吴桂忠想到父亲已死,以自身之力又不能对抗灵主,而且灵主也为自己父亲的死找到了一个仇人,并保证不日就将朱掌柜的人头送来,所以他就答应了此事,而他也保证在最近几日吴家人不会去金州寻朱掌柜报仇,以免破坏灵主诛杀朱掌柜的大计。
走出密室之后,吴桂忠又将此事告诉了自己的母亲,老夫人虽然心恨不已,但为了整个吴家的安全和两个儿子的将来着想,她就应允了,所以每当吴桂义提及要找朱掌柜报仇的事情时,吴桂忠和老夫人都坚决不同意。
可是现在家中忽然来了一个人,并告诉他们,朱掌柜已经因为此事谢罪而死,吴老夫人顿感愧疚,为了保住吴家的名声,也为了还朱掌柜一个清白和公道,让他死的明白,所以逼迫吴桂忠说出了此事。
听到此事最惊讶的当然是陆惊鸿,因为他没想到自己一直尽忠的灵主原来竟是一个如此卑鄙的人,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惜残害教中一位长老的性命,并将此事栽赃给另一个分舵主,然后再将此舵主杀掉,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那位分舵主反对他的计划。
难道赤灵教的数千教众,在灵主眼中都只不过是草芥、是工具,是为了完成他的计划而可以随时牺牲、甚至舍弃的棋子?
吴长老和林白鹤是牺牲的棋子,朱掌柜的却是被舍弃的棋子,那陆大姐呢?陆大姐是一颗什么样的棋子?他和惊雷等六颗棋子的命运又将是如何?
陆惊鸿没有再想下去,因为吴桂义的一声大呼,已经将他拉到了这个房间之中,只见现在的吴桂义两眼更加的血红,手中的大刀也握得更紧,他的身体用力向外挣着,可是双腿已经被地上的吴桂忠死死的抱住。
“你要去报仇就先杀了我吧。”吴桂忠苦苦哀求道。
“我不杀你,我要你今后永远在父亲的灵堂前忏悔。”吴桂义狠狠的说道。
“我就算死在父亲的灵前也可以,但求你不要去报仇。”
“此仇不报才应自刎以谢罪家父,现在你不去报仇,有什么脸面死在父亲的灵前,快松手,不要耽搁我报仇。”吴桂义大声的喊道。
“义儿,你可愿听母亲一言?”吴老夫人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走到了吴桂义的身边。
吴桂义转头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反对,只听吴老夫人慢慢说道:
“江湖中讲究快意恩仇,但古话又有云‘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你哥当时知道了此事后,他也想去报仇,但为娘的却拦下了,你可知为什么?”
吴桂义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吴老夫人继续说道:“以现在我们的实力,去对付灵主无疑是以卵击石,现在既然灵主已经升了你们的职务,你们应当暂时忘掉报仇,努力习武,韬光养晦,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等将来有机会了,再将灵主等人一举歼灭,岂非更好。”
吴桂义仍然无话,只是转过去的脑袋不再高高的抬着,而是低下了头好像在思索着老夫人的话。
吴老夫人又开口道:“为娘的已经老了,不想刚刚失去了夫君,又要失去两个儿子,所以为娘的求你们,求你们别再提报仇之事,等娘追随你们的爹爹而去之后,你们再提报仇之事,如何?”
吴老夫人最后的话几近哀求,但吴桂义却没有一点的反应,只听他冷冷的说道:“我意已决,今日就由我去找灵主报仇,不管成功与否,他人都不得再提报仇之事,大哥,我走之后,请替我多多尽孝。”
说完双手抓住吴桂忠抱住自己双腿的手一用力,然后腿上跟着用力,甩开了吴桂忠的双手,接着头也不回的就向门前走去,但他的手刚刚拉开房门,忽然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他就听到了他母亲的哀嚎声。
“忠儿!”
吴老夫人已经跪下来扶起了吴桂忠,同时陆惊鸿也来到他的身边封住了他胸前的几处大穴,但这样也只能让他的鲜血流的稍慢一些,并不能留住他一点点死去的脚步。
原来刚才吴桂义甩开他大哥之后,吴桂忠想到自己明明知道仇人非但没有报仇,还答应了仇人的一些要求,并且间接害死了朱掌柜,现在看到自己还不如自己的弟弟,再加上刚才吴桂义跟他说的一番话,让他万分愧疚,万分自责,所以就在吴桂义刚要开门走出去时,他忽然拿起来刚才掉在地上的短刀,一刀插进了自己的心口。
现在吴桂义也已经来到了吴桂忠的身边,并用双手用力捂着他身上流血的伤口,但吴桂忠却伸手抓住了他的双手。
“我就要死了”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吴桂义也紧紧的拉着吴桂忠的手,好像要将他从死神的身边拉回来一样。
“我这辈子最大的憾事就是脊梁太软,所以顶不起这个家,更顶不起这个家的仇恨。”吴桂忠说一句歇一会。
“所以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吴桂忠的手握的更紧。
“除了报仇的事,其他事我都答应你。”吴桂义的回答也很坚决。
“好,”吴桂忠歇了一会说道:“我现在就要死了,以后再不能在母亲跟前尽孝,你要答应我,你要替我在母亲跟前尽完孝之后,再去报仇。”
“这,这??????父亲是死不瞑目的。”吴桂义道。
“难道你想让我和母亲都死不瞑目?”
吴桂义非常的为难,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求你???求你答应???我,求求你了??????”吴桂忠正用力的握着他弟弟的双手,然后瞪大着双眼哀求似得看着吴桂义,一眨不眨。
只见吴桂义的脸上更加的为难,但他也只是眉头紧锁,却没有说话。
突然吴桂忠急咳几声,嘴吧里吐出几口鲜血,但他没有抬手擦掉,仍然双手紧握吴桂义,眼睛紧紧的看向他。
“求你答应我,求你了???咳咳???”又有几口鲜血吐出。
“好吧,我答应你,一定替你在母亲身前尽孝,直到母亲百年之后再去找灵主报仇。”吴桂义终于艰难的答应了他的请求。
“好??????好??????好??????”
吴桂忠满意的闭上了眼睛,他死的很坦然,也很安心,所以他的嘴角死后还留有浅浅的微笑。
陆惊鸿已经走出了吴家大门,夜色深沉,夜风渐冷,就连天上的几颗寒星也躲进了厚厚的乌云之中。
夜冷,陆惊鸿的心更冷,虽然灵主在他心中一直不是一个仁慈的人,甚至是一个残忍的人,但他没想到灵主不光是残忍,更多的却是不择手段、冷血无情、而且有时还非常的卑鄙无耻。
。灵主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突然陆惊鸿想起了朱掌柜临死前的那句话,“教中已生巨变”,难道这个巨变指的就是灵主?
“巨变”,一个教中发生什么事才算是巨变?夺位?叛变?难道灵主??????难怪灵主???????若非灵主已非昨日之灵主,教中又怎会发生巨变?灵主跟之前相比又怎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
陆惊鸿推开了客栈里的窗户,天上虽然阴云密布,遮挡了太阳,但太阳的光芒仍然透过云缝照了出来。
即使再厚的乌云也挡不住光明,更挡不住追求光明的脚步。
陆惊鸿深信也无人能够挡住自己的脚步,因为他的每一步都在向光明靠近。
现在陆惊鸿已经来到了何记棺材铺的门前,上次他过来,这里曾经是一片废墟,但现在这片废墟上面已经又立起了一座棺材铺,只是经过了上次的遇袭之后,教中会不会改变入口却不知道,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个地方都值得一试。
陆惊鸿没有来错地方,当他进来之后发现,平日应该满是人的这个地方,今天却没有发现一个人,难道他们还没有上工?不可能,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陆惊鸿小心的走进了后院,只是后院仍然没有人,但那口石棺还在,只见陆惊鸿打开石棺之后,熟练的找到了入口的机关,门打开之后,他就一个纵身进到了入口中。
陆惊鸿转过几个弯之后,终于来到了总坛的腹地,但刚刚站定已经有两个人拦在了他的身前。
“什么人?”其中一个问道。
“在下陆大姐手下陆惊鸿有事求见灵主。”
“灵主有令,未经传唤,不得私自进入总坛,否则按谋反行刺处置,灵主今天没有传唤你,你还是回去吧。”
“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见灵主。”陆惊鸿仍然不走。
“灵主的命令难道你也想违抗?”
“如不能见到灵主,即便违抗又能怎样?”
话未说完,只见陆惊鸿快速出手已经点住了他们的穴道,但同时远处的两个教众也听到了他们的对方,只见他们二人此时已经飞快的向陆惊鸿这边过来,同时手中的大刀也已经出鞘。
但当他们赶到这里时,除了发现不能动的那两个人之外,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然而正当他们二人刚刚想去解开那二人的穴道时,忽然觉得胸前和后背上一阵酥麻,二人已经瘫倒在了地上,只见此时在刚才被点住的一个人身后已经伸出了一把剑鞘,而此时在后面走出来的正是刚刚用剑鞘封住他们穴道的人。
陆惊鸿制住四人之后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向灵主的密室赶去,一路上他再没有遇到什么人,现在密室中的灯火非常的耀眼,但更耀眼的却是陆惊鸿身前的这一扇门。
这扇门之后就是灵主的房间,进入这扇门就能够看到灵主了,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没有见过灵主,如果自己猜的没错,灵主应该已经易人,现在的灵主到底是谁?他长得什么样子?年轻还是年长、消瘦还是肥胖?
陆惊鸿的手正在慢慢的靠近门上的机关,自己明明是来见灵主的,打开这扇门就能见到灵主,见到多年相见却从未见过的灵主,可机关就在眼前,自己的心却为何跳得如此的厉害?自己的双手已经在慢慢靠近了,为什么却迟迟不敢打开呢?
现在总坛里一片灯火通明,耀眼的大门就在眼前,可为什么现在就连这个机关也变的如此耀眼?
机关耀眼,光芒更加的耀眼,只见忽然一道耀眼的光芒快速飞向了陆惊鸿,陆惊鸿眼睛一眨,然后闪身躲过,紧接着又是一道光芒,陆惊鸿一个矮身,光芒已经在头顶上飞过。
而当陆惊鸿直起身来时,面前已经多了两个人,只见二人手中长剑已经出鞘,就是刚才刺向自己的那两道光芒。
“门口的那四个人是你击倒的?”来人中一个身穿浅绿长袍的问道。
“我也没想到总坛的侍卫竟会如此不堪。”陆惊鸿道。
“你说总坛?这么说你是教中之人?”绿袍人问道。
“不错。”
“既是教中之人为何要违抗灵主之令。”
“在下有事求见灵主,所以就不等传唤了。”
“未经传唤不得参见灵主,这是命令。”另一个身穿蓝袍的人终于说话了,只是他的语气却比另一个更加的强硬,显然他的地位更要尊贵一些。
“为什么每个人都说这是命令?”陆惊鸿问道。
“还有谁说过?”绿袍人问道。
“当然是之前的那四个守卫,可惜他们都被我击倒了。”陆惊鸿嗤鼻一笑。
“这么说命令已经对你无用。”
陆惊鸿冷笑。
“那你看我手中的长剑呢?”绿袍人显然被陆惊鸿的傲慢所激怒,竟将长剑伸到陆惊鸿的眼前。
只见陆惊鸿看了一眼面前这把剑,又看了一眼绿袍人之后,慢慢说道:“这把剑剑刃锋利、吹毛断发,而且剑身轻巧、外刚内柔,想来是名师所铸。”
听到这句话只见绿袍人的面上不禁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只是”陆惊鸿话锋一转:“只是剑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看的。”
听到此话,绿袍人刚才还得意的脸上却已经憋的通红,因为陆惊鸿的意思就是说他的剑中看不中用。
“很好。”蓝袍人忽然发话。
“你竟然说他说的很好?”绿袍人质疑蓝袍人道。
“不错,他看得起你的剑,却看不起你的人,”蓝袍说道:“所以你现在就应该让他见识见识你的剑法。”此人是想激绿袍人出手。
而绿袍人早就等着这句话了,只见他急喝一声,然后手中长剑一回一送,长剑已经攻向了陆惊鸿,陆惊鸿后撤几步,躲过这一剑,但对方长剑一收,另一把长剑也攻向了陆惊鸿。
只见此剑自空中而来,通过俯冲之势一来加快了剑上的力量,二来罩住了陆惊鸿身体周围想要躲闪的所有角度,现在陆惊鸿已经被这一剑困在了原地。
陆惊鸿也早就看出了这一剑的厉害,同时他也看到,如果回击这一剑就要让对方在空中无法转身,而一剑刺向对方的腰肋处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只见陆惊鸿的身体忽然向空中蓝袍人的身前跃去,同时手中的长剑出鞘,只听一声清澈的龙吟,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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