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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陆惊鸿听到林白鹤的话之后,斩钉截铁的说道:“当日白衣教攻打我教,朱掌柜不惜重伤跑去送信,足见他的忠心,现在他怎么可能暗中对抗灵主?”
“你当然可以不信,但我的确是奉了灵主的令来的,而灵主的命令就是,要么朱掌柜服从灵主的命令,然后交出荣丰钱庄的账本和钥匙,要么就是死。”
“朱掌柜一向以灵主为尊,对本教忠心耿耿,所以才会为本教掌管钱庄,现在灵主为什么让朱掌柜交出钱庄的账本和钥匙?”陆惊鸿疑问道。
“朱掌柜一向忠心,这点灵主当然知道,只是他脾气太臭,不同意灵主的决定。”
“什么决定?”陆惊鸿追问。
“难道你还不知道吗?灵主想要跟风绝山庄合作,而朱掌柜却誓死不同意。”
“什么?”陆惊鸿非常震惊的问道:“灵主要跟风绝山庄合作?”
“是啊,此事已经不容再议,而朱掌柜却不知变通,联合教中的几名分舵主一再阻止合作,顶撞灵主,甚至还打伤了教中最德高望重的吴天楼吴长老,致使吴长老抑郁而亡,像这种残害同门,阻止本教大计的人,难道不该肃清吗?”
“只是灵主为何突然要跟风绝山庄合作?”陆惊鸿疑问。
“此乃本教大计,除教主外,其他人无需知道。”林白鹤绝情的说道。
“可是如果阻止本教大计呢?”陆惊鸿突然问出这句话,林白鹤不是很明白。
“谁敢阻止本教大计,就是叛教,就应该被肃清,就像朱掌柜,还有之后的平川分舵主梁文虎、武川分舵主宋风林。”
“这么说你现在还要赶去再杀两个人?”陆惊鸿问道。
“是的,请让开”林白鹤已经来到了陆惊鸿的身前。
“恐怕你还不能走。”陆惊鸿挡住他的路,没有一点要让路的意思。
“耽搁了灵主的大计,谁都吃罪不起。”
“如果你现在走了,才是耽搁灵主的大计。”
“哦?”
“因为这里还有一个反对灵主大计的人,而你还没有将其肃清。”
“你也要跟灵主作对?”林白鹤反问道。
“我绝不会让你们跟风绝山庄合作。”
“胆敢阻碍教主大计者,杀无赦。”林白鹤的眼中已经凶光毕现。
“请。”陆惊鸿说完手中长剑已经在手。
荣丰钱庄的密室中,本就空气稀少沉闷,但现在里面更加是乌云密布、黑云压城,只见陆惊鸿微微侧身,长剑横在胸前,而林白鹤则一手拿剑,一手则垂于袖中。
林白鹤外号“追风银针”,他银针的威力在总督府杀死赵虎时,陆惊鸿已经见识过,所以现在的他心中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能够胜过眼前这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有一身追风的轻功,如果让他动起来,恐怕自己不但追不上对方,还可能遭到对方的暗算。
如果不让对方动,最好自己先发制人,让对方无法施展身形,刚想到这里,陆惊鸿已经动了,只见他长剑直刺向林白鹤的身前,但剑在中途突然一变,竟又刺向了林白鹤在衣袖中的左手。
林白鹤看到对方刺向了自己的身前,本想出剑挡住,然后另一只手发射银针,然而,他的手还没有拿出袖外,只见一道白光已经直刺过来。
林白鹤长剑偏转,“嘡”的一声挡出了陆惊鸿的长剑,但陆惊鸿长剑又至,还是攻向了林白鹤发射银针的左手,看到对方又来,只见他身形侧转,长剑击出,陆惊鸿的招式又一次被他化解。
密室中不断传来金属相撞的声音,同时昏暗的密室里还不时有火花闪出,陆惊鸿已经攻出三十多招,而且每一招都是攻向林白鹤的左手,这样虽然能够阻止他发银针,但林白鹤阻挡起来也相对比较容易,所以现在林白鹤的脸上相对轻松一些,他知道,只要自己避过对方的这一阵进攻,他就能够反击,到时候他的银针一出,相信陆惊鸿肯定不能躲闪。
现在陆惊鸿的招式已经慢了下来,同时林白鹤手中的长剑已经越舞越快,越舞越急,只见陆惊鸿勉强躲过林白鹤的一剑之后,手中长剑马上快速的向林白鹤的左手方向刺去,只见林白鹤忽然回撤了一步,然后身体侧转,将整个左手挡在了后面,右手长剑迎上了陆惊鸿的剑。
“嘡”长剑相撞,火花一闪,然后林白鹤的左手忽然快速扬出,只见一道白光飞速的向陆惊鸿的胸前飞来,而且那道白光中途忽然变成了三道,分别攻向了陆惊鸿的左胸、咽喉和眼睛。
眼看三道光就要刺到陆惊鸿的身体,但陆惊鸿在林白鹤的左手刚刚扬起时就已经飞身跃起,然后身体在空中半转,只见三道光正好贴着他的身子飞了出去。
林白鹤的轻功已是不弱,但看到陆惊鸿的这一身法也在为他暗暗喝彩,可是现在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赞叹的意思,而是满脸惊恐和疑惑的看着陆惊鸿,同时左手已经捂在了自己的心口之上。
现在他的胸口上已经插上了一把长剑,鲜血正沿着剑身一点点的流下,滴答滴答,每一声都在密室中惊起很大的回声。
陆惊鸿一收手,长剑拔出,林白鹤胸前的鲜血已经像喷泉般流出,只见他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握剑抵在地上撑住就要倒下的身体,同时一双充满了疑惑的眼睛直直的看向陆惊鸿。
“这不可能,不??????可能??????”
“其实你的银针已经够快,只是前面你为了挡住我的长剑,右手用剑时已经耗费了很多的气力,所以当你想要再发出跟以前一样快的银针时就要调动全身才能发出,而发出之后,你的身体肯定不能立即回位,而此时也正是你防守最弱的时候,其实我的武功或许打不过你,只是你太依赖你的银针??????”
一个人的生命依赖在一件武器上,是对这件武器的自信,但太过于依赖的时候,却成为了一种自卑,这个道理其实很浅显,但也很深奥。
不管浅显还是深奥,林白鹤已经听不到了,现在的他已经倒在了地上,眼睛还是瞪得很大,只是这次杀死他的不再是自己的兵器,而是另一把长剑,所以他即使不在棺材中也活不过来了。
“不要动??????”
脸色苍白的朱掌柜制止住想要挪动他身体的陆惊鸿:“没用了,你杀了林白鹤,快走吧。”
但陆惊鸿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倔强的低下头为朱掌柜包扎着伤口,但泪水却更将倔强的冲出了他的眼眶。
“你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去逃命,您难道不知道灵主会杀你吗?”陆惊鸿低声问道。
“朱某,咳???咳???,朱某为心???无愧,何须逃跑???咳???”
“可是??????”
“我要你记住???咳???咳???”陆惊鸿抬手替朱掌柜擦去嘴角刚刚咳出的鲜血,只见朱掌柜却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你要记住??????我无心杀害??????吴长老的,你要到???凉州???替我为他的家人???解释???清楚???”
“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办到。”陆惊鸿匆忙的答应着,同时手上用力的晃着朱掌柜,因为朱掌柜的眼睛已经越来越小,神情已经越来越疲惫。
“还有???????”
“不要说话了,你等着,我马上为你请大夫。”说完就要起身,可朱掌柜的手又一次拉住了他。
“教中??????已生巨变???,你???不要???再???回去???”
听着这话,陆惊鸿突然凝眉陷入了沉思,可就在此时,陆惊鸿只觉得刚才被紧紧抓住的衣袖,现在忽然一松,在看向朱掌柜,他已经彻底的闭上了眼睛。
两口棺材被一辆牛车拉到了荣丰钱庄的门口,正当店里的伙计还在奇怪,想要走上前骂人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从后院扛着两具尸体出来的陆惊鸿,看到其中一具是自己的掌柜的,店里的伙计都很惊讶,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问一句,而陆惊鸿将两具尸体装到棺材中之后,也没有说一句话就赶着牛车出了城。
城外的小山上,陆惊鸿已经埋好了两口棺材,只见他现在正坐在一座立着朱掌柜牌位的坟头前,一手一个酒壶,然后一个酒壶的酒浇上坟前,另一个酒壶的酒却拼命的灌向自己。
可悲自己与朱掌柜相识多年,却至死都不知道他的全名,以至于坟前的排位上也只能写朱掌柜三个字,可是知道了全名又能如何,道不同还不是形同陌路。
太阳已经下山,陆惊鸿也下了山向凉州城中赶去,只是当他赶到凉州城时,天上已经繁星闪闪,地上的灯火有的已经熄灭,只有吴家大院的门前还有两个灯笼在噼里啪啦的燃着。
现在的吴家的大门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白色的麻布挂在门上,院中的树上、门上,也都是白布覆盖,空气中一股死亡的气息,就连今晚整个凉州城中都弥漫着相同的气息。
吴家大门紧闭,陆惊鸿没有敲门,而是悄悄溜上了吴家的房顶,吴家在凉州已是三代家业,所以庭院重重,陆惊鸿找过很多地方,但吴家的其他房间都是黑漆漆一片,只有后院的两个房间还是灯火通明。
陆惊鸿靠近之后发现,其中的一个房间正是吴天楼的灵堂,只见灵堂之上摆放着一口楠木棺材,有几个下人正在那守灵,有三个人一边喝着酒一边摸着牌九,有两个人则在角落里睡着了,那三个人虽然在赌钱,但都不敢大声说话,好像是怕惊扰了死者一样。
但陆惊鸿还是听到了一阵低沉的争吵声,而声音正是从另一所亮灯的房子中传来,只见陆惊鸿几个纵身,已经来到了那所房子的房顶,同时身体向下,用两只脚钩住房檐,然后身子垂下,头部正好在房后的窗户外。
陆惊鸿此时已经听到了房里的声音,但他却在窗户上轻轻捅了一个洞,然后也看清了房间的一切。
房间中只有三个人,只见一个老妇人正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把丝帕,不时的擦着眼泪,而房间站着的两个人,一个是披麻戴孝的中年人,另一个则较为年轻,只见他虽然也是披麻戴孝,但他的麻衣却已经敞开,手中还拿着一把大刀,现在中年人正拦在较为年轻的那个人跟前。
陆惊鸿知道吴天楼长老有两个儿子,老大吴桂忠,老二吴桂义,两兄弟相差近十岁,而看现在房中的两个人应该就是吴长老的两个儿子。
只听房中现在还在争吵,声音最大的是二儿子吴桂义:“大哥,你怎么还拦着我,难道父亲的仇就不报了吗?”
只听吴桂忠说道:“桂义,我说过了,报仇的事,等父亲入土之后再说。”
“不行,我一定要先杀掉那个人,带他的人头在父亲灵前谢罪。”
“义儿,你就听你哥的吧,为娘已经没有了夫君,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了。”只听坐在椅子上的老太太悲伤的说道。
“母亲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能杀的了他。”吴桂义哭红的双眼回头看着他的母亲问道。
“桂义,母亲不是不相信你,只是现在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对方人多势众,等到父亲入土之后,哥哥和你亲带五百人马,到时候将他的金州分舵一举踏平,不是更好吗?”
原来他们真的是想找朱掌柜报仇,陆惊鸿听到这里想着,看来我真的应该把朱掌柜已死的消息告诉他们,另外替朱掌柜的道一声歉。
只听吴桂义大声说道:“我单枪匹马怎么了,你们怕他,我可不怕他,大哥,让开,否则休怪兄弟我手中的大刀无情。”
看来此人是一心要找朱掌柜的报仇了,不如告诉他真相,想到这里,陆惊鸿准备上到房顶,从前边下去敲门进去说个明白,但脚上刚想用力,却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又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句话。
看到自己的兄弟一意孤行,只听吴桂忠着急的说道:“桂义,大哥不是怕他,我们是怕你错杀了好人??????”
“忠儿,不可多言。”吴桂忠的话还没有说完,吴老妇人已经抢了过来。
“错杀好人?谁是好人?”吴桂义疑惑的问道,而此时的陆惊鸿也非常的好奇。
只听吴桂忠说道:“桂义,你就不要再问了,等父亲入土之后,我们再提报仇之事可好。”
儿子为父亲报仇着急是对的,为什么吴桂忠一直在拖着,难道中间有什么隐私?为什么要等,难道他知道等几天就会有朱掌柜已经死了的消息?
想到这里,陆惊鸿不禁生出一阵冷汗,难道吴桂忠知道什么事,而此事不但跟吴天楼的死有关,也跟朱掌柜的死有关,只听陆惊鸿继续的听下去。
“大哥,你为什么一直在拖,你刚才说错杀好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是我随便说的,我就是不想让你现在去杀人。”吴桂忠胡乱的解释道。
“不可能,父亲刚死时你就曾拿刀想要报仇,被母亲拦下,之后灵主使者到咱们家一趟,在密室中给你说了一番话之后,你就打消了报仇的念头,而且就连我都成了平川分舵的副舵主,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快说。”吴桂义显然已经愤怒。
“不能说”吴桂忠此次却变得非常的坚决。
“好,你不说,就别怪我无情。”说完手中的大刀已经架到了吴桂忠的脖子上,而且脖子上立刻就有了血丝。
“义儿住手,为娘的告诉你就是。”吴老夫人悲痛的失声说道。
“娘!”吴桂忠扑通一声已经跪在了地上:“娘,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说着已经失声痛哭起来。
只见吴老夫人也痛不欲生,她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吴桂忠的身前,一边想要扶起他,一边失声说道:“我苦命的孩儿啊,快起来。”
只见吴桂忠慢慢的抬起头来,一双泪眼看着自己身前的老母亲,忽然说道:“娘,你为了孩儿好,求你不要怪孩儿。”
说完只见他的手突然自衣袖中抽出一把短刀,手臂快送,一刀刺向了吴老夫人的身前,而吴老夫人也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一样,看着短刀向自己的身前刺来,双眼已经微微闭上,表情平静,等待着那把刀的到来。
刀去如电,只见白光一闪,然后“嘡啷”一声,现在的吴老夫人已经在等待着短刀刺入自己身体的那一刻,然而她闭上的眼睛在感受到一道白光之后,身体不但没有传来疼痛感,而且还听到了一声刀剑落地的声音。
吴老夫人睁开了眼睛,但眼前的一切却让她非常震惊,只见自己的眼前已经多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正拿着一把长剑指着自己大儿子的喉咙,而刚才他大儿子拿着用来想要杀她的短刀却掉在了地上。
旁边的吴桂义也被刚才的一幕吓傻,为什么自己的大哥却想要杀死自己的母亲?而怎么又忽然出来一个年轻人击落了他大哥手中的短刀,并用剑抵住了他的喉咙?
现在的他已经从刚才的惊吓中反应过来,只见他搀扶着自己的母亲慢慢的坐回到了椅子上,并站在了他母亲的身边,同时手中的大刀也暗暗紧握,因为他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
“阁下是什么人?”吴老夫人显然已经从刚才的激变中清醒过来。
“在下并不足道,只是在下看到有人想要弑杀亲母,所以才出手相救。”说话的正是陆惊鸿。
“谢英雄救命之恩,只是府上正在办理丧事,就不留英雄了,英雄自己到门房找管事,你需要多少银两都可以,今日不够,还可以后再取,英雄请自便吧。”吴老夫人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多谢老夫人美意,只是在下虽然穷困,但却不会趁火打劫,在下今日前来只不过是受朋友之托,来了却他的一桩心事”陆惊鸿道。
“那你的朋友是谁?又所托何事?”
只听陆惊鸿慢慢说道“在下的朋友正是二公子口中的仇人朱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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