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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听到门口冰冷的声音青竹连忙回过身去叫到,只见门口走进来的正是身穿一袭白衣的威威小姐,她白白的皮肤,乌黑的眼睛,油亮的长发,自门口走向前来,但见她脸色冷峻,双唇苍白,虽然刚起床不久,但神情却略显疲态,而且乌黑的眼睛里还有一重浓浓的血丝,眼睛周围的皮肤也暗暗发黑。
“当然不是我救你回来的,因为不是我让你去送死的。”威威小姐走到房间没有看陆惊鸿任何一眼,只是在中间的桌子前坐下之后说道。
“你虽然没让我送死,但却将我从死亡中拉了回来。”看到威威小姐走进来,陆惊鸿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不知是尴尬还是感恩。
“那是因为你的命大。”威威小姐仍是一副冰冷的姿态。
“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因为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救我,而且每一次都是致命的伤。”
“我看你还是留着你的力气去感谢那个让你送命的人吧,因为如果不是她求我,我当时根本就不会来。”
“但救回我性命的始终是你,我最要感谢的当然是你,因为就算她救我回来如果没人医治,我岂非还是会死。”陆惊鸿一口一个感谢,故意要拉大他跟威威的距离。
“这次你算说对了,因为我们小姐为了救你,这整整七天晚上都没有好好睡觉,而且前三天根本就没有睡,还哭过好几回呢。”
“青竹,多嘴。”威威生气的说道。
“陆惊鸿再次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陆惊鸿看着威威小姐真诚的说道。
“你不必谢我,因为找我来的那个人已经替你谢过我了。”威威显然听出了陆惊鸿话中的意思,所以生气的说道。
“只是将你找来之人,是不是陆大姐?”陆惊鸿小心的问道。
“这个世上能请得动我们小姐的也就这个陆大姐了。”青竹说道。
“看来你跟陆大姐很熟了?”陆惊鸿接着问。
“没想到你刚刚醒过来就这么多问题。”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因为我没想到你和威威小姐关系会这么好。”陆惊鸿回答道,门外之人正是陆大姐。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难道你都要问个明白?”陆大姐已经走了进来,并坐在了威威小姐的旁边。
“当然,因为这让我刚刚想起来了一个人。”
“什么人?”
“江湖第一神医愁阎罗。”
“不错,威威小姐正是愁阎罗的徒弟,而愁阎罗一年之前已经去世。”
“只是为什么我却不曾听说,而且也不知道愁阎罗还有一位徒弟?”陆惊鸿问道。
“因为威威生性安静,不喜欢有太多人打扰到她,所以她一直隐藏着自己的身份。”
“可是你为什么能够得知这一切?”
“因为我和威威是姐妹,而且是好姐妹。”陆大姐微笑着看着威威小姐说道。
姐妹,女人之间通用的称呼,只是这称呼中有多少真假,可能也只有她们自己才会知道。
“既然他已经苏醒,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着威威小姐起身带着青竹离开了房间。
看着威威小姐离开,陆惊鸿想要说话挽留,但刚刚张开的嘴吧却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而又闭了起来,同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她的脾气一直很怪。”陆大姐替威威小姐解释道。
“我没有怪她的意思。”
“只是她今天的脾气却异常的怪。”
“或许是因为这两天太累了。”又换成了陆惊鸿在解释。
“不错,不过你能够醒来的确是一件好消息。”
“这当然要谢谢你救了我。”
“是的,当日是我把你救回来的。”
“前几日你才说过会再安排一次刺杀,没想到这么快就实施了。”陆惊鸿道。
“可是你错了,因为这件事根本就不是我安排的。”
“可是你又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陆惊鸿问道。
“赤灵教跟白衣教一向势如水火,他们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当然知道。”
“所以你才会在那里出现?”
“是的,只是我赶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没人,我看你尚有一丝气息才将你救来的。”
“你有没有看到方慕华的尸首?”陆惊鸿快问道。
“你杀了方慕华?”陆大姐疑问道。
“是的,我的确已经刺中了他的要害之处,而且他也倒在地上。”
“可是当时我却没有看到他的尸体。”
“难道他的尸体被什么人带走了?”
“既然没有见到尸体就不能肯定他真的死去。”
“被我刺中要害的人生还的可能不大。”
“你有信心?”陆大姐怀疑似得反问道。
“我还未失过手。”被怀疑的陆惊鸿有点生气。
“可是刺杀你的人也刺中你的要害,而你却活了过来。”
“那是因为威威小姐的医术高明”陆惊鸿胡乱的找着理由。
“错,那是因为那一剑刺偏了。”
“什么?”陆惊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一剑虽然刺穿了你的两根肋骨,但并没有刺中你的心脏,而是沿着心脏的边缘刺过,所以你才幸运的活了过来。”
“但我刺向方慕华的剑绝对不会有所偏差。”
“那个刺向你的人恐怕也不会相信他的这一剑会有偏差吧。”陆大姐不听陆惊鸿的解释,而陆惊鸿此刻也不再说话。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既然不信任又何须多说。
“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很奇怪?”陆大姐接着说道:“是我让你刺杀方慕华,而你刺杀之后却被人灭口,虽然现在没死,但你却又足够的理由怀疑是我安排的,只是你为什么见到我却没有怀疑我?”
“因为你救了我。”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
“难道你认为我有所隐瞒?”
“以你的性格,发生这种事就算是我救了你,你仍然还会怀疑我,而且一见到我就会质问我,但现在你却没有这样做,很明显,你一定是在被刺杀前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果然什么事也瞒不住你”
“看来你真的有事隐瞒了我,而且如果我不问,你就不打算说出来了。”
“我只是??????”
“只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隐瞒了什么?”陆大姐的话容不得他有一丝的考虑。
“我之所以醒来没有质问你,并不是我被刺杀前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而是对方在杀完我之后说了一句话,正是这句话让我打消了对你的怀疑。”
“什么话?”陆大姐步步紧逼。
“他说,现在方慕华已死,刺客也被他们杀掉,凤庄主应该可以安心,风绝山庄又可以重出江湖了。”
“凤庄主,他说的是凤东来?凤东来是风绝山庄的庄主?”陆大姐眉头紧皱问道。
“你也认识凤东来?”陆惊鸿疑问道。
“凤东来乃是人称“九天凤凰”的江湖第一大奇人,他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还精通暗器、毒药、奇门八卦、易容术、医术、音律甚至铸剑术,最重要的是他的谋略更是无人能及,只是最近江湖中很少听说到他的消息,因为此人已经销声匿迹十几年了,没想到今日竟然跟方慕华的死扯上了关系。”
“凤东来近几年一直在方慕华的身后,俨然已经成为了方慕华的背后军师。”
“可是这个人却利用你杀了方慕华,而且还要灭口。”
“没想到想杀方慕华的还多了一个凤东来,而他竟然就是我们一直要找的风绝山庄的主人。”
“只是那个杀你的人为什么在他以为你临死前对你说这些话?”陆大姐又是一个问题。
“因为他不是对我说的,他是对方平安说的。”
“这么说在方慕华的身边竟然有两个风绝山庄的人,而这两个人随时都想让他死?”
“现在来说的确如此,但此事仍需推敲。”
“虽然我不想知道风绝山庄的主人是谁,但我却知道此次事件的确跟风绝山庄有关。”
“为什么这么说?”陆惊鸿问道。
“因为前几日,平川的白衣教和守军已经被一群东瀛人全部杀害,而带领这群东瀛人的正是风绝山庄。”
“江湖中胆敢勾结倭寇的就只有风绝山庄,看来此事不会有误,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凤东来。”
“事情既然已经明白了,你的伤又未愈,我看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有空我还会过来看你,如果你觉得寂寞,我还会让惊雷惊鹏过来看你。”说完没有看陆惊鸿一眼,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原来,当日方慕华点完兵之后,带领着凉州城中的所有人马就向城中赶去,但当他们赶到白衣教聚首的天威镖局时却发现此地大门敞开,院中空无一人,方慕华进到院中站住,方平安和陆惊鸿以及一块过来的四名兵士已经站在了他的两侧和身后。
在院中搜查的士兵不断报来新的消息,同时也是令人失望的消息,整个镖局里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暗道机关和对方行踪的线索。
看着最后一个士兵自镖局大堂中跑出时失望的表情,方慕华已经知道了现在的处境,敌人的强弱与否已经不是问题,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敌人在什么地方?
刚出兵营之时,军队士气正盛,以至于刚才他在镖局院中站着时就已经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气,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搜查的无果而终,他渐渐的感到杀气正在慢慢消散,就像飘散在风中的浓雾,一点点远去、消逝,化作了远山上的一点黑影。
方慕华抬头看了看镖局正堂门上那块写着“天威镖局”的大大的匾额,大大的匾额重重的压在了方慕华的心上,就像一片挥之不去的乌云,忽然一抹黑影自方慕华的眼前闪过。
黑影在眼前闪过,但方慕华并没有惊慌,而黑影也没有伤害到他,因为那个黑影现在已经重重的落在了那块匾额上。
看到一把飞刀深深的插进总督头上的匾额,众军士都已经抽刀在手,四处看着有没有可疑之人,而方慕华则招手示意,让大家放下了刀剑。
对方如果想要伤人飞刀就不会插在匾额上,而是插在身上了。
一名将领已经飞身拿下了飞刀并呈到了方慕华的面前,方慕华接过飞刀放在手中仔细的看着,那是一把普通的飞刀,当然没有什么值得看的,而方慕华却看的很仔细,当然不是因为那把刀,而是因为那把刀上带的一张纸条。
“城南三里杨柳坡,可做战场与君决一死战,望君莫迟,误了杀人好时辰,白衣教新教主赵擎天敬上。”
陆惊鸿、方平安和军营中的将领也已经看完了纸条上的内容,只见各个将领皆是义愤填膺,而此时的方慕华已经缓缓走上了镖局正堂前的台阶上。
虽然他走上台阶的动作很慢,但每一个人都看得出来,他的每一步都迈的特别的坚定,特别的沉稳,就像一个王者在慢慢走上自己的神坛一样。
方慕华慢慢转过身来,只见他现在正用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下面的这些兵士和将领,而这些将领和兵士好像也被这种眼神所感染,纷纷瞪大着双眼,一齐向方慕华这边看过来。
方慕华没有说话,底下的人更是鸦雀无声,但从每个人起伏的的胸膛上知道,此时他们的心脏早已经开始澎湃,正等着一场大风浪的到来。
“此时的白衣教正在城南的杨柳坡上等着我们。”方慕华的声音底气十足,每一字都像大风浪一般清楚地拍打在每个人的耳边。
“而我们也等这个机会很久了,曾经有多少次你们的刀都已经磨得闪闪发光,但又有多少次不得不让他们又重回鞘中,今天我们终于不用再等了,今天就让你们的快刀饱饮鲜血,让我们尽杀叛敌,不死不归。”
“不死不归、不死不归??????”随着震天的响应声,方慕华带领着所有的兵士已经向城南杨柳坡赶去。
凉州城南的杨柳坡,因坡上杨柳最多,所以才有此名,但今天,这个坡上最多的却不是杨柳,因为凉州城中的白衣教所有教徒已经站满了杨柳坡,而且很多人还因为坡上站不下,已经站到了旁边的树上。
随着一阵尘土的渐渐消散,方慕华和三千多名将士已经站在了杨柳坡前,而杨柳坡上此时也站起了六个人。
只见这六个人一起正向方慕华身前走来,而此时方慕华身后的兵士早已经亮出了武器,但这六个人却在方慕华身前的十丈之处站定了下来。
“恭喜赵舵主升任白衣教教主”方慕华看到他们站定之后说道。
“多谢,只是在下不知道该尊称你为方总督还是方教主?”说话的正是凉州分舵舵主赵擎天,只是他的这一番话却让陆惊鸿心头一阵迷雾。
“在下乃朝廷命官,又怎能是一教教主呢?”方慕华解释道。
“这么说如今白衣教的教主就是在下了?”他的话让陆惊鸿心头的迷雾又重了一层。
“当然,只是你现在还成不了白衣教的教主。”
“难道方总督要阻拦在下当教主?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我阻碍了你当教主?”赵擎天问道。
方慕华没有说话,只是刚才抬着的眼睛现在却低了下来,只见赵擎天继续说道:“白衣教的分裂正好就是大人统一白衣教的好时机。”
“我此来不是为了白衣教,而是为了朝廷。”方慕华说道。
“朝廷?”赵擎天疑问道。
“不错,你们凉州、靖州和武川三地教众竟然勾结当地军队,意图造反,涉及军队,当然是朝廷大事。”
“哈哈??????”赵擎天忽然大笑一声道:“真是可笑,外人虽然不知,但我们都心知肚明,整个安西境内的哪个军队中没有白衣教的人,白衣教根本就控制着军队,所以我们不是勾结军队,而是本教内的统一行动。”
听到这番话之后,陆惊鸿更是感到一阵的惊讶,如果真如赵擎天所言,那么白衣教在安西的势力实在太过强大,但是据他所说,好像方慕华早就知道了整件事,而方慕华为什么任由白衣教肆意发展呢?
“但你们对抗朝廷军队,意图造反的罪名已经不容你们抵赖。”方慕华厉声的说道。
“我们是对抗军队,但那也是白衣教控制的军队,是你方慕华控制下的军队,我们实则要对抗的是你。”赵擎天指着方慕华气愤的说道。
“你终于承认了,你要对抗的是我,而我是朝廷命官,那也就是对抗整个朝廷,就是造反。”
“哈哈??????”赵擎天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只是他的笑声却让人隐隐感到一丝悲壮。
“方慕华,你真的好狠,为了彻底控制白衣教,你先是在九月初八的晚上设计杀害了我们四地所有在军队中的白衣教的兄弟,接着你又派人暗杀了前教主杨文廷,之后你就基本控制了整个安西的白衣教,但为了能够彻底控制,前几日你又派兵围剿我们四地,剿杀了平川的兄弟,今天你又亲自派兵要将我们一网打尽,看来当初杨教主知道你要来时要我们加倍小心是对的,对面的军队中我相信你们之中也有白衣教的兄弟,不过我劝你们还是小心了,说不定哪一天你们也会像我们四地的兄弟一样,被人设计杀害。”
听到这番话之后,方慕华背后的军队忽然传出来一阵阵嘈杂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军队的阵型也有了一点松动和凌乱,而每一个军士的脸上此时也写满了忧虑和不信任,有的人已经在慢慢向后退了。
眼看着军队就要散乱,方慕华忽然转过身来,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在混乱的军队,而军队中的将士看到他正在看着自己,刚才还在后退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队伍中的嘈杂之声也渐渐的变小、变弱。
现在军队已经完全静了下来,他们都直直的看着方慕华,就像在审视着一条砧板的鲜鱼,而方慕华却绝不会任人鱼肉,只见他忽然开口大声说道:“我乃安西总督方慕华,但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白衣教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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