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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如谨本就是在装睡,哪里知道皇上却这般直接,顿时满脸滚烫,尴尬不已。现在已经势成骑虎了,也只有装傻到底。
却听到皇上轻声呼唤道:“如谨,如谨!”
纪如谨紧咬牙关,尽量控制着呼吸不乱。
皇上连续叫了几声后,见她依然没有什么反应,轻轻将手放到了她的腰上。
过了片刻,纪如谨见他再无动静,心中也放松下来了。看来皇上喜欢女子顺从惯了,若是哪个女子这般冰冷相对,估计也就觉得索然了吧。
被皇上这般拥着,因床边那两个冰桶的原因,竟然不觉热,而后竟然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她又回到了家中。正在绣着团扇的娘,看到她之后,淡然笑了下,问道:“嫁的夫君对你可好?”
纪如谨有些愕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正在犹豫之际,突然看到父亲从书房中走了出来,手里那本翻得卷了边的国风被卷在一起拿着。看到她之后,严肃的说道:“好好的待你夫君,若真有了孩子,自然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那个时候,查这广西案子,自然简单了。”
“可……”纪如谨不解的开了口,欲语还休,却终究是说了出来。“爹,娘,你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话音落下,就看到爹娘的脑袋随声掉到了地上,咕噜噜滚出好远,脖子中的鲜血喷得极高。
猛然之间,她浑身颤抖了下,竟然是醒了过来。
自己依然裸身被皇上抱着,回过身来,睁开眼睛看着这个宫中女子日夜思量的男子。她的脸上满是痛苦、慌乱、以及犹豫不决。这些表情混杂在一起之后,闲得十分古怪。
而后,她突然伸手去抚摸皇上脸上的轮廓。
皇上其实早已经醒了,就在她突然浑身冰冷的颤抖瞬间。现在感受到那冰凉的手指从额头滑下,落到了鼻尖,又落到了唇上,险些就要把持不住了。
而后,按指尖突然就停顿下来了,柔软的手直接覆盖到了他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那感觉是如此的温柔,如此惬意,仿佛春风,仿佛海浪。
皇上全身随之放松,过了许久之后,竟然觉得困意再度袭来,迷迷糊糊就要睡过去了。
在那瞬息之间,抚摸着脸上的手已经抽走了,继而抱着他的手也变空。暗自惊了下之后,醒了过来,却发现纪如谨已经悄然起了床,光着身子蜷缩在床头,满脸悲伤迷乱,瑟瑟发抖,深深吸着气,眼角有泪水无声的掉落。
皇上大惊,正要起身想问,却见她擦去眼泪,调整了呼吸,徐徐躺下身来。翻来覆去,浑身颤抖依旧,却在最后抓起了他的手,覆盖到了那急剧起伏的胸脯上。似乎是要借助他的力量,将那颗心压住。
意乱情迷之间,他只得咬牙忍住,只因不知道对方为何如此这般。
纪如谨蜷缩起身子,颤抖得极为厉害,而后猛然坐了起来,那双眼睛早已经血丝弥补了,显然十分悲伤。然后她又躺下了,辗转反侧一会儿,又坐了起来,如此反复足足有七八次。
最终,她蜷着身体,移到了他的身边。紧紧抱住了他的身体,将脸颊紧贴到了胸脯上。冰凉的泪水,将他胸前湿了好大一片。
相隔太近了,皇上不敢睁开眼睛,只觉得胸前那片冰凉渐渐浸开,竟然是泪如雨下了。心中顿时大为悲痛,怜惜之心顿生,就要忍不住睁开眼睛去问,到底怎么了。
虚着眼睛,他又发现纪如谨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花容惨然,泪水涟涟。而后,惊见她从床头枕头下,摸出了把锋利的剪刀。那是昨晚送进宫中的新品,刀尖依然明晃晃的锋利异常。
忽然之间,他就明白了。纪如谨是逆臣之后,是要杀掉自己。只有刺杀了自己这个君王,才算是个纪氏报仇了。
皇上惊怒交集,片刻之间的怜惜全被这怒意赶走了。但是,他并没有任何动静。
从小习武的他,有着绝对的自信。若是纪如谨这剪刀刺下,他必然是能躲开的,只是对方能不能从他那双铁掌下活命,就得看造化了。
他想看看,纪如谨手中的刀是否会真的落下。
纪如谨在他身边坐着,握着剪刀,浑身忍不住颤抖着,那剪刀也随之忍不住颤抖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落下。
冰凉的泪水落到了皇上的手臂上,然后迅速散开了。丝丝清凉,浸入心脾。他心中的怒火,竟然随之慢慢消散开去
了。
眼前这个女子,在夜色之中,竟然是如此的美丽。若非广西谋逆案,她怎么会恨上自己,然后因此而进宫,想来行刺自己呢。
要让人有这份勇气,绝非只是要报杀亲之仇这么简单,莫非广西谋逆案当真是冤枉了人?而后,他却否决了这个想法。且不说那案件卷宗细密无错,单是自己身为帝王,手握天下人生杀大权,让人死了,难道还会去说自己错了吗?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到咚一声响,纪如谨手中的剪刀竟然掉了床上。她突然跪倒,抱着皇上的身体,轻声哭道:“杀了你又能怎么样,反倒是坐实了纪家谋逆的大罪。”
皇上心中顿时清明一片。
她伏在他的胸膛上,浅浅的抽泣着,滚烫的泪水落到了他的肌肤上,耳旁听着她哽咽的呢喃。皇上怒悲欢喜交杂,缓缓张开了手臂,将她紧紧抱住了。
纪如谨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嘤咛一声之后,软软贴伏在他的身上。双臂勾着他的脖颈,将头埋在他的下颌,任泪水缓缓流下。
两人就这么紧紧拥抱着,不知道多了多久。纪如谨的身体不再颤抖了,却变得滚烫而柔软,放佛要融化了,感受到皇上胯下的动静后,更是羞得面红耳赤。
但是,她并没有抗拒,反而是红着脸勾缠着双脚,贴得更加紧了。
不过,等到皇上想要有进一步举动的时候,她却突然脱身下了床。
已经无法再装睡下去了,皇上睁开了眼睛,看到她全身赤裸的屹立在月光下,窈窕的身体,莹白而娇嫩。
乌黑的长发似水一般的倾泻而下,在雪白晶莹的肌肤上流动着;若天神精雕细琢而成的脸蛋,如玉如脂;淡淡的柳眉下,杏目清澈若秋日潭水;朱唇含润,吹弹欲破;淡然一笑之间,窗外百花齐声悲鸣。
皇上轻轻叹息一声,目光往下再看了过去,顿时有些热血灌顶,脸烫心跳,若十三岁第一次懵懂之间明白了男女之事,藏进了贴身女婢万氏的锦被中那般。
口干舌燥之间,他的目光差点有些转移不开了。
“皇上,臣妾有所求。”纪如谨脸生双晕,娇艳动人的说道。
皇上被惊醒,悄然吞咽了下,也坐了起来,问道:“只管说,只要是这禁城中的事情,朕都依了你。”
他虽然答应了,可还是封掉了她可能提起广西一案的路。
纪如谨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纪氏全族不过几月前新亡,若皇上应许,臣妾在七年守孝期满后,才会真正侍寝。”
皇上愣住了,沉思片刻之后,有些遗憾的说道:“朕应了你。”
说完之后,他竟然起了床,想要将守在屋外的宫人唤进来服侍更衣。
纪如谨却上前抱住了他,说道:“虽说不会行周公之礼,臣妾这里却能让皇上安睡。”
“……”皇上再度愣了下,却深信不疑。眼前这个女子若要动手,先前就会动手,可只要她想明白了,就会是这天下最忠的女子。
纪如谨抱紧了他,一起卧倒在了床上,然后轻轻吻到了他的唇上。
清晨时分,她醒来的时候,皇上已经离开了。卧房内的圆桌上,雪白的纸签上是皇上的亲笔字迹。
“朕会信守诺言,昨夜之事,万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她莫名的一阵感动,却将那纸签拿了起来,探到了燃到末端的红烛上。薄薄的苏纸,瞬息就燃了起来,化为了黑灰。
“恭喜主子!”湘凌端着水盆进来后,带着宫人们跪拜在地上。
纪如谨笑了笑,说道:“此间又没有外人,妹妹为何如此多礼?”
“主子与奴婢虽说是姐妹,可毕竟尊卑有别,奴婢可不敢造次。”湘凌笑着说道,却并不觉得自己当真会被她视为卑微之人。
梳洗更衣,到外间的时候,安若泰等人已经准备好了早膳,看到她之后,也是满脸欢喜的跪下贺喜。
他们这些宫人,哪怕年龄最小的,都知道皇上极少会在哪个宫里留宿。现在在这枫香殿里,呆到早朝之前才离开,可见自家主子受宠程度之深,自然欢喜。
“起来吧。”纪如谨吩咐他们平身,坐到了桌边。
安若泰平身之后,走了两步到她身后,附耳说道:“主子,岳公公在皇上离开之后就来了,现在还在宫外候着呢。”
“快传!”纪如谨心中微惊,岳平这会儿前来,肯定是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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