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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道桐站在雷道权卧室门外敲门,就在雷道权与柯行知都无法应付之际,只听门外又有人道:“二哥,我刚才看到大哥陪着柯翻译官去后花园如厕去了。”这是陆佳平的声音,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聪明了?雷柯二人暗暗想到。
这个时候,雷道桐的手已经把门推开了一个门缝,听到陆佳平这话又将手拿了回来,顺便拉好门之后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转身一边往前厅走,一边对陆佳平道:“佳平,一会儿看到大哥的时候,告诉他一声,说我找他有些事情要说。现在厂子里有批货到了,我先去处理一下,稍晚些时候我再找他。”
陆佳平喊了一句:“好的,我知道了!”
雷道权和柯行知在屋里眼看着房门就要被推开,忽然陆佳平将这危机情况化解,两人都长长舒了一口气,柯行知小声道:“四哥,我先回去了,有什么情况咱们再及时沟通。”
雷道权道:“好的,你也要注意安全。”说完二人紧紧握了一下手。
陆佳平将柯行知等人送出雷府以后,找到雷道权说了一遍雷道桐刚才的话,其实雷道权在卧室里早已听得明白,心里正琢磨着弟弟找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话。因为几天前,李秋晴和雷悦婷去哈尔滨市逛街的时候,碰巧发现了一件事情。
那天早上,李秋晴来到了雷府本来是要找雷道权,可是见面之后雷道权马上跟她耳语了几句。然后就看到李秋晴去向雷中庭夫妇问了个安,回头她去找雷悦婷,见面便笑道:“婷婷,今天你陪我去哈尔滨市里转转,好不好?”
雷悦婷欣然道:“那当然好了。”二人说笑之间就出了雷府。两人一路逛街望景,有说有笑,只听雷悦婷忽然笑道:“秋晴姐,你跟我大哥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我一直等着吃喜糖呢。”
秋晴听到这话,先是低头皱了一下眉,然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跟着马上嫣然笑道:“听雷伯伯说应该是很快了吧,婷婷,你家准备的喜糖会不会是咸咸的那种啊!”
雷悦婷立刻哈哈大笑起来,道:“放心吧!姐姐,我保证给你留一块最咸的!”
秋晴抿着嘴,笑道:“最咸(闲)的是陆佳平!天天围着你转悠!”
雷悦婷佯怒道:“哼!最闲的是我大哥!天天也不见个人影,不知道他都忙些什么?不会忙,瞎忙!”刚说完这话,李秋晴忽然看到雷悦婷眼睛睁得大大的,人好像傻在了那里一样。秋晴顺着雷悦婷的眼光往那边一看,也是大吃一惊。
离她们大约一百多米的地方,雷道桐在打人!
在雷悦婷的记忆中,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长得文质彬彬的二哥打过人。只见雷道桐左手把对方的头拉得很低,右手抡起胳膊给对方就是一个嘴巴,接着飞起右脚直接踢在了那人的脸上,血花立即四溅!他这一脚顿时让那个人的脸变成了关云长的脸,而那个正在挨揍的人,居然还是个女人。那女人被一脚踢得躺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一动也不敢动,远远可以看到雷道桐指着那女人还在说些什么,看他那趾高气昂的气势,好像是在骂人的样子。
雷悦婷和李秋晴面面相觑,突然各自想起了什么,不约而同地去拉对方的手,赶紧躲进旁边的胡同里。她们在墙角处露出了两个小脑袋来,两张美丽的脸庞一上一下往雷道桐那边继续观望着。
二人正忐忑不安地看着那边,忽然有人在雷悦婷的肩膀上轻轻地一拍,然后恭敬地道:“大小姐,你在看什么呢?”雷悦婷吓了一大跳,低声惊呼了一句:“啊哟!”回头一看,原来是雷道桐的得力手下小胡。
雷悦婷摸了摸心口,长吐了口气,用手轻轻打了一下小胡的胳膊,道:“你吓了我一跳!”
小胡连声说对不起,然后也探头往那边看了一眼,转头笑着对她二人道:“两位姐姐不要害怕,这女子是个共-党份子。刚才她居然把反动标语贴到咱们厂子里来了,被厂里的工人发现以后,抓住送到了二少爷那里。二少爷知道以后非常生气,问她什么话,她还答非所问,反反复复总是说什么咱们都是中国人,应该团结在一起把日本人赶出中国之类的话。二少爷看她精神有些问题,就让人赶紧把她带出厂子去,撵走算了,可那女人竟然还乱喊乱叫,说什么二少爷是……是……反正不是什么好词,我也看她纯粹就是个疯子。二少爷刚刚让我去到当地的警备局打个招呼,一会儿警备局那边会派人过来把这个女人带走。”听到这话,李秋晴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咯噔一下,然后感觉心跳着实加快了不少。
雷悦婷却不以为然地道:“哦,是这样啊!那二哥也不能亲自动手打人啊,你躲开,别拦着我,我过去说说他去,哼!打女人!”说完拧身就要过去。
小胡见状,连忙用手轻轻地拉住了她,低声急促道:“我的大小姐啊,你可别管这事儿,现在警备局和日本宪兵队的那些人,正在到处抓共-匪乱党,你过去跟二少爷理论什么啊?一会儿再赶上警备局的人过来,正好全看到了,你是不是想给咱们家惹麻烦呀?”
李秋晴也拉了一下雷悦婷的手,接话道:“小胡说得对,婷婷,咱们别过去了。对了,小胡,跟道桐也别说我们看到了这件事,回家以后我们也不会跟雷伯伯提起这些事情。”
小胡马上笑道:“嗯,嗯,李小姐,我绝对不说,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用不用我派人护送你们?”
李秋晴看了一眼雷悦婷,悦婷白了小胡一眼,道:“哼!不用了,我俩儿买东西去,懒得理你们!”说完头发一甩,挎着李秋晴从另一条路头摇身晃地走了。两人在哈尔滨市里随便转了转就回去了,到了雷府之后,李秋晴找了个机会把事情从头到尾向雷道权叙述了一遍。
陆佳平看到雷道权傻站在那里半天不动地方,皱着眉毛低着头,眼睛还有些发直,就拍了拍雷道权的脸,道:“哥,想啥呢?我二哥说要找你说话,你听到没?”
雷道权这才从记忆里回来,抬头看了一眼陆佳平,点了点头,微笑道:“嗯,佳平,你马上回山庄一趟,告诉大哥他们…”说到这里,他定了定神,仔细地又想了一遍,道:“你等我一下,我写封信给他们。”雷道权打发陆佳平出门以后,跟父母打了一个招呼就直奔雷道桐的办公室而来。
小胡在雷氏盐业工厂的大门外刚刚吼喝着工人们送走一批货,顺着货物行进的方向,大老远忽然看到雷道权向工厂这边走过来,连忙迎了上去,笑道:“大少爷,您来了,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啊!我好让人过去接你过来啊。”
雷道权笑了一下,道:“不用,我正好来回走动走动,锻炼锻炼身体,你道桐哥呢?”
小胡道:“二少爷在办公室呢,这边走,我引着你过去。”
雷家工厂里,一片繁荣景象。
雷道权被小胡引进了雷道桐的办公室,雷道桐见大哥进来马上起身,道:“大哥,你过来了,刚才在家里没看到你,还劳了你的大驾,亲自往这边跑一趟。”小胡见二人搭上了话,赶紧转身关好门出去了。
雷道权微笑道:“弟弟尽说外道话,正好我也许久没到厂里来看看了。”二人互说几句家常话之余便分别坐下了,雷道桐忽然道:“大哥,前几日你在厂里提走了一部分货物,还有资金,我是昨天才知道的。”
雷道权笑着看了一下雷道桐,道:“嗯,是这样。那几天你没在厂里,咱们在家的时候我又把这事儿给忘了,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我有个在英国留学时交往很好的同学到咱们这边开了个公司,手底下养了不少工人。你也知道,万事开头难,我就先帮了帮。”
雷道桐道:“原来如此,你快带我过去看看情况吧,开公司做生意我毕竟还有些经验,看看能不能帮他做点儿什么实际工作。”
雷道权不慌不忙道:“那倒不用吧,我这个同学在英国就是学习经营管理的。”
雷道桐笑道:“哦?那我更想见见他了,正好可以学习一下国外的先进技术啊。”
雷道权抬头看了一下弟弟,微笑道:“好的,有时间我安排你跟他见上一面,你找我就是要问货物和资金的事情吗?刚才爸爸让我去李叔叔家一趟,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其他事情晚些时候咱们再详细商谈。”说完起身就要出门了。
雷道桐马上站起身来,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大哥,前几天我在厂子里抓住一个乱党份子,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雷道权明白弟弟的意思,皱眉道:“是吗?还有这样的事情,交给警备局处理吧!”
雷道桐笑了一下,道:“嗯,早就交给警备局了,怕爸爸惦记厂子的安全,我回去也没跟他老人家汇报。用不用我找人送你去李叔叔家?”
雷道权摆了摆手,转了一下脖子,道:“嗯,那我回家也不说这事。不用找人送我,我走走路,活动一下筋骨!”
两人出了办公室,走向大门口的时候,一个工人快步过来在雷道桐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雷道桐点了点头,给小胡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告诉雷道权自己还有些事情就不送他了。雷道桐安排完事情回到办公室,心里细细回忆了一遍刚才对话时的情景,感觉哥哥谈笑风生毫无破绽。他低下头又想了想前一段他们哥俩儿在家里交谈的内容,不禁暗暗考虑大哥是否已经与抗日队伍有了一些来往,正想到此处,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雷道桐喊了一声:“进来!”抬头一看,进屋的原来是小胡,那小胡边走边笑着跟雷道桐打了个招呼,走到办公桌前,道:“二少爷,你找我?大少爷已经让我送出去了。”
雷道桐微笑道:“嗯,小胡,来,快坐下说话。”
小胡对雷道桐道:“二少爷,我不用坐着了,你找我有事情要说?”
雷道桐道:“嗯,桃花巷那边有什么反应吗?”
小胡道:“那边对我们的货很满意,不过刘妈私下里跟我说,张府那边好像知道了咱们的动静,可能他们想要找机会跟你谈谈。”
雷道桐冷笑道:“好啊,那就谈谈吧!我也正想会会我这个未来的岳父大人。”
小胡看着雷道桐的表情,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雷道桐看出来了小胡的意思,道:“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小胡道:“我感觉二少爷您这次从南方回来以后,各方面跟以前都不大一样了。”
雷道桐微笑道:“哦?有何不同?说来听听。”
小胡道:“我也说不太明白,比如说,你以前出门可从来不带我们这么多人的。再比如……嗯,我也说不太好。”
雷道桐笑道:“来吧,你坐下,我跟你慢慢说。”
雷道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顺便问了小胡一句:“你喝不喝茶?那边茶几上有,自己倒。”小胡摇了摇头。雷道桐推了一下金丝边眼镜,示意小胡坐下以后,叹道:“唉!不出去长长见识,真是不知外面世界会有多精彩!我这次江南一行感触颇深。”小胡面露惊异之色。
雷道桐继续道:“去年我从家里出发,到江南的第一站去的是江苏的盐城,因为事先彼此有过书信,所以我刚下火车就看到了曹老板在那里等着接站。这个曹老板可不是个简单的人,他是整个江苏盐城最大的盐商,你想想看,他是盐城的最大盐商,可见他在那里的势力会有多大。曹老板一看到我下火车,就马上迎了过来,道:‘雷老板,一路幸苦了,令尊的身体安好?’我赶紧回道:‘托曹叔叔的鸿福,一直都康健着呢!’我们俩儿互相寒暄几句之后,就往车站的出口走去,后面顿时跟上来了一大批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我回头望了一眼,也许是面露恐惧之色,那曹老板察言观色,立刻笑道:‘雷老板,这些人都是保护咱们安全的,不要紧张,哈哈!’他这一笑更是让我脸上有些微红。等我们出了火车站,门口外面停放着的,是一辆车身擦得锃亮的黑色小轿车。当时我还在想,这是接谁的车啊,这么高级!那曹老板拍了我一下,然后用手向车门一摆,道:‘雷老板,请上车吧!这是英国新出厂的罗孚小轿车,我抢先买了一辆坐坐,听说全世界也没有多少辆,你也试试这车舒服不舒服吧!”当时我脑子里马上就有一种眩晕和羞赧的感觉,要知道咱们可从来没坐过那么高级的轿车,跟人家一比,我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儿像个极为老土的乡巴佬。
“到了曹老板的住处,走进庭院一看,整个曹府占地面积虽然没有咱们家大,可人家那是三层的小楼。院里屋内到处都是保镖和护卫,而且好像都配着枪。三层小楼里的摆设不用跟你说多奢华了,有机会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保证你大开眼界。接下来人家怎么招待咱们也不用细说了,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曹老板做不到的。到了当天晚上,曹老板在二楼给我安排了一间客房,火车上颠簸了好几天,还真有些累了,刚刚过了酉时,我躺下以后马上就睡着了。可睡到后半夜两点多左右,忽然院子里有动静把我弄醒了,起身来到窗户前,看到曹老板的大儿子带着大约二十多人往门外走去。我顿时来了精神,穿好衣服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后来看到的场面就跟你押货去桃花巷的情形一样了。”小胡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你回来以后,都没有先回家,第一个任务就是让我赶紧干这个行当。”
雷道桐微笑了一下,继续道:“等我弄明白他们在干什么之后,就马上回到住处,到了大门口正好撞到曹老板从里面出来。他看到我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话,示意我赶紧回去休息。第二天一早,曹老板跟我打过招呼之后,便道:‘道桐,昨晚没睡好吧,乡僻陋室让你受委屈了。’我赶忙道:‘曹叔叔说得是哪里话,我睡得很舒适,就是后半夜院子里有些动静,我跟着出去看看事由。’那曹老板是什么人,一听就明白我的意思了,立刻笑道:‘来,道桐,请跟我到书房一叙。’曹老板跟我毕竟不是外人,进了书房之后,他很坦白的告诉我:‘如今这个时代,兵荒马乱的,什么挣钱就应该弄什么。国破山河在,咱们做了亡国奴就要想着保命,还管他娘的天下是谁的,既然国家保护不了咱们的命,咱们就要想办法自己保护自己,至于别人的死活又何必去在乎呢?’我回道:‘曹叔叔,烟土方面父亲一向是坚决不允许我做的。’曹老板马上笑了,道:‘雷贤侄,令尊的想法已经过时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日本人早晚要统治中华民国,咱们最好还是趁早多做打算吧!多积累一些钱财,以后肯定能用得上,要是能向日本人靠拢,好处只怕会更多。’曹老板说完这话之后,伏在桌案上写了一封信交给了我,道:‘贤侄,你到了上海以后去找找这个人,也许能对你有点儿帮助。’我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名字,微微有些吃惊,曹老板看在眼里,继续道:‘我跟这个人交情一向不错,你去他那里学一学经商之道吧!’我心里暗暗佩服,曹老板居然连这个人都已经深交已久,看来他确实是个无所不能的老江湖,我在火车上这一路上,尽听别人提过这个人的事迹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在曹老板那里处理好了生意上的事情就直接来到了上海。”说完这句,雷道桐忽然笑了笑,身子往老板椅后面一仰,眼睛看着天棚,忽然眼睛里马上散发出一种异样的光,只听他继续道:“大上海,绝对是你去了就不想再回来的地方!那里可真像天堂一样,我到了上海以后……”
“咚,咚,咚!”几声敲门一下子打断了雷道桐的回忆。
小胡过去打开门,原来是先前在工厂门口在雷道桐耳边小声说话的那个工人,只见他进屋立刻道:“二少爷,大事不好了。”雷道桐从椅子上站起来,急问道:“怎么了?”
雷道权出了工厂直接来到了李秋晴的家,二人碰面之后低头商议一下就一起离开了李府。两人走到东街的时候正好碰到一大队警备局的人,个个荷枪实弹,匆匆忙忙地往雷家的工厂跑去。雷道权和李秋晴两个人,光顾着互相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轻言细语了,倒也没注意这些人的去向。
陆佳平回到山庄将书信交给了吴振天,吴振天看了以后大吃一惊,在聚龙堂里来回转圈,连连搓手,心想:“志翔带着新入伙的弟兄们跟随刘安国去抗联部队还没有回来,接下来山庄是不是应该立即转移呢?”吴振天拿不定主意,赶紧让陆佳平把弟兄们都喊来。众位兄弟互相传看了雷道权的书信以后,都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
风起浪首先道:“大哥,我看不用走,何四七那小子不能知道太多事情。”
何敌手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严利锋道:“我看咱们这个地方山高路险,敌人未必敢来缴山。”
陆佳平拍了一下风起浪,道:“信上写的啥玩意啊?”
风起浪道:“你自己不会看啊!”
陆佳平瞪眼道:“我不认字。”
风起浪啊的一声,张大嘴巴当场傻眼了。
原来,雷道权的信中说道,何四七背叛山庄以后,到了日本宪兵队只是找了一个小队长汇报了情况。那小队长立功心切,也没问清楚山庄的计划就急急忙忙向横野大尉报告了。打伏击的时候就可以看出,鬼子对伏击战的具体时间和地点还没有完全掌握,如果要是提前弄清楚具体情况,敌人先到达战场埋伏好,那这场伏击战的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那可真不知道是谁给谁设计的伏击了。根据雷道权估计,以何四七的身份,横野大尉是不可能跟他见面的。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建议大家先离开赫聚山庄为妙,因为无论怎么打仗,永远都是己方的安全第一,保存实力,后发制人。
风起浪给陆佳平读完信以后,陆佳平挠了挠头,道:“我肯定是听四哥的。”
吴振天看着张千准,道:“老五,你的意思呢?”
张千准低头想了一会儿,道:“坚决不走!”
吴振天问道:“为何坚决不走?”
张千准环视了大家一眼,将目光停在了大厅正中牌匾的聚龙堂三个字上,坚定地道:“这里埋着我牺牲的兄弟。”他说完这话转身出了厅堂。
其他几位英雄听完这句话全都低头不语。
你永远也不要低估“兄弟”这个词在英雄们心里的份量。因为兄弟这两个字承载了太多的感情!兄弟就是手心和手背,兄弟就是苍天与大地,兄弟之间的真情厚意是你无法用任何珍宝能够换取到的。你一定愿意用身躯为弟弟抵御外界的侵犯,你一定愿意用生命为哥哥捍卫勇者的尊严。兄弟,是有福可能不必同享,若有难却必定同当。兄弟这个词,诠释了人类发展史上最伟大的情谊——真情与友谊!
大家沉默了好一会儿,吴振天缓缓叹道:“七弟,你回城里告诉四弟,我们暂时决定先不走了,让九弟多多留意日本宪兵队那边的动静。”陆佳平答应了一声,回滨江市了。
进到雷府以后,雷悦婷马上找到陆佳平,小声道:“佳平哥,下午出事儿了!”
陆佳平一边吃着饭,一边道:“咋了?”
雷悦婷道:“有人下午去咱家的厂子闹事,后来警备局的人都来了。”
陆佳平笑道:“没事儿,二哥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这点儿小事儿还能放在心上?啊!都惊动警备局了?”
雷悦婷道:“那可不。”
陆佳平问道:“发生什么大事情了,还让警备局的人都来了?”
雷悦婷道:“那我可不知道,爸爸知道了这件事很生气,现在正在书房里骂二哥呢!”
陆佳平道:“我去看看。”
雷悦婷微怒道:“你去看啥呀,好好呆着,吃你的饭吧。”说完侧过头想了想,由怒转喜,微笑道:“我去看看,你不许跟着我啊,人多容易被发现。”
雷悦婷悄悄地来到了书房外,刚要把头凑到门口听听里面的究竟,只听到“咣当”一声,书房的门猛地被推开。那门边正好撞到了雷悦婷的脑门上,雷悦婷“啊呀”的叫了一句,再看她的额头顿时出现了一道立着的大紫印。里面走出来的是雷道桐,他满脸怒气冲着雷悦婷喊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雷悦婷用手揉着脑门,也高声喊道:“我正好路过这里,怎么了?把我脑门都撞疼了,你还有理了!”接着她眼睛看着雷道桐,带着哭腔对雷中庭细语道:“爸爸,我二哥他欺负我!呜呜呜……”
雷中庭还没等说话,雷道桐的眼睛冲雷悦婷使劲瞪了一下,然后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老古董!”头也不回地往他自己卧室去了。
雷悦婷见二哥转身走了,回头刚要向父亲撒娇,只见雷中庭猛烈地咳嗽了几声,雷悦婷赶紧走进去连问端详。雷中庭掏出手绢捂了一下嘴,然后冲雷悦婷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雷中庭见女儿出去以后,低头看了一眼手绢,微微叹了一口气,眉头缓缓地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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