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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海涛照例把租住的房子的门锁换掉,然后陆续地把所需物品用纸箱和旅行箱运了进去。他们只等002再出现一次后,就要开始行动了。他们想赶在春节前动手,更不想夜长梦多,因为房子毕竟是用假身份租的,出来进去的还得化装。不过,好在这个季节省城的污染很重,经常烟雾弥漫,他们带着口罩进出,也显得很正常,免了不少化装的麻烦。
此外,汪海涛尽量早出晚归,避免碰到更多的人。柳桥则尽量不去那里,去也只是在晚上才去。
柳桥和汪海涛计算着日期,觉得002应该要再次光临了,就在每天晚上留意观察了。只是此时做了邻居,就方便多了。柳桥在小区入口外隐蔽地把车停好,然后盯着大门就行了;而汪海涛的则就更自在了。他只是坐在屋里等柳桥的通知,并时不时地把玻璃杯扣在隔壁的墙上,听听动静。
柳桥和汪海涛又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终于在十二月二十一号的晚上等到了002。柳桥和汪海涛不禁感叹002的守时和规律,因为距上次他来此恰好将近一个月。
经过前一段的观察,楼上楼下和对门邻居的活动规律都已经基本摸清了,所以他们选在了二十二号早晨九点的时候开始行动。
他们先把遮挡墙壁的柜子挪开,恰好用柜子遮住窗户。柳桥用粉笔勾出洞轮廓,然后先用切割机小心翼翼地把瓷砖缝隙间的水泥切开,然后再用钢钎子把瓷砖凿下来,不一会里面的红砖就露了出来。
他们尽量减少用电动的工具,以降低噪音,并且不连续使用,所以用了近一个小时才把洞打通。然后用千斤顶,把602里面的柜子一点一点的顶开,也使它靠向窗户。幸运的是002的柜子虽然很高,但似乎里面的东西不多,不是很重,所以顶的时候并不很费力,但也耗费了不少时间。
在十点半左右的时候,一身忍者装束的汪海涛率先爬了过去。002的房子设计和他们租住的格局差不多,阳台和客厅是联通的,中间有一道整体开合的实木门,上面有锁。对汪海涛来说,这种简单的锁具,他只用了两分钟就打开了。随后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仔细检查了房门附近有没有摄像报警装置,并关闭了电源。然后去把房门反锁了,看到没什么问题了,才让柳桥也过来。
等柳桥过来后,汪海涛把他拉到房门前,指给他看。柳桥这才注意到,房门果然是两道。里面的实木门不但结实,而且上面安装的是密码锁。柳桥看了汪海涛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明智的,否则就这道二层门,汪海涛就对付不了了,因为他从来就没研究过此类的电子锁具。
这是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使用面积得有一百平米以上,但装修得只能算中档水平,里面的家具也很普通。
柳桥和汪海涛粗略地看了一遍,就开始分头行动。柳桥先从厨房开始查起,汪海涛从主卧室开始。不一会,汪海涛就有了收获,他发现了在主卧室的衣柜里,发现了一个收纳箱,里面有一万块钱,而后又在床底下的抽屉里发下了一万。随后又发现在床头柜后面的墙壁里镶嵌着一个小保险柜!
柳桥在厨房一无所获,就去卫生间检查,也没发现什么,就转而去最小的的那个朝北的房间。那个房间靠近窗户摆放了一张普通的办公桌,上面有一台戴尔的笔记本电脑。而在另一端放了一张自动麻将桌,上面还散落着麻将,烟灰盒里还有烟灰和烟头。
二十分钟过后,除了汪海涛的发现就再无收获了。汪海涛看了柳桥一眼,指了指那个藏在床头柜后面的保险柜,低声说道:
“难道都在那里面?”
柳桥摇了摇头,用手比量着大小,说道:
“太小了,除非装钻石!先别管他!再继续查一遍,我们交换一下!”
柳桥和汪海涛又分头仔细地查看起来。柳桥掏出卷尺,测量着每面墙的厚度,敲打着墙壁。在主卧室里,看着那个保险柜,柳桥突然把目光转向了那个靠在卧室与卫生间隔墙大衣柜。于是又去卫生间量了内部尺寸,再出来量外部尺寸,赫然发现,中间有六十多公分的差!
柳桥连忙叫过汪海涛,两人挪开大衣柜,在敲打后面的墙壁,果然声音发空。细查之下,就发现了在靠近里面的墙角处,在壁纸的遮盖下,有一个隐藏的木门。打开以后,里面是一个宽约五十公分的密室。柳桥打开手电筒,这才看清了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一人多高的大小不一的纸箱子。
探头进来的汪海涛一声惊呼!
柳桥结果汪海涛递过来的壁纸刀子,划开一个箱子,里面果然是成捆的百元大钞!
柳桥和汪海涛相视一笑,高兴地击了一掌,然后就把箱子一个个地搬出来,总共竟然有二十八个!
柳桥知道一百万的百元超票重量是二十四斤左右,而从眼下的各个纸箱的重量来看,柳桥心里不禁暗暗吃惊,觉得如果都是钱的话,那数字肯定不得了了!
两个人顾不上计算数字了,也不管里面是不是钱,还是先运过去再说了。由于考虑到恢复墙体原状的问题,他们开的洞口的直径不大也不规则,稍大一点的纸箱根本过不去。他们只好把纸箱打开,把钱一捆一捆地递过去。
忙了近一个小时,他们才把那二十八个箱子全部弄过去。此时汪海涛租住的601的阳台和客厅里已经堆满了钱,那场面给柳桥的感觉就是农村秋天堆在田间的土豆,竟然没有了钱的概念。
而在隔壁002的房间里,散落着一大堆空纸箱,颇像是废品收购站了。
柳桥和汪海涛都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喘息着,吃了点面包,喝了点水,商量着下面该干什么。看看时间还没到一点,汪海涛开锁的工作还得等一等,两人就把早已准备好的纸箱拿过来,开始把钱装到里面。
他们准备的纸箱都是装电脑的箱子,大小适中,又结实。每个箱子能装百元成捆的钞票三百万。由于有了858行动的教训,此次柳桥和汪海涛准备了六个纸箱,但最后还是不够用了。此时他们才意识到这一堆的钱,已经在两千万以上了,还没算上旁边几个较小的没被打开的箱子呢。
柳桥只好又钻过去,找了个原来的箱子,把它们压扁,折叠后弄过来,再展开,才把剩下的钱装完。然后打开那几个较小的,直接弄过来的矿泉水箱子,里面果然是美元和欧元。三箱美元,两箱欧元。
两个人瘫坐在地板上,互相望了望,已经没了惊喜,反倒有些麻木的感觉了。“钱太多了,就不是钱了!”柳桥心里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
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汪海涛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开始开锁。柳桥则开始打扫战场,先把那些小一点的纸箱压扁,然后装到六个大一点的箱子里。然后再把凿洞产生的垃圾,全都弄到租住的601,装到塑料袋里,然后再装到纸箱里。
柳桥忙了半个多小时,汪海涛那边还没打开锁。柳桥暗自庆幸,没有采取外面开锁的方案,否则就麻烦了。
柳桥也不去打扰他,自己歇了一会儿,又继续收拾。又过了一会儿,汪海涛钻了回来,沮丧地对柳桥说:
“麻烦了,这个锁不是一般的B级锁,和我见过的都不太一样,弄了一个小时了,总是差一点!”
柳桥心里也很意外,但他不动声色地递给汪海涛一瓶水,看着他喝了几口,然后才说道:
“急什么,我们有的是时间,你可以研究几天都没问题!你先歇会儿,然后再干!”
汪海涛点了点头,就坐在一旁给柳桥打下手,帮着柳桥用胶带把装满钱的纸箱封好,尤其是边角,都用厚胶带加固两遍,然后再打上十字网格状加固。等把大小十二个箱子都封好了,已经三点四十了,汪海涛才又起身去研究开锁了,他要赶在下班的人回来之前。
柳桥看着眼前的这些箱子,心里的疑问就更清晰了:都是钱,怎么没见一根金条之类的东西呢?难道002只收现金?这似乎是不可能的,金条远比现金体积小价值高,有好保存,贪官都喜欢,他怎么会一块都没有呢?
于是柳桥又钻了过去,又在其他几个屋里仔细地查看起来。在主卧室里,柳桥仔细查看了那个暗藏的保险箱,觉得尺寸太小了,长只有二十五公分,高不过十五公分,感觉比五星级宾馆房间里的还小。再考虑到墙体的厚度有限,那里面的空间实在没有多大,装进条也装不了几根的。但里面还真有可能藏有钻石一类的东西,当然也有可能是个故意留下的幌子。因为柳桥留意过,这类保险箱安装在墙体里,都会和埋设的钢筋焊在一起的,想弄下来怕是没那么容易。
接着柳桥又转到了那个摆放书桌的小房间,很快就注意到了那个麻将机,因为他发现那个电源线上竟然没有插头。这虽然可以解释为麻将机坏了,电源线被无意间弄坏了,但以前经常打麻将的柳桥还是觉得有些问题。看那些烟灰和烟头,柳桥知道打惯了自动麻将机,再手动码牌的滋味,更何况以002的身份地位,这就更明显的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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