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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汪海涛显然还是有些出乎意料,稍一愣神,随后问道:
“文的武的?”
柳桥一笑,低声说道:
“当然是文的了,应该说是智取更恰当,你我也不是干拦路抢劫、绑票勒索的材料,那太低级了,风险也难于控制啊!”
汪海涛为自己的的判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柳桥一整天第一次看到汪海涛笑了,心里也觉得轻松起来,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对于汪海涛来说,最好的安慰,就是有他感兴趣的事儿让他做。于是继续说道:
“我们就是要找到那些贪官藏钱的地方,然后出手,不会有任何血腥和暴力的。”
“那上哪里去找啊?找到的可能性大吗?”汪海涛显然觉得不太可能。
“海涛,这事绝对是可行的,我观察思考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我很早就注意媒体上贪官被抓的报道里,经常有在贪官的住宅、空房子、车库、乡下农庄等地方起获几百万几千万现金的内容。我就觉得这绝不是个案,就多方去查找验证,有意地和公检法的朋友们去印证,结论是很普遍的现象。只是报道时大多已经是被轻描淡写了,更严重的根本就不报了。你想,现在银行早就实行了实名制,设身处地地想想,贪官们的巨额现金绝不敢存在银行自己或直系亲属名下;也不敢存在不易引起怀疑的不太相干的人名下,怕被黑吃黑了,都不敢声张。所以弄一处房子暂时存放现金,以后慢慢洗这些钱,就是不得已的几种选择之一了。既然这种情况绝对少不了,那么我们如果找到这样的贪官,这样的空房子,不就是阿里巴巴找到四十大盗的无人看守的宝库了吗,剩下的就是芝麻开门的问题了。”
“我不怀疑有这样藏钱的地方,但怎么找到呢?”汪海涛很是疑惑,神情也显得并不专注。
“海涛,其实看似无从下手,但只需要时间和耐心就很容易找到的。你想,这样的房子,平时肯定不会住人;自己住,犯事就一锅端了,何况贪官还未必愿意让老婆孩子知道呢。一是怕他们保守不了秘密,二是怕犯事连累他们。让别人住更不放心了,所以一定是不住人的。但贪官自己一定会定期不定期的去查看,间或把新收来的钱物送去,毕竟是巨款啊,这些都不可能假手他人。我们只需耐心的跟踪选定的目标,就迟早会发现的。”柳桥胸有成足地缓缓道来。
“那关键怎么能知道谁会是大贪,会这么藏钱呢?咋确定目标啊?”汪海涛明显有了些兴趣。
“这也不是关键。我们从公开信息里就能找到,先选职位,选那些大权在握的职位,且从出贪官最频繁的职位开始,再考虑职位上的人的年龄状况和文化程度,加上这个人的口碑,我们就能基本确定。其实,是不是贪官,身边的老百姓眼睛是雪亮的,他们比组织部门、纪检部门清楚得多,那么多双眼睛,既蒙蔽不了,也没法收买的。再选中的贪官中,我们再结合其受教育情况和家庭成员状况,就可以确定最后的目标了。”
“这和其受教育和家庭成员有什么联系呢?”汪海涛不解地看着柳桥。
“这决定其是否会采用此等方式藏钱啊。你想,若是其有过国外学习工作的经历,或是子女在国外学习工作,那其选择这种方法藏钱的可能性就小多了,他们更有可能想方设法把钱转移到国外的。我们要找的是没有这种渠道的贪官,那其弄套房子藏钱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选定了两个目标。”
“噢!”汪海涛瞪大了眼睛:
“这么说你已经开始了?”汪海涛有些惊讶的问。
“只是前期尝试性的,选定了两个目标,其中一个我已经跟踪了十几次了。发现了一处地方,哪个小区,几栋几单元都搞清楚了,只需确定是几层几号了。不过说实话,之所以进展慢,一就是时间不够,我自己分身乏术;二是一个人跟踪多有不便,怕引起怀疑。你如果决定参与,那就好办了。怎么样?”
汪海涛挺直了身子,兴奋地说:
“干,我也早想换个活法了!既然你已经筹划了这么久了,我相信你的判断!纵有风险,也比在家里外面仰人鼻息,无所事事好。班长,即便我不出这档子事,你找我我都会干的,现在就更无后顾之忧了,我愿意冒这个险,这辈子当当梁山好汉也不虚此生了。”
柳桥拍了拍汪海涛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
“海涛,你我是兄弟,这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谁都不会去做冒险的事,要用智慧化解风险。另外,我们不是梁山好汉,我们不和官府作对,我们是要当阿里巴巴,马云都把他当公司名了,全世界都闻名了,政府很支持的!”
“哈哈哈,”两个人都笑了。
“海涛,贪官的钱绝对是不义之财,我们取而得之,非但不伤天害理,而且是大快人心之事。古今中外,都把这种有本事谋取贪官的、强盗的以及为富不仁之辈的钱财的人当做英雄的。所以,我们要做的事,虽然于法有违,但于理于义绝对都绝对无亏。”柳桥又解释道。
“班长,这还用说吗,你快说具体怎么做吧?”汪海涛用力咬着嘴唇看柳桥。
“就是三个步骤:一,选定目标;二,跟踪,确定地点;三,择机进去取货。第一步最好办,在家就搞定了,我已经初步选定了两个目标。第二步也不难,只需耐心,辛苦地跟踪、甚至蹲点守候,然后排查,直到确认。这一步需要时间和足够的耐心,就不会一无所获。第三步,就是‘芝麻开门’,进去取货了。”
汪海涛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第一步没任何问题。第二步也没任何风险,发现目标不对,我们就立刻更改;若是被目标觉察,我们就停止,也不会有任何风险。关键是在第三步,怎么开门。虽然是没人住的房子,但现在都是防盗门,尤其要是藏了大笔钱财的地方,肯定更会用好门好锁的,进去不容易,这是其一;其二,风险也在这个环节。如果在开门的时候被发现,那无疑是入市盗窃了。从法律上讲,即便入室盗窃未遂,一般可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没有前科,可判缓刑。这是最大的风险所在!”
柳桥停下来看着汪海涛,等着他表态。
“这个险我愿意冒,班长,我跟着你干!”汪海涛坚定地看着柳桥,握紧了拳头。
“太好了,海涛!”柳桥激动地打了汪海涛肩膀一拳,接着说道:
“有你加入,一定会成功的!此前我一直想找我的表弟,他在部队就开车,年龄身体都比我们强。我之所以犹豫了半年多没找他,不是怕他不能胜任,而是怕一旦成功后,一夜暴富,他沉不住气,漏了马脚,而坏事!说实话,你偏偏在此时出事,这就是天意啊!天意难违啊!”
汪海涛明显地被柳桥感染了,也激动地说道:
“干!人生几十年,是得做点自己认可的事儿,否则活一百岁,窝窝囊囊有什么意思!”
柳桥深以为然地点头,接着说道:
“我们以前都是按惯性生活,麻木了,即便对工作不满意,对老婆不满意,也都忍着,慢慢就麻痹了。回过头来一看,四十多岁了,自己既没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更没做过自己满意的事。海涛,你想想,当我们成功了,既得到了大笔钱财,又能看到那些平时趾高气昂的巨贪有苦说不出,不敢声张的样子,甚至他们还得暗中为我们祈祷,别让警察抓到我们,那该是多么令人愉快的事啊。一生哪怕做一件这样扬眉吐气的事,也不枉此生了。”
“嗯,没错,班长,你就说怎么干吧,我听你的!”汪海涛已经彻底摆脱了死气沉沉的心情,有些跃跃欲试了。
接下来,柳桥又就每个环节都详细地做了分析说明,汪海涛不无感叹地说道:
“班长,你想得太绝了,刚听你说的时候,觉得像是天方夜谭,我现在觉得,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我们就做现代的阿里巴巴!”汪海涛由衷地佩服柳桥。
“海涛,如果一件事,你花上三年,甚至更长时间,不分昼夜地琢磨,那肯定会想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来的。公开的资料就像是一张藏宝图,只要思路对了,再不惜时间去研究,就能找到宝藏的!据说国外有很多间谍机构,就专门从各国的公开信息里去寻找秘密情报,往往收获惊人!我现在后悔的是,这三年我没有好好利用,完全可以学学开锁的技术,否则现在我们就不会为此伤脑筋了。”柳桥不无遗憾地说道。
“班长,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这件事就由我来吧!你说的方案是保险,但太不可靠了。找个陌生人,还没有前科,从头培养,这得花多少时间啊,万一到头来,万事俱备,而他临时出了问题怎么办?他技术不过关怎们办?即便你说培养两个,也不保险。这种事还是得自己来,我对锁具还真不陌生,从小就摆弄玩。还有,前年我们学校出了个学生,他一个假期就在市里和周边几个县城入市盗窃了三十几起。后来还是老胡他们亲自抓捕的,老胡亲自跟我说过,那小子就是在网上学的技术,买的工具。我想,既然他能学会,我们应该们问题。这事我反正得亲手试一试,否则即便像遥控别人,怕也容易被蒙骗。”
柳桥看汪海涛热情很高,也不好在说什么,就说:
“海涛,那你就先试试,我们双管齐下。我主要是不想让你冲到第一线,你我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愿让你冒险!”
汪海涛感动地说:“班长,我明白,我试试看!不行的话,再按你的方案来搞!”
就这样,柳桥和汪海涛在2010年2月22日的凌晨,做了一个完全颠覆他们生活轨迹的,令人匪夷所思的决定。
为了保密,他们给柳桥选定的几个目标借用股票代码起了代号:市规划局的张副局长是002,这是股票深万科的代码,和张副局长也还算有内在的联系;交通厅的于副厅长是858,是五粮液的代码,因为据知情人讲,于副厅长是非五粮液不喝的。当然这两种股票也是柳桥常年持有的。
柳桥和汪海涛约定,以后不管是在哪里,谈论他们都只说代号,那样,即便不小心被警察听到,也不会被怀疑。为此,柳桥还要陪汪海涛到证券营业部去开户,并存进几万块钱,以做到名符其实,不留任何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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