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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桥挠着脑袋打开电脑,很想找个人聊聊,但同学同事能说这些吗?他突然理解轻若梦了,反正也不可能见她了,何不和她聊聊呢?打开QQ,轻若梦果然在线,并且又给自己留言了。
轻若梦2010/2/612:03:22
谢谢神父指点,我已经找了一个当警察的朋友,让他帮忙联系私家侦探,以免再被侦探给骗了。我在图书馆工作,平时很少跟外界打交道,实在没办法了,但愿这个朋友能替我保密!
轻若梦2010/2/612:05:40
关于前男友,我觉得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况且他现在在一个偏远县城工作,我也没有思想准备去他那里生活,我要冷处理和他的关系,等到我把自己的事彻底解决了在考虑以后的事。谢谢你的忠告,感觉你真是好人!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还没等柳桥看完,轻若梦马上就打招呼了。
轻若梦:神父,你好!
柳桥没说话,回了个笑脸,把她的留言看完。
轻若梦:在忙吗?
说实话:在看你的留言。
轻若梦:嗯,真的很感激你!你把我从噩梦中叫醒了,我现在看到希望了。
柳桥笑了笑,回道:我也是无心插柳,你也别总说谢了,受之有愧啊。
轻若梦:萍水相逢,肯花时间、精力、脑力来帮我,我真是感激!以前觉得网上好人少,不是寻刺激的,就是骗子;总算让我遇到你这么个好人!
柳桥发了个尴尬的表情:
我脸都红了,我本来也是寻刺激的啊!
轻若梦:可贵的是,你在寻刺激的过程中,发现落水者,就放下刺激,愤然出手相救,而不是趁火打劫,你就是真实的好人,不假仁假意!
柳桥发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
你可别非得把我架到到好人的架子上,让我下不来啊,我也是一普通俗人,也有阴暗的想法,你这是让我开不了口啊。
轻若梦:哦,那你也对我说说你的阴暗想法,或暴露一下你的隐私,免得我在你面前都严重自卑了。
柳桥想了想,发了个点头的表情,然后说道:
老婆出国了半年多了,婚姻名存实亡。身边出现了两个女人,难于取舍,正困惑着呢。
轻若梦发了个微笑的表情:
这才是真实的神父,有七情六欲,那说说她们的具体情况,我帮你分析分析。
柳桥接着就把杨冰玉和钱虹的情况都说了。轻若梦听得饶有兴趣,表现出女人特有窥探欲,然后认真地说道:
轻若梦:神父大哥,既然不想结婚,那我觉得还是你的初恋情人更合适。一,她远在上海,有足够的安全距离;二,她有家庭,不会缠着你结婚;三,她收入颇高,不会花你很多钱;四,你们感情源自青春期,纯洁得很,会很浪漫;五,估计她也会有你类似的想法,所以会和你心有灵犀的。以上五大优点,对你都有利而无害,只是约会起来费用有点大,有时远水怕是难解近渴啊,嘿嘿。
柳桥觉得这丫头分析得还真到位,这是旁观者清啊!于是刚想接着问,她又说道:
轻若梦:神父大哥,你不是想左拥右抱吧?
柳桥发了个脸红的表情。
轻若梦回了个惊讶的表情:还是个多情的种子啊,花心神父!
柳桥发了个郁闷的表情:
她们是两种类型的啊,一个是精神重于物质,另一个相反,同时拥有才觉得完美啊!我这只是想法,还没付诸行动呢。
轻若梦:哦,看来你那个助手肯定是风情万种了。
柳桥一笑:各花入各眼吧,我十年前见到她时,就动心了,是我见了就心里痒痒的那种。那时我的婚姻稳定,她也跟我没有任何交集,没想到世事多变,她两年前离婚了,又被我招到公司,在我眼前晃动两年多了,我天天天人交战,很辛苦啊!
轻若梦:能忍两年,确实不易,说明你还是很有定力的。不过你想左拥右抱,她们不在一个城市,也是可能的,现在不少成功的男人都这样做啊。但你得小心你这个尤物助手,近水楼台,难免会得陇望蜀,想登堂入室。你想若即若离,怕是不易做到。你们还在一个公司,知道你的底细,别尾大不掉,大哥要小心啊。小妹身边有这样的事,亲眼所见,大哥三思啊!
柳桥不仅佩服起轻若梦这丫头来了,她竟然把自己隐约的顾虑一语道破了,于是说道:
丫头,你还真是了不起的聪明,有才华,有见识!难怪还能写出那么好的古体诗啊!我准备听从你的劝告,遵守窝边草的原则!
轻若梦发了个痛苦的表情:
大哥,我是寂寞无聊才乱涂鸦的,也不讲究平仄,应该算是打油诗吧。看了你即兴写的,我都不好意思再出丑了。妹写的不是诗,是寂寞,是痛苦!
柳桥深有同感,自己何尝不是在长夜难眠的时候,才胡乱写呢,古代的诗人不也都往往是穷困失意之辈啊,于是说道:
丫头,我也是乱写的,其实能抒发情感、打动人就好,不必完全死板地遵循古诗的格律。古人也强调不能因词害义,何况现在有很多字词和古时的发音声调都不一样了,在去查书查字典去强行附和,就显得矫情了。只要情真意切,朗朗上口就够了,白居易的诗就是这样的。没事时我们写着玩呗,又不想当诗人,管那么多干嘛!
轻若梦:好吧,你不笑我就行!我以前也写了不少,都没给别人看过,正好你帮我修改一下。
说实话:别这么说,就当是唱卡拉OK,跑调也不要紧,自娱自乐嘛!
轻若梦:好!呵呵,说你的艳遇,怎么说到古诗上去了啊。
柳桥苦笑一下说:丫头,说艳遇不太恰当吧,我是有感情基础的啊,你一八零后不会像老太太那样说: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都是耍流氓吧?
轻若梦:呵呵,也是啊,赶快对你的班花下手吧,要献殷勤,要让人家明白你的心思,男人要主动啊。
柳桥发了大红脸表情:呵呵,看来你还是蛮有经验的,我这方面是被动型的,真不擅长。
轻若梦回了个大笑表情:闷骚型!
柳桥气闷,但一想,自己还真是这样,以往有过的女人,都是这样。于是就发了个抓狂的表情:
她一直是心中偶像啊,不想亵渎了;再说我这把年纪了,怕一旦会错情了,那多尴尬啊!
轻若梦:神父大哥,你真是够笨的!女人不想光当男人的偶像的,你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李敖说,“男人不敢表白,是爱自己胜过爱女人,他则是爱女人胜过爱自己,不怕被拒绝,所以才美女不断”,不管什么样的女人,是否有意于你,其实很容易看出来的。
柳桥给了个惊讶的表情:哦,快教教我!
轻若梦给了个得意的表情:先单独请吃晚饭,然后去看电影,在电影院里自然牵手,然后十指相扣。这几步都不会很尴尬的,一旦她十指相扣都不拒绝,那就什么都可以了!嘿嘿!
轻若梦随后又发了个吐舌头的表情。
柳桥不由自主地发了个伸大拇指的表情:自愧不如!佩服!
轻若梦:神父大哥,我是女人哎!
柳桥由衷地说了句:谢谢丫头!
轻若梦:大哥,和你对我的帮助比不值一提!我以后就叫你大哥吧,你不会嫌弃我吧?
柳桥发了个微笑的表情:
哪能呢,我很荣幸!不过有你这个妹子当参谋,我泡妞信心大增!
轻若梦:那我不是帮你这个大灰狼残害同类吗?
柳桥发了个郁闷的表情:
我只是说说大话罢了,我不会那么烂的,这么多年身边美女如云,我只有短暂地残害了一个,还是属于激情犯罪啊。哎,丫头,那叫残害吗?
轻若梦发了个吐舌头的表情:呵呵,大哥,我还是相信你的!你想得那么多,是个谨慎的人,所以不会是放浪形骸的那类啊,何况我有很多同类等着残害呢!
柳桥喜欢和聪明的女人聊天,和轻若梦就很有些默契。
接着两个人又热火朝天地聊了很多,心情愉快,一直聊到十二点多,直到她老公回来,她才恋恋不舍地下线。
柳桥躺在床上,就下决心要对钱虹有所表示了。至于杨冰玉,近在咫尺,不妨等等,看看和钱虹的结果再说不迟。
第二天,柳桥在永和豆浆吃过早饭,就给钱虹发了条短信:“不知你在家能呆多久,想单独请你喝茶,聊一聊,不知你是否有时间?”
柳桥没想到不过两分钟就收到回复:“我在休年假,能呆到节后初十,会有时间的。”
柳桥心里大喜,就又发了条:“很高兴,节前节后时间你来定,我恭候。”
钱虹也马上回复道:“好吧,那就节后吧,我会提前到省城,和大学同学聚聚,那时再找时间你会方便些吧?”
柳桥马上想到,这确实是最合理的安排,自己虽然也回县城过节,但在县城还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吃饭一不小心就会遇到熟人,就更别提别有所图了。于是赶紧回复道:
“好,就那时吧。”
钱虹又回了个“OK”,柳桥也回了个“好”,心情也真是很好。
走回到家里,寒风刮在脸上有些痛,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味,但柳桥心里却感到暖暖的,他意识到在自己潜意识里,直到现在在钱虹面前都免不了紧张。
回到家里,就接到了证券营业部老总王晓辉的电话,让他去救场打麻将。这是他们几个大学校友周末的保留节目,虽然柳桥昨天已经声明去不了,但那边显然有人临时有事,就要拉柳桥去盯到中午,解决他们三缺一的痛苦。柳桥可不想一会儿满身的烟味去杨冰玉家,就坚决地断了他们的念想。
看看才九点多,柳桥就躺在床上,设好闹表,想小睡一会,养养精神,结果又被电话搅了。
先是税务局的李玉环副处长的电话:
“柳总啊,又得麻烦你,家里的大米又泛滥了,你还得派车来一趟啊!”
柳桥和这位年龄差不多的风韵犹存的李副处长关系很不错,就半开玩笑地说:“贵妃妹妹,你干脆告诉下边少整实物,多来点硬通货得了,多麻烦啊!”
“别瞎说,那是犯法的,这是人家的心意啊。”李玉环笑着说。
“哈哈,心意也太大了,这回需要多大的车啊?”
“估计得大点,在我家车库里呢,可能有两三千斤吧,还有些豆油之类的。”
“好吧,我马上让他们去,一会给你回话!”
柳桥撂下电话,就给土特产公司的张绍鹏打电话安排此事,让他亲自带车过去。这是柳桥定的原则,对这些机关单位副处长以上的,包括个别实权的科长家回收的土特产,必须得副总张绍鹏亲自出面,一是重视,二是为了掩耳盗铃式的保密。
刚安排完此事,又接到了水利厅邓处长的电话,也是如此的内容。那也是面包车拉不了的数量,柳桥只好解释说小货车已经出去了,只能下午去拉了。
放下电话,柳桥睡意全无,想着前几天张绍鹏说的情况,觉得今年这些机关的处长们收的年货比去年更有增加。先前那个李玉环今年已经第二次用货车去她那拉大米了,怕是加起来有五六千斤了。柳桥不能想象,省城所有的机关干部,一个春节下来,会收到多少下边送来的年货。这段时间,土特产公司已经从和柳桥认识的、关系好的、有业务往来的机关干部手里,只是大米就回收了四五万斤了,其他的蘑菇木耳之类的山货,更是无法计算了。付出的现金已经超过三十万了,难怪张绍鹏抱怨说:“今年这块亏得更多了”。
不过柳桥觉得,回收这块虽然赔钱赚吆喝,但有了这些关系,即便转化不成土特产公司未来的利润,也会转成办公设备公司那边的利润,所以柳桥才乐此不疲。再说机关单位这些干部,从下面吃拿卡要这些东西,已经是约定俗成了,只能逐年增加,断无减少的道理。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高价回收,否则无疑是要得罪了这些人。
柳桥对机关里这些人太了解了,都有典型的能上不能下的毛病,习惯成自然。你连续几年高价回收他们的东西,不管多少,也不管什么原因,如果突然不收了,那他们肯定就视你为仇人了,除非你不干这行了。
别看这些处长副处长们,都小有权利,甚至很有权利,但处理这些土特产却是是让他们头疼的事。三四口之家,谁家能消化几千斤大米啊!卖给街头的小饭店,或是沿街回收的小商贩,不禁严重损害东西本身的价值,而且还严重损害干部家属的尊严和感情。与小商小贩讨价还价,既不是对手,更是他们觉得有失身份。
柳桥的公司能高价回收,那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利民之举,应该是利“官”之举。口口相传,那些认识不认识的找上门来的机关干部是越来越多了。今年普通的科级以下干部,不认识的,基本上都已经不收了,但带处长级的价格都是按市价甚至略高于市价回收的,严重地挤压了公司的利润;而且数量太多了,公司很难消化掉,所以张绍鹏才着急。往年剩余的只能批发给粮油店,那就只有亏本的份。今年的势头,怕是数量要远超往年了,这也是张绍鹏抱怨的原因。
如今外县送礼还多以数量取胜,以大米为例,一个县级机关单位,给省里的对口单位送,普通的干部至少一人一百斤,一般都是两百斤。那么全省至少有超过十几个县种植水稻,那么一个普通机关干部一般就会收到一两千斤大米。而那些有权的处长副处长们,数量就不好说了。有的是借口需要给关系单位搞点福利,从下面多要些;而有的下面会来事儿的单位,则更主动为这些处长们专门准备一定数量的东西,供他们自行发落。
其实到最后,大都变成了这些干部自己的灰色收入了。这些数量加起来,柳桥的公司自然是无法消化掉的。因为省级单位送礼,自然要少而精些。就拿大米来说,绝不会用什么蛇皮袋子,都是精美的礼盒,一般都是十斤或二十斤装,一份五盒十盒就够了。加上自己能打进去的省级机关单位有数的,扩张的速度是很慢的,所以产品的销售增长乏力。前年柳桥不得已让自己的一个表弟在县城开了家粮油店,今年看来,或许还得再开一家。
这事让柳桥有点挠头,家里最适合干这事的四弟,但他在锦州安了家,不可能回来。此外,柳桥还想把表弟带到省城,和自己干哪件大事呢。看来还得跟张绍鹏好好谈谈,既然想把土特产公司也要交给他经营管理,就让他去动这方面脑筋去吧,自己现在的心思完全在那件大事上,也懒得再去操心这些了。
柳桥一想到土特产公司的事,就有些心烦,其实是心里厌烦机关单位这些处长副处长们。有些人确实是到了无所顾忌的地步,像农委和自己认识多年的董处长,今年更是直接把八千斤大米直接送到了柳桥的公司。还有一点就是在和机关这些人打交道上,张绍鹏远没有杨冰玉的能力。如果自己甩手不管了,业务肯定会受影响的。但张绍鹏已经跟自己七八年了,忠诚可靠没的说,一时也没有人能替代他。
柳桥就这样在心里反复琢磨着土特产公司的事,一直到手机的闹铃响起,才想起该去杨冰玉家了。柳桥从车库里拿了四只笨鸡,两条真空包装的成品大马哈鱼,一条大白鱼,又随手拿了几盒山野菜,和四盒粗粮,装到车上,然后直奔杨冰玉家。
到了楼下,杨冰玉从阳台上看到柳桥从后备箱里拿出那么多东西,就赶紧从楼上下来,帮他往楼上搬,眼睛笑着嘴里埋怨道:
“以后可不敢请你吃饭了,这都成了赚钱的买卖了。”
到了门口,杨冰玉的妈妈接着东西,也说道:
“柳桥你咋这么客气,你不是都给冰玉发年货了吗,怎么有那这些,就我们娘俩,怎么吃得完啊,你太客气了,阿姨可是不高兴了。”
“张姨,发的那都是大路货,这些是绿色食品,吃不了我好来帮你们吃啊。”柳桥笑着说道,然后回身下楼,去取剩下的,杨冰玉也跟着跑了两趟才搬完。
进屋以后,杨冰玉妈妈亲手帮柳桥脱下羽绒服,然后让柳桥坐到沙发上,给他倒了杯热茶,然后坐在旁边,眼神里透着亲切和感激地嘘寒问暖。
柳桥心里好生感慨,想当年张姨眼里那会看得起这点东西,杨处长在时,柳桥每年都是到这里来回收东西的,也从未曾见过张姨这般关切啊,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了。
这是省直机关的家属楼,供暖非常好,室内至少有二十三四度,加上柳桥刚才上下搬东西,此时头上满是汗。张姨马上去拿了一条毛巾,让柳桥擦汗,嘴里说:
“这屋里可热了,你得把羊毛衫脱了吧。”
“这要过年了,供暖就更加劲了,屋里都二十六七度,弄得还得总开窗户,外边空气还不好,你赶紧把羊毛衫脱了吧!看你都跟洗桑拿似的了。”杨冰玉也跟着说道。
柳桥顿时为难起来,自己家里也就二十二度左右,没想到这里这么热。而自己里面只穿了件普通的圆领线衣,后背都湿透了,在这娘俩面前似乎有些太随便了,就尴尬地笑笑说:
“我爱出汗,加上刚才上楼跑的,里面的衬衣湿了,一会再脱吧,我怕感冒了。”
杨冰玉似乎看出了柳桥的心思,看了她妈一眼,说道:
“妈,你柜子里好像还有衬衫吧,你不说要给他买礼物吗,不如送给柳老板件衬衫当礼物得了,省得他穿着湿衬衣难受,你也省点钱。”
张姨马上反应过来了,就笑着站起来说道:
“看我这脑袋,”然后瞪了杨冰玉一眼说:“这算什么礼物,省钱都给你啊!”然后不顾柳桥说不用了,走进卧室,不一会拿出了三件装着衬衫的盒子,放到柳桥面前说:
“这都是人家送给老杨的,你若不嫌弃,就你去书房试试看那件合适,赶紧换上。”
柳桥开玩笑道:
“张姨,这么好的衬衫,应该是给冰玉的男朋友留的吧,我穿了怕是要挨骂吧。”
柳桥说完打开第一个盒子,竟然是件紫红色的POLO。
“按你给我介绍的年纪,我的男朋友怕是穿不了这么鲜艳的,你放心穿吧。我没搞清楚,那老头,你是给我介绍的还是给我妈介绍的啊!”杨冰玉马上回击道。
柳桥大笑,杨冰玉妈妈也跟着笑这骂道:“就是胡说八道的本事,老头就一定看上你啊!柳桥你去换吧,不合适再让冰玉给你找,还有不少件呢,我去看看菜。”说完转身去了厨房。
“你就拿我说事哄我妈吧!赶紧去换吧!”杨冰玉走过来抱起衬衫进了书房。柳桥只好跟进了书房,在旁边看杨冰玉把那几个盒子都打开,看了一下,还是先拿起那件紫红色的POLO,细看上面的尺码,说道:
“先试这件吧,我看这颜色挺适合你的。“说完走了出去。
柳桥知道POLO的价格,一般正品都在两千块以上,估计别人送给杨处长的,也不会是冒牌的,就放到一边,最后看有一件蓝色雅戈尔的,应该是里面最便宜的,就打开穿上了。
出来以后,杨冰玉看了一眼,就会心地一笑:
“挑一件最差的我就领情了,一会我和我妈说,让你把那两件都带走。”
“可别这样,你若是不想让我再来就明说,这连吃带拿的,我还敢再来吗!”柳桥看着杨冰玉说道。
“爱来不来,反正我妈真说要送你礼物了,谁叫你这么客气了。”杨冰玉白了柳桥一眼,显得有些亲密。
柳桥坐在沙发上中央,心里恍惚觉得这才是家的样子。自己家没人气,连续几天不开火,难免有些冷清。于是看着坐在侧端的杨冰玉,兴致很好地调侃道:
“吃人家最短,拿人家手短,一会你妈再叫我帮你找对像,我还能推脱啊,你说我咋办啊?”
“今天主要说入股的事,你可别节外生枝啊,省得我妈来劲了,我可是过不好年了。你在哪过年啊?”杨冰玉说完,弓身给柳桥的杯里倒水,衬衣的开口处,深深的乳沟展露在柳桥眼前。柳桥身体豁然一紧,就有了反应,赶紧移开目光。
“我回县城过,陪父母。”柳桥暗舒了一口气,心里觉得自己该离杨冰玉远点坐着,但又舍不得。
“入股的事我和我妈都说清楚了,你不用说太多了,我在她眼里永远都是孩子,担心是随时随地的。”
柳桥一听,就明白张姨未必没有顾虑,只是杨冰玉坚持,她也没有办法,心里就想好了一会怎么说,才能让张姨安心。
“小玉,你不是说蛤蜊你炒吗,那过来吧!”张姨姨从厨房探出身来喊道。
杨冰玉马上站起来,把电视遥控器递给柳桥,然后进了厨房。
柳桥无所事事地打开电视,心不在焉地看着新闻,脑子里却想着韩梅和儿子在家的时候。十五六年来,每到吃饭的时候,都是自己在厨房忙碌,韩梅是从不伸手的,所以现在的场景真有些不适应了。
闻着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儿,听着排烟机隐约声音,柳桥不免有些感慨地想,如果娶了杨冰玉,或许也会不错吧。
不一会,娘俩就把餐桌摆满了,六菜一汤。柳桥和张姨只象征性地喝了点红酒,就边聊边吃,一会自然就说到了公司的事。
“柳桥啊,你让冰玉入股的事,我也不干涉,我对你也放心,老杨在时,就夸你做事稳当踏实,我就是对冰玉不太放心。你要把公司都交给她管理,我怕他耽误事,在把公司弄赔了可就不好了。”董姨终于还是说到正题了。
“张姨,在家冰玉是孩子,在外面,她可就是女强人了。这大半年都是冰玉在管公司,我很少去,结果效益比去年好多了。要说和机关单位的人打交道,他比我强。我一农村孩子,都是后学的;她则是从小就受你们俩熏陶,所以我真不如她,不然我怎么会放心交给她呢。我相信冰玉投入的钱,三年就会回本,而且我也答应冰玉了,三年以后,不管公司好坏,我随时都无条件会按原价把股份收回来,并且付给利息。等办手续的时候,我会签个协议给冰玉,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冰玉把嫁妆给赔了,不然我也对不起张姨你啊?”
张姨和杨冰玉显然都没料到柳桥会如此说,张姨看了杨冰玉一眼
杨冰玉则马上说道:
“没那个必要,做生意就得风险共担,我害怕到时候公司发展好了,你往回要股份呢!”杨冰玉故意开着玩笑。
“我觉得有这个必要,不然万一赔了,我还怎么来吃张姨的饭菜啊!”柳桥不理杨冰玉的眼神,对着张姨说道。
“你们怎么做我不管,生意的事我更是不懂,只是觉得柳桥你不能完全放手,光靠冰玉自己还是不行,她毕竟以前是当老师的啊。”
柳桥看出自己的建议张姨还是愿意接受,这也是自己意料之中的事,毕竟八十万也不是个小数。于是说道:
“协议一定要签,我也不会真什么都不管,遇到问题我肯定要出来想办法啊,毕竟是我们俩的公司啊。就是以后发展好了,冰玉把我那一半股份也收购了,公司成了她自己的,我也会帮忙的啊,这是两代人的交情啊。”
柳桥给张姨吃下定心丸以后,她明显放松地笑了,说道:
“我相信你,胜过冰玉十倍。公司的事我不操心了,我就着急她对象的事,这过年就三十二了啊,你说再让她经营公司,那对象的事不就更不好找了吗?“
柳桥笑笑,看了一眼杨冰玉,意思说:看看,可不是我提的啊!然后对着张姨说道:
“张姨,婚姻这事,说来还真是缘分。缘分没到,急也没用。如果仓促找个不理想的,反倒不如不找了。现在冰玉在工作中接触不少机关单位的处长级别的,或许能碰到合适的。再说,现在冰玉入股了,她就是公司老板了,身份和打工的不一样了,或许能找到更好的呢。我也会随时留意,按你的要求,打听一些在高校的同学,一有消息我肯定先告诉你。现在冰玉不一定信任我了,上次那个条件不错,但长相是老了些,是配不上冰玉啊。”
“妈,别每次逮着人家就是这点事,再磨叨我就搬出去自己住,省得你跟祥林嫂似的。你看小区的退休老太太都怎么看我啊,都给我介绍些什么人啊?对门的郑阿姨,竟然给我介绍一个开饭店的,我不嫁人怎么了,活得更自在,以前总打仗你没看见啊!”
张姨看杨冰玉语气严厉,真有些急了,也不好当着柳桥发火,就对着柳桥眼泪汪汪地说:
“你看,狗咬吕洞宾,我还不是为她好吗,女孩子,能自己过一辈子啊。”
柳桥赶紧打圆场说:
“张姨,你别急。冰玉长得这么漂亮,比我们公司刚毕业的大学生都显得年轻,会遇到合适的。她把公司经营好,也算是有事业的,比坐在机关拿死工资不强多了,会有人慧眼识人的。下一步,我建议冰玉开展一下大学的业务,高校的人结婚都晚,正常读完博士的人,都得三十多岁,和冰玉正合适。那样冰玉就公私兼顾了,给你带个博士回来。”
“别说博士了,就是中专毕业我也不挑,人好就行。”
“那你就和对门的郑姨说去,我就嫁给那个开饭店的得了!”杨冰玉气乎乎地站起来走出了餐厅。
张姨的眼泪就下来了,擦了一下说道:
“你看看,她的脾气多像那个死老杨,就这么犟,我是管不了了,她这也是在埋怨我,那个姓秦的家伙是我先看好的,也是我和老杨都看走眼了。”
柳桥知道张姨说的姓秦的,就是指的杨冰玉的前夫,于是劝道:
“张姨,你别难过了,冰玉也是被你总说说烦了。现在社会和过去不一样了,女孩子自己有工作,有房有车的,不结婚也没什么。不像过去,没个男人生存都成问题。真若是找个吃喝嫖赌的,或是小肚鸡肠的,整天吵架,那还真不如自己过了,你说是不是?”
张姨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
“我认命了,老杨出事后我就认命了,她的事我以后不管了,也管不了了。”
“都说物极必反,否极泰来,这是有道理的。好事坏事都不能可一家来,张姨,该你家有好事了,你就等着吧。”柳桥只能尽力安慰着。
这时杨冰玉笑着进来了,说道:
“请你吃饭,还给你看笑话,我们今天亏大了!”
“唉,我还以为穿了你一件衬衫你心疼了呢,借机发火,那我也脱不下来啊!”柳桥一脸苦相说道。
“呵呵,我有那么小心眼吗,再说那是我妈的东西,舍不得也是她啊。”杨冰玉讨好地看着她妈,继续说道:
“妈,你干脆大方一次,把那两件都给柳桥得了。”
“还用你充大方啊,都送给柳桥我也愿意,谁像你就知道气我。”张姨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都趁机得了一件了,可不敢再要了,那都是名牌衣服,我也不习惯穿得太好,不然冰玉会睡不着觉了。”柳桥开玩笑地拒绝着。
“难怪我妈见了你跟见了亲人一样诉苦,你还真会替我妈省钱省东西,知道我妈扣啊。”杨冰玉嗔怪地看了柳桥一眼,继续逗她妈。
“我扣,我都想把你白送人,倒贴就是送不出去。”说着用筷子点了一下杨冰玉的脑袋,算是和解了,然后站起来去厨房煮饺子。
柳桥趁机细看了杨冰玉一眼,琢磨她刚才为什么发火。
杨冰玉有些不好意思地和柳桥对视一下,说:
“你没必要说签回购什么协议的,我妈不懂,我还不懂吗,入股是我心甘情愿的,怎么能把风险都给你呢,我是不会和你签什么协议的。”
柳桥心里总算明白了,原来杨冰玉埋怨她妈接受柳桥的协议的事,不免心里有些感动,就柔声说道:
“冰玉,我不是临时起意,为了安慰你妈才这么说的,我是一开始就这么想的。我是有大男子主义的,你跟我认识一场,抛开你爸爸的原因,我也不会让你担风险的,你就让我大男人一次吧。”
杨冰玉脸色一红,然后目光热辣地看着柳桥的眼睛,说道:
“我就是不同意,你能怎么办。”
柳桥把要伸手掐她脸蛋的欲望生生地压了下去,然后咽了口口水,说道:
“你妈都没办法,我能怎么办。”
“那是你太笨了!”杨冰玉露出似挑衅又似挑逗的神情。
柳桥心里狂跳,若不是顾忌她妈妈就在身后的厨房里,肯定就伸手触碰杨冰玉了,就满眼爱意地看着她说道:
“真不知道和你合伙会不会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要是你妈知道是我害的,还不得吃了我。”
“终身大事是什么事,能让我高兴,那才是终身大事,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妈又怎么会知道你害不害我!”杨冰玉的水汪汪的眼神已经浓得像蜂蜜了,语气却异常坚决。
柳桥血往上涌,就要伸手去抓她的小手了。可是厨房的门开了,张姨端着饺子走了出来。柳桥感觉自己的血一下子从头又哗地一下退回去了。
接下来的吃饭对柳桥来说就有些心不在焉,索然无味了。嘴上应付着张姨,情不自禁地和她喝了几杯红酒,脸色渐渐发红,脑子里却不断地想着,若是自己不接受杨冰玉的美意,真若哪天她嫁给了哪个死了老婆的老头子处长、厅长什么的,自己肯定会心痛不已,会比当年听说钱虹嫁给了上海人而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钱虹毕竟是自己想象的成分居多,而令自己垂涎欲滴的杨冰玉已经是自己嘴里的了,若是被别人吃了,自己肯定受不了。再说,说不定还会因此生怨,伤及合伙关系。自己急着转让股份给她,本来就含有这层意思,只是钱虹突然出现使自己有些犹豫不定而已。
自己总不能瞻前顾后的,以致看着她在投入别人怀抱而再后悔二十年吧。想到这些,柳桥就下定决心了。
酒足饭饱的柳桥已没了和张姨聊天的兴致,就笑着拍了拍肚子说自己都吃多了,也喝多了,有些犯困了。事实上他也确实吃多了,于是放下筷子,表示不能再吃了。
“那就到客厅喝点茶,然后去书房睡个午觉吧,我每天也都得睡一会,我也没少喝,这会儿也有点上头了。”张姨说着也放下筷子,起身去烧水。
“你就在这睡一会吧,晚上好接着帮忙吃剩菜!”杨冰玉看似平淡地说道,眼神却是幽幽的。
“现在咱们俩平等了,我听你的。”柳桥一语双关地说道,眼睛没有回避杨冰玉的眼神。
回到客厅喝了几口茶,柳桥借口昨天晚上睡得很少,接连打了几个哈欠后,就在张姨的催促下进了书房。杨冰玉又是送枕头又是送毯子的来回进出了几趟,视觉和嗅觉的近距离连续冲击,让心里本已放弃抵抗的柳桥顿时解除了伪装,变得胆大起来。在确认张姨已经回自己的卧室,并关上了门以后,站在书桌前的柳桥,突然伸手摸了摸正在躬身铺床的杨冰玉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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