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武侠仙侠 > 乱世血凰:失忆公主很倾城 > 第二章 为谁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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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勿渡河上面刮了一阵大风。

  初春的日子里这样的风还是少见,将两岸便茂密的芦苇吹得摇摇欲坠。今年的雨水似乎比往年来得更多一些,大风吹过之后,整个白头镇的上空都明净了些许,连夜色都变得有些发亮。

  白墙灰瓦的小院里,除却偶尔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连那匹名叫小红的马儿都在这个睡了。

  梦生一双碎金色的眸子在月色下,带着一股古老的尊贵。嫣红的长裙将灰白的院墙衬得有些发红,看起来有一丝诡异的美感。她身边是一袭白色长袍的道天歌,清冷的月色笼罩在他身上,带着淡淡的疏离。

  梦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便踏着青瓦掠向了小院中央那间屋子里。

  女子安静的睡颜被月光笼罩着,看起来有一丝圣洁,好似落入凡间的仙女。但是梦生却未曾仔细打量她的面容而是皱着眉头,将手中早已备好的迷香捏碎。半晌之后,她才上前,毫无怜惜地将她身上地薄被掀开。

  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身高相仿...

  眉眼不似...

  这手脚...

  她皱了皱眉...似乎与记忆中的她,不甚相同。

  突然,一个清浅的叹息声自不远处响起。梦生心中一惊,便下意识地想要施展轻功掠走。但下一刻,却是让她放下了想走的心思。

  “是她吗?”

  微弱的烛光在这个时候亮起,梦生看清了发声的那个人。

  —苏子意。

  梦生脚步顿了顿,便没有再走。她也轻声叹了一口气,向苏子意问道:“怎么会这么问,若不是她,你们…怎么会守着。别告诉我,堂堂苏家的少东主,会对这种黄毛丫头感兴趣。”

  “不…”

  黑暗中又走出一个人,儒雅的面孔被暖黄的灯光照亮,他看着床上已经昏过去的女子,过了一会,才又解释道:“我们,亦是不知晓,只是...她是最像她的人。”

  梦生一愣。

  她没有想到,面前心高气傲的两人,也与自己一般,忘不掉一年前死去的那个女子。

  “她叫木久,出生在凤翔的鹿林镇,自小是孤儿。因为自小聪慧,所以日子倒是过得不错。”说着,宁宇恒嗤笑一声,旋即又沉声道:“这是…一年以来,我们寻到的,最似她的女子。”

  “聪慧、识大体、善良、进退有度...”

  苏子意走到了梦生面前,喟叹了一声,继续道:“梦生姑娘…你,能辨认出,她究竟是不是她吗?”

  梦生降头低下,再次仔细的扫视了面前沉睡的女子一番,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容貌可以改变,嗓音可以改变…唯独,骨骼无法改变。虽然身形相似….”说到这里,她缓慢的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但是态度已经将她的看法表明了。

  苏子意终于将目光中的那丝光亮给沉了下去,叹息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了,走之前,对着梦生道:“为什么…明明是看着她离世的你,还会相信,她依旧...活着?”

  诡秘的夜风将梦生的红裙掀起一角,她碎金色的眸子在暖色的灯光下显得神秘而高贵。她用手勾勒了她耳边的碎发,便轻声答道:“受人之托罢了...而你们呢?堂堂的苏家少东家,还有...宁家的大少爷。”

  宁宇恒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便轻笑道:“身为主子的奴仆,自然是时刻相信着,殿下,不会死去。”

  苏子意没有回答她,而是很快的便走了出去。临了门,才在夜风中丢下一句也不知算不算回答的话,“无趣。”

  梦生听见苏子意那句消散在夜风之中的回答,那双碎金色的眸子似乎闪过一丝别样的光彩,过了一会。她看了看一边守着未曾离去的宁宇恒,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们接着如何打算?”

  “护着她罢了…”

  “她?”梦生指了指床上的人影。

  宁宇恒点了点头,似是叹息地说了一句,“总归…有她的影子。”

  ……

  梦生摇了摇头。

  看着离去的两人,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没有知觉的木久,轻声叹了一口气。

  “倒也真是好运…”

  说着,便没有再停留,脚步轻点便又飞掠上了墙头,朝着那道月下的白色身影道:“走吧,不是她。”

  道天歌耸耸肩,他就知晓是这样的结果。

  这样的场景…在这一年里,他已经经历了太多次。

  ……

  初春微凉的夜风从勿渡河上吹拂而过,将岸边的芦苇荡吹起了波澜。混着河边那坚硬的石板桥,看起来有几分奇异的美感。

  道天歌亦步亦趋的跟在梦生的身后,他能感受到,前方女子有些烦躁的心情。但是他却想不出任何法子来将她内心的烦忧解除,只能是平静的跟在她的后面。随时准备着,接受她的倾述。

  不过...梦生本就不是柔柔弱弱的女子,所以连道天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份等待,会持续多久。

  这一年里。

  谢永暮坐稳了帝位。

  刚刚上位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此前谢永筍的支持者全部打入监牢,最后以叛国的罪名在上京城最热闹的那条大街上被杀头。据说那天...留下的鲜血将整条街道都沁湿,整整过了七日,浓郁的鲜血味道才开始散去。

  此后没多久,便又与楚国的国君签订了五十年内,绝不犯边的条约,自行将边疆的戍兵撤退了百里,以示不犯秋毫。而楚国那位国君也有意思,见着了他的动作,竟然也是将戍边的将士给向内挪了百里。

  最后,年末的时候,这位吴国的年轻帝王,更是杀心大起。不顾左右劝阻,竟然是亲自上了战场,将东部那一批来无影去无踪的马贼给永远的埋葬在了格格木森林。

  不过有一点令天下人奇怪的是…这位看起来杀伐果断的帝王,几乎对女色不起什么兴趣,竟是将自己身边的人全部换成了男侍。最多就是…在太后的催促下,随意寻了些女子入宫。但是传言说…这位帝王,似乎并未曾宠幸半分。所有偌大的后宫...竟然是没能为谢永暮诞下一个皇嗣。

  而此前的谢永筍…被他寻了个由头打发到了极北之地。但远嫁而来的那位王妃...却是在去往极北之地的途中途中身死。

  楚国面对自家公主死在了吴国的事情…似乎并没有想象之中那般震怒。只是象征性的向吴国争取了一些通商的利处罢了。实质性的东西,也未曾得到多少。

  奇怪的是...这样的结果在燕京竟然没有引发什么,似乎一切的骚乱都被一只神秘的手给压了下去。

  谢永暮接手了吴国之后,也按照了约定,并没有对渭南出手。那位尚才弱冠的楚国帝王,似乎也没有动手的意思。整个渭南在这一年来的动荡之中...似乎变成了最大的赢家。

  ……

  ******

  上京。

  谢永暮穿着一件浅白的衣衫,坐在上京城南一个小酒馆内。夜色里,微醺的灯光将他的身子笼罩得有些许温暖。身后站着的是面无表情的弄月。

  高悬的孤灯,打着呵欠的小厮,温热的烈酒。这一切…看起来似乎与这片土地上最为尊贵的人丝毫不搭调。

  但是谢永暮似乎没有在意,只是饮着自己桌上那壶酒,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人。似乎他面前的酒,就是他的全部。

  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男子挑开了门前的布帘,走了进来。

  看了一眼四周的景色,便朝着谢永暮所在的地方走去。弄月想动手制止,但是谢永暮却笑着摇了摇头,直到那年轻的男子坐了下来。

  那男子也是有趣,也没问谢永暮请不请他喝酒,便自顾自的用谢永暮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下后,才咂了咂口,似是陶醉。

  半晌后,他才笑道:“兄台哪里来?”

  “过客罢。”

  那男子接着笑道:“看兄台深夜独自饮酒,想来应是心有郁结,不知可否说与在下听一番?”

  谢永暮挑了挑眉,他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从那座沁凉的皇宫里出来,便遇到这般有意思的人。

  他已登基一年有余,但是却未曾临幸任何一人,这让他的母后都已经沉不住气,朝堂上的官员更是每日谏言。每天都对着劝诫自己选秀纳妃的人,他已经有了淡淡的疲倦。

  面前这男子,面色虽是年轻,但是眸子里那抹沧桑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应该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倒是比他每天在朝堂上见到的那些死气沉沉的家伙有趣得多。

  于是他暂时放下了心中纷杂的思绪,饮了一杯酒后,才摇头道:“若是说出来了,便能解决的,便不是郁结了。”

  那男子嘿嘿笑了一声,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风流的态势。只见他又蹭了一杯酒,便道:“既然兄台请在下喝酒...那在下啊..就自不量力一番,算是换作酒钱吧。”

  谢永暮饶有兴趣的盯着他。

  “公子...应是为情之一字恼着吧。”那人虽然是用疑问的句式,但是口中的话却是极为笃定。他顿了顿,随即道:“公子…今日到此地来,怕是为了纪念一人吧。”

  谢永暮怔住。

  随后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不错,今日…是第一次见她的日子。”

  “见公子眉宇间的气度,怕是这世间的女子,少有不能拥之入怀的吧…”那人继续道:“想来公子心中的佳人...应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吧。”

  谢永暮缓慢的点头。眸光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痛。

  “那恕在下斗胆问一句,公子...您...究竟,是为谁执着,为什么...而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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