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江湖不古 > 第六章 上辈人的过往,这辈人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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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陂阳大陆的局势,始终都不是那么的明朗,在重重的迷雾之下,隐含着大量的不为人知的秘辛和秘密。在如今的这些国家中,很多都是新生的,在讴丹降临大陆之后引发的战乱,不仅是波及了通天栈的北方,悦川大陆也同样深受其害。在近三十五年之内,大陆的局势才慢慢地趋于平静,国家林立的大陆上虽然有着表面上的安逸,但其实在底下蕴含的洪流却在不知不觉间席卷了大陆上的中流砥柱的几个国家,虽然他们不曾那么明显的感觉到,但其实这些其实早已是已发生之事。三年前的伎弧之殇只是一个小小的浪花,北匈和南诸所发生的大事很多都在他们本国被压制了。看似平静的大陆上,其实已在暗地里兴起了一股将要推卷大陆的黑暗,只是此时能察觉此事的人寥寥无几。而且在为数不多的几人中,就有那始作俑者的身影。

  在这次如今尚不得知的洪流中,当属鄄坂水到渠成,三十万的大军死伤惨重,几近全灭,一下就让鄄坂有些挂不住。但距离撼动鄄坂的根基其实还差的远。鄄坂当时远派南征南诸的大军本就是临时组建的,边防的大军根本就不可能随意抽调,所以伎弧的悲剧没有对边防的军队产生什么影响。兴许就是因为那些杂七乱八的“军队”,才会让指挥系统形如虚设。也正是那一次的失误,让鄄坂开始注重了接班这件事情。

  老一辈的人不说入土了,那是很大一部分老人都大半截身子入土了,他们离去之后,不可能让鄄坂就此崩塌。所以在培养新晋的工薪阶层上,鄄坂可谓煞费苦心。就说在前期的筛选上,要求每一个想要入仕的青年,都必须有着阁阳书院等同的进修履历。而且在后期的入仕之后,考核的残酷性也是非常的严密。即便如此,青年才俊对官场的热衷程度依旧是趋之如骛。

  鄄坂这一代的年轻人很多也很杂,文官方面尚未明确得知哪个年轻人能入主正职,要知道鄄坂可是一个年纪不过才二十五年的新生帝国,如今任职的官员大体上都是在万谋起事之后的年代也就是从鄄坂建国初期甄选出来的,他们不管是年龄还是阅历,都在不断地上升着,在今天也算是到了道口点,开始渐渐地显示老态龙钟之势。而武将却不同了,早在王玉名开始闹革命起,她的手中就汇集了一大批的青壮军官,也正是这些人聚集成为了之后鄄坂的军事底架。

  这些人无不是步入了老龄化的行列,不管他们承不承认,属于老一辈的老将的日子显然已经不再了。上一辈的老将中,当属司马恒风采最盛,而立之年才有后的司马恒将他的半生之多的时间都用在了沙场上,鄄坂如今巨大的版图有超过一半的领土有着司马恒的功劳,他是当之无愧的万谋第一名将,可他的官场生涯却不是如此,因为忌惮功高盖主的本能皇权维护歧视,司马恒空有疆裂土为王的资格,却不敢那么做,他所想的无非就是能安稳一些,可即便如此,司马恒依旧不能如愿。

  做为万谋起事期间鄄坂最大的功勋者,司马恒所得到的回报与他的功绩完全不成正比,隐约间还有着反比的态势。司马恒只要是取得的功绩越大,他所受到的限制就愈大。不说别的,就拿司马恒的子嗣的福荫上,他的两个儿子司马艳楠和司马洪云在他死之前压根没有受到帝国的任何封赏,完完全全的庶民。很多和司马恒一同战斗过的人都得到了封官加爵的赏赐,司马恒的司马府的北面的老邻居段砌珀官拜正三品将军一职,统领北邺的城防,加封爵位武阳侯。而段砌珀的参军时间和他所取得的功绩和司马恒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但段砌珀的却得到了五等爵位中第二位的侯爵,而司马恒却依旧是一介白衣,空拿一个威济大将军的虚职,无甚实质性的作用。

  爵位就是帝国对有攻击的将领的赏赐,但凡是能拿到爵位的将领,一来是对受封者的赏赐,二来是能让受封者的子孙得到荫蔽,不然为何会有那么甘心为国家付出的人。而司马恒却一无所有,他的两个儿子没有任何的赏赐,甚至在司马恒的两个孩子出生的时候,皇帝不过是象征性的祝贺了一下,完全没有想要封爵的想法。而段砌珀的三个儿子如今在军中已然是手握一方大权的实权将领,而他们无非就是福荫了来自他们老子段砌珀的那点功绩。盖青云的儿子都已经是鄄坂如今的实权将军了,而他的孙子都有了偏将军职衔。

  其实盖青云的孙子辈都要比司马艳楠大,不仅是盖青云,很多和司马恒同龄的将领中,绝大多数的人都已经有了孙子辈。唯独司马恒的两个儿子不过才刚近而立之年而已。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司马恒成家晚,他生艳楠的时候已经是不惑之年了,而很多和他同龄的人在那个时候他们的儿子辈都要而立了,等司马艳楠和司马洪云长大的时候,那些将领的孙子辈也就很多和司马艳楠他们差不多岁数了。其实司马艳楠儿时的玩伴较少这个也算是一个大的原因,你想想啊,和他差不多年纪的人很多都要管司马恒叫爷爷了,那无形中就让司马艳楠和司马洪云的辈分高了一辈,和长辈玩耍能玩出个什么劲来?

  司马艳楠和司马洪云在他们的父亲离去之后,只不过是得到了一个不痛不痒的都尉的虚职,之所以是虚职,是因为鄄坂的都尉不说两万,但一万五总是有的。这些都尉中,一部分是些战时获得了功勋的将领的子嗣,另一部分就是从底层打拼上来的寒门将领。那些受到父辈的荫蔽的子孙后代多多少少总会有些爵位或者是什么别的同等的赏赐,但司马艳楠和司马洪云却一点都没有。

  司马洪云是被发送到了西境的边塞,那里常年没有战事,是鄄坂公认的战斗指数最低等的部队,就连东境大海之上的边军因为长期和海盗作战,战力指数都要比他们高得多。而西境的国家就决定了这里是不可能有大的战事的。大侯、大奉、酒林寺。这三个没有一个是会主动挑衅鄄坂的,甚至他们还不得不处处忍让鄄坂的各种无理和跋扈。司马艳楠的四品都尉到如今还不曾说要去哪里,因为他还不曾毕业,所以现在的司马艳楠领的是一个虚的不能再虚的四品无薪都尉。好在司马恒这些年领的那些俸禄还是节省了下来,也算够司马洪云和司马艳楠兄弟二人活一段时间了,也仅仅是一段时间而已。但其实兄弟二人是不怎么需要这笔钱的,司马艳楠因为各方面的优越,拿着现在阁阳书院已知的最为高等的奖学金,他的上学司马恒可以说是没有花多少钱的,甚至他还收到了来自司马艳楠寄过的钱,而这些钱则是司马艳楠当年跟着阁阳的学长和老师们在练阳塔接受任务时所得来的薪酬。司马洪云则更不需要了,他如今已经是午门枢的常驻都尉,伙食和住宿自然有人给他负责,完全作为了全职军人的他完全不需要担心他自己的生存的问题。

  其实,鄄坂绝对是亏欠了司马恒很多很多,而之所以王氏集团会这么做,就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皇权这种东西,拥有的人不会说,不曾拥有的人即便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得到。不在其位,难谋其政。说的就是这个道理,非常中肯,也和残酷。

  上一辈的将领们中,最数司马恒活的最惨,最数他的功劳最大。而这一辈的新晋的将领中,最司马恒的子嗣的爵位最次,也最数他的两个儿子最为耀眼。那可是双结府境的存在,而司马恒本人也只是在五十多岁的时候才堪堪摸到了那个领域。命运好像是和司马恒来了一次循环赛似的,他所没有得到的那些,他的儿子们拿到了,而且不输他当年。

  其实司马恒还想不到的一件事就是他的两个儿子未来的耀眼程度,甚至要在他之上,治军的程度和他们二人所带领的军队都是那个时代的最巅峰的存在,他们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这一切完全是归功于他的那种不一般的教育模式上。但非常可惜的是,他已经不能看到那一天了。不只是他,就是现在的司马洪云和司马艳楠都不曾想到他们会有那么一天,因为他们只是在与命运的抗争中不断地反抗着、战斗着,俨然不断成为了那个时代的巅峰。命运,才是与他们邂逅和重逢的关键所在。此时,无人能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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