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江湖不古 > 第五十六章 绝望中的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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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真正强大起来之前,都必须度过一段没人帮、没人持、没人懂的日子。所有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撑、在扛、在不懈持之,这段期间,你会被人质疑,会被打趴下,会饿的吃不到任何的东西,会渴到连张嘴的力气的没有,而且你所有的想法和内心独白都只有自己知道,不能说,也说不出来。但有一点很真切,只要咬着牙撑过去了,一切都不一样了。——————邬仕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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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匈的整合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惊天动地,各家都在忙着收拾自己的家务事,一来没有功夫看外人的家事。更多的还是因为北匈地处偏远,这种大事要是搁在其他地区可能会有些震撼,所以等北匈的大事传开的时候,小寒都过去近十天了,一方面是因为北匈方面地刻意压制,想寻求一段缓气的时间,另一方面就是在这次整治中,各国安插在北匈的谍子或多或少地都被肃清了不少,消息想往出传还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即便是传出去了,很多的表现还是太太脑袋,知道有这么回事就不闻不问了,因为他们的利益链条很难很被胸骨扯上什么关系。

  等到各方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北匈已经以一个完全崭新的风貌面向世人。想要改也几乎是不可能的。鄄坂更多的是惊讶,想拆台的心可是压根就没有。北匈和鄄坂打了足有二十年了,别的国家可能理解不了那种根植于脊髓深处的孽缘,但鄄坂对此可是深感头疼,打的话只能防着,寸步进不得,不打就得挨打。

  所以说鄄坂喜欢打仗,完全是北匈给逼出来的,能不打了谁不乐意?成天吃饭还得惦记着是不是还有人惦记我缸里的那点米,任谁都不好受。现在好了,人家也是一个新政权了,怎么也不得想着去解决吃饭的问题?或许自家的压力就能小不少呐。

  北匈的新生政权名字并未发生变化,皇帝依然还是拓拔雄,文臣班子是新建的,其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出自巴木书院,领头人是申屠星,名义上的百官之首,北匈的实权宰相。在宰相之下又设置了三省六部,申屠星荣领尚书省,总管六部。门下省和中书省的主事还在空缺,人选还在遴选阶段,大体人选已经隐隐浮出水面。一个是景族的天才景从,另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书生邬仕林,至于其他人,很难攀爬到这两个高位,不是他们的机遇不够,是实力的差异使得他们根本够不上张栾仆的眼光,只有张栾仆在世一天,北匈就绝对不会乱。实力这种东西是慢慢积累而来的,可不是吹牛就能吹出来的。张栾仆用了自己前半生一直在证明一个问题:是金子,发光是必然的,但你得经得住浪涛的洗涤。

  武将发面以颜紫菲为首,曾可珐、赵灵等为辅。其中颜紫菲领光宣大将军一衔,曾可珐为武安将军,赵灵为齐法将军。官阶仿制于鄄坂和南诸的现有体制,各枢枢欲长以及将军也都尘埃落定。现在的北匈除去文官中的两个要职还在空缺,其余的各类主事人员以安排就绪。前后用时不过四五天的功夫,其效率可见一斑。

  张栾仆并未领任何实权职务,名义上领了一个大祭酒的职衔,说白了就是一个校长。大祭酒一职还是张栾仆自己要的,美其名曰“做一个继续教书的闲人”,依旧主管巴木书院事宜。为北匈持续不断地注入新鲜的活力,不论文官抑或是武将。

  北匈的都城也没有任何变动,依旧是齐齐木,其间拓拔雄问过张栾仆为什么不像鄄坂一样将都城迁址于陵带周边,想要禁遏要塞。张栾仆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一顿臭骂。别人不知道鄄坂迁都的含义,他张栾仆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不说那是因为不屑,那点小伎俩根本上不了台面,说他无意。拓拔雄自以为是的观点让张栾仆都有种烂泥巴扶不上墙的感慨。北匈的名义最强人都被张栾仆比喻成了烂泥巴,这让一般人是想都想不及的,不过转念一想张栾仆的高度,再回过头来看世人,又有几个人不是烂泥巴?

  张栾仆没有给拓拔雄任何的解释,拓拔雄也只得安安静静地待在齐齐木做他的皇帝了。他就是一条小鱼儿,没有张栾仆的这条大江的推波助澜,永远也不可能上的了龙门。化龙?成虫?都是一念间的事。

  一般来说,这种涉及顶层势力的大变动是和底层的老百姓没有什么勾连的。但北匈这次的政变绝对是一个例外,大部落们是被打残了,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偏偏中小部落们没有胆子反抗。很诡异的画面,但其实也不难理解,一旦被欺负时间长了,想要反抗可不是一跺脚,头一扬说干就能干的事。所以整个北匈的整治出奇的顺利,顺利到牧民们笑谈说是撒泡尿的功夫就完事了。尿完了,还分到了不少的青稞种子。这让牧民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吃不让吃,扔掉的话还舍不得,怎么说那也是粮食,哪个败家玩意敢这么干?明年交不上订好数量的青稞还要挨罚。正在牧民们一筹莫展之际,他们得到了一个让他们立马开眼的消息:青稞种子能种,还能磨出白面,吃大白面馍头,烙烙饼。

  本来脸都快拉到地上的牧民们,一下子就将眉毛提的老高,心中的郁闷情节估计早被当成一个屁放了。能吃白面馍馍是北匈牧民们渴求了很久的大事,怎么个*一般人理解不来。就像长时间不吃东西的话,说不准看什么都觉得香,能吃,看谁都像馒头。北匈人舍不得吃自家的牛羊,大部分时间是在吃野菜充饥。能有一个机会和馒头来一次亲密的邂逅,他们不可能不心动。缓缓平息一下激动的心情,牧民们看着青稞的眼神都变了,变的很温柔,很和善,仿若看自己家新娶的小娘子。但现在还是种不得的,得等到来年河开了才行,不然着一瓢水下去都成冰坨子了,还长个屁啊。想吃馒头,就得等。

  青稞是一种极其耐寒的禾本科作物,非常适合在北匈这种寒冷的地方生长,而且产量也相当可观。北匈人中也有不少的聪明人,在自家周围种上了小麦玉米之类的作物,不过很可惜,它们挺不过北匈的严寒,一到冬天就成了光长杆不长果的青穗,大部分都成了牛羊的口粮。但青稞不一样,那是以耐寒著称的,而且青稞之中含有很多不一样的营养元素,传言称青稞是和长寿直接相关的宝作物。青稞在鄄坂的种植面积不多,远不及小麦和水稻来得多,排行在第六,第三是玉米,第四是大豆,第五是花生。第六就是青稞了,这可是比向日葵的面积都大。所以在北匈像鄄坂提出要大量的青稞种子时,鄄坂才能这么快的就办到。

  而提出要青稞而不是现成的食物的主意就是邬仕林提出来的,张栾仆虽然是厉害,但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至少在粮食的这一方面,张栾仆知道的东西还不如一个老农多。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北匈始终不曾推广种植作物的原因所在。

  至此,北匈的百姓有了两种生活方式,一种是游牧,一种就是以青稞的种植为主。未来的结局谁都不知道,但起码北匈为此做出了努力,成不成都在天意,和人力无关。

  至于新政权最为尴尬的兵权问题,解决的方法也很彻底和迅速。在曾可珐和赵灵将那些大部落打残之后,就很快的将他们的武装打散,分配到各个营队之中,两军在汇合的时候,又进行了一次完全彻底的重组。这样,来自各部落的军队就被拆的七零八落的,统管这些混杂兵的人无不是完全服从于王帐的忠心势力。很多人以为这次总该开始大肆的杀鸡儆猴了吧,但张栾仆就是不这么做,用了一个完全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巴木神就将所有人压得死死的,谁胆敢反抗,那就是对巴木神的亵渎,必将受到来自神灵的惩罚。张栾仆的这种完全熟稔人心的手法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学的来的,说他熟稔人心这点还不算。此外,他还给了那些兵们很大程度的宽容,允许他们回家探亲,但必须得到军方的安排和允许。当然军功越高者权利就越大,省亲的次数当然也会越高,每到年末还有一次回家住的机会,时间的长短全凭他们在军营内的表现和战场上的表现来定夺。

  张栾仆的这种怀柔政策仿佛是一记温暖的糖衣炮弹,慢慢侵蚀了每一个新来士兵的心。当然张栾仆不会厚此薄彼,在整合不久之后,就强令中小部落们解除武装,积极参军,待遇和别的士兵一样。在这种大形势的趋势下,没有人会反抗什么,因为他们或多或少在心里还是期盼自己的国家能痛痛快快的成为一个整体,而不是像防贼一样防着自己的同胞。他们对于张栾仆的信任已经完全不下于对巴木神的信仰,这无关权势,只重情义。张栾仆一个中原人,将自己的一生完全奉献在了荒凉的大草原,是个人就不能不为之感动。这也是申屠星之前明明可以动手,却始终在挣扎一样,他的心中,张栾仆就是一个大恩人,没有张栾仆,他申屠星早就死在了鄄坂和南诸的手中,他能活到现在,不可能没有任何的感激之情,只是因为心中的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不甘心使得他还想着挣扎一番,总想着能弄出什么大浪花来。

  人情这种东西,但凡是个有良知的人就不可能不顾,北匈人虽然不善言辞,但也知道谁对他们好,谁是真的为了他们。张栾仆的一生贫乏,没有任何的敛财行为,没有任何的子嗣,没有任何的私心。北匈人没有理由不感谢张栾仆的付出。

  北匈的政权交接的非常顺心,除去一件在以前的北匈看来或许算得上是大事,现在绝对算不上什么事情的行动。各大部落这么些年来囚禁的敌国的探子的迁移行动上,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变故。

  早在以前,各大部落都有着自己的监牢,一般来说部落越大自然遭人妒忌的可能就会越大,探子自然少不了,监狱的面积自然也不小。在以前,北匈允许各大部落自行关押搜捕到的探子,给了他们很大的自主权。但新政权的出现,使得部落的军权都失去了,就不可能继续看押囚犯了,所以就必须有一个专门的囚禁地方。

  这点张栾仆又一次让人们感到了胆寒,因为早在一年前,他就着手让个枢的重镇开始修建大型的监狱,当时的人么并不是很理解,也没有权利发问。现在看来,张栾仆可真是预谋已久了。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很多人不乐意干,将人送到了,那是本职所在。送不到了自然就会吃罚。所以但凡被分配到送囚犯的人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谁叫他命不好啊。

  颜心族的囚禁地在颜心族的腹地之中,有着层层防护,结实的可怕。这次要从那里往一处伦阳新建的监狱中挪,其间虽然有着不少的铁重骑护驾,但还是免不了有着不少人的逃脱。并非护送的人不行,实在是那些被关押的人念家心切,爆发了远超出他平时实力的表现,但即便如此,也是难以逃脱铁重骑的几个冲锋。即便是侥幸逃脱了,也难以逃出铁重骑的手掌心。

  蔚林风很幸运的从第一轮的淘澈中冲了出来,作为鄄坂的斥候,蔚林风的实力是不容置疑的,所以他对铁重骑的习惯也有着不少的研究,知道他们何时停歇,怎么唤气,怎么变向,他都了若指掌。除此之外,他是有一个帮手公西婧瑶。公西婧瑶在得知了他们要转移囚犯的行动之后,就一直在筹划一个能让蔚林风逃出升天的方法。在她和蔚林风的严密算计下,他们总算是能逃了出来,本以为能就此完结的他们遇到了北匈最为隐秘的右刃。

  蔚林风在鄄坂的职衔不算高,但却是一个异常重要的角色,担当着每次的情报收集工作,很多的情报都是由和蔚林风一样的人来规制总结再呈上去的。正是因为如此,北匈方面在得知了蔚林风的逃脱之后,才会派右刃出去收割,而且右刃们得到的指令是,格杀勿论。

  有些东西,还是私人做能保守秘密。

  对于右刃的出现,蔚林风并没有多少的意外,他还是有着很高的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这一次要是回去了,必然会给北匈带来他们所不愿意看到的损失。

  哪怕是在甩开了好几波的右刃了,尾随蔚林风和公西婧瑶的右刃依旧没有任何的减少。

  右刃的追击可不像是电视上描述的那样,在后面大声的叫喊着:“不要跑,不要跑。”他们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总会在被追击的对象不经意的时候给他一些刺激,因为他们熟知,鄄坂的斥候中,有着不少的斥候是能和他们媲美的存在,如果要是王刃的出现,那估计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被右刃这么不知疲倦的追着,二人的精神已经隐隐的进入了崩溃,绝望的阴影始终盘旋在他们的身侧。

  强撑着他们不倒下的理由就是想活着。

  最终,疲惫不堪而又伤痕累累的二人被逼到了一处绝境。底下就是宽无际涯的海域,和灰烬森林的那片海域是一体的。是罕珠的边界,也是大海和陆地的接壤地之一。万丈的悬崖上方,两个被逼到此处的可怜人绝望地看着身下的无尽海域,心中的伤感可想而知。

  “婧瑶,你后悔吗?”

  公西婧瑶只是很轻微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的古筝都在右刃的追击时被弄得支离破碎的。但她并没有任何的后悔,因为她的心中只是一直在坚守着一份爱,能和他在一起了,全世界的事物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哪怕是她相依为命的古筝。

  蔚林风伸出手抚摸着公西婧瑶的脸颊,将她头上因为奔跑过快而散乱的头发捋到耳朵后面。但很快又有一簇发丝被不安分的海风吹乱,贴到了公西婧瑶光鲜的额头上。蔚林风那大拇指将那缕发丝摁在公西婧瑶的额头上。笑着说:“我到如今还是理解不了你们女人为什么要留这么多的头发,想我一样不好吗?”

  可不是,蔚林风是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即便是被风吹了,也依旧是那么的利落。

  公西婧瑶任由他的手做着些小动作,开心道:“我也不知道啊。”说完将自己的手掌覆在蔚林风粗糙的手背上。

  蔚林风很开心的大笑着。

  接着他又说道:“我已经没有了退路,但你还有,你能带着我的那份活下去吗?”

  蔚林风知道眼前的情势,右刃完全是冲着他来的,公西婧瑶被他赶了很多次都不离开,是因为对他的那份爱始终割舍不开。他甚至想着自己要是死了,自然就不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了。

  出乎他的意料,公西婧瑶这次很坚定的继续摇着头,说道:“我不走,你去哪我去哪。”一如她之前的回复,不曾有任何的迟疑。

  蔚林风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我不是很赞同你的意见,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活下去。”

  公西婧瑶还是摇头。

  蔚林风怅然道:“我一个将死之人了,你何必要和我一起呢?”

  “因为我也和你一样啊。”

  蔚林风将公西婧瑶额头上的那缕头发顺到她的耳后,道:“同生共死!”

  这次公西婧瑶出奇的没有摇头,而是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的身影就一同淹没在了绝壁下方的无尽海雾之中,不见踪迹。

  在他们跳崖之后不多久,一大队的右刃迅速从悬崖边上赶来,正好看到了二人跳崖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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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英语背到懵啊,可爱的六级哦!

  快了,剧情马上就能走上一个小综合的阶段了,就是将如今的两线柔和到一起了,至于第三线,现在也没有多少的笔墨描写,暂时还是很小的笔墨在写。但前期的铺垫也快要近尾声了,相信也很快就能合起来了。

  (未完待续。如果你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收藏,给我投推荐票。你的支持,就是我写作的最大动力,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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