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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大都有一些非常真切的生活经验,有些不一样的人生见解。他们或者她们也从来没有歇下来,但即便事过境迁,这些东西也不会就此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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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神谷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凶地的存在,做为十大凶地中的其中之一,它有着很多不同于别的凶地的地方。首先,它的占地面积算是最小的,小到只是灰烬森林的一个寻常小山谷,它的地理位置在灰烬森林的东南面,毗邻海域,之所以被单独的称为一个凶地,是因为它的特殊性。其次,陨神谷里空寂的瘆人,人们很少有来过这里的,传言说那里不仅寸草不生,而且了无生灵。最后,人们不知道其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危险,有什么样的机遇,没有听谁说过从那里得到什么好处,反而倒是在那里死了一大堆好奇前往的人。
陨神谷虽然是位于灰烬森林里,但彼此间的交界却是一场的分明。灰烬森林里最多的就是树,但在灰烬森林和陨神谷的过渡带,竟是寸草不生,一片荒凉。这片不毛之地的环度在三十公里上下,从天空俯瞰而去的话,能分明的看到一个黝黑的大洞和呈现黄色的圆环停在灰烬森林里。陨神谷的形状是圆形的,半径在五百里上下,深度到如今都无人得知。从空中看去的话,只能看到一个幅员极广的大洞,深不见底。
它的名称由来早已无从考究,代代的口耳相传已经将它神话为了一种不一样的传说。“陨神”二字从字面意思来看,想必它的作用也是相当可怕的。神作为人们心中的敬仰,膜拜的对象,自然有着他们超越凡人的实力,因而陨神谷的存在更像是在向神威的一种挑衅,能让人们心目中的不可思议、无上绝伦的力量都在此颠覆,陨神谷可见一斑。但至于有没有神曾经陨落在此处,没人知道。如今连神的存在与否都是两说,更不用提这么可怕的存在意义了。但在古籍中,有记载称,陨神谷上上个史代神灵之间战斗遗留下来的痕迹,正因为神们之间的战斗波及的太过宽阔,才让人类灭绝,陂阳大陆现有的人都是后来无尽的岁月中慢慢进化而来的。甚至灰烬森林都是神灵战斗遗留下的痕迹。陨神谷是直接战场,古籍中猜测其中必然含有着生命力极为庞大的气息,正因为生命力太过庞大,才让陨神谷周围三十公里范围内寸草不生。类似于极“阴归于极阳”,极致的最后往往会演变为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对立。古人们认为那是因为那股生命力太过庞大,植物们根本就无法消化,甚至有着爆体而亡的可能,所以在退却了三十公里之后,植物们才得以消化那部分生命力。
这个传说是真是假无从考究,就连那位写书的人也早已化为了大千世界中的尘埃。但在陨神谷三十公里之外的树木确实是异常的粗大,而且越往远,树木的高度就越低。这就使得陨神谷的周围仿佛是被一圈树木们围住一般,空留下一大片的空寂。绿、黄、黑。这就是陨神谷周围的三个主色调。
这个人们始终不曾了解的地方却有着很多修行者趋之若鹜的理由,普通的百姓是没有听说过有谁从这里得到好处,但那是因为但凡得到了好处的人没说出口,相比于它的死亡率,得到的那些好处也确实是值得的,至少那些修行者们都是这么认为。
陨神谷的周围没有什么树木,所以不存在植物的蒸腾作用,也就没有什么云漂浮。只有被风吹来几朵云才算是有了些下雨的征兆。风吹来了云,也会继续往开吹,这就使得陨神谷的降雨量极少,少到可怜。或许这也是陨神谷不能生长植物的原因之一吧。前几日,陨神谷也迎来了一场不同凡响的雨季。
下雨在别的地方开来决然算不上什么大事,就像拉屎撒尿一般,希拉拉的,一泡尿的功夫就没什么大事了,至于什么“春雨贵如油”了之类的说法完全和普通人是没什么关系,也就更谈不上要洗浴斋戒。但在陨神谷这个特殊的地方,还真别说,那就得焚香三株,叩首膜拜了。好在陨神谷也没有什么活物的存在,不热非得被香烟弥漫不可。
而且在陨神谷,下雨也和别的地方不同。别的地方管下雨叫下雨,在陨神谷,管下雨叫滴雨。
在北方的战事还没进入歇停阶段,在艳楠他们的传承还未完成的时候。陨神谷的上方,发生了一件很多人都不曾目睹的大雨。
没有滂沱,没有浓雾。在那朵可能在地面看来不算大的云朵,其实却相当不小的云从灰烬森林中飘到陨神谷的上方时。原本还打算继续乘着西北风南下的云朵却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钳制住一般。任凭周遭的大风肆虐,那朵大云却始终没能挪开那个如陈墨般的黑洞,就那么静静地飘在那里,时不时还在吸收一些闲云,不自发地壮大着自己。如果从远处看去,就能很清晰地看到浮在陨神谷那个漆黑的大洞上方的云朵,突兀其现。不断地壮大着,亦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压缩着。由白变灰,浅灰、深灰、淡黑,到最后完全演变成了黑色。
云朵越来越大,水分越集越多,等到了某一刻,好像上天认为应该下雨了。那朵早已漆黑一团的云朵才极不情愿地开始了电闪雷鸣。
白色的闪电不断跳动在黑色之中,诡异而安静,仿佛顺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规律。本该轰鸣的声音却始终没有传开。蓦然间,一道折线型的白光向着那个大洞下去,原本应该势如破竹地降临的它突然被打断了,消失的无所遁形。不止如此,接下来的数道闪电都不曾突破那道无形的屏障。接着,电弧的跳动停歇了,雨水也终于能完成它的一个轮回了,原以为会很欢快地下落的雨水却很悲哀地发现自己好像落入了一个无形的漏斗中,不断地向着一个方向汇聚而去,慢慢的,所有的雨水都汇聚在了一起,云朵不在了,闪电没有了,唯有一滴硕大的雨滴悬浮在刚才黑云停泊的下方。看去就像是一滴清晨停在叶尖的露珠一般,清亮灼人。
水滴在阳光的折射下,在陨神谷周围光秃秃的地面上形成了无规律的彩虹,不断荡漾的彩虹呈现出了一种不一般的彩色光泽。水滴在阳光的反射下也闪着熠熠的光泽,这也才让它的身影能被人看到。
不多时,那滴硕大的雨滴开始了下落。先慢后快,地上的彩虹也慢后快的开始向着陨神谷的大洞移动着,到最后,彩虹的速度慢了下来,雨滴也差不多接近了洞口,继续下落着,彩虹也从地面移到了洞壁上,照亮了洞壁凹凸不平的形状,没有停止,彩虹继续下滑着,颜色也慢慢淡薄了。过了不多时,彩虹没了,雨滴也不见了,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雨滴好在继续的下落。
哧……
仿佛是水溅到滚烫的炽铁上一样的声音,那滴大水滴也最终落到了实处。从声音上判断,谷底的温度想来不会低。
呼……
好像谷底有什么东西在呼气一般,瞬间,大量的水汽弥漫了洞底。依旧是深不见底,依旧是一片漆黑,但确实有着大量的水汽出现在洞底。接着,洞底好像被这些散发的水蒸气点亮了一般,强烈光瞬间蔓延了谷底,伴随着强光的上升,到了洞口之后,有着六道流光从光亮的洞口逃逸了出去,散向了四面八方。洞里在散发出那些流光之后,仿佛泻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刚才还光明一片的洞里一下子就重归黑暗,除此之外,还渗透着阴冷的寒意。和之前不着光的寒冷不同,此时的陨神谷内仿佛是因为内部缺了点什么东西似的,渗透着从内部泄漏的寒意。
这个发生在灰烬森林内的奇观因为无人得知,产生的效应也是无稽之谈了。但不可否认的是,那六道飞走的流光必然是一次掀起修行皆腥风血雨的契机。一个无需点火,就会自燃的导火索。
而好在接受传承的艳楠一行人,和在北方陵带忙着打仗的人,关注着这场战事的人们都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三日之后。青云府。
早已出来的司马洪云和司马艳楠在看到孙旭和唐蕙仪一同出来,心中都产生了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
孙旭在看到艳楠和洪云之后,嘴巴咧的老大,笑着道:“你们出来这么快啊,我可是差点憋死在里面了,我的妈呀,出来的感觉真好。”说完还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脸上的舒坦一览无余。
而唐蕙仪则是很平静地待在一旁,悄悄地吐了一口气,想来她也不是很轻松。而去仔细看的话,发现她的个子好像是有些增高,但也不是那么明显,艳楠也值是很依稀的感觉到了。却也没有开口问,他想着唐蕙仪的机缘也不会小。
“哟,不错嘛,这么快就都出来啦。”
一个声音深沉的老人声音传了过来,显然是在外面散心归来的谢老。
四人才顺着声音看去,谢老依旧是他的那一身白衣,只是在雪白的胡子上有着些许的碎肉,看起来好像是鱼肉。
看着老人邋遢的模样,大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谢老顺着四个孩子的实现看去,才发现自己的异样。只见他也没什么慌乱,顺手将那些鱼肉剔出来,塞进了嘴中,艳楠、洪云和孙旭三个男孩还好些,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唐蕙仪则是漏出了一脸的恶寒。
嚼完了鱼肉的谢老这才继续看向四个孩子。
他先看的是孙旭,点头道:“不错,有点样子了啊,感觉怎么样。”
孙旭挠头一笑,道:“舒坦。”
仅仅两个字,足矣。
接着谢老的目光看向平静的洪云,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洪云也没有反抗,只是任谢老去做,接着谢老才赞叹道:“不错,不错,比以前结实了好多啊,看来公子的传承你是受益匪浅啊。”
他的目光再看向唐蕙仪的时候,疑惑的说道:“咦,丫头,变高了啊。”
姜是老的辣还真是一点都不错,谢老戟仅仅一眼就能看出唐蕙仪的变化。其实这也是《火衍穹》的神奇之处了。
最后谢老将视线投向依旧笑着看着他的艳楠,道:“小姐都和你说了?”
“嗯。”
“小姐她将这里交给你了吗?”
“嗯。”艳楠也只是很正式的回答着,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去描述秦柔的交待。只能让谢老自己想明白。
谢老也只是自嘲一笑,道:“我也是太傻了,既然得到了小姐的传承,也必然会接收这里。只是想看看小姐还记得我吗?”
“柔姨她好像想开了什么,已经走了很久了。”
“嗯,我知道。”
接着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众人都没有打搅谢老的思念。
过了半天,谢老才说道:“孩子,能让我看看‘细指精功’吗?”
艳楠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他的右手,摊开手掌,在他的食指上,有着一圈灰色的如同指环的气流的存在。
“好熟悉的感觉,看来小姐是真的决定了。我也不必守在这里,来,这个给你。”
说完,谢老将一块巴掌大的牌子抛给艳楠。
那是一块青色的手牌,入手首先感到的是一股温热的感觉,手牌的正面有着“青云”两字,背面有着一座府邸的形状。
艳楠猜测出了这块手牌的作用,想来自然是青云府的操控钥匙。
谢老又和艳楠说道:“将你在脑海中的那个云状体的上方的小球中的精气抽出一丝从那两个字的笔画中融入,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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