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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的司马艳楠交际圈很狭小,弟弟、楚鸾伶就是他的全部,不是他不想交更多的朋友,是他做不到。在被拒绝了不知道多少次后,他放弃了,一颗被伤害的心支离破碎,但他没有哭,因为那是一个承诺。一份母亲对他的希望,在母亲去世后他就再没有哭过。
葛淑韵告诉四岁的司马艳楠,“男人就该站直,不能趴下。有泪也不能轻易擦,男人再苦也不能怕,就算前方狂风暴雨路途坎坷上,只要心中有梦就能闯天下。男人为了自己、为了你认为重要的女人,就不能趴下。”
“娘亲,艳楠知道了,为了娘亲,艳楠不会哭。”每次乘兴而去,垂泪而归的司马艳楠都是被葛淑韵这样劝着。四岁的孩子,为了娘亲,他不会再哭了,这份稚嫩是从娘亲的企盼中渐渐开始褪去的。
葛淑韵轻声自语道:“现在的你是为了我,在以后肯定会有另一个女人代替娘亲的位置。艳楠,你一定要坚强啊。”这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希冀,深沉而有力。
十岁的司马艳楠,尚未完全褪去稚气,可他的心志之坚硬,就连司马桓都为之动容。
司马桓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幼小的心里会蕴藏着令他都为之都容的梦想,他不会阻挡儿子的脚步,如果未来的路会坎坷,他愿意为儿子铺平,哪怕是付出自己的一切。但如果自己打击那颗在他看来脆弱的心,他不知道能有什么办法来弥补。所以司马桓对儿子的要求很少拒绝,哪怕是在得知儿子要离开自己去远在千里之外的武丘求学时他都没有一口回绝。
那时的司马桓马上要去参与对战北匈的一次战事,他作为主帅,没有不去的道理。但儿子司马艳楠却在自己穿戴整齐的时候和自己说明了来意,他突然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告诉爹,为什么非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你要是想学习,爹可以给你请来最好的老师。”司马恒询问道。
“因为梁先生是爹你请不来的。”十岁的司马艳楠脆生生道。
可不是,梁木莲可是出了名的倔,就连普源都请不到。司马桓不觉得自己这个灭了人家国家的人能得到什么,别说普源了,就是普元也做不到。要不是梁木莲的家在鄄坂的武丘县,梁木莲甚至连看一眼都欠奉。
“这确实是,那你为什么非要去哪里?”司马桓依旧不解道。
“为了成为强者。”十岁的司马艳楠仰头向司马桓道,他的面容之坚定,连司马桓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甚至在想,如果儿子能有眼睛,那该是多么坚决的目光。但现实哪来的那么如果?
“那爹如果反对你呢?”司马桓试探道,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留住儿子的机会。那不是阻碍,是一个父亲对于保护儿子而从内心深处发出的真情,无关前途,只为儿子安好。
司马桓知道自己问的有些偏离了,他甚至一直在否决着自己内心的那个想法,哪怕和北匈对敌的时刻他没有如此的纠结。他所难能割舍,就是那份爱。因为太心疼儿子,才选择了不放手。
“艳楠非去不可。我相信爹你也不会拒绝,不是吗?”司马艳楠的脸继续朝着司马桓的方向。
那紧闭的双眼另这位久经沙场的将军的心没由来的痛的无法呼吸,他太心疼儿子了,疼到在他知道自己的一切幻想都破灭了之后该怎么做?他不能拒绝,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拒绝使得儿子受到伤害。儿子受到的伤害太多了,多到司马桓不知道如果这份痛转移到自己身上自己能否承受的住。作为父亲,他要做的是安抚儿子被伤害的折痕,而不是加压。儿子要成为强者那是他的梦,如果妻子在这或许还能有机会劝阻儿子,可这是没法如果的。
“爹答应你,但你能等爹回来吗?”司马桓妥协了,说出了最后的请求。
“爹,难道你忘了你和梁先生之间的千丝万缕?你不去还好,但你去了就不一样了。”司马艳楠笑着说道。
司马艳楠一语惊醒梦中人,司马桓和梁木莲的那算的上是灭国之仇。司马桓觉得梁木莲应该还没有大度到和自己笑脸相迎,自己或许不去还好,但自己去了才是对儿子不利。
“还真是。”司马恒尴尬道。
“爹你让许伯陪我去吧,有他在你还不放心吗?”司马艳楠央求着。
“那行,你和老许一路上多加小心。爹要出征了,就不送你们了,记得给爹写信。到了新地方千万不要被欺负,不要怕任何人,你自己搞不定的人,你给爹写信,爹帮你办妥。记得要吃好,穿暖,好好何别人相处,还有最为重要的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我的关系。好了,我说的就这么多了,出门千万要照顾好自己。”这些本来是应该有母亲说的,从一个父亲的嘴中说出来还真是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司马艳楠能够感觉的到父亲的祝愿,也笑着对父亲说:“放心吧爹,我会的。你在边疆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司马艳楠走的时候并没有和楚鸾伶告别,只是给楚府的管家留了一封信,让他千万转交给楚鸾伶。他不能见楚鸾伶,怕自己会舍不得,更怕她会跟着,他要做的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他不怕他会迷失,因为他和她之间的羁绊让他永远都不会迷失前进的方向。
随后,十岁的司马艳楠和老许踏上了前往东亲枢武丘郡阁阳书院的路程。开始了他成为强者的起点,为他的强者梦加入了力量,也为了那份羁绊,为了那份可能永远都不会割舍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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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亲枢距离北邺不算很远,在崎阳的南面,北邺的东南方向。是鄄坂的沿海枢,原属苦淳国,后并入鄄坂,距离北邺百余公里。武丘是东亲的第二大郡,仅次于虎丘。武丘的学习风气很浓,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梁木连的带动,在武丘甚至还有着鄄坂不少的研究机构,用来为军事服务。武丘在除了教育之后就属造船发达了。因为武丘地处沿海,主要的经济贸易是靠海路。武丘造的船很结实,远比别的地方造的船要耐用,一来是因为他们的造船技术先进,二来是他们造船的选材比较特殊,那是只有在武丘才能生长的铁针树。
阁阳书院位于武丘郡的郡县,而且还占据了最好的地理环境。当然这得归功于普源的慷慨了,他对于梁木连的不归顺并没有恼怒,反而尽心尽力的满足她。梁木连也适时的投桃报李,给鄄坂带来了不可多得的建设性人才。
阁阳书院办学有三十余年,比普元在位的日子还长。阁阳书院对外招生并没有限制,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来,因为必须通过测试才算合格。要是来一个收一个那不成菜市场了?因此阁阳对于学生的国籍、性别都不是卡的太严,唯独在年龄一块卡的很死,年纪超过二十岁的一概不收,不管你是什么皇亲国戚还是帝王子孙。
阁阳书院既然在鄄坂,那鄄坂就不可能不利用这个优势,鄄坂不可能什么别的国家的人来都能学习吧,那完全是在涨别人的实力,灭自己的威风。每年的阁阳招收学员的数目,都能被鄄坂拿来外交。你们国家的孩子想来我们国家上学?可以啊,除了必交的学费,你的暂住费,借宿费……反正乱七八糟一大堆,平均每个非鄄坂的孩子想要在阁阳上学,消费要是鄄坂孩子的三倍还不止。阁阳对此也是没什么办法,这些钱他们可是一分没有收到,也就不觉得理亏。梁木连对此也是毫无办法,自己既然在鄄坂办学,得到官方的承认,就必须受制于人,所幸普源对她还算可以,没有打压过她,所以对于他们的做法梁木连不好开口说什么,只能更用心的教导那些远道而来的孩子们。
除此之外,更狠的是在人数上的限制,可不是每个国家的人数都是一样的,北匈的通常是最少,要是碰着打仗的时候,时不时就给抽没了。
说起阁阳的这个测试那就有意思多了,要是别的学院可能都是来个所谓的录取考试,择优录取。梁木连一直对此不齿,在她看来,学院的责任是在培养弱者,不是为了培养强者,那是军营才会干的事,不是学院。学院之所以为学院就是因为在这里任何人都是平等的,学院把强者培养成更强者,那要学院何用?学院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拯救弱者,消减强弱的界限,而不是在拉大。他们忘记了办学的宗旨,但梁木连不会。她也没有进行什么入学考试,选差的入学。因为如果那么做的话人的主观能动性太强了,很容易有利益的涉及。她所做的事,口试。
口试就是阁阳出老师,对要进行考核的孩子们进行一次面对面的对话,然后从中判定孩子是否合格,是否能入学。别看这个考核很简单,其实它的难处可不是一点点的,首先一个老师得有能抓住对话方向的能力,其次要能从对话中提取到有用的知识,第三还要做出总结、判定,决定这个孩子是否符合阁阳的教学宗旨。
在梁木连看来,人的性格才是决定他是否能受教的前提。就像一个孩子的从小教育就很好,那孩子如果不发生什么大波折,稍加指导,肯定也会是不简单的。但如果他抵触学习,从心底痛恨学习,那教育对他就更有必要了。说起来口试可不是为了筛选谁,是在因材施教,制定适合这个孩子的方式教育。梁木连的目的一是为了分开教育,起到人尽其能,物超所值。二是为这些不知道未来该干什么的孩子选择一条适合他们的道路。这就是一个传奇人物的心系,一切为了后代,为了一切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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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艳楠到达阁阳书院时,正是阁阳进行口试的第二天。
接待他的是梁木连。梁木连作为校长本来可以不参与考试的,可她还是不放心,八十一的高龄依旧亲自上阵,这是一位传奇教育家对于教育的全身心的付出,不留一丝的余地。这就是为什么梁木连能被众多国家敬重的原因,一个人的全身都倾覆于世界的伟大教育中去,不为别的,只是本心使然。
十岁的司马艳楠坐在椅子上很安静,他知道流程,但却并不知道该怎么办?
梁木连在艳楠坐定后没多久就进来了,十岁的艳楠也在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即起身,行拜师礼。梁木连明显顿了一下,她这个年纪的人,很少有人能让她有耳目一新的感觉。但司马艳楠的行动无疑正是那块通往她内心的敲门砖。
“孩子,你先坐吧。”梁木连轻声道。
“没事,老师,您先坐。”艳楠恭敬道。
梁木连没有在这个上继续,等她坐定后,才叫艳楠坐下。
此刻,她才发现原来眼前这个不大的孩子的眼睛并没有睁开,她好奇的问道:“孩子,你的眼睛?”
“哦,这个啊。我从小就看不见。”艳楠轻笑道。
有些痛,往往用最平凡、最朴实的语言说出来要比撕心裂肺的的哭泣要来的更加震撼。
梁木连惊呆,这是一种仿佛看破一切的语气,但她知道那不是对之的妥协,而是另一种层次的抗争。她已经被眼前这个孩子深深地吸引住了。
“孩子,你几岁了?”
“十岁。”
“你为什么要来阁阳书院学习?”
“为了学习更多的知识,成为强者。”
“强者啊,孩子,你可知道何为强者?”梁木连笑了。
“不被命运捭阖,自己做主。”这是一个十岁孩子给出的强者的定义。
八十一岁高龄的梁木连听过太多的强者的解释,为了打败某个谁,为了让某个谁看得起,为了不被人欺负,为了爹娘,为了国家……太多的强者定义在一个很现实的物理世界,而此刻的孩子却给出了他一个不同的概念,那就是精神层次的强者。梁木连知道这种在于精神领域的强者梦要比许多现实的强者梦要走的更远,这是一个十岁孩子对于命运的抗争,梁木连觉得自己应该帮助他。
与此同时在隔壁的房间,刘黎昕的强者梦是为了百姓安宁,天下太平,他要为之而奋斗。
孙旭的强者梦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做自己的主宰。
马明泽尔的强者梦则是保护自己的伙伴,保护值得自己保护的人不被任何人伤害。
不要嘲笑他们,等他们做到的时候,这个大陆都会为之惊叹,那是一颗真正的强者心,不含任何迟疑。就这样,他们四个到了一个宿舍,一个班,一个学院,一个郡,一个枢,一个国,一个大陆,一个世界。他们为了自己强者梦从最小的开始,一直战斗到最大的天空,最广阔的世界。那是梦,是力量,是真是的源头之在,当然现在的他们谁都不知道。
一个人永远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会有多强大,他们四个不知道,现在的你也不知道。
四个来自不同地方的孩子都拥有着不同理由的强者梦,同为十岁的他们,内心的强者梦比其他同龄人的梦要大,要广。这也是他们未来要远超其他人的依仗所在,这是梦,也是力量。把握住的不只是梦,还有能纵横捭阖自己人生的权利,那才是梦。
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无疑,历史总是在归分着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四个不同世界的孩子在阁阳这个异乡相聚,那是一种缘分,是一种命。
此后,四个孩子形成的感情之坚硬是他们四个自己都不曾想到的,也是任何人都无法打破的。一辈子的兄弟,一生的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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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写司马艳楠的那边,是支线的情节不交代清楚主线不好进行。再说了,还不容易吸引住你们的心了,不得趁这个机会好好把场景拉开啊,哈哈哈……玩笑玩笑啊
这个场景远远没有交代清楚,你们要相信,存在即道理,我不会为了凑字数而写书。这本书本来就是人性和升级并重,侠勇和宦海齐驱,爱情和袍泽并义。这才是真正的江湖,你们说呢?)
求推荐,求收藏,感谢哈……
(未完待续TOBE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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