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至尊无尊 > 第十四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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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觯樽跑上锻金台左右四顾的时候,桩子还在与狂革的两个小弟厮打,狂革则站在一边拉偏架,不时对桩子使几个阴招。觯樽掉下锻金台并没有过多长时间,桩子已经被狂革三人揍得鼻青脸肿。

  觯樽见状,冷哼一声,身体如同急速射出的箭矢一般冲向桩子。

  觯樽跑上平台时,狂革顿时惊呆了,瞳孔急速缩小。他怎么也想象不到,竟然有人从锻金台的高度摔下地面而毫发无损。如果狂革知道觯樽已经是第二次摔下顶天峰,不知他会作何感想。狂革虽然断了一臂,但是本身还是一名武道大宗师。可是当觯樽冲过来的时候,狂革一动不动,由于震惊和恐惧,他的身体不可抑制地僵住了。

  觯樽飞起一脚踹翻了围攻桩子的一名外门弟子,另一名则是在愣神的时候被桩子一拳揍晕。围观的外门弟子顿时大哗。除了觯樽和桩子,点宗外门弟子并不全是狂革的小弟,很大一部分人是为了学到一两手糊弄人的小法术,等到十年期满,就要下山去混饭吃。毕竟外门弟子日日夜夜生活在一起,谁是什么底细大家都清楚,外门前十可不是容易进的,谁有这个资格,大家都知道。知道了自己的实力和应该所处的位置,绝大多数人的心就会安定。

  所以很多人对狂革的行为并不在意。外门席位之争,前十名之内的名次大概还有希望去竞争一下,但是前十名之外的,外门席位大比之后,统统都要被赶下顶天峰。毕竟以后不会再与点宗有什么牵扯,对狂革的作为,反正他不会理睬我,我也就乐得有热闹可看。至于觯樽被狂革摔下锻金台的事,知道的人很少。

  虽然狂革不在乎风灵会不会知晓,毕竟谋害同门算得上是道门大罪,狂革一方当然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觯樽觉得丢脸,也绝对不会宣扬得满世界都知道;至于剩下的唯一知**桩子,觯樽都不出头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去跟狂革闹?

  所以狂革的小弟被觯樽和桩子揍了之后,光看到狂革一时吃瘪的外门弟子们都要沸腾了。

  这个黑脸的觯樽,竟然敢打狂革的人?一时间,锻金台上人声鼎沸,所有的外门弟子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

  觯樽?怎么了,不就是十天以前把锻金台闹得天翻地覆的那个外门弟子么?好大的威风!最后还不是给吊起来了?今天他竟然还敢跟狂革的人动手!?

  有热闹看啦!

  觯樽收拾战局之后,淡淡地斜了一眼狂革。

  狂革顿时感觉一道凌厉的杀意从觯樽眼中袭来,仿佛是一柄绝世凶兵指着自己的脑袋,全身上下突然打了个冷颤,入坠冰窟。

  觯樽微微笑了笑,抬脚向狂革走来。

  “又打起来了?明日会有人带你们与鬼物实战,今天的奇门符咒,你们还听不听?”

  风灵从石壁中遁出,一眼就看到了躺在不远处的两名狂革的小弟。而这边,觯樽对狂革步步紧逼,眼看就要动手的样子。风灵心中一怒,倒也不愿再管觯樽的事情,只是大声出言训斥。

  狂革闻言,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转过身对围观看热闹的外门弟子大吼:“都愣着干什么?快坐下!听风灵师姐讲解道法!”

  虽然场中的大部分人与狂革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但是对于狂革的话,一般很少有人违背。大家都只是喜欢看热闹,并不喜欢变成热闹被人看。所以围观的人群呼啦一下都散开,各自来到自己所属的蒲团边,盘膝坐下。

  狂革早就远远跑开,与觯樽离地远远的。觯樽拉着桩子淡然地坐下。

  “哼!”觯樽瞥了一眼三十步开外的狂革,不屑地哼哼。

  觯樽并不是放过狂革,只有用狂革的命才能洗刷自己的耻辱,觯樽哪里会舍不得他的性命?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况且自己已经学得大天阵道决,对付狂革不过是看自己什么时间高兴罢了。

  哈哈,大天阵道决,点宗根本道决!自己重新崛起的契机!

  风灵也不看躺在不远处的两名外门弟子,直接开讲。

  今天讲的是奇门符咒。所谓的奇门符咒,不过是以朱砂狼毫辅助,将修炼《原道》所产生的元力固定在符纸上,使符纸对天地万物产生一点威慑之力,震慑妖鬼。

  就像是百兽畏惧雷电,蜂蝶害怕狂风,天地之威,万物臣服!符咒是远古人族最初脱离于懵懂状态之前,对天地之威所进行的简单记录和运用,算得上是最初形态的法术。

  这种低级法术,觯樽听了几句,便暗暗撇嘴,懒得再去听。表面上装作一副认真的样子,觯樽暗中运炼大天阵道决。

  闭目凝神,觯樽内观识海。一个个玄奥的亮银色光点在识海间翻腾流转,仿佛繁星绚烂的夜晚天空,那一颗颗美妙的星辰。觯樽的思绪在星辰之间流转,突然,最近的一颗银色星辰轰然爆裂开来,点点碎裂的光芒,在眼前急速凝聚,化作了一段文字,仿佛悬浮在太虚宇宙之间。

  “天地世间,万物莫不有其运转之道!究其根源,其道在天!天之所精,在乎星辰!天地星辰运转之道,列之舆图,谓之大天阵!”

  开宗明义,大天阵道决开篇记载了大天阵道决的来源。觯樽微微有些震撼,刹那间有些失神。想不到大天阵道决的来源如此浩大宏阔,竟然是来源于天地星辰!这是多么庞大的气魄!

  不过也就是一刹那间有些吃惊罢了。哼哼,来头大是大,只怕这篇道决没有衍生出最高境界吧。觯樽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天空无限遥远,看得见,却摸不着,真实而虚幻,博大却空虚。天空是人族永恒向往的地方,神秘而威严。从古至今,没有一个人敢夸下海口说自己将这天空研究得透彻,更不用说以之为基础,创立道决了。

  魔门中也曾有人将目光投向到星空之上,虽然最终也取得了些成绩,但是从来没有完全成功过。此人也是一代魔尊。觯樽由此可知以星辰为来源的功法是多么难得。如果这篇道决真的可以推演修炼至最高境界,单单以其功法,点宗就不会仅仅被誉为五峰之下第一宗!

  “天之所精,在乎星辰。天地星辰运转之道······”觯樽反复咀嚼着这十六个字,思索了半天,终于放弃了思考。

  每一派的道决都是经过前辈高人的修改增删,历经十几代乃至数十代门人弟子的不懈努力,最终方才完整成型的。这样的道决,用字精炼,蕴意无穷,字字珠玑。只有宗门长辈才能通晓,就算是宗主手头保管的道决泄露出去,若是没有原宗门耐心详细的讲解,普通人也是看不出头绪的。

  当然,觯樽通晓魔门法决,对天下魔门各式各派的道决都是烂熟于胸,透过这篇来源,倒也能够窥探出一丝玄妙,也不过才能看出兔子的一点点小尾巴。觯樽倒是不急。成熟的道决开篇通常都是开宗明义,虽然简洁,不读接下去的正篇,神仙也难吃透这一章的意思。

  大天阵道决的入门篇一闪而逝,印入觯樽的识海深处。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翻腾的呼啸声,就要落入识海深处的入门篇突然一阵颤动,觯樽变作了一只惊弓之鸟!那大魔封就是这样突然不受控制,方才封印自身的!立刻调用识海中全部的力量,将有些松动的入门篇所化的法力牢牢控制,慢慢送入识海。

  危机解决,觯樽立刻从入定状态中回复清醒。幸好自己对于法力的控制力极强,这才没有让这股法力冲毁自己的识海。

  那可是修士法力啊!自己现在不过一介凡人而已,若不是自己的识海有些特殊,脆弱的凡人识海如何能抵挡凶猛的法力暴动?

  按耐下有些烦躁的心性,觯樽左右扫视一番,那风灵左手捻着一卷符纸,右手执一管狼毫,蘸饱了朱砂,眼中神采凝聚,突然运笔如飞,在符纸上飞快地画下了一道符咒,引得外门弟子们不住地惊呼赞叹。

  “没见过世面的蠢东西!”

  觯樽心中愤愤骂道,依旧是凝神静气,意识再次沉入识海。虽然嘈杂的环境对自己的修炼有些妨碍,觯樽也毫不在意。双眼扫过距离自己最近的另一颗星辰,那颗星辰同样随之爆裂,觯樽加了些小心,照旧修炼起来。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了。

  奇门符咒讲解完毕,风灵的眼神左右一扫,就要遁入石壁。狂革见状,立刻高呼着“师姐留步”凑上前去,面容肃穆道:“师姐,这道元精摧凶符的绘练方法······”

  其余众人并不愿意多做停留,直接散去。觯樽从入定中醒来,看到众人散了,也不多说,正要独自回去自己的破木棚。刚走两步,觯樽突然停下,回头看了一眼跟在风灵身后的狂革,心中突然一动,拉着桩子向自己的位于栈道上的小棚子走去。

  “哎哎哎你拉我干什么!”桩子极力地想甩开觯樽拖住自己的手,觯樽也没说什么,只是把桩子拖进小棚子。

  也没有把“吊床”放下,觯樽与桩子就站在地面上,“砰”地一声,觯樽将门关上,棚内一下子暗了下来。

  桩子瞪着觯樽,显得有些慌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还要去温习今天风灵师姐讲解的符法,没空跟你磨叽!”

  觯樽一愣,双眼怒睁,伸出拳头在桩子的光头上狠狠地敲了一记。

  “哎呀!你凭什么打我!”

  桩子一跳三尺高,立刻把觯樽的棚子顶破了一个大洞。

  觯樽恶狠狠道:“闭嘴!你把你修炼出的元力给我看看。”

  桩子奇怪道:“你看我的元力干什么?我可告诉你,虽然元力是可以传输的,可是我修炼出来的元力都是辛苦的来的,我虽然帮了你,你可不要得寸进尺,还想要其他的······”

  觯樽身边的人说话之时从来都是简明扼要,如果不是在天魔宫之外,觯樽哪里见到过如此聒噪的人?再加上今天连连不断的霉运,觯樽只觉得自己被桩子吵闹的心烦气躁,不由得破口大喝一声:“闭嘴!”

  觯樽叫道:“闭嘴!你以为我想看你的低级修为吗?”

  觯樽反手一翻,一小团暗金色的光芒在觯樽的手掌中出现:“看到了吗?这是我的元力!现在,让我看看你的!”

  桩子看到觯樽手中的暗金色元力,一下子愣住了,说话也有些哆嗦:“这是······暗金色元力?而且还修炼到了外放离体的程度!这可是《原道》上记载的最高级的元力啊······你从哪儿······”

  觯樽懒得与桩子再啰嗦,暗金色元力瞬间融入手掌之中,觯樽的整个手掌呈现出一种暗金色的光泽,而后觯樽手掌变作手刀,向桩子的脖颈猛地一击,桩子还没有回过神,便晕了过去。反正桩子的元力肯定不会比自己的级别更高,觯樽将手中的元力直接拍在桩子的光头上。

  暗金色元力从桩子的脑袋渗入,沿着十二条经络中的足少阳胆经直冲丹田而下,连带着将这条人体主经络中桩子自己修炼出的有些发白的金色元力冲击的七零八落。

  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觯樽敢于用这种方式,肆无忌惮地为别人提升修为。不是自己修炼而出的能量在体内流动是非常危险的,即使是自己修炼而出的能量,也要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会损坏经络,轻者修为再无寸进,重者直接爆体而亡。更何况是别人的能量?可是觯樽身为一代魔门至尊,对于人体经络熟悉之极;元力又不同于普通的道门功法,不具备什么属性,除了质量高低,基本上都是相同的。所以觯樽行事之时才会毫无顾忌。况且,即使出了什么问题,关自己什么事?

  觯樽将自己的暗金色元力传送到桩子的丹田之后,拍了拍桩子的光头,将桩子叫醒,阴着脸道:“快盘膝坐下,运炼元力,巩固修为!把你的破元力尽数替换为我的!而后运转元力温养经脉!”

  桩子醒来之后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崭新而又强大的力量汇聚在自己的丹田之中,立刻按照觯樽所说,盘膝坐倒在地面上,运转《原道》。

  觯樽走出木棚,纵身一跃跳上棚顶,盘膝坐下,望向远方。

  给桩子改换力量,增强修为,算是自己走下的一步暗棋吧。自己现在毕竟是个凡人,独立行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吃亏。

  虽然把自己的暗金色元力渡给桩子许多,消耗极大,不过,一夜的时间也就修炼回来了。更何况,觯樽对这种低级的力量充满了不屑。

  哼哼,元力?什么狗屁东西!

  仅仅看到暗金色元力就激动的手脚乱颤的外门弟子才会在乎!只是······觯樽心中叹息一声。自己呢?为了区区一本点宗的道决,还必须隐没于道门弟子之间。

  自己可是一代魔尊啊!

  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觯樽的心头,久久未能消散。

  “如果自己再也不能回到天魔宫······”

  莫名地,一股淡淡的恐惧浮现上觯樽的脸庞。

  就在觯樽“气急败坏”地为桩子提升修为的同时,锻金台。

  风灵满脸的不悦:“狂革,我看你不是不会绘炼元精摧凶符,而是不想要你的最后一只手臂了吧。”

  狂革左右看看,锻金台上除了自己和风灵,再无他人。狂革低头道:“师弟不敢。只是风灵师姐,我有一物想请您看看。”

  狂革从怀中抽出一方丝绢,双手呈给风灵。风灵接过一看,上面只写了四个浓黑大字:“此子可用!”

  风灵一看到丝绢上的字迹,脸色一变,左右看了看,迅速将丝绢紧紧握在手中,而后风灵握着丝绢的拳头突然冒起一团粉红色的火光。火焰只是在风灵的手中出现了一瞬间。当拳头再次张开,狂革的丝绢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丝灰烬都没有剩下。

  风灵淡淡道:“好了,你随我来。”

  风灵说完,转身遁入石壁。狂革见状,咬咬牙,也向石壁撞去。

  狂革在石壁前攸乎不见。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狂革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锻金台石壁之内竟然别有一番洞天。进入石壁,狂革眼前是一条小道,只有五尺宽,极为狭小。小道的上下左右都是石壁,只有前方开着一扇小门。门上挂着一副绣绘着凤凰翱翔图案的软帘。狂革掀帘进去,抬头一看,只见四面墙壁玲珑剔透,其中摆设富丽堂皇。琴剑瓶炉都在墙上用竹片固定着,锦笼纱罩,金彩珠光,连地下踩的砖,都是金银相间,铺设出一副华美的图案。狂革微微呆住,看花了眼,狂革这辈子不是没有见过豪华的房间,可是像风灵这间房屋一般美轮美奂而又并不显得奢华,狂革是真的没有见过。

  “申时师叔与你是什么关系?”风灵站在一副深秋美人图前端起一只盛着碧绿清茶的玉质茶杯。

  狂革向风灵躬身行礼,只是少了一只手臂,行的礼节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申时上人是师弟的本家九叔公。”

  风灵轻轻抿了一口清茶:“哦,原来是申时师叔的亲戚,申时师叔为什么给了你那方丝绢?点宗门规,弟子若在门内托靠关系,是要重罚的!”

  狂革嘿嘿一笑,眼睛眯起:“师姐,师弟已经把信物交给了师姐,师姐就不要装作不懂了。”

  风灵对狂革的说话态度十分不屑,扶手抬袖,轻轻一挥,只听“啪”的一声,狂革的左脸突然肿胀起来。

  “我想我需要告诫你,虽然宗门规定三代弟子没有内门和外门的区别,但是你不应该不知道。”风灵冷冷道。

  狂革唯一的手臂捂着自己挨打的右脸,低下头去:“是,我知错了,风灵师姐。”

  风灵再次端起茶杯,轻吸一口:“你到底有什么事。申时师叔不会让你来跟我说闲话吧。”

  狂革道:“师姐应当知道九叔公的计划,可是那觯樽······”

  风灵淡淡道:“我知道。本来我还奇怪为什么师叔选中了你,现在看来,你不但是有头脑,竟然还有这层关系。我就更不会让申时师叔失望了。”

  “风灵师姐,那觯樽的脾性您也知道,他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而且他竟然能掉下锻金台而不死······”狂革的眼中显露出一丝恐惧。

  风灵道:“你怕什么,有我在,觯樽不会伤你分毫。”

  狂革面露难色,眼神飘向自己残缺的右臂:“可是······”

  风灵不再去看狂革,重新为自己添上一杯茶水:“修士手段通天彻地,断臂重生并不是难事。只要你把你的小命保住。”

  “可是如果觯樽身在外门,我夺得外门首席之位可就······”

  风灵吸啜了一口清茶:“你走吧。”

  风灵抬起头看着狂革:“现在说这些不是时候。这些东西都会解决的。你走吧,今天从我这里学会的元精摧凶符如何绘炼,你记住了吗?”

  狂革知道风灵在警告自己不许将自己与风灵所谈内容泄露出去。自己当然不敢违逆,立刻行礼退出:“是。师弟谨记。”

  退出石壁,狂革面无表情地退回到属于自己的小棚子。关上小棚子的门后,狂革突然咬牙切齿地笑了:“觯樽,你等着吧,你断我一臂,这笔账,我一定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恶狠狠地念叨了觯樽一番,狂革的话音一变,捂着自己肿胀的脸庞,更加阴狠地轻轻道:“风灵,我也不会忘记你的,你也给我记住!千万别落到爷爷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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