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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和叶长安说这么多,便离开了,而叶长安听了这么些隐秘旧事,也终于缓过劲来。只是,叶长安才想起一件事情:这刘老到底是何许人,而他告诉自己这些事情究竟是有何用意。
不过叶长安没有擅自揣测什么,毫无疑问,如果刘老想让叶长安知道什么,叶长安自然能知道什么,与其猜测,还不如不添烦恼,所以叶长安抛开这些事情,便径直出了竹屋。
也不知道刘老这居所在何处,出了竹屋,外面是四面环屋的小院子,也种着几根小竹,抬头望去,这四面屋子被外面高高的竹子围住,这时快要到黄昏时刻,几许金黄日光从竹林间洒下,别有一番风味。
“这里还真是个神仙般的居地。”叶长安看着这竹屋风景,嘴里喃喃道,欣赏一会儿,便往旁边的一间屋子去了,先前刘老告知,贺兰雪正是在右边的屋子里休息,也不知道贺兰雪怎么样了。
推开门,就看见这右边屋子里放着一张茶几,一块竹木床,贺兰雪正躺在床上,原本杂乱的头发,染灰的衣服,都已经被人打理得有序干净了,只是贺兰雪睁着眼睛,脑袋一片空白,叶长安虽然进来,贺兰雪却没有反应过来。
叶长安见贺兰雪面容憔悴,不禁有些担心,关心道:“你还好吧!”
贺兰雪没有说话,叶长安将手在贺兰雪眼睛前挥了挥,贺兰雪才反应过来,一看见是叶长安,嘴角顿时露出苦笑,“我这下是丢人丢大了。”
“谁叫你要和李无道打的,都说了他很厉害。”叶长安憋憋嘴,没好气道。
贺兰雪没有多少,只是神色更加黯淡了一些,叶长安看在眼里,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太过,连忙道:“其实你也不必挂怀,至少你比李无道也差不了多少。”
“你不必安慰我,我早知道自己不是李无道对手的,却不想,李无道高出我太多,我在他手下,却连命也保不住。”贺兰雪神色依旧惨淡道。
“额,我其实真搞不懂,你为什么硬是要和李无道动手,这无缘无故的。”叶长安纠结道。
“哼。”贺兰雪冷哼一声,道:“不是无缘无故,虽然我和李无道无仇,但是李无道的师傅李青城却和我有仇。”
“啊,你还和李青城有仇,传言李青城是中原第一高手,你和他怎么会有仇。”叶长安吃惊道,连看贺兰雪的表情都有些怪异起来。
贺兰雪瞅着叶长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中原第一高手就不能有仇人吗?”
叶长安尴尬一笑,解释道:“你别介意,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既然人家是中原第一高手,有仇人在外面,估计早解决了,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贺兰雪听完叶长安的话,一时间表情奇特,竟说不出话来,满脸潮红,怒道:“人家是中原第一高手,像我这种小鱼小虾,人家哪里会放在眼里,自然是懒得脏了手。”说到这里,贺兰雪的神情竟然又变得坚毅起来,生硬道:“我自然是小鱼小虾,但小鱼也会长成大鱼,龙虾也有个儿大的。”
叶长安看贺兰雪不像说假话,暗道这贺兰雪肯定真的和李青城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再嘲弄他,只安慰道:“你也不要心急,既然和李青城有仇,就要加倍练功,努力上进才是。”
贺兰雪奇怪的看着叶长安,“你好像和李无道关系不错,为何还支持我报仇?”
“你的仇人是李青城又不是李无道。”
“如果我真杀了李青城,难道李无道不会找我报仇?”
“是李无道杀你,不是你杀李无道。”
贺兰雪再次被卡主,半响才道:“行,假如我有一天要和李无道一决生死,你会帮谁?”
“这个,这个问题好像不好回答吧!”叶长安挠挠头,犹豫道。
“但总要选一个啊!”贺兰雪逼问。
“必须?”
“必须。”
“我要不两不相帮,要么劝架两个都帮。”叶长安一摊手,抛出了两个答案,一副奸诈模样。
但是贺兰雪可不依,一阵摆手,甚至还从床上爬了起来,反对道:“这怎么行,你必须选一个。”
叶长安连忙要贺兰雪躺好,免得牵动伤势,可贺兰雪却完全不管自己的伤,就是要叶长安必须选一个,一副不罢休的样子。
叶长安皱着眉头,看着贺兰雪认真的样子,他与贺兰雪才认识不久,却觉得贺兰雪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但是李无道是叶长安小时候认识的一个伙伴,长安城一行,虽然叶长安没有认出来,但李无道明显记得叶长安,而且李无道对叶长安还有救命之恩,他真的无法选择,就是上次对李无道出手,也是逼不得已,可是这会儿贺兰雪却像个小孩子性子,不依不饶起来。
“我真的一定要选吗,你这是在逼我。”叶长安语气生硬,有几分难受。
贺兰雪看在眼里,也知道叶长安真的不好抉择,尴尬一笑道:“反正我打不过李无道,你自然是帮我啊!”
叶长安思绪起伏,不想再多说话,径直就要离开。
贺兰雪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咳嗽几声,追着叶长安道:“你生气了!”同时还笑了几声,只是那声音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只是装得太勉强,也太假。
叶长安回过头来,“我没有,你的伤不要紧吧!”
贺兰雪使了使劲儿,居然下床站了起来,神色倨傲道:“我贺兰雪可没那么容易死,放心吧!”
叶长安无语的摇了摇头。
“带我出去走走吧!”贺兰雪道。
“你不是能走吗?”
“不是还有点勉强嘛!”
叶长安上前扶住贺兰雪,虽然极不情愿,还是扶着叶长安出去了。
贺兰雪出得竹屋,外面是日落时分,再也没有几丝日光洒下,但是远边的天际,还泛着一片黄,贺兰雪深吸一口气,赞美道:“这竹屋不知是在何地,风景不错。”
“你不好奇你在哪儿吗?”叶长安出声问道。
“因为,我已经告诉他你们在哪儿了!”不等贺兰雪回答,一个女生已经漂了过来,这声音婉约动人,带着几分天真漫烂,叶长安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青色人影走了进来,虽然不是什么华丽装扮,但是一袭简单的青色裙衫,和这绿色竹屋相得益彰,明亮的眸子,更显得几分精明俏皮,手里还抱着几节竹筒,朝着叶长安正慢慢走来。
叶长安眼睛一亮,看向贺兰雪似有询问之意。
“她说她是刘老的孙女,怎么样,还算漂亮吧!”贺兰雪朝叶长安挤眉弄眼道。
叶长安完全不理贺兰雪那一套,径直朝着那女孩道:“在下叶长安,很高兴认识你。”
那女孩子抱着竹筒,看着叶长安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有几分不喜,完全没有理叶长安,朝着贺兰雪道:“你还不躺着,受了严重的伤,还强撑着下床干什么?”这女孩看着清丽婉约,但这语气可不善,配上一双圆瞪的双目,颇有一副大姐大的架势。
贺兰雪见叶长安碰了一鼻子灰,正要嘲笑一番,却不想这小妞又训起自己来,赶忙连声称是,只是人还是跟着叶长安站着,没有要动的意思。
那女孩也似乎没有真的要追究,只不过是想过过教训人的瘾一样,也不管贺兰雪和叶长安,就往另一边的房间走去。
叶长安和贺兰雪见人家爱理不理,也不追究,就准备往竹屋外面去,这时候那女孩却停下来,顿了顿,出声道:“我叫刘兰泽,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去做晚饭,你们随便走走,但是不要进竹林深处。”说完,几步就跨进了屋子,把门给关上了。
贺兰雪朝着叶长安耸耸肩,表示很无奈,叶长安摸摸鼻子,也没有说话,照直朝外面去了。
贺兰雪跟在后面,一会儿就出了竹屋,出来才看清楚,原来这竹屋外面还有几栋阁楼,都是竹子做的,只是门关着,难道里面住的人,叶长安和贺兰雪真的只是随便走走,自然没有一探究竟的打算,其实这外面也没有什么好看,清一色的都是青黄竹子,好多竹子都有了些年份,长得粗大。
叶长安左右看了一下,想起刘兰泽说的话,暗想为什么不要进竹林深处,四周望了一下,也没看出什么,贺兰雪看出叶长安心思,也朝四周望了望,好一会儿,似乎看出了一些门道,对着叶长安道:“你看,你觉不觉得这条道很熟悉?”
叶长安诧异得看着贺兰雪,“你也觉得不对?”
贺兰雪点点头,“这条道,和先前我们路过的那条道很相似,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这外面的竹林,只怕是一个阵法。”
“一个阵法?”叶长安皱了皱眉。“难道刘老准备把我们困在这里?”
“你想多了,刘老号称江湖上有名的神算子,精通天文周易,他住的地方,被阵法包围也不稀奇,应该是不喜欢别人来打扰吧!”贺兰雪解释道。
叶长安点点头,又问道:“刘老还会算命?”
“嗯,我们之前路过的那个茶馆,本来就是刘老的茶馆,每年,刘老都会有几天出现在那个茶馆,给人算命,其余的时候,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次我们能遇到,也是缘分吧!”贺兰雪点头道。
既然是刘老布置的阵法,贺兰雪和叶长安自然没有闯阵的勇气和必要,无聊之下,随便找根被砍断的竹竿坐一坐,倒也舒坦,这时候到了晚秋,北方的天色黑得很快,原本带着霞的天空一会儿就掩上了一层黑幕,竹林里时不时有风,吹得竹子沙沙作响,贺兰雪和叶长安都自觉没有说话,只是听着这沙沙声,可这声音却越发让竹林安静,才坐不久,天就要黑尽了。
叶长安率先起身,往竹屋里走,毕竟真让人家出来喊吃饭还是不太好,而贺兰雪跟在后面,离得有些远,走了几步,就到竹屋前了,叶长安却停了下来,一道声音传了出来,在这竹林里有些空幽。
“如果你要和李无道一决生死,我不管,但是谁活着,我就杀谁。”
贺兰雪抬起头来,叶长安已经消失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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